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朱代东松了口气,他拿起酒杯大喝了一口,看了看其他人,因为亚当一下子把赌注提高到了五万,艾伦、克里斯蒂安、高胜恒都盖了牌,甚至还没有轮到他们下注的时候就已经盖牌,这不需要再考虑什么,他们的牌都不大,没必要把宝押在一把牌上。
“那我就不担心了,二十万。”朱代东把一堆一万的筹码推到桌面上,他现在已经赢了二十万美元,就算输了,也不会心疼,何况他也不会输,这只是要给亚当一个错觉而已经。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呵呵的说。
“二十万?”亚当看了看朱代东,很是犹豫,这二十万是朱代东赢来的,输了,朱代东不了回到原点,可如果自己要是输了,可就会成为今天晚上最大的输家。
自己该何处何从?亚当这下被朱代东顶得下不来台,自己是同花,朱代东能赢自己的,只有同花顺。可是同花顺有那么容易拿到吗?不说以前如何,至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同花顺,至于金花顺,他这一辈子都只见过寥寥数次。
“这点钱好像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朱代东无声无息的添了一把火,笑着说。
“对,确实不算什么,你桌上好像还有十万筹码,我梭哈。”亚当认定了朱代东只是偷鸡,今天晚上朱代东用这一招已经不是一次二次,把高胜恒、克里斯蒂安都吓得不敢接招,但这次朱代东想偷鸡到自己头上,他却不允许,朱代东总共只有三十万的筹码,他也不会故意去为难他,又推了十万筹码到桌上。
朱代东当然乐得如此,但他故意犹豫了一会,亚当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亚当认为,朱代东的牌绝对不会大过自己,最多也就是三条。但没想到,朱代东最后却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推到了桌中央,“我跟。”朱代东淡淡的说。
亚当呆了呆,随即脑中显出一阵不妙,可事到如今,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他把自己的底牌翻开,从公牌中拿了两张出来,望着朱代东,说:“同花。”
众人都望着朱代东,高胜恒跟亚当原来的想法一样,一般来说,底牌如果是一对,就是最好的牌,没有三条,至少也能有一对,甚至是两对和四条。现在公牌里没有对子,朱代东最好的牌应该是三条,比同花可是差了一个档次。
这次朱代东输定了,这是高胜恒的想法,虽然赢的不是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高兴,就像是自己把朱代东的筹码赢光了似的。
“我也是同花,只不过还是顺子。”朱代东把亚当的两张牌拿掉,把自己的两张底牌放上去,小小的同花顺,足够赢亚当的。
“朱,你的运气好得无以复加。”亚当叹了口气,身子靠在椅背上,冤家牌,这真是冤家牌,幸好朱代东只有三十万的筹码,否则自己会输得更惨,像这样的牌,一旦碰上,总会有一家会把全部身家押上去。
高胜恒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羡慕的望了朱代东一眼,这小子运气好得惊人人,整个晚上都不停的赢钱。
现在朱代东的筹码已经有六十万,他来的时候是十万美元,现在一下子激增到六十万,这可是五百多万人民币,这小子命好。再看看自己,四十一万美元,现在已经不够十万,早知道把他带到香港、澳门去转一趟,得帮自己多大的忙?
