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回复了神志。
萧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少镖头怎么来啦?”
“我是跟大师兄一块儿过来的,”林平之抱拳笑道:“先生大放异象,想必是功力大进罢?”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略有寸进罢了,……倒也不枉在此闭关这些日子。”
令狐冲回过神来,摇头感慨:“先生,刚才你光芒大放,我们在屋里便觉得寒冷彻骨,实在是……”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刚才是突破之机,实在难以自控,现在便成了。”
“先生的神功果然惊人。”令狐冲摇头感叹,带了几分羡慕,有如此神功,天地皆惊,若是用出来,想必是威力更加惊人。
萧月生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点儿小道罢了。”
令狐冲苦笑摇头,撇了撇嘴角,这还是小道,那自己所练的剑法,更是不入流的小伎俩了。
“少镖头,令狐兄弟,我如今略有小成,也该下山了。”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淡淡笑道。
“先生要走?!”林平之一惊,忙问。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若是有暇,常来山庄看看便是。”
林平之点头,脸色却有不舍。
萧月生转头令狐冲笑道:“令狐兄弟,我去弄些酒肉,咱们三个共谋一醉,如何?”
令狐冲大喜,随即露出苦笑:“我可是已经戒了酒!”
“呵呵,那你便以茶代酒罢。”萧月生大笑几声,惹得令狐冲翻了几记白眼。
笑声未绝,萧月生忽然一闪,蓦然消失,转眼间消失不见,唯有山谷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这……这……?”令狐冲看着萧月生蓦然不见,周围山上没有他的踪影,不由惊异的左顾右盼。
林平之摇头笑道:“大师兄,先生他武功大进,轻功更进一层,不必找了。”
“唔,那倒也是!”令狐冲释然点头。
……
萧月生提着四大坛酒,拿了一个木盒,来到了思过崖上,令狐冲与林平之已经等在那里。
摆上了三只海碗,拍开泥封,将大碗倒满,顿时酒香四溢。
令狐冲打量四周一眼,哈哈笑道:“林师弟,你选的这一处地方好,好得很,可是不会有人打扰!”
林平之打开木盒,摆出几碟菜来,呵呵笑道:“我知大师兄定是要破了酒戒,自不能让岳师姐看到。”
“哈哈,知我者,林师弟也!”令狐冲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放下大碗,一抹嘴角,令狐冲痛快大喝:“好,痛快!痛快!”
萧月生与林平之也拿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翻了翻大碗,亮出碗底,点滴不落。
随即,几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一坛酒很快下去。
令狐冲脸色微泛红意,这酒乃是萧月生重金买得的好酒,一般的酒,他可喝不下去。
令狐冲抓来一坛,拍开封泥,再替三人斟满,举杯一饮而尽,只觉浑身上下,畅美难言。
令狐冲重重一放大碗,呵呵笑道:“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亘在心里,不问出来,难受得紧。”
萧月生放下碗,呵呵笑道:“有话便讲,莫闹这些虚的!”
“痛快!”令狐冲一翘大拇指,神情已有微醺之意,放浪形骸,再倒了一碗,抬头望向萧月生:“先生如此年纪,到底如何练的,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
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了摇头。
林平之也望了过来,脸色微紧,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好奇的紧,当初在福威镖局之中,萧月生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镖师罢了,甚至还不是什么有名的镖师,素来被人小瞧。
但到了后来,萧月生宛如横空出世,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一般,光芒大放,武林群雄黯然失色。
萧月生端起大碗,沉吟片刻。
“若是先生不方便说,便当我没问!”令狐冲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道:“此事说来奇异,即使说出来,怕也无人相信。”
“哦——?”令狐冲睁大眼睛,用力看他。
萧月生想了想,抚着唇上小胡子,沉吟着道:“有一次,我参与护镖,路上遇到劫镖的,暗中追踪,却是被他们所伤,恰好是恒山脚下昏迷过去,若不是仪琳妹子相救,我骨头都已经朽了!”
