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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朝萧月生的东屋围过去,江南云的屋子,则仅派出了三个好手,已是足以重视。
两拨人同时动手,猛的朝窗户一撞,用的是硬功。
窗户四分五裂,他们一下钻了进去,瞬间围住了榻上之人,沉声喝道:“放下剑!放下剑!”
萧月生双腿盘膝坐在榻上,淡淡望着围过来的五人,见他们神情紧张,声音都变了调子。
萧月生淡淡笑了笑:“你们可是来杀我的?”
这些人沉默不语,那个首领双眼闪烁,在凝思苦想,他隐隐觉得,这个年轻人,怕是身怀绝技,看其神情,根本不惊不怒,仿佛正等着自己。
“你可是姓萧?”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萧月生点头,淡淡一笑。
首领呵呵一笑:“那便好,既然真的是你,那我就不担心杀错人了!”
说罢,他忽然一挥手,顿时拔剑刺出,奇快如电。
他说这话时,众人已经凝神运气,见到首领出的动作,忙各自纷纷拔剑,径直刺了过来,毫不留手,显然是下了杀手。
萧月生坐在榻上,寒光一闪,长剑已出现在身前,脸上神情一直没有变化。
第375章 陷害
一道寒光倏然出现,众人猛的往后跳开,萧月生的剑尖绕身前一旋,划过一道圆弧,宛如一道银色匹练。
他身子不动,剑光却是凛冽如寒冰,他们五人皆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心智敏锐,直觉惊人,提前闪开。
五人目光闪动,彼此对视一眼,露出惊异神色,没想到,竟不幸言中,果然是个高手,棘手得很。
萧月生“咦”一声,温润的目光扫过五人,忽然笑了笑:“你们竟不是泰山派的?!”
五人冷笑一声,露出悲悯神色。
“慢着!”萧月生忽然一抬手,五人刚要动作,闻声停下来,抬头望向他。
萧月生露出了然神色,摇头一笑,露出几分自嘲之意:“你们是嵩山派的吧?!”
“何以见得?!”首领声音低沉,眼中精芒闪动,隐隐透出惊讶。
萧月生摇摇头,呵呵笑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滑稽之事,坐在榻上,自顾自的笑着。
“你笑什么?!”那首领沉声喝道。
萧月生笑道:“你们是嵩山派的,不必否认。”
“不错,”那首领点点头,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老大!”旁边一人急道。
那首领淡淡道:“他必死无疑,让他死个明白也好。”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唉……,鬼鬼祟祟,你们嵩山派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趁着你还能说话,尽管骂好了!”那首领淡淡说道,眼神怜悯,似是看一个垂死之人。
萧月生笑了笑:“虽然阴损,不过,你们嵩山派能见缝插针,倒也是令人佩服。”
“承蒙夸奖,不过,你还是得死!”那首领淡淡说道。
萧月生摇摇头:“本想钓鱼,却钓了一只虾出来,真是……”
“杀!”那首领沉声喝道,长剑倏的刺出,剑光如电,转眼即至,映出萧月生微微泛笑的脸庞。
其余四剑同时抵达,长剑彼此配合,或刺其肩膀,或刺其额头,若刺其胸口。
五道长剑布下剑网,避无可避,剑光闪烁,映亮了他们精芒四射的双眼。
萧月生身子不动,仍是一剑挥出,划出一道匹练,绕身一匝,其快无伦。
“叮叮叮叮叮”金铁交鸣声响起,那五人纷纷后退,如避蛇蝎,五柄长剑插在地下,呈一朵梅花状。
他们的眼睛满是震惊,没想到他内力深厚如斯。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首领不甘沉声问,运气于右手,疏解手上的酸麻与涨痛。
萧月生微微一笑,摇摇头,左手食指中指骈起,捏成剑诀,自剑锷起,沿着剑身缓缓抹至剑尖,淡淡道:“在下,萧一寒!”
“萧一寒?!”那首领一愕,内力顿停,喃喃道:“惊鸿一剑萧一寒?!”