幸好朱代东接下来的表现不尽人意,当然,对朱代东来说不尽人意,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件好事,虽然他输的不多,但终归还是输了。这就是一有好的开端。而这种情况,让其他人的兴致高涨起来。特别是高胜恒,朱代东手气转坏,亚当又刚刚被沉重的打击过一次,也进入低谷期,就轮到他与克里斯蒂安得意了。
高胜恒对于玩牌,输赢多少并不会太在意,他得意的是自己是输还是赢,如果赢了,哪怕只赢了一个筹码,他也会自鸣得意。他对于玩牌,追求的并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是享受这个刺激的过程。当然,能赢自然最好,输了,也无所谓,重要的玩的爽,他去香港玩了两天,转眼六百多万主淌了,也没见他有什么沮丧感。
但到了下半夜之后,朱代东的手气又开始转旺,因为他已经休息够了,也让其他人享受了玩牌的乐趣。但他不想把牌局拖到天明。到快天亮的时候,他们的赌注也开始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平常买包烟都要斤斤计较,上下差一二块钱也难以取舍。可一旦上了牌桌,成百上千也不会眨一下眼。而到了一段时间之后,钱在赌徒眼中,已经不再是钱,而是纸。
“代东,现在去拿钱不方便,能不能先借点给我?”凌晨五点的时候,高胜恒的筹码已经全部输光,也就是说,他那一袋子的人民币,现在已经属于朱代东了。
“老高你开口,当然没有问题。”朱代东笑道,他找俱乐部的服务员拿来纸和笔,交给邹昆,“邹秘书,麻烦你写个借据。老高,牌桌无父子,你能理解吧。”
“当然,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高胜恒点了点头,现在他可顾不上什么副省长的架子,他只想不下桌,继续玩,而且还要把赌注加大,他也清楚,时间不等人,现在所有人的精力都不济,而他则恰好相反,越到这个时候,精力越好,他相信,最后关头,自己能反败为胜。
邹昆看了看高胜恒,见到自己的老板向自己点了点头,他连忙拿起笔,一挥而就,只有在写借款数目和最后借款人签名的时候,留了个空位,让高胜恒去填。
“代东,一百八十万人民币如何?”高胜恒问。
“没有问题。”朱代东点了二十万筹码出来,这里人民币与美元的兑换是九比一,能来这里玩牌的人,都不会去计较那点汇率的损失。
可惜,高胜恒精神再好,也无力回天,要赢高胜恒,朱代东只需要一分的精力就足够了。他之所以留五分精力,最主要的还是要表现得自然,要配合牌桌上的气氛,让钱不知不觉的流进自己的口袋。
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显眼,朱代东不想独赢,他左挑右选,高胜恒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亚当和艾伦,他也不会考虑,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克里斯蒂安。当然,朱代东尽量不让克里斯蒂安赢太多。但克里斯蒂安也很精明,他好像明白今天晚上朱代东手气太旺,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尽量把自己的把握降低二分,明明有十分把握,只当有八分。
“朱,我虽然也很想翻本,但我觉得你的运气,就是耶稣来了也挡不住。”亚当把最后一个筹码扔到桌上,他九十万的赌本,没想到最后一个子也没有剩下。中间他其实也一直想中止,想中止,但每到这个时候,朱代东的手气就变得很烂,把把都输,亚当就想化身为昨天晚上的李峰,只要几把,就能把自己的本钱全部赢回来。
亚当马上加大赌注,朱代东也确实会输给他不少,但每次这样之后,朱代东经常又会议突然给他猛烈的一击,又让他元气大伤。等到元气大伤之时,朱代东的手气又会很烂,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就连亚当这个很有自控能力的人,也会不知不觉中了招。
但他不会向朱代东借款的,如果他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恐怕到时只有把自己反卖给朱代东才行。
昨天一个晚上,艾伦也是大输特输,但他再输,也只输了十几万而已,甚至还没有昨天晚上输的多。但现在,他也快输光。对于两位输得精光的赌徒来说,他要离席,没有人能阻止。
“老高,我们还继续吗?”朱代东问,他已经收到了高胜恒四张欠条,一次比一次高,如果累积起来的话,高胜恒已经欠他差不多一千万。对于这些欠条,朱代东倒没有想过会变成现钱,只要那三百多万人民币到手,他就心满意足了。高胜恒不管怎么说,也是副省长,不可能他一个县委书记找副县长要债吧?这样的事朱代东做不出来,也不会去做。
