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词,以陶雅玲的小自恋心态,也觉得当着这么上千人说是不是有点过了,脸上的笑容还真就怎么都压抑不住“死人,就知道嘴甜!”
伍文定还在嘴不动的和冯雷打嘴仗:“谁搞的?!”
冯雷莫名其妙:“不是我!我只负责跟着你!”
伍文定叽咕:“张峰没这文采!多半是杜仁峰这害人精!你说我请他来做什么啊!”
主持之后又恢复正常,小乐队演奏婚礼进行曲,陶进文终于和陶雅玲一道,慢慢随着追光灯,走上礼台,在一个扎花架子下,主持啰嗦一阵,把陶雅玲的手交给伍文定,伍文定还慎重其事的半跪戴戒指,陶雅玲也回赠了伍文定一个戒指。
徐妃青和米玛对看一眼,她们可没给伍文定戴什么结婚戒指
之后就是一连串啰里啰嗦的讲话,陶进文和卢青的两位市属领导上去讲话,美教系的杨主任上去讲话,老冯讲话,除了老冯引经据典的编了个段子,引得掌声一片,其他的都中规中矩,让灯光亮了一半的大厅开始恢复一半的喧哗,注意力放到自己桌子上。
在例行的倒香槟,切蛋糕等等节目以后,鉴于复杂的家庭关系,伍文定取消了把双方父母请上台敬茶的环节,分别和陶雅玲倒两边主席敬茶,然后牵着陶雅玲的手一起回到台上。
按照安排,灯光又给关黑了,又是一束追光灯打到台上两人,宾客们的注意力终于又放到台上,声音也终于又安静下来。
伍文定没有要麦克风,直接朗声说话:“首先是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和陶雅玲的婚礼,非常感谢……”
“我们的相识相知都是来自于共同的美术学院生涯,所以在这里,我们还是展示一点专业技巧,为大家的午宴带来点助兴……”
美术学院的人带头鼓掌,下面的掌声也热烈,行外人更好奇期待。
两个服务员推着一面带着轮子的三米高,两米宽黑色绒面立板过来,其实刚才就在台角,有垂帘遮住,没人注意到。
伍文定轻声给笑眯眯的陶雅玲说:“我先画画,你有兴趣也可以画。”
陶雅玲饶有兴致的看看:“我看你玩点什么花样?”
伍文定的笔其实是一支拖把那么大的毛笔,立板这边有个方格子,盛满液体。
抓过大毛笔,在格子里蘸一蘸,就开始在大黑板上挥动。
他预先安排的应景音乐响起,明快趣味,让这种状况下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的观众们兴致勃勃的观察着伍文定的动作。
对音乐更敏感的徐妃青小声介绍:“《菊次郎的春天》今年五月的曲子,怪不得前几天拉着我一块去选了好久的CD。”
米玛点头:“好听,有青草的味道!晚上把CD给我,可以给娃当胎教。”
孙琴翘鼻子:“妈,您喝点饮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追光灯的照射之下,所有观众却诧异的发现,伍文定画出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
顿时满大厅就声音四起:“你能看见么?”
“看不到,他一个人在瞎忙?”
“不知道画的什么?”
美术学院的则更加兴致勃勃:“他该不会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吧?”
张成拍马屁:“冯老师,这和您的风格差不多吧?您还说您没教过他?”
老冯瞪眼:“我那是有艺术理念的好不好!我是画白底的!”
老陈又一脸红彤彤,刚才喝了几杯,现在是有点激动,脸上被挠的伤口有点崩开:“我觉得有气势!音乐和绘画的结合有搞头!”
陶雅玲坐得近,能够看到伍文定的笔闪着不一样的反光,刷在板上更是有微微的反光,知道他自己肯定有安排,就不着急的摆个漂亮的姿势,欣赏的看他捣鼓。
伍文定这怂人其实没有这么强的徒手大幅面绘画能力,是提前使用银色笔在上面画好了稿子的,现在就相当于是在填色,以陶雅玲那么近的位置都不能看见这银色笔迹。
只是这个操作,换个人可能比较困难,在他来说,那就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蘸着液体,准确快捷的在上面东一笔西一笔的鬼画桃符。
其实他的动作还是具有很强的可看性,动作又快,隐隐有点少林棍法在里面。田唠叨是看得如痴如醉:“教官这哪是在画画,就是武侠小说里面说的有高深武功嘛。”
还是有看过武侠小说的认真:“就是被令狐冲骗了那个啥?”
