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东西,想买就买的,总得容我考虑几天吧。”汤伟泽说道。
“是不是还要等朱代东的意见?如果这样的话,我直接跟他谈就是,反正我现在就住在这里。”白松义说道。
“白总,你可千万别跟他谈,这样吧,你住在那边也不合适,这段时间我给你安排住到酒店吧。”汤伟泽这才突然想起白松义竟然跟朱代东住到一起了,如果朱代东因此而出了一丁点意外,他这个市委秘书长难辞其咎。
“汤老板,我住在这里就好了,有吃有喝的,没必要再换地方了。”白松义说道,虽然要受郑嫂的白眼,可是到酒店去住,总得消费吧,可能住不用付钱,但吃呢?他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
“白总,虽然那是你的房子,但现在的使用权毕竟不是你嘛,我知道你现在有些困难,这样吧,我先把明年的房租给你,如果这次买下了房子,就当是预付款,你觉得怎么样?”汤伟泽说道,如果白松义有钱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无赖,很多时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好吧,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打扰朱代东。”白松义笑着说,如果不是离开这里就要挨饿的话,他早就走了。
“那行,你现在就出来吧,我晚上请你吃饭,顺便把钱给你。”汤伟泽说道,他可不想让白松义晚上还跟朱代东见面,如果被市里的领导知道,自己可是要挨批评,甚至是处分的。
汤伟泽原本以为预付一年的房租给白松义,自己又请他吃顿饭,晚上白松义应该不会再回黄元路那边了。可是他没想到,白松义晚上还是去了黄元路。他虽然答应汤伟泽,不再去黄元路,但吃过饭之后,他思来想去,还是再麻烦一晚,毕竟能在黄元路那边多住一晚,他就要少在外面付一晚的房钱。
“你不是说晚上不回来了么?”郑嫂给白松义开门之后,一脸的不高兴,白松义出去的时候,可是说过,晚上不会再来住了。可在又提着行礼,死皮赖脸的回来了。
“郑嫂,明天早上我一定走。”白松义说道,他想明天再去找找自己的朋友,毕竟他是在焦遂上的学,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在焦遂,到别人家借宿一段时间,总不会有问题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郑嫂可是清楚朱代东身份的,虽然白松义是房东,但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她也是有眼色的人,如果这件事闹到朱代东那里,多半朱代东也会同意让白松义住在这里的,否则昨天晚上就不会让白松义进来。但她还是叮嘱的说:“你小心点,朱先生已经回来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惊动朱先生的。”白松义连忙挤进来,笑着说道。他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搬出去,否则郑嫂这杀人的目光,就会让他浑身难受。
但白松义哪里知道,他就算动作再轻,也早就惊动到朱代东了。只不过朱代东一般上了楼,就要第二天早上才会下来。而白松义就睡在楼下,是不会跟他联系的。
“郑嫂,你家朱先生的谱比我原来还大。”白松义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现在就算他被朱代东赶出去,也不会露宿街头了。
“朱先生是个很和蔼的人。”郑嫂一边拖着地,一边轻声争辩道。
“他到底是哪家公司的老总,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白松义问,他还是不死心,也找自己的朋友问了,可是他们从来没听说焦遂有个老板叫朱代东。倒是听说焦遂的市委书记也叫朱代东,但以白松义对市委书记这个职务的了解,以朱代东现在的年纪,哪怕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都不可能。
第1960章 凌乱
郑嫂对白公义的问题,只是笑笑没吭声,连朱先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敢死皮赖脸的住在这里。如果他知道朱代东的身份,不知道还敢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住下去。
白松义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哪怕就是看电视,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浪费。但是白松义刚到房间,他就接到了原来下面一个包工头的电话,是向他讨要工资的。
“白老板,听说你回了焦遂,什么时候有空把工资给我结一下?”包工头说道,他手下有一百多人,都是因为相信他才跟到他这里来干活,可是活干的,但钱却拿不到,甚至就连老板都跑路了,他现在家里都睡着那些讨要工资的工人。
“老弟,我现在也没办法,正在老家想办法筹款呢,只要款一到,马上把钱给大家。你也知道,我的是政府工程,只要人民政府不倒,我的工程款总有拿回来的一天。”白松义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如果能要回工程款,还用跑回老家筹款?这样吧,我明天就焦遂。”
“明天?我说你也得给我喘口气吧。”白松义急道,他现在房子还没有卖掉,身上只有万多块钱,这点钱拿来付工资只是杯水车薪,就算把房子卖掉,也不能把所有工资全部结清。
“我让你喘口气,别人也得给我喘口气才行。我现在已经上了火车,明天就到焦遂,我可告诉你,别想躲了,我知道你家在哪里!”
