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可以了嘛,如果是严重错误,也不过是党内处分一下就可以了。现在朱代东上来就要双开,这是要把这些人往死里得罪。
这种得罪人的事,原本就没有多少人会去干,何况申怀中认为,这里面的人员,有些人是情有可原的,不能一竿子把人全部打死。在昨天,朱代东也跟他谈过话,但是申怀中一直强调,双开有很大的难度。不是城东区不执行朱市长的指示,实在是无能为力。
“市委下个星期不是要讨论这件事么?城东区坚决执行市委的指示。”申怀中淡淡的说道,他心中很是诧异,许海波怎么会过问这件事了,而且这件事昨天自己也当面向他汇报过啊。这些公职人员,可以对他们进行严肃处理,可是朱代东的处理意见,太过激了,不说那些公职人员接受不了,就算是他申怀中,也无法理解。
“你能有这个态度就行。”许海波说道,他知道许海波对朱代东的处理意见不太满意,可现在朱代东要一意孤行,加上他突然被省委任命为市委副书记,这是不是省委在表明态度呢?
“许市长,是不是事情又发生了什么变化?”申怀中问,他这么突然的接到许海波的电话,如果不能问到点什么,恐怕今天他一天都不会安宁。
“这件事你要做两手准备,事态的发展,很有可能会按照代东市长的意思进行。”许海波叮嘱道,这个想法是他推断出来的结果,综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朱代东的能量实在让他有些担忧。
“什么?许市长,到底出什么事了?”申怀中惊讶的说,什么两手准备?许海波的意思其实很明确,事情的发展,肯定会按照朱代东的意愿进行。
“申怀中,你不要这么激动,朱市长做事一向深思熟虑,你能理解要执行,不能理解,也要执行。我希望你不要像有些同志那样,走了弯路才知道回头。”许海波淡淡的说道,他所谓的有些同志,指的当然是温福亮。
现在温福亮被免职,当然,免职并不可怕,很多干部调动,都会先免除现在的职务。比如说许海波如果能去楚都的话,省委必须先免去他木川市委常委、委员,再建议市人大免去他副市长的职务,才能到楚都去上任。所以说免职并不可怕,就算是撤职,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能够另有任用。
温福亮现在就一直赋闲在家,他正处级的待遇虽然还保留,可是什么时候,市里才会分配他工作,恐怕谁也不知道。虽说温福亮自身确实有问题,但是他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因为自己不检点,而是因为在对待朱代东的态度上,犯了严重错误。
温福亮就像朱代东在木川杀的第一只鸡,其他的猴如果想与朱代东顶撞,最好先看看那只鸡是什么样的下场。我国的正处级干部很多,可是能担任实职的却很少。一个调研员,也能享受正处级待遇,一个人大政协主席,也有可能会是正处级。但是他们的正处级,跟温福亮原来的市公安局长能相提并论么?现在的申怀中,也是正处级干部,他这个正处级干部的含金量,可是比较大的。
“许市长,市里领导的指示,也应该根据具体情况来作具体分析吧?”申怀中当然明白许海波言中所指,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会与温福亮有相同的命运。温福亮是政府组成部门的公安局长,而自己是党委书记,属于市委领导。朱代东虽然新增加了市委副书记,但谁都知道,下面的人一向是以市委书记马首是瞻的。
“这件事我建议你再跟朱市长沟通一下,朱市长年轻,有魄力,你们城东区真要是违拗了他的意思,就要有承担雷霆之怒的准备。”许海波说道。
“我就不相信周书记会任由他胡作非为?”申怀中赌气似的说,他因为信息量的不足,对这件事的判断,自然也没有许海波那么准确。
接到许海波的电话之后,申怀中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直接给周保宁打了电话,说有工作向他汇报。周保宁让他去市委大院,现在周保宁已经没有太多的爱好,闲来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种个花养个鸟什么的。而且也从来不养名贵品种,他弄这些东西,主要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周书记,对于王佳一案,我们城东区是全力以赴的支持市公安局办案的。可是对于涉案的那些公职人员,我认为市委在处分他们的时候,必须要慎重考虑。不能因为一次失足,就把人家一棍子打死吧?”申怀中一见到周保宁,满肚子的委屈就好像找到了宣泄口。
“你的意思好像市里已经开会讨论过了似的,是不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了?”周保宁说道,朱代东突然被任命为市委副书记,说实话,之前他都是没有听到一点消息。只是在省委开会之前,常世坤给他打了个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
