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该是省政府的副省长。”朱代东说。
“我倒是知道孟副省长的儿子在组织部,没想到在你的二处。”韦鲁郎醉眼蒙蒙的说。
这顿饭对朱代东而言,最大的收获就是打听到了孟遗的背景,确认了他的身份。知道下属的底细,以后朱代东工作起来,就要方便得多。搞定一个孟遗,也相当于搞定了二处一半的工作。
而严蕊灵也很快进入楚都市委宣传部工作,由于严蕊灵原来无论是在中国教育报,还是在古南日报,她的表现都很抢眼。经组织研究,对严蕊灵这样的业务骨干,要破格提拔重用,她被任命为宣传部新闻科的科长。
第721章 看望
对孟遗的了解,只要知道了他的背景,对这个人的情况,也就基本上称得上比较了解。毕竟孟遗在单位上的一举一动,只要朱代东在,就逃不过他的双耳。在不知道孟遗身份之前,朱代东觉得他有些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是现在,他倒是觉得孟遗有些低调。
在二处,知道孟遗身世的人不多,毕竟很少有人会想到他会跟随母性。而能看到他档案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部里的领导了。在二处,孟遗好像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母亲是副省长,而沾沾自喜,至少朱代东在他与别人的交谈中,从来就没有谈到过他的身世。就算是有人提起副省长,他也不会特别感兴趣,就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淡淡的评论几句,就自然而然的换到了其他话题。
从自己刚来二处时孟遗的表现来看,朱代东对他并不是很喜欢,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孟遗除了在某些事上表现得漫不经心,在跟蒋玲芳单独相处的时候,会色态萌发之外,对待工作,还算认真。对朱代东而言,只要下属在工作上没有问题,他这个处长就能当得安心。
至于蒋玲芳,她的关系较简单,她是北方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省团委,调到组织部的时候,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在组织部一熬就是六年,前年才升为副处长。论蒋玲芳的能力,原本早就该升副处级干部了,她一开始分在团委,起点比较好,团委是最容易出干部的地方。团委的干部,年轻得让人吃惊。
朱代东今年三十年,在基层担任正处级干部一年多时间,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干部,每次在别人得知真相的时候,都很吃惊。但是在省团委,三十岁的正处级干部很常见。蒋玲芳如果不是女性,也能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处级干部。
她在组织部当了六年的科级干部,前面三年是当主任科员,后来才调到二处一科当科长。每次部里有人事任命的时候,都没有她的分,领导的说辞几乎都很一致,经过组织综合考虑,她并不适合调整工作。
作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想要在官场之中谋得一席之地是很艰难的。而且蒋玲芳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比别人甚至还要付出更高的低价。比如有人在她可以升职的时候,故意设置障碍,想逼她委曲求全,这也使她失去升迁的机会。
这些情况,朱代东直到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现在的蒋玲芳给他的印象是精明强干,漂亮迷人,对待本职兢兢业业,现在分管着处办公室和干部一科,是前任处长易堃登的得力助手。
“朱处长,这是省公安厅送过来的人事任命建议书,请我处进行审核和考查。”蒋玲芳进来汇报说,这些事原本都有常例,但朱代东刚来,她宁可麻烦些,再次请示,也不想事后朱代东责备。
朱代东接过文件看了看,这是省公安厅几位正处级干部和一位副厅级干部的任命建议书。省公安厅对于正处级以上的干部,没有自主任命权。哪怕就算是正处级以下的干部,也只有推荐权,必须要报人事厅最后审批。而正处级以上的干部,则要报组织部审批和考查。
“好,先放下吧。”朱代东点点头,想了了下,又说,“蒋处长,易堃登同志在哪个医院住院,你知道么?”