“算了吧,再玩下去,以后真的就还不起罗。”高胜恒苦笑道,如果再继续玩下去,也许又要写借条了,除了自己输掉的三百六十万人民币之外,他现在还欠朱代东共一千零八十万人民币。
“克里斯蒂安先生,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了?”朱代东问。
“当然,我可不想单独挑战你。”克里斯蒂安连忙说,他这次又赢了七八万,已经很知足了,他有种感觉,朱代东很难对付,而且昨天晚上的事实也证明,朱代东的锋芒不可抵挡,他绝对不想单独跟朱代东面对面玩。
既然所有人都不想玩,赌局当然就自动解散,朱代东把张锁亮叫来,一百多万美元加上三百多万的人民币,并不轻,以朱代东的身份,并不合适提这些东西。
朱代东让张锁亮直接去六局,他带着这些钱还真不方便,赶紧交差,才是正途。但在路上的时候,朱代东接到了省委书记应泽贵的秘书何远立的电话,通知他,应书记请他上午十点的时候去一趟,对于这样的邀请或者说召见,朱代东当然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表示,十点准时到。
第523章 提前透气
“怎么?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蔡冰莹看了朱代东一眼,抿嘴一笑,说。她很少看朱代东这样坐立不安,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对昨天晚上赢的钱也不在乎了,只想快点跟自己交接,然后脱身离去。
“应书记要见我,约在了十点。”朱代东再次抬了抬手腕,说。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这次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以后如果有需要,还希望你能再次配合我们。”蔡冰莹说,这次朱代东虽然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但并不能获得任何奖励,就算是芙蓉县能拿到的那笔钱,也全部是朱代东自己赚回来的,真要算起来,总参还占了他的便宜。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必须要求朱代东去做,做情报情况,讲究的是贡献,而不是回报。如果个个都计较个人得失,恐怕我国的安全工作早就支离破碎。按照蔡冰莹的想法,她还想为朱代东申请一个工作证,但最后上面没批。在她向梁副部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当时梁恩军副部长其实对朱代东也挺感兴趣的,朱代东只要稍加训练,肯定是一个王牌特工,但最终,梁恩军告诉她,鉴于朱代东自己的态度,总参的工作证不能发给他,但以后还需要他配合的话,可以继续让他参加。
总参的工作人员主要有三类,一类有工作证,也穿军装,这一类就不用说了,在编的正式工作人员。第二类是有工作证,但没有军装,平常也不用到总参去上班,蔡冰莹要给朱代东申请的就是这一类。很自由,权力跟正式工作人员一样,在总参也有档案,要证明他的身份,只需要向相关部门查询,马上就能知道真伪。还有就是第三类:既没工作证,更加没军装,他们一般属于下面的分支机构掌握,俗称临时工。
比如有人要拿一些违禁物品过关,被人拦下,第一类和第二类,只需要把工作证掏出来,经过证明之后,就能让他们出入自由,不管你是开着一条船,还是背着几千万的外币,都不会有人问你,就像没看见似的,近年来,好像有些不法商人,就在积极争取第二类工作证,甚至直接拉一些人入伙,参与走私。
至于第三类人,则会麻烦一些,一旦出事,得马上请总参的分支结构开张证明。而第三类的人,一般都跟分支机构,也就是总参的派驻机构负责人需要保持密切的关系,很多人能拥有这样的身份,就能做贸易赚大钱,当然,也可以说是总参提供资金。这类人,其实跟走私犯,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他们一旦出了事,只要利益分配得恰当,很快会变成没事,只要总参的派出机构一张证明,说这些东西是总参需要的,是为情报工作服务的,就能一路畅通无阻。
“谢谢蔡局,能跟你合作是我的荣幸,我们芙蓉县很穷,希望你能早点把我们的分成拨下去。”朱代东笑着说,只要蔡冰莹不再跟他说参加什么总参,他就哦米拖佛了。
“这没有问题,但好像你还有些东西没交上来吧。”蔡冰莹望了朱代东一眼,气定闲亭的问。
“还有东西?”朱代东对自己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自信,需要告诉蔡冰莹的,他已经原原本本的说了,要拿给她的东西,一样也不少。如果没有给她的,那就是朱代东认为不必要让她拿到的。