“正是区区。”萧月生微微笑道,彬彬有礼的模样。
“你……你……?!”那首领指着他,太过吃惊,竟不知说什么话,张口结舌。
萧月生慢慢的收起长剑,抬起头,笑了笑:“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上来啊!”
那首领心中震惊,他得到的消息,仅是一个姓萧的,却从未想到,竟会遇到萧一寒这个煞星!
见他震惊的模样,萧月生觉得有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他们脚下慢慢移动,微不可察,越来越靠近门口。
萧月生一报出萧一寒的名字,他们顿萌顿意,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大名,他们如雷贯耳,也知他的武功高明之极,便是掌门,怕也略有不如,自己更是白白送死而已。
“南云?!”萧月生忽然沉声喝道。
“师父,来啦!”糯软如蜜的声音中,一道白影飘飘而至,来到萧月生身前。
她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囊,探手指于其中,顿时光明大放,光华迅速弥漫至整间屋子,众人身形一览无遗。
他们微眯眼睛,看清了她手上正托着一枚夜明珠,闪着灿灿光华,映得整个屋子一片敞亮,虽不如白昼,却柔和几分。
萧月生问:“都收拾好了?”
江南云素手如玉,脸庞如冰似雪,淡淡的道:“师父放心,他们一个跑不掉。”
此时,在夜明珠的珠辉映照下,她脸若冰霜,仿佛天上的仙子,不沾染尘世的爱恨情仇。
那首领省过神来,看了看江南云,朝另一边屋子望去,既然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那同伴想必是折了。
“师父,这几个人怎么处置?”江南云淡淡问道。
萧月生摆摆手:“全杀了。”
江南云点点头,信手一抛,夜明珠顿时嵌到了屋顶的藻井上,光华稍暗一些,长剑已然出鞘。
那首领忙喝道:“住手,咱们没有剑!”
江南云毫不迟疑,一剑刺出,宛如一道电光,瞬间到了他身前,轻轻一刺。
那首领想要躲闪,身形一动,剑已刺至,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一疼,缓缓低下头,看着她长剑一拔,毫无血迹流出。
见没有出血,他心中一喜,抱着侥幸之心,以为她并没有刺中要害,大喜过望,却蓦然间一疼,一股黑暗如潮水般狂涌了上来,转眼之间被其吞没,已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发出“砰”的一亮。
其余四人听到这一声响,心中一颤,忙提气运劲,朝江南云扑了过去,另有一人朝地上插的长剑扑去。
江南云冷笑一声,身形一晃,倏然消失,化为一道白光,转眼之间,四个人捂着喉咙,呃呃作响,慢慢的倒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道:“他们太慢啦!”
说罢,还剑归鞘,一手一个,将他们提着出了屋子,朝墙外扔了出去,像是抛一颗石子一般抛出。
转眼之间,这几个人都被抛出了屋了。
前前后后,一滴血也没有流,剑入他们身体内,剑气便瞬间封闭了周围的穴道,玉虚诀的内力将血肉冻住,不会流血。
干净利落的处理完了,她回到萧月生身前坐下,盘膝坐在榻上,轻哼道:“师父,没招来泰山派的,嵩山派的人却来凑热闹,真是好笑!”
萧月生点头:“嵩山派显然是想嫁祸于泰山派,这一招极是阴损,左冷禅的手段,着实阴毒。”
“咱们如何做,师父?”江南云问。
萧月生摇摇头,哼道:“算啦,先饶了嵩山派这一次,总不能再去刺杀左冷禅罢?”
“这个左冷禅的辟邪剑法不知练得如何了。”江南云道。
萧月生摇头:“辟邪剑法乃是速成之术,开始进境奇快,突飞猛进,到了后来,却是寸步难行,他如今强不了多少,不必理会。”
江南云摇头轻哼:“泰山派的这般家伙,被人这般暗算,怕是还不知道吧?”
“嗯,怕是不知。”萧月生点头,沉吟片刻,道:“泰山派的实力雄厚,若你是左冷禅,如何对付?”