一桌子战士景仰:“咦……教官不得了!”
其实伍文定只是为了让整个过程有点可看性,不然场面注意力被分散,喧哗起来,这关子就卖得失败了。
所以这个阶段确实是没有多长时间,他把大笔在空中舞了个花,一下收在身侧,有排练过的服务员赶紧过来接过大笔。
另一个人奉上一个圆型盒子,挺好看的漆盒。
现在看来关子卖得不错,全场寂静,都挺认真的看着他。
右手端着盒子,右手装模作样,神神叨叨的对着盒子比划一阵……
陶雅玲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就笑起来,这一笑,在追光灯之下,还真有点百媚丛生的感觉,引来掌声不少,不知道是给她还是给伍文定那神棍的,摄像机倒是一直忠实的跟随记录。
伍文定做法完毕,才左手抓住盒子对大黑板一扬,漫天闪光,原来盒子里全部都是银粉之类的碎末。
两个服务员小弟,在追光灯之外,一人拿个小风扇一吹……
画面是版画式的小块组合,所有线条明暗都是通过各种异型分块来组成。
独立灯光照耀下,闪光的银粉闪现出之前沉默的画面。
巨大的陶雅玲头像笑吟吟的靠在右手臂弯里,银光闪闪的画面,一眼都能看出女孩眼中幸福流淌……
欢声雷动
瞬间绽放的画面永远比一笔一笔来得震撼。
一切皆如是。
第三百五十六章 小肚鸡肠
陶雅玲笑嘻嘻的跑到画面前,转身摆个一样的姿势,换来各种各样的相机一阵照,自带相机的还是不少,那一刹那,还是很有明星拍照的风采。
宾客们的掌声很热烈。
老冯还是点头鼓掌:“欧洲有这么个表演项目了,我应该能想到的,不过,他什么时候学的?”
老陈却有点不同看法:“这样?艺术性不够吧?就是个表演?”
张成嘿嘿笑:“他这拿来玩玩书法可能还有点噱头。”
艺术家嘛,永远都是看法各异的。
陶雅玲有兴趣:“我也要画一幅……”
伍文定有准备,自己伸手把黑板背后掰过来,同样大小的黑板并排这刚才的头像。
陶雅玲接过服务员的大笔,笑:“格子里是胶水?”
伍文定点头:“调配了一下,有点稠,你要用点力。”
陶雅玲明白:“那我就画个简单的!”
提起笔,略微思索一下就开始在大黑板上挥舞,这时的背景音乐是英国老牌歌手艾尔维斯?科斯特罗的《SHE》,沙哑而略带感伤的音乐流淌在大厅。
孙明耀感叹:“这学艺术的就是会搞浪漫啊……”
张思琪送个白眼,你一大老粗懂什么浪漫
伍文定这次就凑趣,陶雅玲画一笔,他就撒一把粉末,画面呈现得也就很明快了。
其实就是一男一女的背影,牵手……淡淡的背影……随手的,漫画形式。
掌声很持续的送给美女艺术家,到后来陶雅玲画一笔就整齐的响一下掌声,伍文定嘛,这撒银粉的配角就忽视了。
最后陶雅玲看右上角有片空白,顺手就画了个1,伍文定撒粉……
陶雅玲在下面画个桃心……伍文定再撒粉。
全场就明白了,年轻人们还一起喊:“U!”
陶雅玲最后一挽,伍文定一撒,果然是个U,乐成一片。
卢青脸上都泛起轻快的笑容,掉头看看自己的丈夫,也带着笑容。
米玛表扬:“老伍表现还是不错……外婆,您喝点这个鱼翅盅。”
外公乐呵呵:“年轻人的花样真多,来来来,吃乌龟了!”