令狐冲与林平之心中恍然,怪不得,怪不得萧先生与仪琳师太结为义兄妹,却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有救命之恩。
“配来之后,我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些东西,便是一些武功心法,似是做梦一般。”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见二人怔怔神情,他又一笑,道:“这可谓是生而知之,我也是稀里糊涂,自此之后,仿佛脑袋开了窍,武学之理,一眼贯穿之,练功进境奇快。”
令狐冲与林平之听得怔怔然,宛如在听神话传说一般,心中咋舌,委实不信。
但二人又知,凭萧先生的性子,断不会虚言以对,他不想说则罢了,真是话了,便不会是谎话。
可是,此事说来,委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受过一次伤,醒来之后,忽然开了窍,学得武功,天下无敌,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了!
“先生,这……,这……确实离奇得很!”令狐冲摇头苦笑。
萧月生轻笑一声,点点头:“我也知此事说来,外人实难相信,委实有些离奇。”
“那先生,你的武功究竟师承何门何派?”林平之按捺心中的奇异问道。
萧月生摇摇头:“我的武功,都是自创而成,传给少镖头你的剑法,确实是我自幼所练,只是加进去一些心法,威力更强一些。”
“这是先生你的家传绝学罢?”林平之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道:“算不上家传绝学,当初家父确实留了一本剑谱,只是我从未照着剑谱上练,因为太过繁杂,我学不会,只能化繁为简,单练一剑。”
提起家父两个字,萧月生心中忽然有些复杂之感,这一具身体的父,他却是从未见过。
令狐冲感慨说道:“先生天赋惊人得很呐。”
能够化繁为简,这个道理,看似简单,却是需要大智慧方能跳出招式的束缚。
“当时也是被逼无奈。”萧月生摆摆手,苦笑一声,道:“当初的自己,可是笨得可以,幸好受了那次的伤,脑袋忽然开了窍。”
令狐冲一脸羡慕神色:“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呵呵,算是罢,……来,喝酒!”萧月生点头,端起大碗,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这番话说来,令狐冲与林平之忽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原本觉得萧月生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却没想到,原本他也是一介凡人,只是机遇所至,达到这般高度。
三人喝酒极爽快,往往都是一碗干到底,没有多久的功夫,三坛百年老酒尽入腹中。
酒坛已空,三人掷碗,扔到崖下,良久方闻其声,三人相顾,仰天大笑,声震山谷。
……
不知何时,令狐冲醒来,头微发涨,坐身而起,左右顾盼,见身旁躺着林平之。
二人正躺于一处山洞中,令狐冲忽觉熟悉,微一思索,想了起来,这里便是思过崖的山洞之中。
山洞深处,还有一些石壁,上面刻着五岳剑派各派的剑法,每一招都是精妙绝伦,非同小可。
他想要站起来,忽然一晃,微微发晕,忙扶着石壁,慢慢再坐下来,合眸定息。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露出疑惑与惊喜。
他再次左右顾盼,忽然发觉身侧有一张素笺,被一块儿巴掌大小石头压在下面。
挪开石头,拿起素笺一抖,看了起来。
“大师兄……”呻吟声响起,令狐冲转头,却是林平之正慢慢坐起来,目光疑惑。
令狐冲将素笺递给林平之:“师弟醒了?……先生已经走了,临走之时,还教了咱们一些东西。”
林平之接过来扫几眼,点点头,合眸定息,片刻过后,睁开眼睛,眸子里精芒闪烁,宛如实质。
“唉……”他长长叹息一声。
“先生造就之恩,难以言报啊!”令狐冲也是露出无奈的苦笑,摇摇头。
他们脑海里,各有一套心法,乃是萧月生所赠。
令狐冲得到的是一套内力修炼之法,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固然神妙,进境却并不如意。
他的剑法精妙,内力却差了许多,有了这一套心法为助,想必很快增强内力,武功更上层楼。
而林平之所得到的,却是一套静心之法,用来练功,事半功倍,二人所得,皆是量身所造,虽然不一,却是殊途同归。
令狐冲调息片刻,将脑海里的口诀温习一遍,睁开双眼,笑着问道:“先生的那些话,你信不信,林师弟?”
