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必要奥术力量之外,只将之作为一个储存成型法术的地方。
甚至取得法力之后,也要小心地将之击碎,祛除所有多余的材料之后,才能放心地用之构造法术,在这个过程中,消耗的力量无形中又增大几分。
令潘尼感叹,想要成为一个完全依靠自我力量的法师实在是不容易。
强劲的思维能力这个时候显示出超凡的力量,再次让潘尼深深明白,掌握了真正奥术的法师和普通的法师是两种存在。
难怪这个阶位的法师会被尊重地称为导师,在塞尔这个法师不值钱的地方,这个层级的施法者也只有不到四百个,相比三百多万的人口基数,可以称得上是万中选一,在其他魔法没有广泛普及的地域,比例只会更低。
一般的野法师,缺了最重要的指导,或许一辈子都到达不了这个地步。
临近一座深谷,潘尼忽然察觉到前面的大法师停了下来,组织学徒和助手在身上施展了几个法术之后,整个儿消失了,连气息都到了潘尼无法察觉的地步。
只留下为他们指路的向导,在原地愣了一阵之后,才缓缓地朝回走。
潘尼皱了皱眉,知道可能是到了地方。
这位大法师并非公开造访,当然也不会对山里的存在抱着什么善意,隐匿形迹也是正常的。
只是到了这里,踪迹就断了。
他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举目四望,发现四周的地形复杂混乱,看起来非常怪异,他向前挪了几步,忽然感觉到真名生出一种被压制的感觉,这股感觉并不明显,只是感觉到周围的奥术力量不再是那么活跃了,接触到的感觉告诉他,采用这些力量,编织出第五环的法术,已经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这让潘尼知道了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古代结界区域,相应的是到了这个地方,他手中的小黑块却骤然活跃了过来,潘尼微微一惊,全身再次出现如同布莱克霍尔研究所那次那样被奥术力量“点亮”的感觉。
这让潘尼更加吃惊,这种状态在布莱克霍尔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包括深渊化之后施展魔焰的能力,在贝伦与他分离之后也已经消失,现在,这股力量又回到了他的体内,而且令他感觉到,这股力量似乎变得更强大了。
确切地说,不再带有那种歇斯底里的混乱感,也让潘尼清晰地察觉到它的强大。
他一抬手,一团魔焰从手掌上浮现出来,随之头脑中一个构造完成的法术仿佛被点燃般消耗掉,他这一次感觉到,这股火焰似乎是从自己的真名中生成的,这让他更加疑惑了。
据说只有一些高等级的大法师才会懂得被称为“奥火”的魔焰技术,但是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能力,似乎来得早了一些。
而且这种暗蓝的色泽,似乎也与奥火的描述不符。
他有些拿不准,这种深渊力量与奥术力量在帕特亚克之枢转化之下生成的莫名其妙的玩意,究竟能定义成什么东西。
潘尼甩了甩手,这淡淡暗蓝色的魔焰就消失在了手指间。
不管怎么说,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能力。
因为将奥术力量转化成魔焰比构造法术速度快得多,更没有过多的忌讳,单纯用来破坏,它绝对比奥术方便。
潘尼操控帕特亚克之枢,收敛了身上的光芒。
他感受到,在那种状态下,他无论是体力还是奥术力量都有一个很夸张的扩大,这让他更加确定,这里就是那处古帝国遗迹的所在。
因为这个小黑块就是伊玛斯卡出品。
潘尼相信其中必然有所联系。
前面的山林间现出一条小路,潘尼皱了皱眉,从林边隐秘处试探着走了进去,忽然前头一阵喧哗,几个手持着武器,追向那个大道上刚刚跑不远的向导。
这几个人身穿精制的皮甲,武器也十分之精良,不过外表看起来却很粗俗野蛮,眼睛里面也没有应有的神采,人群之后,一个矮小的人穿着黑袍站在那里,偶尔发出低沉的语音,这些军士就随着这种声音而行动。
潘尼愣了愣,那个向导逃跑速度倒是并不慢,只是这个黑袍人口中喃喃自语,同时周围奥术力量开始波动,让潘尼知道这是一个施法者。
他辨认出这是一个并不高明的心灵控制法术,就在黑袍人周围奥术力量凝聚到一个峰值的时候,潘尼悄悄释放了一道魔火,黑袍人的吟唱顿了一下,马上转为了高亢尖锐的嚎叫。