乌什么龟,就没有这号的,那大壳子是螃蟹!葱姜炒膏蟹
徐妃青赶紧弄个蟹腿过来,给外公挑开硬壳,最近陶雅玲借口尝婚宴,姑娘们可没少吃这些好东西。
孙琴就专心给黄丹挟菜,钱姨也不能少,这边挟了XO焖红斑,那边就盛点红枣雪蛤羹,慢慢熟练起来以后,还觉得有点得意洋洋了。
伍文定本来打算最后深情拥吻一下新娘的,看看场面又变得这么喜乐,就小心的把新娘子抱起来,服务员赶紧接过笔,在一边叫好声中,主角退场,前后要换三套衣服呢。
于是所有宾客开始大吃
这么贵的婚宴,居然不提供饭后麻将娱乐,也不提供晚宴,进行了一系列敬酒劝酒以后,婚宴在吃喝中完毕。
陶雅玲后来终于有点泛呕,伍文定干脆就自己在门口陪着长辈送客,舍不得让老婆吃苦,卢青看了倒是又点点头。
陶雅玲舒坦得很的靠在休息室沙发上,米玛也过来靠在沙发里打算午睡一下。
陶雅玲笑:“又不是你操办婚事,难道你也觉得累?”
米玛点头:“你办婚事,我们帮你招呼长辈,也不轻松吧?何况之前你准备婚事,我们还不是出力了的。”
陶雅玲嗤笑:“也对,每次试菜,你都出力最多……”
米玛嘿嘿笑,懒得说话。
陶雅玲看看就俩孕妇:“小青和孙孙呢?”
米玛挥挥手:“一块送妈回家去了,别说话,瞌睡了……”
陶雅玲就靠回沙发上养神。
徐妃青自然是在后面陪着黄丹和外婆坐,话不多,体贴的帮外婆理头发。
外公中午多喝了两杯,还是兴奋的哼哼:“一马……离了……西凉界……”一手拿烟,一手直摇晃,有点嗨。
黄丹一直靠在车门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开车的儿媳妇,有时转眼看看坐另一头的另一个儿媳妇,想摇头,又摇不起来。
孙琴试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的:“妈,您靠一会儿?还有一会才能到呢。”
黄丹想一想才说话:“小青是办了婚礼的?”
徐妃青点头笑:“七月份……回老家办的,没今天请的人多……”
黄丹转头:“小琴呢?你什么时候办?”她也在尝试着对儿媳妇们改变称呼。
孙琴纠结:“我明年才毕业呢,起码都得明年七八月去了。”
黄丹点点头,靠回椅背上不说话……
到了家楼下,黄丹对徐妃青说:“你先送外公外婆上楼去,我给小琴说几句话。”
徐妃青点头笑眯眯的扶着外婆,照看还在哼小曲的外公上楼。
孙琴略微有点紧张,把驾驶座向后滑一些,挺正式的转向婆婆,尽量带点真诚和诚挚的目光。
黄丹以前在工厂也还是当过车间主任什么的,对这样的谈话倒是驾轻就熟,只是面对的是自己儿媳妇,也有点慎重:“我就喊你小琴了……对你们,除了小玲你们三个儿媳妇,我还需要有个熟悉和了解的过程,所以我现在会表现得比较谨慎一点,但是我想说,我在尽量适应你们。”
孙琴本来听见黄丹喊小琴小玲,心里正在想米玛不就是小马?听见黄丹后面的话,又有点伤感,脸上表情变了变。
黄丹一直看着呢:“我还是那天那句话,伍文定是我和他爸没有教育好,才导致现在的情况,我先给你们道歉,毕竟这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孙琴难得的咬下嘴唇,点点头,没说话,忽然又摇摇头:“他还是做得很好了。”
黄丹有点骄傲:“伍文定的性格,其实是向着我的,对很多东西都新奇,爱好多,喜欢学习,可就是一直有点由着性子……”
孙琴抬头看婆婆:“我也是有点由着性子,还好他一直迁就我。”
黄丹点头:“所以我才找你说说话……上次你们来,之后我自己就想了很多,也联想到我自己,今天上午你又来接我们,我也看着你,觉得也许小玲在工作上学习上的劲头和想法很合我的心意,但是说到性子,可能你才和我一样,也应该心里有点疙瘩,所以我更觉得想给你说说对不起。”
