D- 他急急说道,满心无奈,若是旁人,他就是直接骂人,但见到江南云如花似玉的脸,怒气却怎么也生不出。
江南云摆了摆小手,摇了摇头,没有看他,明眸紧盯着场中,笑意盈盈。
吴明甫又气又急,手伸出又缩回,反复两次,狠狠一拍巴掌,转身提剑,朝萧月生那边冲了过去。
她既然不走,自己独自逃生,又有何益,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也算是轰轰烈烈一回。
见吴明甫冲了回去,江南云一怔,随即摇头一笑,不再理会,专心盯着师父,看他演戏。
她心下叹服,师父果然厉害,竟能将化身另外一个人,毫无破绽,若自己不知底细,贸然看到他,真的不敢相认了。
吴明甫的剑法大开大阖,比之这些人稍胜一筹,顿时有三个人分出来,围攻他。
三人乍围攻,分封他上下左右,剑势绵绵,他顿时捉襟见肘,仅是两招,便落在下风,唯有防守,无力进攻。
江南云见状,摇了摇头。
萧月生见吴明甫又冲了回来,瞄了江南云一眼,无奈之下,唯有再使出一招斩魔剑。
剑光一闪,宛如雷电横空,人们不由的闭上眼,抬头望时,喉咙已然被割断。
看过张员外家的惨状,仿佛能够看到当时发生的情形,一家子男女老幼,手无寸铁,却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杀害。
想到此,他心坚如铁,毫不留情,斩魔一剑,斩断十人性命。
“扯呼!”围攻吴明甫的三人见状,惨叫一声,一溜烟儿逃了出去,消失不见。
吴明甫待要再追,萧月生出声:“吴兄弟,算了!”
吴明甫转身看他,眼中隐隐露出敬畏与戒备,一剑斩十人,换作自己,可没有这般狠硬的心肠。
……
三人换了一家客栈,坐下说话。
吴明甫迫不及待的问:“萧兄,你如此武功,为何不闯荡武林,足以扬名利万儿,天下轰传!”
这是在萧月生的房中,西侧一间是卧室,这里乃是客厅,屋中摆设古色古香。
他们坐在客屋之中,桌上红泥小炉汩汩作响,三人围炉而坐。
萧月生沉吟片刻,抬头,脸色沉肃:“吴兄弟,我看你也是仗义之人,便不再相瞒。”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慢慢说道:“萧静仁之名,乃我杜撰,我本萧一寒。”
“萧静仁这个名字,是你骗他们的?”吴明甫呆了呆,低头想了想,猛的抬头,大声道:“萧一寒?!”
萧月生笑着点头:“正是在下。”
吴明甫脸色迟疑,犹豫道:“惊鸿一剑萧一寒?!”
“我师父便是惊鸿一剑,莫要大惊小怪的!”江南云娇嗔道,白了他一眼。
在他眼中,江南云这一眼风情万种,顿时色授魂与,心不在焉,忙点头不已。
江南云伸素手,执红泥小炉,为三人斟上茶盏,动作轻盈,优雅曼妙,吴明甫看得发呆。
江南云素手递上茶盏,他受宠若惊的接过,方才回过神,道:“怪不得,怪不得萧大侠如此剑法!”
萧月生笑了笑,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吴明甫也跟着揭盏喝一口,却发觉汤极,舌头几要汤掉,想吐,却又怕出洋相,只能强咽下去,脸色涨红。
江南云抿嘴一笑,明眸望向别处,怕师父训斥自己失礼。
“吴兄弟,我的身份,还请保密。”萧月生放下茶盏,抱了抱拳,神色诚恳的道。
“那是自然!”吴明甫毫不犹豫的点头。
“师父,吴少侠却危险了。”江南云翘指端盏,优雅的轻抿一口,黛眉微轩,淡淡说道。
“嗯。”萧月生点头,望向吴明甫。
吴明甫有些莫名其妙,见他们异样的目光,低头想了想,点头不已,道:“萧大侠是说,……他们会找我报仇?”