“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个记忆天才?要不然芙蓉县一分钱也拿不到,甚至还要倒贴我们钱才行。”蔡冰莹似笑非笑的说。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不会是高省长的欠条吧?那只是玩笑而已,不能当真的。”朱代东连忙说,这些欠条他暂时还没打算交给蔡冰莹,原本以为这样的事应该很隐秘,但没想到自己刚刚结束赌局,蔡冰莹马上就知道了。总参的人真的这么神通广大?朱代东不太相信,昨天自己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赌局上,身外之事,就没太留意。
蔡冰莹要知道这件事,只有两个算途径,一是通过高胜恒的秘书邹昆,借据都是他写的,最后由高胜恒签字。如果真要是他,高胜恒就是瞎了眼,秘书永远是跟老板坐在一条船上的,除非老板要出卖国家利益,高胜恒好像还没有走一步吧?另外就是长安俱乐部,自己向他们要过笔和纸,记得那服务员好像在商务会议室里停留了一会。
“别人欠你一千零八十万,你竟然可以当成玩笑?朱代东同志,你能不能借我一千零八十万,然后把欠条一扔,也算是玩笑,如何?何况一个领导干部,一次拿出几百万去赌博,你不觉得奇怪?”蔡冰莹讥讽的说。
“牌桌上的债哪能当真?”朱代东讪讪的说,他当然明白这件事的性质,但讲原则也要看对象,如果高胜恒是芙蓉县的干部,不用蔡冰莹动手,他马上就会通知常怀庆,把人带回去立案调查。可面对副省长,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沉默、装伤充愣。
现在蔡冰莹知道得这么详细,绝对不可能是长安俱乐部那边泄露的,因为长安俱乐部再厉害,也不清楚高胜恒到底欠了自己多少钱。现在蔡冰莹准确无误的告诉他,是一千零八十万,只有是全程参与赌局的人才会知道。亚当和艾伦肯定不会跟蔡冰莹有联系,克里斯蒂安又是一名纯粹的德国商人,德国人很刻板的,对于别人的隐私,没有经过同意,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剩下就只有一个人,邹昆。虽然朱代东也很想高胜恒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但朱代东站在高胜恒是领导干部的身份上,还是有些可怜他。如果设身处地,黄彬若是出卖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朱代东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然,黄彬跟在他身边,也不可能有机会出卖自己,包括县委、县政府的人,想要说一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也很难。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交出来吧。”蔡冰莹严肃的说,见朱代东要说话,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拿出来也行,这笔钱就算到芙蓉县头上,这样的话,你应该还要拿几十万出来才行。”
朱代东马上把四张欠条都拿了出来,开玩笑,加上前天晚上的成果,他已经赢了一百三十多万美元和三百多万人民币,全部加起来,有近一千五百万,百分之四十是多少?快六百万了,再加上高胜恒欠了这一千零八十万,芙蓉县可以拿到一千万,可以干多少事了?
虽然朱代东有些同情高胜恒,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可怜高胜恒,主要是因为邹昆,而不是因为高胜恒的行为值得同情。以他一个晚上能输一千多万,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的气势来看,高胜恒经不得任何查究,一查准出事。
出来之后,朱代东给严鹏飞打了个电话,“爸,高省长在中央党校学习?”这件事才刚刚发生,他认为有必要让岳父知晓,自己把消息告诉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朱代东相信,处理这样的事,严鹏飞比自己更加有经验。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你在北京的项目跑得怎么样了?”严鹏飞问,他知道朱代东进了京,难道碰到了高胜恒?
“昨天晚上见到了他,高省长玩牌可真玩的大,一个晚上就是几百上千万。芙蓉县铁路专线的项目很快就能立项,一切很顺利。”朱代东不动声色的说,他在说到几百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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