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田宇豪还清楚的记得。
至于时友军、刘俊峰、黄子良也是多次提到朱代东,每次从市里领导的嘴里说出朱代东这三个字,田宇豪就感觉很不舒服。
田宇豪也知道朱代东有能力,在来雨花县之前,市委书记蔡文敏就跟自己特意提到了朱代东,而自己到了雨花县之后,也刻意结交过朱代东。但朱代东的回应很冷淡!朱代东搞经济很有一套,而田宇豪也自认在经济工作中,也有一些独特的办法,因此,香港昌隆达的老板李广生亲自来雨花县签订投资合同时,田宇豪就决定露一手。
可是这一手还没露出来,就被朱代东抢光的风头。知道内情的人清楚,自己刚来雨花县,以前跟李广生也不认识。两人谈判总会有一个过程,总不能李广生一到雨花县就跟自己把合同签了吧?除非自己同意李广生提出来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当时的田宇豪又岂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但他现在想想,与其让朱代东跟他签订合同,还不如当初按照李广生的条件,跟他签订合同。那样的话,至少可以这次在市里大出风头。可是真要是自己签了合同,自己能想到利用摩托车厂帮市里解决下岗工人的安置问题么?
田宇豪虽然很想肯定的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对这个问题只能说不。这个提议是朱代东提出来,当初包括县里和市里的领导都是一筹莫展,如果不是因为朱代东的提议,市里肯定会采取强硬态度。要不然也不会从各个县市调来这么多人,为的就是要打一场大仗,硬仗。
说到人,田宇豪又想起一件事,在下午市委市政府联合举行的会议上,黄子良重点表扬了雨花县,其中具体的事情有两样,一是雨花县将在新的合资企业中,安置不少于二千五百人市里的下岗工人。二就是这次各个县市来的人当中,只有雨花县的情况最好。不但来的快,来的多,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明确的标识。一块红布看似简单,可在关键时候,却能发挥重要工作。在这样的场合,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双方人员,想当初解放战争时,我党就没有少用这样的办法。可是为什么只有雨花县想到了呢?
田宇豪当时很谦逊的表示了感谢,可是刚坐到座位上,才想起,这个建议正是朱代东提出来的,雨花县两次被重点表扬,两次都没有离开朱代东,田宇豪不忌妒朱代东才怪。
羡慕和忌妒有的时候很难分得清,像现在,田宇豪对于朱代东,就不知道该是羡慕还是忌妒。自己是县委书记,他只是常务副县长,自己用得着羡慕他?他干的再好,市里表扬的终究是雨花县,而雨花县的县委书记是自己,最后花环总会落到自己头上,还用忌妒朱代东?
要说羡慕和忌妒,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对,就那么一丁点儿,绝对没有超过手指甲那么大!
晚上,朱代东去拜访了赵金海,期间朱代东问起下午发生在市里的事,赵金海一直都在第一线,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的情况他都清楚。
“今天的情况算处理得非常理想的了,这么多人集会,没有发生太大的冲突,实属罕见。”赵金海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当时集会的工人情绪很激动,如是市里决定要用强,恐怕马上就会发生大的骚乱,死不死人他不知道,但至少会有很多人受伤。
“没有发生冲突是好事嘛,你好像还很可惜似的,是不是没有争取到立功的机会而遗憾?”朱代东笑着说。
“这样的立功机会,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有下一次。说到立功,今天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对你都是交口称赞,你小子搞不好,又要高升啊。”赵金海笑着说。
“赵哥,你就别糗我了,我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朱代东叹了口气,说。
“怎么,姓田的给你气受了?”赵金海怒目圆睁,高声说。
“那倒没有,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赵哥,这件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朱代东问。
“还能怎么处理?答应他们两个条件,再承诺,至少会从三四六七九厂和机电厂招二千五百名以上的工人,人就散了。”赵金海说。
“就这么简单?早知道一开始就答应他们这样的条件,不就没事了?我可是听说,新华社的记者都到了市里。”朱代东说。
“你想的简单了,这就相当于跟犯罪分子谈判,答应得太痛快了,人家可能会趁机加价。而且你以为那些人就是这么好散的?市里最后想了个办法,宣传所有人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部离开市政府前面,否则一个小时后将对所有人登记姓名,工作安排延后。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后,人如潮水般散走,生怕走慢了。”赵金海笑着说。
“对那些为首分子,就不打算惩处?”朱代东问。
“当然不会,条件谈妥后,那几个工人代表马上就被抓了起来,以扰乱交通秩序的名义,那几个人可能都会判刑。市里绝对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必须杀一儆百。”赵金海说,如果不严厉处罚那些为头者,以后这样的事就会屡禁不止。
朱代东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那几个人以后可别想再跟国有企业沾上任何关系,甚至他们以后的工作、生活、家庭都会大受影响。也许蔡文敏和黄子良不会做这样的指示,可谁知道下面的人会怎么做?