“老水,我现在都是寄宿在别人家里,我在焦遂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你容我几天,我凑到钱,一定会跟你把工钱结了的。”白松义说道。
“你去年就是这么说的,现在我什么事都不做,专门就是向你讨钱。”老水说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老水到哪里,他都要跟着。
“老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认识快有十年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白松义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上有老下有小,而且还有那么多兄弟跟着我,总不能让他们也都跟着挨饿吧?你结不了工程款,我也为你着急,但毕竟是你自己出的问题,我也无能无力。”老水说道,他确实跟白松义有十年的交情,可是这十年,他为白松义鞍前马后做了多少事情?没有他老水,恐怕白松义也不能从当初提篮子的中间商,变为现在这么大的一家建筑公司老板吧?
“老水,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再合作一次,要不然永远也还不清你的工钱。”白松义说道,老水有工程队,自己有关系,只要能再接一个工程,工程队的那点工钱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白老板,咱们还是一码归一码吧。”老水哪还不知道白松义的心思,如果白松义能就此翻身,他倒也无所谓。但若是他再次跌倒,那他也会跟着跌入深渊。
朱代东到此时才白松义原来是因为在南方结不到工程款,但是也没想到,白检义回焦遂躲债,也被人追了过来。他觉得白松义说的都还算是心里话,现在建筑工地的工资,结不到的情况时有发生。
他以前跟云如水说起过这件事,要特别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不但焦遂市不能存在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情况,焦遂在外地的农民工,如果拿不到工资,市政府也有义务帮他们去讨要,无论是法律的手段,还是行政手段,甚至是通过私人关系,只要能帮人民群众得到实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第二天早上,朱代东下来吃早餐的时候,白松义还没有离开,因为他想跟朱代东谈一直卖房的事。同时也想吃了早餐再走,毕竟离开这里之后,就算想喝口水,都得付费。
“白老板,一起来吃吧。”朱代东看到白松义在客厅里坐着,就说了一声。
“算了,我还是等会吧。朱先生,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白松义问。
“咱们边吃边聊吧。”朱代东招了招手。
“朱先生,昨天我跟汤总联系了,看他的意思,这栋房子还要几天才能定下来?”白松义看了朱代东一眼,说道。
“是的,主要是要跟我爱人商量一下,她在水长市工作,要周末才会回来。”朱代东说道,很多人觉得这样的事情在电话里沟通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当面跟她谈,才是充分尊重她的想法。
“周末?好吧,那我就再等几天。其实这栋房子我也能找到其他买主,只不过因为你租住了这么长时间,再卖给别人,有些不合适。”白松义说道。
“白老板,我知道如果你不是碰到什么意外事情的话,肯定不会回来卖房子。如果你信得过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兴许能帮你出个主意。”朱代东说道,他只知道白松义在南方某地接不到工程款,他最多只能委托市政府的人帮他去讨要,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保证能帮他把工程款要回来。
“我知道朱先生是做大生意的人,我的事情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如果朱先生能把这栋房子买下来,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白松义说道。
“好吧,既然你开了口,我也不跟我爱人商量了,先把这栋房子买下来再说,要多少钱,你具体跟汤伟泽商量。”朱代东说道,既然白松义不想让自己帮忙,总是凑上去,反而会让白松义有警惕之心。
“太谢谢了,我马上跟汤总联系。”白松义高兴的说,等朱代东一走,他马上就给汤伟泽打了电话,听到是朱代东答应的,汤伟泽都没有考虑,马上就要跟白松义签合同,并且马上到房管局去过户。
“汤总,真是谢谢了,虽然是卖家产,但这笔钱能解决我的大问题。”白松义笑着说,虽然只卖了十几万,但是老水来焦遂之后,他总算有所交待了。
“我们再去趟房管局吧。”汤伟泽说道,他已经拿到了朱代东的资料,虽然不知道朱代东是怎么想的,但白松义会主动向他打电话,显然也是朱代东松了口。
“汤总,我去找个朋友,争取今天就把所有手续全部办好。”白松义说道,虽然他离开焦遂好几年了,但在焦遂也还是有点关系的,想要在政府部门找个熟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就是。你的房产证和身份证、合同,都交给我吧。”汤伟泽说道,他来办事还要白松义去找关系,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松义坐在车上,看着汤伟泽进去,没过多久,汤伟泽就打电话给他,让他进去签字。当白松义走进办事大厅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房管局的所有领导都围在汤伟泽身边,看到他进来,汤伟泽向他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人把相关材料送过来,只要让他签个字就可以了。
白松义其实之前也咨询过房产过户的事情,现在办这种业务的并不多,所以就算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也未必很清楚。但他想来,一天时间是肯定办不下来的。可现在,才十几分钟,好像一切都已经办好了。
“汤秘书长,这里人多眼杂,还是到办公室去坐会吧,顺便也向你汇报一下局里的工作。”
“今天还有点事,下次再说吧。”汤伟泽淡淡的说道。
白松义却在旁边看傻了眼,因为他认出,刚才那个说话的是,可是房管局的局长。他一直想这样的政府官员认识一下,但看汤伟泽的神态,好像还有些不耐烦。而且刚才那句“汤秘书长”,也让他惊诧不已,一般什么样的机会才会有“秘书长”这个称呼?至少一般的公司,好像是没有的吧?难道汤伟泽是政府工作人员?