萧月生点头,神色肯定。
吴明甫脸色沉了下去,他虽然一向自负,深觉剑法高明,但跟人一比,方知自己差得远。
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仅是两个人,便足以敌得过自己,若是再多几个人,自己唯有束手待毙。
“师父,我倒有个主意。”江南云抿嘴笑道。
“说说看。”萧月生一抬眉毛,自茶盏上望她一眼,语气轻淡。
江南云看了看吴明甫,轻声道:“让吴少侠去洛阳罢!”
“唔……”萧月生沉吟,稍一思忖,点点头:“嗯,这倒也是个法了,……吴兄弟,你先去洛阳城呆一阵子如何?那里是清平帮所在,足以自保。”
吴明甫迟疑,神色挣扎,默然不语。
萧月生一眼洞察其心,吴明甫心中矛盾,难以自决,既有些担心,那帮人若真找上门来,必有性命之危,但这般托庇于清平帮,却又觉得窝囊。
“清平帮中,有不少的青年高手,吴兄弟若过去,切磋武功,最好不过,必会大有收益。”萧月生温声说道,语气诚恳。
吴明甫想了想,点点头:“如此,最好不过!”
“吴少侠,你会喜欢那里的。”江南云抿嘴一笑,喝了口茶茗。
吴明甫点点头,自嘲的苦笑道:“都怪我武功不济,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吴少侠,我跟师父尚且要乔装打扮,你就不必多想啦!”江南云嫣然一笑,令他顿时目眩神迷,只觉整个世界明亮了许多。
江南云接着说道:“那些魔教的人,行事狠辣阴诡,防不胜防,能躲则躲。”
吴明甫迷失在她的容光中,久久不醒,直待江南云再次执壶斟茶,方才醒过神来。
……
陈府
大厅中灯火通明,却空荡荡的,仅有陈公子一人。
他在中央走来走去,英俊的脸庞满是焦躁不安,不时的看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走了一会儿,他有些灰心,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凉茶,片刻之后,又坐不住,起身来来回回的踱步。
忽然,他霍然转身,朝门口大步流星,挑开门帘,恰好台阶下跑来一人,气喘吁吁。
“公……公子!”那是个瘦小精悍的小伙子,双眼灵活,一幅机灵之相。
“小三,有消息了吗?!”陈公子上前拉他一把,转身往大厅走,急切万分。
“有消息了!”小三狠狠点头,挑帘进来大厅,直奔旁边的方桌而去,拿起茶壶,不管里面是凉茶,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
“快说说!”陈公子搓着手,急切的催促。
小三放下茶壶,一抹嘴角,喘了口粗气,道:“公子,咱家的客栈今天关门了!”
“为何关门?!”陈公子强忍焦急,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小三不敢吊他胃口,忙凑上前,声音压低,悄悄的道:“因为,咱们客栈里,死了很多魔教的人!”
“果真?!”陈公子双眼顿放光芒,强抑兴奋。
“小三绝不敢说瞎话!”小三拍着胸脯,委屈的大声。
“好了好了!”陈公子忙一摆手,点头道:“我相信你便是了,……你说说,是谁杀了魔教的人!”
“好像是临安城的叫萧静仁的一个人,使的是少林的达摩剑法,可是厉害得很!”小三口齿伶俐,倒豆子一般。
“萧……静……仁……?”陈公子神情有些意外,皱着剑眉,苦思不已,露出几分疑惑。
“怎么,公子,难道不对么?”小三忙问。
“你记清楚了,他真是叫萧静仁?!”陈公子缓缓问道,目光炯炯,神情郑重。
小三见他如此,慎重的想了想,片刻点头:“公子,他真的叫萧静仁,旁边还有一位云姑娘,可是绝色美人儿!”
“云姑娘?!”陈公子一怔,脸上露出一抹喜意。
小三忙点头:“是呀,这位云姑娘可是美得不得了!……听说,那些魔教的人便是看上了云姑娘,才跟萧静仁动起了手,想要杀人夺妻!”
陈公子点点对,嘴角渐渐出现了一抹笑意。
他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听到这里,便隐隐猜得,这二人,所谓的萧静仁,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与其徒弟江南云。
“好了,你下去罢!”陈公子摆摆手,脸上露出笑容,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三虽是心中奇怪,却并未问出来,直接退后,消失不见。
陈公子坐在客厅中,仰头望着藻井,脸上惊动与兴奋夹杂着,张员外的家仇,终于报了!
