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也许由王芳说出来是最合适不过的吧。
当朱代东拉着姐夫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果然,家里的气氛又变得不一般了,王芳已经上升到了客人的待遇。而朱代东也与姐夫谈好,资助他在芙蓉县开一家电器店。邓江盛在广东打了几年,学了些电子技术,自己开电器店,就不用找别人做售后服务了。朱代东让姐夫过了年就去考察,既要考察市场,也要把进货渠道搞定。
第二天,朱思可夫妇就要回去,朱代东拦也拦不住,原本想让他们在树木岭过年,可是朱思可却表示,不想影响儿子工作。乡长多忙啊,朱思可也愿意看到儿子忙,因为那是他的骄傲,是他以后向别人吹嘘的本钱。其实他这么想回去也有另外一个意思,要告诉全村老小,自己儿子在树木岭当乡长的消息,看到别人羡慕的目光,他特有满足感,就像当初朱代东考上大学时一样,只要谁跟他说起自己的儿子,那立马就会掏出烟来发,百试百灵。
朱代东给了老爷子五千块钱,没敢多给,因为就这,朱思可还让谢若飞拿出针线给缝在内裤上,而且还在裤裆的正中间,他要随时能感觉得到这笔钱的存在。
初三的时候,朱代东才正式放假,他坐最早的班车去了县城,轮着个给曹长宽、赵金海、陈树立、陈韶华、徐军、熊平、吴震、陈世杰等人拜了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忙,也没有久座,喝杯茶的功夫就走,但就算是这样,直到中午前,才将所有人的码头拜完。本来他还想去孙建军那里,但孙建军回了老家,朱代东就准备回到芙蓉县再去。
中饭是在香山山庄吃的,按朱代东的说法,就是来徐军那里吃顿饭,他这里自从搞了洗浴按摩中心后,过年的时候生意也没有冷淡。下午,朱代东试着给郭临安和王力军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都没人接听,看来书记县长不是一般的忙。听赵金海说,郭临安应该是去了市里,朱代东要给上面的领导拜年,他们也得给自己的领导拜年。
直到傍晚才到芙蓉县城,朱代东想干脆就在县城住一晚,顺便也给孙建军拜年,他家就住在芙蓉县城。
“代东乡长,你来就干嘛,何必大包小包的呢?”孙建军打开门,看到提着两个包的朱代东,笑呵呵的说道,他这是开玩笑,朱代东回老家,肯定会带行礼的。
“我倒是想都放在这里,但晚上孙局长你就得安排我住宿了。”朱代东把自己的两个包放在门口,搬出一箱熏狗肉,笑眯眯的说:“这才是一点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树木岭穷成啥样你也清楚,历来可是你孙局长慰问我们。”
晚饭朱代东就在孙建军就解决,家宴其实比在饭店的饭局再能增进感情,孙建军诚意相邀,朱代东却之不恭。但饭后,孙建军再留,朱代东就不能再待了,告辞离开后,就去找了家宾馆休息。
回到村里的朱代东明显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不管是谁,跟他说话透着谦卑和谨慎,直到村支书小跑着来迎接他时,朱代东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父亲可劲在村里给自己做广告,虽然朱代东不是在芙蓉县当乡长,但不管是哪里当乡长,对这些人来说,效果是一样的,哪里的乡长不是官?