一股剧烈的痛苦让他的精神顿时崩溃——他并没有感觉到或热或冷的异样,只是感到极度的痛苦,好像每一寸鲜血与皮肤都被搅成粉碎。
那些军士也随着这阵尖嚎而混乱起来——他们手舞足蹈着四处乱动,或跳或爬,十分诡异。
这更让潘尼认定了,这些人都是被魔法控制住的。
他眼神一阵闪烁,那股附在黑袍人身上,为他造成巨大痛苦的火焰中心产生一股吸力,好像一个漩涡般将黑袍人周围的奥术力量全部吞食,在一声沉闷的爆裂声中,黑袍一片一片地裂开了,一具好像被曝晒过三天三夜一般僵硬龟裂的尸体栽倒在地,潘尼微微惊愕,他第一次见识到这股变异魔焰的力量。
居然能够吸食奥术能量来强化自身。
倒不是说它的破坏力如何出众,只是吸食奥术能量这个能力实在稀罕,因为这代表这种魔焰可以破坏一些法术。
这就让它拥有了更广泛的用途。
而这还是潘尼没有认真控制,只想观察一下它在自然状态下的威力,而潘尼也发现,这个力量比原版的混乱魔焰稳定得多,可塑性自然更强。
他沉吟着看着那具尸首,那颗光头上的刺青告诉了潘尼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红袍法师当然不可能在所有情况下都穿红袍,看来这座山中心确实大有名堂。
那边那些士兵随着黑袍法师的倒地,也先后倒在地上,就在潘尼思考的片刻间,他们又站了起来,这一回,他们的眼睛都回复了光亮,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法师,眼睛里面路出愤恨的神情,拿着刀剑就对着尸体大加蹂躏,还说着语音有点怪异的土话——这种土话介于图坎话和塞尔腔穆兰话之间,因此潘尼还是勉强听得懂的。
他皱了皱眉,垂眉念动咒语,想要控制住这些士兵,忽然手上那枚用来与詹华士联络的戒指传来一阵异样的颤动。
这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这种戒指是审判庭人员之间的私人联络工具,拥有许多特殊效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说明一件事情。
詹华士就在附近。
潘尼皱了皱眉,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这些土人已经把法师的尸体砍成了碎片,然后天空上传来一阵风声,几片巨大的阴影覆住了头顶的树林,地面上的土人纷纷发出哗然的声音,脸上路出惊吓的表情,潘尼抬头,看到了天上的东西。
几个精壮的汉子穿着整齐的盔甲,骑在武装着细鳞甲的狮鹫之上,潘尼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只在塞尔的正规军队中才会存在的狮鹫骑士。
而几个狮鹫骑士之上,一片阴影覆盖面大得惊人。
这个飞行的生物长着蝙蝠般的膜翼,铁甲般的鳞片在淡雾稀释的阳光下冒着稀疏的闪光,蜥蜴状的头部长着狰狞而光亮的骨甲,这是一条白龙。
潘尼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这里居然有这种生物存在。
这条白龙只有十尺上下的长度,按照体型判断不过刚刚脱离雏龙阶段,对于一个施法能力到达第五环的法师而言,这种强度的龙并不值得畏惧,只要几个法术就能解决,但是看到白龙上坐着的一个黑袍人,潘尼知道,这样的龙在山中肯定不在少数。
因为他感知到这个法师的奥术力量的存在感并不是那么的清晰,换言之,这个法师还没有真名。
这样一个中层法师都能骑着头青年白龙出现在这里,那么更高层的法师呢?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白龙与狮鹫已经风卷残云一般杀光了所有的土人,面对狮鹫和龙加上法师,这些土人显然全无还手之力,就连潘尼也不敢轻易冒头。
他更清楚地知道了,这座山中藏着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险。
“大人,已经都杀光了。”
这时,狮鹫骑士向白龙背上的法师报告。
“杀光了?唔,你这蠢才。”狮鹫骑士兴高采烈地报告着,但是白龙上的法师却并不是那么高兴,他指着地上干枯的尸体怒斥:“为什么不留一个活口,我还不知道谁杀了他?”