他双手握拳,脸上是说不出的畅快与幸福,恨不得翻几个跟头。
“陈公子!”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在他眼前的虚无之处似乎站在一个人。
“萧先生?”陈公子急促的问。
第285章 寻人
萧月生与江南云蓦然闪现,宛如一直站在那里,只是他没看到,此时注意便见到了。
陈公子慌忙见礼,抬头急急问道:“杀魔教的人,是萧先生罢?”
萧月生神情温和,点点头:“嗯,是我。”
“陈公子,”江南云抿嘴一笑,嫣然而道:“你可不要说与别人听,魔教势大,咱们独木难支。”
陈公子马上拍胸脯保证,绝不与旁人说,随即问道,要不要告诉张员外与张小弟。
“他们两个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江南云黛眉轻蹙。
“怎么了?”陈公子讶然,终于敢扭头直视江南云。
江南云坐下来,动作轻盈,语气严肃,道:“死了这么多人,魔教的人岂能罢休,很快会查过来,……张员外父子须得马上离开,否则,你的一家子可是性命难保!”
陈公子脸色一变,沉吟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初救张伯父时,心中有数,难免有这一天……”
江南云明眸光华流转,露出赞许之色,微微一笑:“放心罢,我保他们安然无恙离开,去一个安全隐秘之处。”
“这……”陈公子迟疑。
“魔教之中,奇人异士无数,他们的手段,你根本想不到,莫要再耽搁了!”江南云黛眉轻蹙,略有几分不耐烦。
“不知张伯父他们如何走?”陈公子聪明的没问他们去何处。
“放心罢。”江南云摆摆手。
陈公子想了想,一咬牙,点头答应,转身出了大厅。
脚步声响起,张员外与张小弟跟在陈公子身后,进了大厅,便倒地磕头,二人已经听陈公子说了。
萧月生挥袖一拂,将他们扶起,温声道:“不必多礼,咱们走罢,如今魔教势大,暂且躲一躲风头。”
转身对陈公子道:“放心罢,过一阵子,待张老爷子他们安顿下来,会给你捎信儿的!”
陈公子苦笑着点头,看这架式,摆明是要抢人,自己若是不答应,怕也不成。
萧月生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册子泛黄,仅有薄薄的几张丝帛,似是古籍。
他掂了掂小册子,信手一抛,扔给了陈公子。
陈公子急忙接过,动作矫健灵敏。
萧月生温声道:“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一本剑谱,虽说算不得什么绝世奇功,用来防身,倒也够用,你若有兴趣,便练一练罢。”
陈公子大喜过望,急忙抱拳躬身:“多谢萧先生。”
萧月生摆摆手:“不必谢我,你能如此急公好义,若是轻易被人杀了,实在可惜。”
陈公子了然,看来是萧大侠见自己救人有功,这本剑谱算是激励,心中顿时有无限的满足之感。
做了好事,虽然心喜,但这次之事,委实太过凶险,动辄有灭门之祸,下了如此的决心,被人见到,并被赞赏鼓励,心中自然极为畅美。
能被萧大侠看上眼的剑谱,自不会寻常,他心中期待,恨不得马上翻看。
萧月生看了看他,见他怔怔发呆,便不多说,拉起张员外,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江南云袖中倏的钻出一条白绫,宛如灵蛇,倏的一下卷上张小弟,缠住他的腰,两人身形一闪,也消失不见。
当陈公子睁开眼睛时,却已经不见他们的影子,若不是手上轻若无物的古籍,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张员外与张小弟二人,被萧月生施展了易容之术,完全变成另外两人,大模大样的行动。
他们二人雇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赶回临安城,那里,刘菁会带他们到桃花岛上。
将此事办妥,萧月生与江南云师徒上路。
……
恒山
萧月生与江南云抵达山脚下时,已值黄昏时分,夕阳西下,余晖照得恒山瑰丽多彩,说不出的壮美来。
刚开始往上走,便自山上冲下一人,身形轻盈曼妙,如同御风而来,轻盈的娇躯似能被风吹走。
“大哥!”一道清脆如玉珠的声音响起,仪琳人在空中,便迫不及待的娇唤。
“呵呵,妹子!”萧月生开怀大笑,迎上前去。
仪琳仍穿一件宽大的僧袍,看上去甚是单薄,惹人怜惜,僧襟飘飘,飞至萧月生身前,轻飘飘的落下来,如一片羽毛落地。
萧月生上前拉她小手,白玉似的小手被他握在手上,感觉到她手心汗漉漉的。
“大哥,你可是来看我的?!”仪琳殷切的望着他,明眸黑白分明,熠熠闪光。
萧月生轻轻点头,温声道:“正是。”
仪琳顿时眉开眼笑,贝齿露出,合不拢嘴,秀脸兴奋得放着光芒,宛如羊脂白玉放到了灯光下。
半晌过后,她心绪稍平,见江南云似笑非笑,有些扭捏,秀脸绯红,低声问:“大哥要见师父么?”