其实朱代东很不习惯这样的待遇,他喜欢无拘无束的与人交流,如果跟你说话的人首先考虑的是你的身份,那样的谈话也就变得索然无味。因而朱代东下午就跟姐夫又到了县城,邓江盛已经看好了门面,朱代东看了看位置,也觉得满意,属于县城的繁华地段,虽然租金贵一些,但值这个价。
初五的时候,朱代东又离开了老家,那种被人当成外星人的感觉,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次他去的是武当山,老道那里的大曲又得大量补充才行,也不知道还能剩几瓶?也许早就被他清了仓。
事实证明,朱代东是有远见的,无名道长看到朱代东,就拉着他往山下跑,补仓,马上给我补仓。幸好朱代东也是有备而来,去年朱代东只带了一千多来,今年他足足带了一万。去年只买了八十箱大曲,今年一次性买二百箱,无名道长是高兴了,但要把二百箱酒从半山腰搬到后山的岩洞里,饶是他体力充沛,也是累得像条狗似的。
第140章 一乡之长
年后,树木岭的头等大事便是选举,朱代东只有通过选举,才是合法的乡长。而其他副乡长也是一样,只有通过选举,他们才能得以继续待在原有的位子上。
早在回到乡政府后,朱代东就发现了一股暗流涌动,没过几天,详细情况就尽入他耳。很多人总以为,躲在房间里悄悄讨论就不会被人觉察,但那得看跟什么人在一起。在朱代东面前,一切阴谋活动,都将流产。
李金这段时间活动得很频繁,主动下村,而且是一个村一个村的跑,只要他在乡政府,中晚两顿饭就都在好再来,而且这段时间也基本不是一个人用餐。他想干什么?当然是要折腾一把。
李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可能当上乡长,就算他去给自己拉票,那些村干部也不可能把票投给他,现在他的名声已经臭了。甚至他这个副乡长能不能当上都是个未知数,但他也不希望看到朱代东能当上这个乡长,因此,他把潘道义给推了出来,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朱代东一直默默注意着李金的上窜下跳,在县里已经把自己列为乡长唯一候选人的时候,他这种做法是非常不明智的。有时朱代东甚至都替他悲哀,违抗组织意图的下场是什么?
一开始朱代东还真有些紧张,乡人大代表基本上都是各个村的村干部,如果李金真要跳票,自己只能找人来压制他。但后来“听”到各个村的干部推脱,甚至见着李金就躲避后,朱代东放心了。看来自己在村干部们心中的威望还是有的,这也跟养殖场的成功有直接关系。
现在各个村都与养殖场发生着联系,得罪朱代东,对他们来说是不可取的。何况得罪朱代东,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一点好处。当然,也有那么些人被李金说动,最近朱代东就经常听到李金与他们商量,在选举的时候,不选朱代东,直接填上潘道义的名字,看他朱代东能怎么着。
没看清形势的主要有两个人,一个村长,一个支书,不同村的。他们原来与李金的关系就不错,也得到过李金的照顾。被李金这么一挑唆,就答应回去给村里的其他人大代表做工作。
今天他们又在好再来商量,朱代东在他们分开后不久,就派人把他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支书和村长刚才还在如何能朱代东难堪,现在面对着本人,心里都有些发虚。
“喝酒了?”朱代东给他们各泡了杯茶。
“喝了点,朱乡长,有什么事?”村长有些焦虑,一坐下就问。
“没事就不能请你来聊聊?”朱代东淡淡的笑道。
“当然能,当然能。正好我还有工作要向朱乡长汇报呢。”支书看出朱代东有些不高兴,连忙打着圆场。
“工作的事不急,你们两个都是乡人大代表吧?”朱代东漫不经心的问。
两人心中一惊,村长端着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溢出来的茶水烫得他暗叫了一声。两人中午喝的酒立刻就醒了一大半,朱代东言之有物啊。
“怎么,都不是?”朱代东冷笑了一声,现在他跟李金谈工作还名不正言不顺,但跟这些支书村长谈一谈,还是没有问题的。
“是,我们都是。”支书的领悟能力高出村长,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当上支书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们不是呢。”朱代东严厉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个,“中午跟李乡长喝酒了?”朱代东问的很突兀,让他们的思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喝了点。”村长语无伦次的说,但很快,就被支书拉了拉衣袖,醒悟过来了。