虽说朱代东担任市委副书记是迟早的事,但是省委这么突然的作出决议,还是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而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已经有一部分人向他谈起王佳一案时,对那些涉案公职人员的处分意见,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就让周保宁很是不满,自己还是木川的市委书记吧?凭什么朱代东只担任了市委副书记之后,其他常委的意见就发生了变化?按照现在他们的态度,这件事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上常委会,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按照朱代东的意思,作出决议。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但是周书记,我真希望市委能快点作出决议,要不然我们下面的工作没办法展开啊。”申怀中叹了口气,说。
“市委的决议要经过慎重考虑才会作出,但是申怀中,我只问你一点,你跟这二十一个人,没有什么关系吧?”周保宁郑重其事的问。
“我是他们的区委书记,他们是我的下级,除了这一点外,再没有其他的关系。”申怀中信誓旦旦的说道,周保宁很讨论搞小团体、小圈子和山头主义,但他又很喜欢木川的干部,紧密团结在他的周围。
“这样吧,下个星期一的常委会,你也列席,这些人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你们城东区的,你作为城东区的区委书记,市委常委会上,也应该听听你的意见。”周保宁淡淡的说道。
朱代东自从知道城东区的区委副书记宋志勇是韦鲁郎的小舅子后,就又把宋志勇的档案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宋志勇并不是木川人,在木川工作的时间也只有五年多。但原来宋志勇的工作经历还是比较丰富的,他先在省政府工作过,后来在楚都挂职,挂职结束后,又到了省团委。
在省团委之后,又到楚都工作了一段时间,几年前才调到木川担任城东区的区委书记。因为宋志勇没有太多基层工作的经验,他到城东区之后,一开始很不适应。而且他又是外来户,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排挤。但宋志勇很快就适应了木川的工作环境,经过几年的锻炼,现在他已经成为城东区的主要领导之一。
原本朱代东是要星期一早上才回木川的,但考虑到明天一早,市委就要开常委会,就提前回了木川。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给宋志勇打了电话。或许宋志勇已经接到了韦鲁郎的消息,接到朱代东的电话,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但是一脸的喜色。
其实宋志勇早就想请姐夫跟朱代东提一提的,他知道姐夫跟朱代东在楚都的时候,关系就非常好。只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调到了木川,回楚都的机会不多。也没有机会提前认识朱代东,但朱代东调到木川之后,他就向韦鲁郎表明了这个想法。但让他沮丧的是,朱代东到木川之后,一个多月硬是没有回过一趟楚都。直到这次,韦鲁郎才找到机会,跟朱代东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前天才说起这件事,今天就接到了朱代东的电话。
“宋志勇同志,你好,我是朱代东,你现在木川吗?”朱代东问,他跟宋志勇原来应该是见过一面的,朱代东对全市所有的城区都有去过,他一般只与主要的领导干部见个面,然后听取一下一二把手的工作,就算视察工作了。对于最下面的基层工作,他反而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
“朱市长你好,我是宋志勇,我现在木川,请问朱市长有什么指示?”宋志勇谦恭的说道,他在省团委待了几年,所有人都知道,团委的干部特别年轻,可他比朱代东还是要大几岁,而朱代东的级别,比他又高了两级,这让他有的时候想起来个问题,就觉得愧疚。
“指示倒没有,但我想了解一下城东区最近的工作,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半个小时之后到。”朱代东说道,城东区的情况,他只是了解一个大概。从下级那里听汇报来的消息,都是经过筛选的,很多情况,还要靠自己的分析和其他渠道,才能真正了解下面的真实情况。
“好的,半个小时之后,我准时到。”宋志勇高兴的说,能向领导汇报工作,这本身就是一次机会。而在非正常工作的时间,单独向领导汇报工作,意义更是非同寻常。
宋志勇作为城东区的区委副书记,在城东区也干了五年多时间,对城东区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暂时还不清楚朱代东想要了解哪些方面的情况,就按照一般的汇报,把城东区的情况向朱代东作了汇报。
“对申怀中同志,你是怎么看的?”朱代东突然打断了宋志勇的汇报,问。
“申怀中同志?他在区里的作风还是比较强硬的,敢想敢干,很有魄力。”宋志勇犹豫了一下,说。
“这次你们城东区对王佳一案中,涉案的那十几名公职人员,打算怎么处理?”朱代东又问,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与申怀中作为沟通,只不过双方的意见并不能统一。
第1178章 买官卖官?