“易处长在省人民医院,处长要去看望易堃登同志吧?”蒋玲芳善解人意的说,在朱代东面前,就没有再提易堃登的职务。
“他是二处的老处长,也算是我的老领导,来二处好几天,也没去看看他,实在有些失礼。蒋处长,请你帮我个忙,这是两千块钱,一半买点补品,另外的一半打个红包。”朱代东拿出两千块钱,说。
“处长,你去看望老处长是为了工作,怎么能私人出钱呢?”蒋玲芳巧笑着说,看望领导可以说是不被承认的公事,无论是谁,哪怕就是纪委的人,在知道这笔开支之后,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朱代东却执意要拿自己的钱,难道他在芙蓉县当了一年的县委书记,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么?还是他故意要做出一副自命清高?她倾向于第二点。
“如果我是代表处里去看望易处长,那才是公事。”朱代东笑笑说,易堃登生病之后,二处肯定已经去看望过他。现在自己再去看望,怎么还能用二处的名义呢?不但不能用二处的名义,甚至都还不能用正常的工作时间。
既然朱代东坚持,蒋玲芳也不好再说什么,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处长想什么时候去看望老处长?”蒋玲芳问。
“中午吧,既然是私人看望,就不要占用工作时间了。中午要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了,陪我一起去一趟医院,这没有打扰你吧?”朱代东笑了笑说。
“能跟着处长外出办事,是我的荣幸。”蒋玲芳脸上笑靥如花,不管朱代东的年龄比自己要小好几岁,他现在毕竟是处长,是自己的领导。在官场,只看位子不看人,哪怕朱代东再年轻,只要他坐在干部二处的处长的位子上,自己就得尊重他。
易堃登对于朱代东是闻名已久,但如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对于朱代东的年轻,他很诧异。现在病床上的易堃登显得很苍老,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许是因为无法再返官场,他的眼睛显得很灰暗。
对于中国的绝大多数官员来说,没有达到退休年龄,就让他们离开工作岗位,哪怕是因为客观原因,不得不离开领导岗位,这对他们来说,打击都是非常大的。剥夺他们的权利力,跟宣判他们的死刑,有这方面是等同的。法院里的法官宣判死刑,让人的肉体消亡。但是像易堃登这种情况,却是从精神上宣判了他的死刑。
“感谢朱处长来看望我,也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关怀。”易堃登从床上努力的坐直腰板,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易堃登同志,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只要把病治好,以后还可以回来工作嘛。我来二处,也就是帮你看看家,以后等你康复了,还是要回二处工作的。”朱代东紧紧握着易堃登的手,诚挚的说。易堃登患的是肝癌,已经不可能治愈,现在对易堃登的治疗,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请朱处长转告组织,我一定积极治病,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来。”易堃登对朱代东来看望他很高兴,朱代东刚上任,就来看望了,说明自己在单位上还是有点威信嘛。同时他认为朱代东来看望他,一定也是代表组织,要不然怎么会又是礼品又是红包呢?
说实话,对于收受红包,特别是医院里的红包,纪委也是有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不会太计较去查。毕竟是生了病嘛,补充一下营养,无可厚非。易堃登的岳父在去年也生病住过一次院,只住了一个星期,收到的红包直逼六位数。可是现在自己都快住两个星期了,除了组织上和原来的几个老下属之外,病房里经常是冷冷清清。这跟去年岳父住院的时候,完全就是相差悬殊。难道自己堂堂一个处长,还不如一个退休工人?
这也是导致易堃登意志消沉的原因,他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像蒙上了一层布,怎么看也看不明白。他岳父生病的时候,他还是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人家来看望他岳父是假,向他易处长示好才是真。可是这次他住院了,如果他处长的职务没有撤销,恐怕收到的礼品会多得病房都装不下。
“我等着易处长,到时你可得多给我传经送宝。”朱代东呵呵笑道。
“朱处长的基层工作经验丰富,实践出真知,到了组织部,更是如鱼得水,干部二处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取得辉煌的成绩。”易堃登说起这些套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像变了个人似的。
“个人的能力有限,要干出成绩,还是要靠同志们一起努力。”朱代东看了一眼蒋玲芳,说。
“蒋玲芳同志是一位优秀的组织干部,政治成熟、党性原则、大局观强,经验丰富、立场坚定,政策理论水平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助手。”易堃登连忙也笑着说,朱代东能把蒋玲芳带来,已然说明了一些问题,原本这几天他的思维一直都很迟钝,可是现在却异常活跃,如果从表面上看,已经完全不像一个病人了。
“蒋玲芳同志确实精明强干,以后干部二处的工作,还要请蒋处长多多协助才行。”朱代东笑呵呵的说。
“不敢,有朱处长的英明领导,干部二处一定能延续易处长在时的优异成绩。”蒋玲芳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谦逊的说。
第722章 打赌
从医院出来后,朱代东就跟蒋玲芳在医院门口就分开了,这让蒋玲芳微微有些失落,她可是一下班就跟着朱代东出来了,本想着中午能单独跟朱代东吃顿饭,交流一下,可现在这个机会又溜走了。
蒋玲芳坐在车上,回过头望着还站在医院门口的朱代东,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在朱代东的眼中,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其他男人的那种异样目光。作为一位女性,她对自己有着极其的自信。如果男人对她色相毕露,她会非常反感。可如果对她视而不见,也会让她产生挫败感,现在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她倒不是一定要让朱代东对她有特别的感觉,如果朱代东确实是个正人君子,那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不要看刚才易堃登在病房对她赞赏有加,可实际上易堃登在位的时候,对她一直抱有非分之想。
像蒋玲芳这样的年纪,正像一枚熟透了的蜜桃,谁都想咬一口,而且她不像那些小女生,真要是与她与其好事,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这也是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的原因之一,幸好她一向洁身自好,在机关一向以冷艳闻名,无论是在省团委,还是在省委组织部,还没有任何人得逞。
朱代东可不知道蒋玲芳现在有什么感想,他把蒋玲芳先送上出租车之后,又招了拦了辆车,准备去接严蕊灵。到了省城之后,朱代东任何情况都能很快的适应,但有一样,却令他很不习惯,没车。这对坐惯了专车,并且还有专职司机的他来说,感觉出行非常麻烦。虽然他要出去可以让办公室去联系小车班,但他这个处长,上下班却没有用车的权利。
原来他在省城购买了一辆车,是普通的桑塔纳,但这车一直归严蕊灵在使用,现在她也要上班,而且每天还要回家带儿子,比自己更加需要这辆车。
“你还要买辆车?”严蕊灵惊讶的说,虽然国家不限制私家车,可是毕竟他们都是国家干部,两人都开着私家车可不大好吧?