“代东,别看你下午没去市里,但你被市领导提及的次数可是最多的。市里的头头们,包括其他县市的头砂,现在都知道,雨花县有个朱代东。黄市长也在会上说了,今天要不是你朱代东,这件事不会处理得这么妥善。黄市长可是在会上号称,要大家向你学习。”赵金海笑呵呵的说。
“我只是把本职工作做好了而已,没什么值得表扬的。”朱代东哂笑道。
“狗屁,这话你跟别人去说,我不爱听。”赵金海斜睨了朱代东一眼,不满的说。
“习惯,就跟田书记刚来时,把雨花县说到冷凌县一样。”朱代东笑道,人一旦戴上了面具,想要摘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时间。
“你啊,都快成老油条了。要不是你身家丰厚,我还真担心以后你会犯错误。”赵金海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望着朱代东,说。
“这是生存的语言,为图嘴巴痛快而得罪人,这种买卖可真是太亏了。”朱代东笑道。
“对了,最近局里的经费很紧张,你能不能给想点办法?”赵金海说,公安局每年的办案经费很有限,而县里给的任务又很重,公安工作不像其他行业,案子来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
“这事你应该找王县长嘛,快过年了,县里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不提前下手,恐怕连汤都喝不上。”朱代东说,他虽然也主管财税,但县政府的开支是县长一支笔,想要从财政上拿钱,没有王力军的批准是不可能的。原来郭临安在的时候,赵金海不用为经费的事发愁,可现在郭临安一走,公安局的特别优惠政策就没有了。
“要是找他有用,我会跟你提?”赵金海哂道,他向县里要钱,又不是给自己,特别是现在临近过年,总不能让同志们就拿点死工资回家吧?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可你得先办一件事。”朱代东说。
第278章 指点赵金海?
赵金海连忙问是什么事,朱代东见他的酒杯空了,忙给他满上,这才说,“如果不经县长的手,你想要拿到钱,只有一个办法,走开发区的账。可开发区派出所迟迟没见你们建立,我可跟你说,明年开发区一下子会增加上万人,公安局的任务可是很重的。”
明年光是摩托车厂从市里接收的工人就会达到三千左右,每个工人再带来一个家庭,光是这引起人,就人超过一万人。再加上开发区里,其他企业的工人和家属,如今的开发区治安环境也开始提上日程。
“我倒是想建,可局里没钱啊。”赵金海叹了口气,向上面伸手要钱的事,以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有郭临安在,谁也不会为难他。但现在,这是赵金海碰到了最新课题,他必须迅速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否则公安局很快将无米下锅。
“你可以先把开发区派出所建立起来再说嘛,经费到时肯定能想到办法的。”朱代东缓缓的说。
“除了向县里伸手,我别无他法。”赵金海从来不会习惯向别人求情说软话。
“赵哥,不是我说你,原来啊,你太依靠郭书记,就像一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样,见不得风雨啊。”朱代东笑着说,都说自己这几年很顺利,可是赵金海比自己还要更加顺利,郭临安还是县委书记的时候,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一切,都不用关心。
这种境遇对赵金海来说,有利有弊。有郭临安罩着,而且还是毫无保留的罩着,赵金海可以全力以赴的把心思扑在工作上,自从他来雨花县之后,无论是发案率还是治安综合治理,都有了明显好转。但弊端也是明显的,赵金海在部队的时候,原本与社会就没有“无缝对接”,部队毕竟相对的要单纯一些,与人交往,人情世故,赵金海未必有朱代东这么清楚,至少他没有见识过,关系在官场有多大的威力。
原来的赵金海就像一只被郭临安这只母鸡护在翅膀下的小鸡,现在母鸡走了,小鸡在县里举步维艰也很正常。别看他也是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可他还没有学会如何生存。更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让自己游刃有余。
“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圆滑?”赵金海哂笑道。
“赵哥,我可不是圆滑,而是变通,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原则,虚与委蛇也不算什么大事。”朱代东笑着说。
“说吧,我的经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别跟我拐弯抹角的,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办。”赵金海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接受朱代东的提议,如果让他在基层当十年警察,再提个副所长干十年,恐怕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态了。
“第一步,你要把开发区派出所快的搞起来,哪怕就是建个空架子也好。”朱代东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没钱,局里现在连办案经费都是干警自己在垫着,我这个局长没用啊。”赵金海说,其实不是他没用,而是他的原则性太强。
“把开发区派出所的班子搭起来,好像不用钱的吧?”朱代东笑着说,赵金海更适合当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而不是现在这个负责全面工作的局长。
“你的意思通过开发区派出所从开发区拿钱?”赵金海不是笨,而是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过。