“跟李乡长喝酒又不犯法,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朱代东说到犯法这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是,是,不犯法。”支书和村长大汗淋漓。
“你们很热?怎么我感觉还有些冷,有些人啊,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你们的心思也不在这里,都回去吧,该干嘛就干嘛去。”朱代东挥挥手。
两人如蒙大赦,兔子一般的逃离了朱代东的办公室。出来后,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支书,你说他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呢?虽然朱代东一个字都没有提到选举的事,可两人都不是笨蛋。
“谁知道呢,但这件事我决定不掺合了,李金要发癫,就让他一个人去癫吧。”支书整个后背都湿透了,都说朱代东这个人不简单,现在才发现,他何况是不简单,简直就像妖孽一样,自己跟谁吃饭,说了些什么话,他竟然也知道,真他妈见鬼了。
支书都不掺合了,村长就更不会去触这个霉头。李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拉拢这两个人,结果被朱代东几句话就给吓破了胆。一直到选举结束,李金都没有相通这个问题,他后来还去找过这个支书和村长,但对方却硬是不透露一人字,让他苦闷不已。
选举前虽然有些小波折,但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朱代东不会让人影响到自己,他有能力也有办法去为自己扫清障碍。这样的事,就算是上级领导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他。不但不会怪罪,还会表扬他。甚至要是得知他竟然能将这种苗头消灭在萌芽状态,说不定还要考虑调到去组织部门工作呢。
选举结束,朱代东如愿以偿当选,而李金也如愿以偿的没有当选,被安排去人大当副主席。乡政府的人大,绝对是最轻闲的部门之一,李金实际上已经变相退休。或者说他的政治生命终结于此也可以,当然,一名副科级干部,还说不上什么政治生命,但道理相通。
中午的酒宴,朱代东成为主角,毕竟从今天开始,他就正式成为树木岭乡人民政府的最高行政长官了。县里的领导干部、乡里的干部、村里的干部个个都要敬。别看村干部个个一脸讨好,搞不好关系,工作也难做。现在敬杯酒,将来的工作好开展得多,何况朱代东也不怵喝酒。
原本朱代东对树木岭的乡干部基本上就都认识,这一圈走下来,喝了多少杯酒他没记住,但只要是今天来了的人,他全部都认全了。别看陈树立在树木岭也工作了五六年,但并不是每个村干部他都能认出来说出姓名,而朱代东却能做到。
虽然朱代东能喝,可他却不想太过惊世骇俗,这一圈喝下来,哪怕用的杯子再小,也有六七斤,当然,这其中有近三分之一被朱代东洒到了身上,凭酒量大与别人喝酒,只是客气。如果喝不下了还能喝,就能让人感动。各个场所用各种法则,人不但要会适应法则,还要善于利用法则。在这样的场合,你再能喝,也一样得倒,如果真要那样,可就是愣头青的行为。只要你的意思到了,别人就不会有意见。
朱代东是被人扶回家的,一直在家里待到傍晚,他才“醒”来。
第二天,朱代东正式搬到了乡长办公室,也就是原来袁平用的那间。虽然对这间房,朱代东早就很熟悉了,可是今天走进来,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以前来,多是请示汇报工作,可从今往后,他就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只会在这里接受别人的请示汇报。
上午,朱代东接到了几个道贺电话,像曹长宽、赵金海、徐军、孙建军、陈韶华等人,基本上朱代东年初去拜过年的,都打来了电话。虽然乡长与副乡长只有一步之遥,可多少人被这一步挡得连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朱乡长,够忙啊。”朱代东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唐小雨的娇笑声,这丫头,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哎哟,唐大股长,别拿我开涮了。”朱代东嘻嘻笑道,唐小雨也进步了,在财政局能当上股级干部,不得不说她很不一般。