“既已来此,不见师太,太过失礼,是不是?”萧月生温和笑问。
“嗯。”仪琳乖巧的点头,偷瞥一眼江南云,脸颊绯红更盛:“我先去禀报师父!”
说罢,她如逃跑般转身便走,冉冉而去,宛如一朵白云,似慢实快,转眼间消失在山林中。
萧月生转头,横一眼江南云,粗重的眉头动了动。
江南云一缩粉颈,轻吐香舌,仪琳师叔实在可爱,她忍不住生出捉弄之意,故刚才没有避嫌。
两人没走几步,前面传来沉缓的喝声:“萧先生大驾光芒,老身有失远迎,失礼了!”
声音透过夕阳的余晖,在清风之中,悠悠而来,不疾不徐,显示出深厚而精纯的内力。
萧月生呵呵笑道:“师太多礼,折煞小子了!”
他身法陡快,宛如一抹轻烟,顺着山路,悠悠飘去,转眼之间,已是上到了半山腰。
定逸师太僧袍飘飘,走在最先头,身后是十余个女尼,宝相庄严,一阵风吹来,众是僧袍飘飘。
定逸师太脸色沉肃,目光炯炯,顾盼之间,带着威仪。
萧月生身形极快,眨眼间来到她跟前,站定抱拳,微笑行礼,一幅晚辈姿态。
定逸师太却并不拿他当晚辈,双手合什,郑重见礼,依足了武林规矩,寒暄两句,她侧身肃请,与萧月生并肩而行。
“萧先生这次来,是见仪琳的罢?”定逸师太脚下飘飘,声音依旧沉稳从容,不见换气之兆。
萧月生点头,温声道:“我途经此处,顺便上来看看,见一见义妹,也探望一下诸位师太。”
“上一次,仪琳她们去临安,叨扰你了。”定逸师太笑道,没有了平常的严肃之态。
“师太何须见外?!”萧月生笑着摇头。
他们脚头极快,几句话的功夫,已经上了恒山,来到了庄严肃穆的白云庵中。
诸尼散去,禅房中,唯有定逸师太陪着他,江南云与仪琳她们一同退了下去。
待送上了茶盏,定逸师太忽然说道:“武当派的徐少侠送信过来,说是辟邪剑谱可能被左冷禅盗去。”
萧月生自在喝茶,闻言一怔,抬头自茶盏上望去,见定逸师太眉头紧锁,似是担忧。
因为仪琳之故,定逸师太并未将他拿外人,萧月生仍感有些突兀,沉吟一番,放下茶盏,点头道:“我在华山时,岳先生跟我说过,冲虚道长所猜不无道理,方证大师也如此猜测。”
定逸师太脸色沉重,缓缓说道:“若是真的被左冷禅所得,他练成了辟邪剑法,岂有咱们的活路?!”
萧月生点点头,左冷禅野心勃勃,非要将五派合一,并成五岳剑派,可与少林武当并肩。
凭他如今的武功,五岳之中,已是第一人,若非顾忌少林武当,早就强行并派。
即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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