“开发区派出所的工作是保障开发区的治安,也属于开发区工委和管委会领导,开发区当然有责任有义务为开发区派出所提供帮助,比如办公地点、办公设备、资金,当然,资金需要走一个程序,比如派出所帮开发区的企业提供治安培训、保卫训练等。”朱代东说,设备等东西,开发区可以名正言顺的帮派出所添置,可是钱这东西,很多人都喜欢,但有些时候,这东西就像烫手山芋,处理不好,就会带来祸患。
“说到设备,局里设备真是快跟不上时代了,除了局里有几台车,下面的派出所基本上还是边三轮为主,全县十六个乡镇派出所,只有四个派出有了面包车。这还是因为树木岭和狮子山的经济发展起来了,乡党委政府支援的。”赵金海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是长吁短叹,郭临安在的时候,县里财政太紧张,他也张不开这个嘴,今年县里的财政稍微好转一个些了,可郭临安又走了,连办案经费都严重不足,他还会奢望增加警车?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啊,开发区会大力支持开发区派出所工作的。”朱代东微笑着说。
“你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另绕圈子,快点说!”赵金海说。
“我说可以,但这个开发区派出所的所长你可得听听我的意见。”朱代东说,开发区派出所以后会越来越重要,特别是随着昌隆达摩托车有限公司建成投产之后,开发区肯定会成为新的城区,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这个所长必须要有能力,同时更重要的是,得是朱代东认可的人。
“就你鬼名堂多,快说!”赵金海笑骂道,开发区是朱代东的地盘,他再坚持原则立场,这样的事他还是看得清的。如果开发区的派出所所长不能紧跟朱代东走,不要说朱代东,就是他也不会同意。
“开发区虽然财政也不是很宽裕,但支援派出所三五辆警车不成问题。你那些好不报销的办案经费,也可以拿到开发区派出所来嘛,只要不是以权谋私,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朱代东说。
“开发区派出所有警车是好事,但也用不着三五辆吧,有一辆微型面包,再加两辆摩托车就行了。”赵金海眉头一皱,认为朱代东很是“铺张浪费”。
“我的赵哥哟,开发区派出所的警车多了,才能有车借出来吧?难道到时公安局向开发区派出借两辆警车用用,还违反规定了?”朱代东哑然失笑,如果不是面对赵金海,朱代东的话绝对不会说得如此直白,只要他稍微点一点,别人就心领神会。赵金海倒好,不但要详加指点,还要点开、点破。
“我就说你小子古灵精怪嘛,这样的歪点子,也就你能想出来。”赵金海笑着说,朱代东的办法并不违反规定,最多只是打擦边球,就算上面追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开发区离县城中心本来就远,地盘也大,多配几辆车谁也说不出什么呢?而局里从派出所借车,更是无人能说个不字。
朱代东嘿嘿的笑了笑,这可不是他的原创,这种事在机关里很平常,有的甚至还夹带着严重的私心。朱代东只是想帮赵金海做点事,常常一名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竟然会因为办案经费无法报销而头疼,这要是说出去,谁会信?
“可是你让局里的办案经费也拿到你那来报,这就有些不妥了吧?”赵金海又问。
“如果你要是觉得妥,那就等开发区派出所有了‘创收’之后,‘上缴’给局里,到时你再给报销也行。但那样时间就会久一些,起码得三个月。”朱代东笑笑说,其实朱代东一直认为,对待公安部门,财政一定要像对待教育那样,得特别倾斜,要让干警有好的生活待遇和工作条件,才能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
公安局的权力实则很大,相对老百姓而言,一名普通的干警,甚至是一名联防队员,都是仰视的存在。如果他们因为经济条件太差,而犯错误,将是极其严重和危害的事。知法犯法,后果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真要是碰到这样的情况,必须坚定的杀一儆百,绝对不能客气。
“马上就要过年了,哪里等得这么久?”赵金海叹了口气说。
“你可以把有经费要报销的暂时都调到开发区来嘛,走开发区的账,马上就可以实报实销。”朱代东笑着说。
“这可不行,他们要都是刑警队的骨干,都调到开发区去,以后谁给我破案?调过去容易,调回来麻烦。”赵金海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这个问题你还是交给新上任的开发区派出所所长吧,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朱代东苦笑着说,他实在没办法跟赵金海再交流了,这种事,确实不是赵金海所擅长,跟他解释这里面的道道,朱代东觉得累,特别的累,就好像教一个大人学习小学的课本知识一样。
“你是不是想让侯勇来开发区?”赵金海问,朱代东跟公安系统的人并没有太大的私交,要说关系好,又能胜任开发区派出所所长一职的,只有侯勇。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赵哥也。”朱代东呵呵笑道,侯勇在树木岭的时候,就跟他关系很好,现在他是树木岭派出所所长,到开发区虽然也还是所长,可是开发区的所长要比乡派出所长含金量要高得多,以后的机会也大得多。
“你那一套可别用到我身上,你跟侯勇说了没有?”赵金海说,他当局长也有好几年了,人事方面还是很熟络的。
“组织都还没有结论,我哪敢随便跟他说?这不是违反你赵哥的原则么。”朱代东说,这样的事说不说意义不大,侯勇到了开发区以后,自然会明白的。他可不是赵金海,不把话说到十分,是不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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