狮鹫骑士顿时目瞪口呆,有一个机灵一些,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大人,是我们的疏忽。”
白龙上的法师哼了一声,跳了下来,观察了一阵地上的尸体,看到那上面焚烧干裂的痕迹,皱眉良久,回头吩咐:“要加紧巡逻,最近北面的两位大人来访,许多奸细也混进来了,我们要擦亮眼睛,决不能让任何人混入我们的地盘。”
狮鹫骑士点头应是。
简单地清理一下现场,法师跨上白龙,与狮鹫骑士们一同飞远了。
潘尼在原地思索片刻,捏紧了帕特亚克之枢,施展升腾术,悄悄跟上了天上的巡逻者。
第179章 密谋
白龙飞进了山腹,山道一转,现出一片开阔地。
这片阔地的形状很是别致,像是将一座山峰削平之后留下的平台,平台上建着一片粗陋的建筑物,看来是匆匆搭建而成。
不过偶尔露出的一些断墙与石柱,却透出一股古老而腐朽的气味。
许多粗陋的建筑,都是就地取材搭建在这些老墙壁之上,令人不得不惊叹建造者的偷工减料。
估计塞尔人也没有修缮古老建筑的文化精神。
而在这片平台之后,是一片深深的浓雾,云雾似乎笼罩住了好几座山峰,远目望去,一种荒凉的感觉从思维深处浮起,似乎有一股古老的力量隐伏其中。
来往行走的卫兵大多数面目呆滞,少数看起来清醒的士兵,都是装备精良一看就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这样的队伍中大多数带着一个低调的黑袍人,通过不同黑袍人相遇时表现出的态度来看,虽然同样穿着黑衣,但地位却高下有别。
白龙在一座石塔顶层的平台上降落,黑袍人跳下白龙,将缰绳一松,白龙旋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张翼飞走,黑袍人放下兜帽,露出一颗带着刺青的光头。
“大人,迪尔摩死了。”他走进塔内,里面站立着一个高大的黑袍老年,他也不多客套,张口就报告事情。
“死了?”这个老年人回头看着这个黑袍人:“怎么会死了?”
“看他的死状,应该是有入侵者进入了这里。”黑袍人恭谨地说。
“那么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开始搜查?”