江南云看一眼师父,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知道是在点拨自己,努力苦想。
低头冥思苦想半晌,她慢慢说道:“若是我,不会正面冲突,而是侧面击垮,或者使用反间计,泰山派内部最是脆弱,天门道士虽是掌门,几个长辈却并不听调遣,实是大忌。”
萧月生点头微笑,神情满意,道:“不错,正面相击,固然有奇效,却并非总是最好的方式,四两拨千斤方是妙道。”
……
清晨,晨曦微露,薄薄的雾气尚未散去,整个泰山镇沉浸在宁静之中,人们仿佛还未醒来。
萧月生的宅子中,后花园,师徒二人已经起床,各自练功。
萧月生演练的仍旧是九转易筋诀,他越发觉得此诀的精妙,当初创造时,只是推衍了一番,并未完全演练,到了如今,方才越来越能感受到它的精微奥妙。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素雅无瑕,气质清冷,她长剑缓缓,正在演练清虚剑法。
这套神奥绝伦的剑法,她已完全能够施展出来,萧月生曾戏言,有了这套剑法,当世之中,再无敌手。
江南云颇是不信,只是事到如今,清虚剑法确实还未遇到对手,她中一直蠢蠢欲动,想要看看,若是遇到少林的方证大师,或者是魔教的东方不败,清虚剑法能否敌得过。
两人正练着时,江南云忽然停下,道:“师父,是他们来了罢?”
萧月生亦缓缓收势,微阖双眼,江南云感觉他身体似乎涨大了一圈,不以为异。
萧月生点头:“嗯,是他们来了,让他们过来罢!”
江南云应了一声,脚下飘飘如御风而行,转眼之间,穿过两进院子,来到了大门前,拉开了大门。
她明眸一扫,门外站着六个道士,一老五中,老道士正是玉音子,还有一个道士,乃是他的弟子天直道士,其余四个,她却是不识得。
一个中年道士踏步上前,稽首一礼,朗声道:“贫道有礼,这位想必是江姑娘罢?”
江南云拉着门,淡淡点头道:“嗯,我便是姓江,几位道长有何贵干?!”
中年道士朗声问道:“江姑娘,不知那位萧施主可在?”
他神情和气,不像是兴师问罪,让江南云一肚子的话无处可发,只能点头:“家师下在屋里,你们想要见他?”
中年道士点头道:“请姑娘通报一声,贫道泰山派天松,想与萧施主见一见。”
江南云摇头一笑,淡淡说道:“不必通禀了,家师已经知道诸位来此,恭候多时,请进罢!”
几个道士对视一眼,眉头蹙起,玉音子一对霜眉更是紧皱着,朝天松道士打了个眼色。
天松道士点头,明白其中含意,笑道:“如此甚好,请——!”
江南云带着六人,进了大门,穿过两进院子,来到了后花园中。
萧月生正坐在小亭中,神情悠然,手上是天青茶盏,微微撇着盏盖,不时轻啜一口。
见到他们过来,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抱拳道:“泰山派诸位道长驾临,蓬荜增辉,幸何如之!”
“萧施主客气了。”天松道士稽首一礼,微微笑道:“贫道等贸然来访,有些唐突,萧施主莫要见怪才是!”
萧月生呵呵笑道:“天松道长过谦了,请——!”
天松道士眉头一挑,看了看江南云,又看了看萧月生,心下疑惑,自己的名号他是如何得知,好像从未见过此人呀。
萧月生与江南云的容貌,皆有微微的变化,但外人看来,却是很难再认得出来。
玉音子曾见过两人,只是此时站在他们跟前,却没有认出来,可见他易容术的神妙。
六个道士进了小亭,江南云端上茶盏,飘然后退,站在萧月生的背后,飘然如仙子。
“六位道长拨冗前来,定是有什么指教,不妨真言!”萧月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淡淡笑道。
天松道士也放下茶盏,温声问道:“听说,两日之前,萧施主曾经杀了一个人,是不是?”