对于朱代东与申怀中各自的态度,宋志勇心里很清楚,现在朱代东再次问这个问题,显然他与申怀中还没有取得一致。对于申怀中为什么要维护那些人,宋志勇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他以前他跟朱代东还没有取得“联系”,有些事情就不好说得太明白。
但现在宋志勇觉得有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自己如果想让朱代东迅速相信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事,至少对朱代东的工作,要大力支持才行。而且他姐夫也特意让他去了趟楚都,当面向他面授机宜。朱代东不同于一般的领导,他年轻有为,只需要做实事,工作务实的人,对于那些阿谀奉承之人,表面上很和蔼,实际上很痛恨。
韦鲁郎的话,让宋志勇回来后品味了很久,结合朱代东这两个月在木川市的行为,他认为韦鲁郎的话很有道理。自己想要成为朱代东满意的干部,必须做出一番让他满意的事来。要不然,就算跟朱代东亲近了,也无法得到他的真正信任。
“朱市长,其实申怀中同志之所以不愿意支持你的想法,主要是因为王佳一案的涉案人员中,有几个不太好处理。”宋志勇缓缓的说道,这些话他绕过申怀中,直接向朱代东说起,是要冒一定风险的。但是宋志勇认为,面对朱代东,这个风险值得冒。
想要收获,就必须要付出,这个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真要是天上掉了馅饼,那肯定也是有毒的。据他所知,朱代东要对那二十一名公职人员双开的决心很心,而申怀中现在已经成为中间的最大阻碍。想要让朱代东达到意愿,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搬开申怀中这只拦路虎。
“哦,是哪些人?”朱代东心里一动,淡淡的问道。他对城东区的情况,说不上很了解,毕竟城东区离市政府太远,而且这两个月以来,他去城东区的时间,恐怕就是刚上任之后的第一次视察。何况对于这些内情,如果没有人主动告诉他,一时之间他也得不到详细的消息。
可是有一点朱代东是清楚的,如果申怀中在其中没有利益关系,他是不会反对得这么激烈的。毕竟作出双开的,将会是市委,区委就算得罪人,也有限。所有人都清楚,真要是双开,也怪不到区委的头上。然而申怀中总是以城东区的工作有困难,他的压力很大为借口,拒不接受市政府的处理意见,要说这中间没有问题才怪。
朱代东在听取申怀中汇报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会有阵阵耳鸣,或许申怀中能在周保宁面前,保持他一惯那种清正廉洁的形象。但在朱代东面前,只要他一开口,马上就无所遁形。
宋志勇报了十来个名字,这些人涉及各个部门,虽然都只是科级、副科级甚至是股级干部,但是这些人之所以能得到升迁,或者工作的调整,都是得益于申怀中。如果这些人被双开,他们的付出岂非打了水漂?到时他们肯定不干,而他们如果出来闹事,就会让申怀中惹上麻烦。而这样的麻烦,却是申怀中却不喜欢遇上的。
“你说的这些情况,有具体的证据吗?”朱代东缓缓的说,他想过申怀中会跟那些公职人员有利益关系,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利益关系会如此严重。
“其实这些事情,只要是城东区的干部,基本上都知道。在城东区,这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谁要是想提拔,或者调到一个好的单位,不走申怀中的路子那是不行的。”宋志勇笃定的说道。虽然这样的事在城东区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市里的主要领导,特别是周保宁对申怀中,一向都是信任有加,这使得申怀中的问题,就算非论得再多,可真正对他展开调查的情况,还没有发生过。
可是这次既然碰到朱代东手里,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申怀中卖官帽子的事,如果是真的,其对城东区乃至整个木川市的影响,都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宋志勇现在拿不出过硬的证据,虽然朱代东从与他的对话中,已经相信了这件事,但朱代东也无法拿自己的感觉去当证据。何况这件事,朱代东也不好跟周保宁通气。他只是给赵金海打了个招呼,让他在审讯那些涉案公职人员的时候,问一下这方面的事。
朱代东一提,赵金海心领神会,现在这件事越搞越大,朱代东不但要借这件立威,甚至还要借这件事彻底整顿木川市的官场。这样的事,或许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危险,可是一旦成功,朱代东将成为木川市真的市长。到时就算周保宁,也必须把朱代东当成一个真正的同志,而不再是现在,只是把朱代东当成关怀的对象。
得知自己很有可能被双开,那些公职人员现在一个个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公安局再有针对性的对他们进行审讯,很快就有人开了口。一条大堤,只要撕开了一个口子,想要再挡住奔腾的洪水,就变得异常困难。审讯这些案件也是如此,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口,别人就生自己没有了机会,原本一个人缄默三口的人,现在争先恐后,想要向公安局反映情况,生怕晚了就不算立功自首。
晚上的时候,赵金海亲自跑了趟市政府,当面向朱代东汇报这次特别的审讯情况。他给朱代东带来了详细的审讯笔录以及现场的录像带,对这些公职人员的审讯,公安局非常慎重。除了笔录和审讯人员要做到依法治市以外,还要求使用特种审讯手段,对所有的审讯人员进行录像。在汇报的时候,赵金海也请朱代东看了相关的录像。一听他们的声音,朱代东马上就断定,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基于这一点,他对处理这二十一名公职人员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看来他们讲的情况跟你了解到的差不多,我没想到常反堂这个公安局长,也向申怀中送了二万块钱。”赵金海一叹,这还是因为常反堂是常福江的堂弟,而常福江跟申怀中都与周保宁走得比较近,两人算是同一根线上,才只收了这点钱。换成别人,一个正科级干部,至少在五万元以上。要调到公安局这样的要害部门担任一把手,恐怕十万块钱都打不住。
“不查,个个都要表彰,一查,全部都有问题,赵哥,这些案件触目惊心啊,我希望你们公安局要引以为戒,你们的队伍里,如果多出几个害群之马,整个公安队伍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就都破坏殆尽了。”朱代东叹了口气,说。尤其是像公检法这样的执法队伍,一次司法不公,能让我们几年的普法教育,全阅变成无用功。一旦政府的公信力受到损害,这比经济倒退还要严重。
“这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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