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来的,正好是我的儿子的班主任。别看朱老师年轻,但是在教书上确实有一套,我那儿子你是知道的,让他读书还不如让老母猪上树,可是在朱老师手里,一个学期下来,变化很大,现在回到家知道主动学习了,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也能跟上去,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考试所有课目全部及格啊。”侯勇对朱代东是真心的感激,不说今天晚上的事,现在天明能自觉自律的学习,光是这一点,就够他感激朱代东一辈子的。
“看不出来他还真是个人才。”陈世杰是知道侯天明的,成天捣蛋,上房揭瓦上树掏鸟的事没少干,以前经常听侯勇说起时是一脸愁容,没想到碰到这个朱代东,现在侯勇再提起儿子,竟然有股自豪感了。
“陈所,有件事还要向你请示一下,这次朱代东举报有功,他的那份是不是……”侯勇问。
“人家给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当然不能亏待他,到时我们干警发多少就给他多少吧。”陈世杰扬了扬手,朱代东能将顽皮捣蛋的侯天明教好他不觉得奇怪,但是他一个晚上给举报三个藏匿得如此隐蔽的赌窝,这就真的引发了他的兴趣。
“陈所,这是不是太多了?”这下轮到侯勇惊讶了,今天晚上的收获,连赌资加罚款至少在二万以上,就算要经局里过一道手,返回到所里也不会低于二万,按照以往的惯例,树木岭所五名干警至少会在一千以上。当然,所长、副所长、教导员的会多一些。但就算只有一千,这个数目也很大,要知道这可是相当于他三个月的工资呢。
“没关系,就凭他把你家那小子引上正道,也值这个数。另外你可以转告他,这份人情我记住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陈世杰笑了笑。
“那就多谢陈所了。”侯勇知道这是陈世杰给自己面子,顺便让自己也还上朱代东的情。特别是后面那句话,更是了不得,在侯勇的印象中,陈世杰还没有对谁有过如此露骨的表示呢。
第25章 更多惊喜
可是侯勇万万没有想到,朱代东带给他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第二天侯勇去乡政府找到正在帮着布置展览的朱代东喝酒,既是感谢他昨天晚上的帮忙,也是要向他有个交代。
“朱老弟,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所长相问,我只好将你的名字告诉了他。但你放心,也仅限于他知道,绝对不会外传。同时我们所长也承诺,以后只要你有事,尽管去找他,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侯勇一坐下就先解释了这件事。
“没关系,侯大哥能对我实言以告,我很欣慰。”朱代东笑了笑,其实昨天晚上派出所发生的事都瞒不过他的双耳,他对于警察办案也很好奇,因此他暗运龟息大法,将侯勇他们的行动是听了个真真切切。至于陈世杰与侯勇的那段对话,他也是一字没漏。
对于能领到一份奖金,朱代东倒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昨天晚上他从陈世杰和侯勇的对话中却悟出了一些道理。做人的道理、做事的道理、还有做官的道理。以前他只觉得侯勇粗中有细,但经过昨天晚上的“窃听”,他觉得原先对他的评语并不准确,侯勇应该是大智若愚。
看来自己以后得注意,特别是与上司的谈话,更是得慎之又慎。稍不注意,什么时候得罪了对方都不知道。像侯勇就处理得很好,他不邀功不请赏,也没有沾沾自喜,而且将一切都归功于陈世杰的英明领导。这要是换成自己,就绝对说不出那番话来。
至于派出所的警员审讯那帮赌徒的手法,他倒没有认真去听,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他都听腻烦了。
“我已经对不住你了,当然得据实相告,要不然你可就要被你瞧不起。”侯勇笑了笑,一夜不见,他发现朱代东好像怎么成熟了些,说话更加沉着,言语的那股自信让他都要生出仰止之意。
“这样说来昨天晚上对你的还算有些帮助吧?”朱代东笑了笑,他今天的心情也很好,这是他首次发现自己的耳朵竟然还可以帮别人的忙,甚至还能给自己赚点外快。
“何况是有些帮忙,简直就是帮了大忙。朱老弟,我很奇怪,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在那些地方赌博呢?”侯勇其实早在昨天晚上就要向朱代东问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要是不知道,真是憋得难受。
“我能掐会算,你知道三清道观么?跟那里的老道学了几手。”朱代东笑了笑,他当然不可能将真实原因说出来,否则的话,不被侯勇当成怪物,也会被他当成神经病。
“朱老弟说笑了。”侯勇虽然更加好奇,但最终还是忍着没有再问,不管朱代东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些消息的,总而言之他是想着要帮自己,否则何必去费那么大的功夫呢。
侯勇却不曾想到,也不可能想到,朱代东仅仅是凭着一双耳朵就知道了这一切。若是朱代东真的据实相告,他还真会把朱代东当成怪物。
“来,朱老弟,昨天晚上的事多谢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一切都在酒中,我先干为敬。”侯勇知道朱代东的酒量只比自己大,不会比自己小,因此只要自己还能喝,他就不停的劝着酒。
“好,侯大哥,今天晚上我再帮你算算,看能不能再算出点什么来。”朱代东将酒一口喝干,微笑着说道。
“噗!”