林平之点头,也睁开眼:“嗯,十有八九不假,应是如此。”
“唉……,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令狐冲感慨一声,心中着实羡慕。
林平之见到他的模样,心知他的想法,笑了笑,道:“这样的事,要遇而不可求,咱们的际遇比之常人,已经是幸运太多,只要练好了这些,足以称雄天下,将咱们华山派发扬光大了!”
“不错,师弟所想不错!”令狐冲点头,略有几份惭愧,论及心境,自己还是差师弟几分,这个掌门,还是他做着更合适!
……
萧月生的化光诀进入第二层,周身伐毛洗髓,元神强固,已能施展瞬移之术。
虽然还不能如从前一般,数百里刹那便至,但一瞬之间,移出去十里八里,却能做到。
他离开华山派,下了华山,径直朝向山西而去,想要看看仪琳她们,受没受到嵩山派的影响,毕竟是因为自己之故,嵩山派才会找恒山派的麻烦。
第401章 劝阻
见性峰
恒山派虽然鼎鼎大名,但见性峰上的尼庵却是朴素简单,不似一大门派的威风。
见性峰下,有一条平地,被开辟出来,成为了一个练武场,派内诸尼,还有一些俗家弟子便在此处练功。
此时,清晨时分,阳光初露,照在身上,给人朝气勃发,浑身是力之感,盎盎生机,令她们练功更用心。
仪琳仍旧一身月白僧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飘逸出尘。
她负手于后,白玉似的脸庞紧绷着,明眸中的目光宛如实质,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尽显威严神态。
人们开始时,还并不适应她的转变,由开始的楚楚动人,变成如今的威严深重。
但数日之后,她们便已习惯,习惯于仪琳两张面孔对人,当她不当自己是恒山派掌门时,便恢复了楚楚动人的风姿。
一旦当她进入恒山派掌门的身份,顿时会玉脸紧绷,气质大变,威严厚重,令人不敢小觑。
这一套气质变化之法,乃是传自萧月生,她清心诀有成,习练起来,易如反掌。
自从上一次被嵩山派别枝,白头仙翁卜沉所袭,定逸师太便下了决心,让她们狠狠练功,绝不容懈怠。
仪琳禀承了师父的意思,对待派内的师姐们,也严厉起来,却也尽心指点。
她的剑法,虽然仍旧是恒山派剑法,便也可说并非恒山派的剑法,已是大变样。
她手中的恒山派剑法,与原本的看起来相差不大,但精妙之处,却是天差地远,而威力更是云泥之别。
仪琳毫不藏私,尽心指点,将自己所理解的一些精妙之处,细细阐发述微,让师姐们能够学会。
在她释心指点之下,恒山派诸人的武功进境飞快,仅是几日的功夫,已是上了一层。
这一日,仪琳依旧在督促她们练功,忽然神情一动,转身便走。
众人一怔,不知她这是做什么,只是仪琳轻功高明之极,两步出去,已是二十余丈出去,马上便要消失。
“掌门,出了什么事情么?”仪清师太忙高声问道。
仪琳身形一顿未顿,消失不见,清脆的声音袅袅传来:“大哥来了,我去迎接!”
她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缭绕不绝,仿佛空谷回音。
“是萧先生来了,怪不得掌门这般慌忙!”一个少女抿嘴轻笑,秀美动人,却是郑萼。
经过几日调养,她伤已痊愈,如今肤色红润,满脸红光,显然已然完全无碍,恢复如常,甚至比受伤前更好几分。
“嘻嘻,咱们掌门如今可是越来的威严厚重,心如冰雪,能让她动容,也就是萧先生了!”另有一个青年尼姑轻轻笑道,却是上一次受伤了的仪明小师太。
她圆圆的脸上露出浅浅梨涡,秀丽娇憨,上一次也是仪琳救的她,施展内力助她。
“这话若是掌门听到,看能不能饶你们!”仪清师太在一旁摇头轻笑,瞥了她们一眼。
仪和师太沉声一哼,冷着脸,道:“闲话少说,快些练功,掌门一走,你们也不能偷懒!”