“我没个车不方便,如果有车,以后中午回家吃饭都成。”朱代东笑着说,他的工作关系转到组织部后,还没有给他安排房子,现在还是与父亲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如果有车的话,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回家吃中午还真有可能。
“你哪个中午会没应酬?”严蕊灵白了他一眼,说,现在朱代东才刚刚调到省城,等他熟悉了工作情况,以后每天能跟他见一面,就心满意足了。跟他天天吃中饭,她从来没有这个奢望。
现在买车都是有现货的,只要你付清了款项,马上就能提走。可是上牌却比较麻烦,严蕊灵那辆车子,按照正常程序,前前后后跑了近一个月才算全部搞掂。朱代东可等不了一个月,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他等一个月。
每天开个临时牌照的车,知道的清楚朱代东是按照程序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本事,这个处长当得窝囊呢。而且像这样的小事,朱代东也不好去麻烦许立峰,甚至就连韦鲁郎也不能跟他说。
“要不我跟你换个车开吧?”严蕊灵见朱代东拿出手机,眼睛又望着车子,知道他在为上牌的事发愁。
“那哪行呢,我新买的车给你车,我不亏大了?”朱代东笑着说,“你先回去吧,下午我就把牌上好。”
“下午就把牌上好?朱处长,可别说大话啊。”严蕊灵调侃道,如果朱代东在省城工作了三个月,她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什么问题。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正牌处长,要办这点事,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现在嘛,朱代东才来省城没几天,组织部干部处长的名声还没有传出去,他又不能让组织部的人帮忙办这件私事,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交警队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要不打个赌怎么样?”朱代东笑眯眯的说。
“怎么个赌法?”严蕊灵问。
“如果下午我的车子上了牌,你晚上听我的指挥,如果没办成,我任你发落。”朱代东挽着严蕊灵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赌不赌。”严蕊灵的脸颊顿时飞起一朵红晕,啐了他一口道。朱代东说得这么暧昧,她哪还想不到是什么事。想起朱代东让她做的那羞人动作,她脸上忍不住就变色。
“原来严科长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朱代东说。
“好,赌就赌,我们以下班时间为限,今天一下班你马上就回家,如果车牌没上,我让你学狗叫,并且……剩下的回去再说。”严蕊灵原想说,你要我怎么做,我晚上也要你怎么做,但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朱代东其实在拿出手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要给谁找电话了。等严蕊灵一起,他也把车子开了回去,在路上,朱代东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徐局,在忙呐。”朱代东笑着说,他找的是楚都公安局的副局长徐强,他跟徐强打过一次交道,是通过蔡冰莹介绍才认识的。
“你好,朱县长,有事?”徐强存下了朱代东的号码,一见到号码,他马上就想起了那位年轻得有点过份的雨花县副县长。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点事要麻烦你,刚买了个车,想请你在个忙上个车牌。”朱代东微笑着说,徐强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虽说交警大队未必由他分管,但上个车牌的事,还不算个事。
“哦,你调到楚都来了?”徐强虽然不善言语,可他的脑子可不差,有个优秀刑警的敏捷思维,马上就推断出朱代东的工作已经做了调整。
“是啊,以后就是在你的治下了,我在省城的朋友不多,只能麻烦你了。”朱代东笑着说。
“这样吧,你先把相关材料送到我这里来,我先看一下,如果能办的话就给你办,如何?”徐强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说。
“行,我马上到。”朱代东说,他对楚都原本就比较熟,跟徐强又是打过一次交道的,更是知道他的地址。
拿到朱代东的车子资料后,徐强当着他的面给市交警大队的副大队长章学共打了个电话,章学共原来在刑警队待过,几年前才调到交警大队。
“徐局,你让他把材料送过来吧,我现在得马上出个现场,过几天就给他办。”章学共听到徐强讲了缘由之后,说。
“得麻烦你再去一趟交警大队,找一下章学共副大队长。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办好,行么?”徐强捂住话筒,问朱代东。
“能不能下午就办好?”朱代东蹙了蹙眉头,倒不是因为章学共太忙,而是因为章学共根本就是在敷衍,这小子此时正在哪里逍遥呢,通过电话机,朱代东能听到章学共旁边的声音,哪是出什么现场,倒像是在打牌,旁边有人直低声催他出牌呢。
“这恐怕有些困难。”徐强何尝不知道章学共在敷衍自己?他为人一向古板,在他的眼里,除了案子还是案子。要不是朱代东曾经是北京的蔡冰莹打过电话要关照的,他恐怕也不会让朱代东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上车牌走后门呢,要不然以他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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