“我看你是拿我开涮才对。”唐小雨嗔笑道。
“岂敢岂敢,唐股长有何指示?”朱代东呵呵一笑。
“我哪敢指示你,按级别,你可是我的领导。”唐小雨撒娇般的说道,一直以来,她都把朱代东当成姐夫或是大哥看待,有次她来树木岭,到了朱代东的办公室,也是东翻翻西动动,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抑或是要监督朱代东有没有被人“拿下”。
“级别不重要,位置才重要,以后我们树木岭还要请你多多支持才行。”朱代东突然记得自己刚转正为秘书后,张治春请自己吃饭时说的那番话,什么职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什么位置。现在唐小雨的位置就很重要,如果说她在财政局没有过硬的关系,打死朱代东他也不会相信。
“多谢领导指示。”唐小雨一副受教的样子。
“真把我当领导?”朱代东开玩笑的说。
“那是当然,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唐小雨马上表态。
“那好,今年给我搞个项目,要五十万以上的。”朱代东说道。
“你还真敢开口,五十万不行,五万的话,我能作主。”唐小雨惊叫一声,财政局有钱不假,但全县要用钱的地方多如牛毛。
“聊胜于无。”朱代东不干,今年是他上任的第一年,一定要搞出点名堂来,既要为乡里创收,还要为群众谋富,这只是他的又一个起点,前面的路依然漫长,朱代东异常清醒,他在规划着自己的将来……
第二卷 成长
第141章 高速发展的养殖场
“乡长,忙呐。”办公室外伸进来一个头,望了望,看确实只有朱代东一人,才把整个身子挤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黑蛇皮袋,顺手就放在门口,手在身上四下擦了擦,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正是大山村的马明义。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朱代东又好气又好笑,马明义很精明,可每次来乡政府,就是这副谦卑的样子。
“有点事。”马明义搓搓手,终究没有跟朱代东握,看到桌上摆着的烟,拿过来点了一支,剩下的大半包顺手就塞到了口袋里。“这乡长比副乡长的待遇就是好,看看这烟,啧啧。”
“一包烟还堵不住你的嘴?说吧,到底什么事?”朱代东问,这几天他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多,乡政府的每个干部基本上都在他这里转了一圈,总不能摆盒太过普通烟的吧,再说,他的招待烟自己都用不完。
“想再增加十几个养殖户的名额。”马明义连忙吸了几口,就把烟掐灭,但剩下的大半截又放进了口袋。乡长没吸烟,闲聊的话没关系,谈正事时,他很注意这些细节。
“为什么?大山村总共才有十几户没养殖,这下是不是整个大山村全部参加了?”朱代东放下手中的笔,惊讶的问。
往年大山村的青壮都跑到外面去讨生活,去年大山村大搞养殖,一户养殖户每个月也能拿到八九十元,而他们这些壮劳力在外面也就一二百一个月,混的好也也才二三百。如果在以往也算不错了,开销完后,一个月能也存个一百几十的。
可现在家里的娘们养几头猪,本钱也不要,猪崽、饲料都由养殖场提供,她们只负责喂养,赚的钱并不比他们少多少,这让许多人决定,今年不出去了。当作村支书,当然不希望村里剩下的都是老人妇女儿童,家里男人在,整个村子要和谐得多。
朱代东没想到养殖场还能改变大山村人的观念,是啊,如果在家里就能赚到钱,谁愿意跑到外面去?大山村的人在外出也只能卖苦力,基本上都是在建筑工地上,不但脏、累,而且还危险。
养十头猪,平均一个月的纯利能达到八九十,如果养二十头或者三十头,岂不比在外在累死累活要强?而且在家里养猪,不用担心倒时拿不到钱,猪就在自家栏里养着呢,怕个啥。账人人会算,大账他们也许算不清,可小账精明着呢。
去年上半年大山村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村妇跟外村一男子勾搭上了,结果丢下孩子跟着那野男人跑了。马明义得知这件事后,吓得腿肚子抽筋,这样的事只要有一就会有二,如果到了年底,村里的男人们回来,发现好不容易才娶回来的老婆跟别人跑了,大山村不乱才怪。
当时马明义到派出所报案,朱代东得知情况后也跟他们一起去寻人,结果还真找到了,有朱代东这台可移动超现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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