大师姐说话,她们不敢不从,吐了吐舌头,忙再次拿起长剑,认真的练起了剑法。
……
白云庵前,仪琳月白僧袍飘拂,静静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女神,看着山路的方向。
她如今修为大增,心神感应敏锐,虽不能洞察如观火,却也能隐隐感觉,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如隔着一层浓雾。
片刻过后,她白玉似的秀脸蓦然放光,露出惊喜神色,身形一飘,宛如一只灵燕,翩翩而行,迎了过去。
“大哥!”她身形看似缓慢,却奇快如电,转眼之间,来到山路上出现的萧月生身前。
萧月生一身青衫,被山风一吹,猎猎作响,头发却一丝不动,气势沉雄,宛如山岳停峙。
“妹子。”萧月生轻轻一笑,伸手接住她的白玉似的小手,目光温润,上下打量着她。
“嗯,气色大佳,武功进境也不错。”萧月生点头,露出满意神情,笑容微泛。
“大哥,你怎么来啦?”仪琳抿嘴轻笑,似是强抑笑容,萧月生这般一夸,她如饮蜂蜜。
“我来看看你。”萧月生抬步往里走,朝向白云庵而去。
仪琳跟在他身边,摇头轻笑:“莫要骗人啦,大哥这般忙,还有心思来看我?”
萧月生呵呵一笑:“我听说你们遇到了嵩山派的偷袭,是因为我之故,是不是?”
“……嗯,嵩山派是迁怒到咱们头上。”仪琳点头,随即将白头仙翁卜沉的事原原本本一说。
萧月生脸色一沉,眉心处一闪,金光隐隐,周围的空气仿佛陡然变沉,仪琳身子一重,内力随心而动。
“真是一群小人!”萧月生冷笑一声,恢复如常,脚下不停,转眼之间,来到了白云庵中。
“我去通禀一声。”仪琳忙一拉萧月生的手,低声说道。
萧月生停在门前,点点头。
转眼之间,仪琳又自里面飘然出来,来至他身边,轻声道:“师父请大哥你进去。”
萧月生点头,迈步进去,来到正中的佛堂。
檀香气息若有若无,高大的佛象占了半个佛堂,庄严肃穆的气息积郁在堂中,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萧月生踏步进来,木鱼声一停,定逸师太起身,合什一礼:“萧庄主!”
见她如此郑重,萧月生一惊,忙合什还礼,笑道:“师太何须如此客气,当我是晚辈便是。”
定逸师太仪容如旧,目光却平和了许多,在他身上转了两圈,摇头道:“你虽是仪琳的大哥,但在武林中却是地位不低,老身可不敢以长辈自居。”
“师太着相了。”萧月生呵呵一笑,盘膝坐到一个蒲团上,与定逸师太对面而坐。
仪琳坐到二人的中间,微阖双眸,余光瞥着二人。
闻听萧月生之语,定逸师太一怔,随即恍然,自己却是忘了,这位萧庄主佛学精深,比自己更强上几分,可谓是佛根深重,慧根超凡,若是归于佛家,定是一位大德高僧。
她摇头自失一笑:“是我着相了,……好罢,就当你是仪琳的大哥罢。”
一个圆脸小尼姑进来,端进来三盏茶,分别递于三人手上,慢慢退出去。
萧月生揭盏轻啜一口,放下来,抬眼望向定逸师太:“师太,我是听说了你们遇嵩山派之事,赶了过来。”
“哦,这件事嘛,已经过去了,算不得什么。”定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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