孙琴一下子就有点眼泪要涌出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有些情绪,总还是需要有个宣泄口,瘪嘴皱眉的使劲想控制。
黄丹可能没想到儿媳妇这么容易波动情绪,赶紧伸手在车后座上扯点纸巾,伸手帮孙琴擦擦:“别哭,别哭,我就是想给你说说我……”
孙琴拿纸巾按住自己的眼睛,忽闪着看婆婆,被调动开的情绪总算有点压住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泪水。
黄丹靠回椅背上:“我和伍文定他爸结婚的时候,心里也有点疙瘩,他人挺不错,可是有点闷,就喜欢看看书,结婚以后也没什么追求,我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总想催促他,最后我这性子就越来越急躁,经常使性子吵架,最后终于离婚了……”
孙琴听得认真:“伍文定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
黄丹点头:“他爸就认为我是看不起他民办教师的身份,才一狠心下海的,我其实是看不得他那股随遇而安的温吞劲,所以后来我也带职下海,想和他比着劲看看谁的能力强,最后运气不好在深圳被骗得七荤八素,差点坐牢,那些年也就没有管好伍文定。”
孙琴听得聚精会神:“妈,您胆子也真大,我爸说那些年做生意很多人都坐牢了。”
黄丹感慨:“伍文定他爸就坐了半年的牢,就因为在一个县城去卖巧克力瓜子,说是投机倒把。”
孙琴嘿嘿笑:“我爸坐得多!”您这能比么,七哥那时是把坐牢当勋章的。
黄丹回到正题:“今天看见他爸,我也有点感慨,他现在好了,我也很高兴,应该说……”带点调皮的腔调:“他这成功也是我当年逼出来的,不然他就永远是那个呼朋唤友谈论诗词歌赋的酸溜溜的臭老九!”
孙琴被这个腔调打动,呵呵笑:“伍文定果然是向着您这性子,也这么……嗯……活泼。”
黄丹点头笑:“我给你说的意思就是这个,你也是个活泼的性格,应该现在还是喜欢他,可结了婚的日子,就是过日子,就得慢慢的平淡下来,既然开始了,就慢慢去适应平淡,不然……”
孙琴有点吓一跳:“妈……没这么严重的。”
黄丹摇摇头:“情绪就是一堆沙子,慢慢累积的,一天也许就几颗沙,根本注意不到,偶尔心情不好,就是一堆,也许有一天突然就发现是一座沙山,改都没法改了。”
没等孙琴说话,黄丹继续:“我后来和他爸是复过一次婚的,情绪上已经合不来了,再后来我也结过两次婚,却总爱拿别人和伍文定他爸做比较,没他有文化,没他照顾家……所以我现在一个人,有时也会想想,当年,如果我没有那么使性子,相互适应一下,也许家里不会太有钱,但是应该还是比较温馨的,起码伍文定和我要亲得多……”
孙琴总算是听明白了,有点感动,有点得意自己的额外待遇,又有点感触,脑子想得挺多。
不过伍文定的性格终究还是有个来源的,黄丹的调调真的和他差不多,在孙琴多感怀的时候,一句话就打消了情绪,破涕为笑。
“平时伍文定和他爸亲不亲?”
黄丹问的时候,有点小肚鸡肠的样子,眉眼间真有伍文定贼眉鼠眼的样子!。
第三百五十七章 媳妇
回去的路上,徐妃青就相当好奇:“婆婆给你说了什么?”
孙琴脸上只写着两个字,“得”和“意”,如果还要加上个什么字,额头上就会浮现一个“很”字,关键是她还要故作淡定:“没说什么,婆媳间说说家常嘛……”真的很讨打!如果陶雅玲在的话。
徐妃青相当不满!嘟哝:“我对你多好,我帮你在上面服侍着外公外婆,让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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