侯勇的口中还含着半口酒,听得朱代东的话,惊讶过度,竟然直接将酒喷了出来。
“怎么,不相信我会掐指一算?”朱代东故意轮了一下手指,微笑着说道。
“你真是算的?”侯勇惊奇的问,他是个无神论者,可是这时也不由得有些动摇。若是朱代东说的都是真的,恐怕他还真是能掐会算。
“跟你说笑的,其实我也有线报,只是我的线报却是万万不能告诉你的,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同时也必须要为我保密。”朱代东严肃的说道。
“你放心,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泄密。”侯勇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样的解释才是合理的嘛。
“当然,我也不能保证今天晚上就会有赌局,毕竟这得看人家的意思,你们派出所又盯得这么紧,说不定就将阵地转移到农村去了。”朱代东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他确实可以听到乡上发生的一切,可人家要是畏惧派出所,宁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睡觉也不去赌,他也没有办法。
“这是当然,一般赌局都会在吃过晚饭后开始,我们就晚上十点在昨天的老地方碰面,如何?”侯勇问。
“不行,得换个地方,你到时来学校吧,我住在教学楼后面的宿舍,一楼左边第三间,你到时见到有光的就是。”朱代东想了想却觉不妥,他提供消息的事还真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昨天晚上跟着侯勇的那个干警就好像对他有些兴趣,昨天他们见面的地方已经不算是秘密,保不准今天就被人发现了呢。
“好吧,我十点准到。”侯勇没有多想,他以为是朱代东不想出来,毕竟晚上的北方那是刮得呼呼直叫,不是谁都想受这份活罪的。
在乡政府的食堂吃过晚饭,朱代东将买的一份饭菜带上,先去了三清道观。现在老道那里的老白干足够他喝到过年的,朱代东只担心他整天不吃饭,只喝酒能不能撑得下去。虽然老道对龟息大法信心十足,可是只要有条件,朱代东还是会给他带点吃食。
在三清道观出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对朱代东来说,这个时间刚刚好。走到乡上的街道上,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睡了,这么冷的天,守着炉子不如钻进被窝。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想寻点乐子,打打牌,摇摇骰子就是最好的乐子之一。朱代东一路走来,将听力调到“高清”,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入耳中。黑夜中的树木岭非常安静,朱代东昨天晚上在学校时能听到派出所内侯勇的说话声,这与清静的环境不无关系。
这些人还真是处心积虑,朱代东走在街上时心中暗笑,他听到这些赌骰子,竟然在摇具的内壁上放了一层布,这样就很难听到骰子的声音。当然,对朱代东而言,有没有那层布,或是多几层布,都不会影响到他。
这些人真是死不悔改,昨天晚上三处地方被抓的事今天已经传扬开来,朱代东在乡政府的时候都听到有人在说这件事。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有人敢于顶风聚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于赌博,朱代东一向是深恶痛绝,这些人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等无聊之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走到学校时正好碰到侯勇,他很准时,刚好十点就到了学校。此时见到朱代东从外面回来,对于他的解释更是深信不疑。
“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去了,等会给你画张图,你自己按图索骥。”朱代东轻声说道。
“太好了。”侯勇高兴的道,刚才听到他第一句话,什么今天晚上就不陪你去了,他还以为今晚没戏,没想到朱代东只是想偷懒。
树木岭的街道并不长,地形也不复杂,朱代东又非常清楚每一处的详细地点,因此他一画出来,甚至是稍微一介绍,侯勇马上就知道了具体位置。他是公安,对于树木岭的地形那是再熟悉不过。到后面,朱代东干脆也不画图了,直接告诉他在某某处的哪个角落里。
“朱老弟,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天晚上的行动要是再成功,你可真是成了我们所的功臣,当之无愧的功臣。”侯勇听朱代东一处一处的介绍着各个赌博窝点,听完之后,激动不已的说道。
“什么功臣,言过其实,我只是尽我的能力做了点该做的事,你早点去忙吧,今天晚上的人可能会更多些,可得做好心理准确。”朱代东微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有四个地方在赌博,光是那处用布包着摇骰子的地方就有十几个人,再加上其他三处地方,朱代东数了数呼吸声,竟然有三十二人之多。
走出树木岭中学后,侯勇的脚步都有些飘,凛冽的寒风吹不冷他心中的热火,今天晚上的活干完,全所都要过年丰盛年啊。
第26章 小小秘书
翻了年之后,朱代东就正式在乡政府办公室上班,成为乡政府的秘书。上了几天班后,朱代东发现,这秘书的工作比在学校时要轻松多了,不管这秘书是不是比当教师有前程,至少对于他来说,能降低工作强度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他的工作主要是三个方面:写材料、签收或是下发文件、接待。
写材料是他的老本行,原先在学校的时候就要帮着乡政府写材料,如今专职干这事,更是驾轻就熟。签收和下发文件也很简单,只有接待有些麻烦,乡里客人多,接待任务比较重,幸好朱代东现在只是当个引路人的角色,也就是安排茶水、负责伙食。如果是前者,朱代东就亲自动手,既然决定要当这个秘书,那就不但要干好,而且还要干出一番成绩。什么大学生的架子是不必要有的,如果放不下,只能徒增烦恼。若是要留客吃饭的话,他就通知食堂管理员万建华,后面的事就不劳他朱秘书动手了,老万会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但是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朱代东发现自己的烦恼又开始有了。按理说,朱代东这个秘书是属于政府这一头的,得归乡长袁平领导。但是党委书记陈树立是一把手,他经常直接给朱代东安排工作。
另外还有那几名副乡长安排的工作,朱代东也不敢马虎。虽然工作比原先要轻松些,但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从体力劳动者过度为脑力劳动者。很多事他都得多留个心眼,甚至得多留几个心眼,否则就容易办错事。挨骂事小,要是被踢回学校,那他朱代东的面子可就丢大了。堂堂大学本科生连个乡政府的秘书都干不好,要是真让这样的事发生,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的工作。因此在进入乡政府办公室的那一天,他就在心中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转正!这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在乡政府报到之后,朱代东才知道,自己只是被借调一年。也就是说,一年之后,如果他没能转正,就得再回学校去教书。回去教书朱代东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被退回去的话,那就说明他朱代东没有能力,没有做好秘书这份工作,那他在学校可就难以抬起头来。何况就算是回去之后,教导副主任、团支部书记已经换成了别人,他只能又从普通教师做起,他岂会甘心?