“汤总,你好像跟房管局的人很熟?”白松义跟汤伟泽出来之后,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在市委工作,当然跟他们认识了。”汤伟泽笑了笑,现在房产证上已经是朱代东的名字,既然黄元路那栋房子,跟白松义已经没什么关系,所以让他知道朱代东的身份,也无关大局了。
“你在市委工作?那朱代东?”白松义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不够用了,汤伟泽是市委的秘书长,这是什么样的级别,他非常清楚。可朱代东还是汤伟泽的上级,那朱代东是什么人?
“白老板,你作为一个焦遂人,连我们焦遂的父母官都不知道,实在是不应该。朱代东同志是焦遂市的市委书记,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汤伟泽笑了笑说,然后他钻进自己的车子,让白松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啊!”白松义确实凌乱了,他没想到朱代东会是这样的身份,他突然想起,早上朱代东还跟他说起,要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向他说了下,说不定自己的问题,就被解决了也不一定。可现在,他跟朱代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黄元路那栋房子,跟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1961章 池鱼之殃
白松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老水的电话打过来,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白总,谢谢了。”老水能拿到十几万,心里自然高兴,他也看到白松义的那份卖房合同了,白松义能把家产卖掉,还是让他有些感动。如果现在白松义再提议,跟他再合作一次,就算到时拿不到工钱,他也不会再拒绝。
“现在我应该叫你水总了,我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了。”白松义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当大老板的人,就算一时落难,很快也会东山再起。”老水说道,应该说白松义现在还不算完全垮掉,只要他能拿到工程款,依然还是家财万贯的大老板。当然,都半年多了,如果下半年他还拿不到工程款,一旦那边的领导有所变动,恐怕想要再拿回来工程款,比登天还难。
“借你贵言。”白松义说道,但他突然想到自己痛失的良机,一下子黯然失色,如果今天早上能跟朱代东说起自己的困难,或许现在自己的处境又会大不相同。哪怕就是不要以前的工程款,只要能在焦遂接点工程,不说东山再起,至少把债还清是没有问题的。
“白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等会我就回去了。”老水说道,虽然白松义还欠他几万的工钱,但现在白松义确实拿不出钱了,他再缠着白松山,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上午从焦遂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发现焦遂火车站到处都是警察,幸好自己带了身份证,否则一时三刻还出不来呢。他知道焦遂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多警力。
“老水,拿了钱就想着回去干什么?我还有事跟你商量,你先钱处理好,中午一起吃个饭,你请客哦。”白松义说道,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趟朱代东,至少也要再跟汤伟泽联系一下,有这么好的关系,不知道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说白总,好歹我也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焦遂,现在腰酸背痛。你又是地主,怎么好意思让我请客?”老水满腹牢骚的说,他从来都是吃白松义的,住白松义的,现在让他请客,确实有些不习惯。
“好好好,我请客,但只能吃面,行不行?”白松义摆摆手,如果不是这段时间身上没什么钱,他绝对不会跟人计较这些的。
“只要你请客,不管吃什么都行。”老水笑着说道。
“老水,你也看到了,我在焦遂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但你知道,我的房子卖给谁了吗?”白松义把老水拉到附近一家面馆,找了个靠里的位置,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谁?”老水随口应了一句,他对面条的兴趣远超过白松义所说的话。
“焦遂市的市委书记朱代东!他租了我的房子一年多,我竟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说有失必有得,这次如果不是回来,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呢。”白松义眉飞色舞的说,他如果想东山再起,就必须得到老水的支持,否则就算朱代东愿意支持他,自己没有一点实力,想要空手套白狼也是不现实的。
“现在你的房子不是已经卖给他了么?”老水看着已经摆上桌的面条,随口说道。
“房子虽然卖给他了,但我们也认识了,今天早上我还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还主动问起,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帮我出主意呢。”白松义笑着说道,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向朱代东求援,自己已经破产,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事么?为了一时的面子,却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总,如果你能在焦遂接到工程,我老水依然还带着工程队来帮你,工钱等你结到款之后再结,这总够意思了吧?”老水说道,只要白松义能接到工程,说明他跟政府之间肯定有比较好的关系,帮他做事,总比再随便找一个东家要强。而且白松义这个人也还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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