萧月生点点头:“嗯,不错,名叫张建夫,平日里作恶多端,实是人人得而诛之!”
天松道士忙道:“萧施主,那位张帮主并非萧施主你所说的那般不堪,虽然有罪,却罪不致死。”
“什么叫罪有应得?!”萧月生冷笑一声问,哼道:“他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了,还不是罪有应得?!”
天松道士摇头一笑,不置可否。
萧月生轻轻一笑:“那倒也是,寻常百姓,岂能放在鼎鼎大名的泰山派眼中?!”
“施主这话何意?!”天松道士面色微变,神色不愉。
萧月生轻轻一笑,云淡风轻:“我却是不信,这个姓张的在泰山派脚下横行不法,你们竟是不知!”
天松道士脸色沉了下去,冷冷道:“施主之意,难不成我泰山派是故意纵容?!”
“难道不是?!”萧月生微眯着眼睛,淡淡一笑。
天松道士摇摇头:“施主是误会了,我泰山派岂能如此行事?!……只是没有想到,山下竟有人如此大胆罢了。”
“呵呵,有人撑腰,自然胆气就足,胆子也大。”萧月生呵呵一笑,目光一瞥玉音子。
玉音子霜眉一皱,脸色不愉的瞪了萧月生一眼。
“有人撑腰?!”天松道士疑惑的望向萧月生,眼中满是不解。
萧月生疑惑的问:“天松道长,难不成,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天松道士更是疑惑。
萧月生淡淡一笑,道:“贵派的天音子道长,与那个姓张的可是关系匪益呀。”
天松道士转头望向玉音子,满是讶然,不解的问着他。
“嘿嘿,你倒是知道得不少!”玉音子冷笑一声,双眼如电,冷冷迸出精芒射向萧月生,哼道:“不错,建夫乃是老道的侄子!”
他双眼似乎要刺透萧月生,目光如刃,委实不差,他年纪虽大,内力却越发的精纯,泰山派之中,如今可是最顶尖的高手。
“唔,果然如此!……怪不得他这般大的胆子,玉音子道长,他有今日横死,皆是拜你所赐!”萧月生点头,随即又摇头叹息。
“你放屁!”玉音子勃然大怒,眉须皆张,仿佛要竖起来,双眼精芒四射,凝成两道利刃,死死盯着他。
萧月生轻轻一笑,道:“先莫要发火,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好,好!”玉音子冷笑连连,死死盯着他:“我倒要听听,你说出什么歪理来!”
萧月生笑了笑,道:“若是没有道长你的支撑,他哪有这个胆子,在泰山脚下胡作非为?!”
玉音子冷笑一声,歪过头去。
萧月生接着说道:“若是没有你的纵容,他不敢如此大胆,也不会落至这步田地。”
“他开始时的胆子,想必没有这般大,可是后来,一点一点儿的,被你养出了胆子,坏事也做得越来越多。”萧月生道。
“若是当初,在他做坏事时,你及时阻止,训斥,说不定,他不会走上邪路,落至如此境地。”萧月生淡淡说道。
萧月生轻哼一声:“他如此行为,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即使在下不出手,日后也必有他人出手。”
玉音子冷笑,不为所动:“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萧月生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唉……,你既能纵容侄儿如此行为,想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也不会如此想,我可是白费口舌了!”
玉音子冷笑道:“姓萧的,说一千道一万,我侄儿便是你杀的,你杀咱们泰山派之人,还将没将泰山派放在眼里?!”
他微眯着眼睛,目光灼灼,宛如熊熊的火焰,紧盯着萧月生,似能将萧月生融化一般。
萧月生摇头一笑,露出嘲讽的神情:“你泰山派又有何了不起,便是魔教,做了坏事,也要受到惩罚,难不成,你们泰山派比魔教还要强盛不成?!”
“你——!”玉音子冷哼:“你好大的胆子,竟拿咱们泰山派与魔教去比!”
萧月生轻哼,摇头笑了笑,道:“像那姓张的,所作所为,还不如魔教中人!”
“你放屁!”玉音子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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