因此,在得知自己的处境后,朱代东就下定了决心,这次只能进不能退。这道关卡不管是谁在挡路,自己都得撬开,一年之后光明正大的从乡财政所领工资。
而要做到这一点,朱代东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在工作上,必须要让陈树立、袁平以及其他几位副乡长满意,这是基础,没有这个基础,他根本就没资格留下来。但是就算能做到这一点,也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能留下。
除了在工作上要做到位外,其他方面也不能让领导挑出毛病。这一点甚至比干好工作本身还重要,放在以前,朱代东绝对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却成了他奉行的准则。
而要让别人挑不出毛病,必须对所有领导的性格、喜好了若指掌,也只有这样,自己才以少犯错,甚至于不犯错。可是朱代东初来乍到,连个引路人都没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告诉他这些呢?因此,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幸好朱代东也不是一无所长,原本一直以困惑他的听力现在悄然成了他的利器。他的办公室与陈树立和袁平的办公室相隔都不远,只要自己的办公室内,用龟息大法稍微调节一下听力,就有如置身于书记和乡长的办公室。特别是碰到有人在他们办公室的时候,他更是认真张开双耳,从他们的谈话中仔细摸索、归纳、总结自己需要的各种信息和资料。
陈树立是个粗人,这一点朱代东以前就知道。他长得五大三粗,说话也经常爆粗口,这样的人非常适合干乡镇工作。但是朱代东却不会认为他会粗心大意,侯勇看上去也是五大三粗,可实际上呢,朱代东一开始对他的评价都不准确,对方实际上是个大智若愚类的人。
连侯勇这样的派出所副所长都尚且如此,何况是身为一把手的陈树立?他的心思会同他的表面那样简单吗,打死朱代东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几次从他办公室听到的内容来看,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陈树立此人外粗内细、洞若观火,看问题一下子就能抓住本质,这一点令朱代东暗中佩服不已。
乡长袁平与陈树立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跟陈树立相比,袁平绝对称得上斯文人。他说话随和,很少骂娘,只是他的表情“亘古不变”,让朱代东感觉他的城府肯定很深。在他办公室听到下属向他汇报工作时就能看得出来,此人工于心计,办事讲究牢靠,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很多时候他宁愿不去做决定。
性格不同,对待工作自然也不一样。事实上朱代东之所以能被借调,正是因为陈树立亲自点了名。他之所以会点朱代东的名,也没有其他原因,主要是看中朱代东能写材料,这一点有次被朱代东给“听”到了,原本他对于陈树立将自己调到乡政府还有一丝感激之心,现在听到他明言,只不过是看中自己的能力,朱代东也就没有那份心。
当然,朱代东因此反而在工作上更加花心思,自己并不陈树立的人,想要转正,恐怕难度更大啊。
陈树立对材料的要求并不严,速度快就行。头天晚上交代,第二天早上就必须送到他手上。粗粗一翻之后,就会问朱代东,改了几遍?一开始的时候,朱代东不敢说谎,就说只改了一遍。陈树立马上就会摇摇头,一遍可不行,还得多改几遍。后来朱代东学乖了,每次陈树立再问,他就说改了两遍,有时甚至也会说改了三遍,那时陈树立就会点点头,把材料搁到桌上,朱代东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
但是袁立就麻烦些,朱代东将材料送到他那里后,他会不停的改,而且还直接在他的底稿上改。就算朱代东按他的要求做了,还是要改,有时甚至改来改去,又改回了朱代东原来的意思上去。这让朱代东很头疼,以前在学校帮袁平写材料的时候没见这么折腾啊,基本上都是一遍过,现在自己成了专职秘书,难道水平反而比原来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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