“我已经吩咐了手下自行搜索了。”
“不不不。”黑袍老年连连摇头:“自从安特轮兹那个蠢货丢了萨斑港,最近山里的探子越来越多了,如果不注意,这里的事情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所以,我们要加紧戒备,保护好这里的机密,你通知其他几个人,密切注意这里所有来往的人,只要遇到可疑的,不要询问来路,直接杀死。”
“是。”黑袍人一点头,走了出去,老年人皱了皱眉,走进房间,通过一面显形镜发布了一些命令,过一阵子,十几条或大或小的白龙载着黑袍法师,从浓雾中飞了出来,开始在山寨四周四处巡视。
浓雾前沿寻常人视野难以触及之处,一座法师塔在几条浓雾和群山之上引出的符文巨链牵引之下漂浮在半空中,两个一身鲜红的红袍法师站在那里,目视着这些白龙从浓雾中飞出,表情并无起伏,只是盯着浓雾深处,似乎只有那里才是他们注意的地方。
左面的中年法师一脸阴鹜与深沉,右面的则身材稍矮些,面貌英俊。
全身的红袍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原来都是熟人。
“劳佐瑞尔,奥德西隆真的准备拿出祈愿术卷轴取回利法尔的生命?”奈维隆询问劳佐瑞尔时眉毛皱起,似乎因为所询问的事情而感到不可思议:“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奥德西隆的宝库中只剩下几张而已。”
大多数红袍法师都不会自己使用祈愿术这种极端危险的魔法,但是有卷轴则不一样,这些卷轴或是先代大法师撒手人寰之前留下的遗物,或是从多元宇宙其他法师那里抢夺过来的战利品,使用起来虽然仍有后患,但是如果施用技巧足够高明,确实可以减少许多弊端,至少在红袍法师眼睛里不是不可接受。
不过想要弄到这种东西的难度并不比亲自施展一个祈愿术低上多少,所以祈愿术卷轴整个塞尔也没有几张,就如劳佐瑞尔回答奈维隆的这样:“几张?唔,我该告诉你这是奥德西隆仅存的唯一一张祈愿术卷轴吗?”
“虽然与身份不相称。”奈维隆又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摇摇脑袋:“但我认为这个行为并不划算。”
一个祈愿术能够做到的事情,确实不仅仅是从虚空中复活一个人这么简单而已,而且这件事情还未必成功。
“何况你们又怎么知道,利法尔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不是连灵魂都湮灭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张祈愿术恐怕只能造出一个复制的人偶。”奈维隆陈述着事实,似乎是指责这样使用一张祈愿术卷轴是多么的不智。
应对盟友的询问,劳佐瑞尔只是摊了摊手:“尼兹认为值得,那我当然没有理由反对,反正,这张卷轴迟早要用掉,这次如果不用,下一次用到它的时候,也许会更浪费也说不定。”
“我得说你的想法有些道理。”奈维隆耸耸肩,愿望山中的浓雾,决定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唔,遗迹里面挖出来的白龙蛋都已经孵化出来了?”
“除了少数夭折的之外……只是按照遗迹留下的方法孵化出来的龙智力都有些问题。”一个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声音语调低沉,而且并不悦耳,似乎来的突兀,似乎有点失礼,然而奈维隆和劳佐瑞尔脸上却没有不悦的神色,只是回过头来,看着说话的这个长着白色卷发的苍老男子:“安若斯特先生,或许我们真的该庆幸你和你背后的那位先生愿意帮助我们。”奈维隆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看起来依旧有点阴沉:“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根本无法将古帝国孵化培育龙族的技术付诸实践。”
“您不必过于感谢,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这个安若斯特先生说话时候眼睑上翻,似乎天生带着些目中无人的淡漠,仔细看看,他的肤色也十分诡异——暗蓝色的光泽从他皮肤表面渗透出来,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脖子下面存在着几片蓝色的水晶体,色泽灰暗,好像干枯老去的鱼鳞,只是稍稍宽了一些:“我的主人也很欣慰你们愿意出让遗迹中所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这只是小意思。”奈维隆满脸堆笑:“只要你们愿意在今后的计划中支持我们就足够了。”
“当然,阁下二位已经表现出来了,你们确实是值得信任的盟友。”安若斯特点点头,神态依旧高傲,忽然表情一动:“等等,最新的实验品快要诞生了,我得尽快过去看看,失陪。”
“不送。”奈维隆点点头,安若斯特的身体闪烁了一下,旋即消失在原地。
“我讨厌他们,奈维隆。”这个男人消失之后,劳佐瑞尔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有点反胃的感觉:“这半死不活的家伙身上的味道真让人恶心。”
“你的手下中散发出这种味道的人也不少。”奈维隆扫了劳佐瑞尔一眼,提醒着盟友塞尔的红袍法师也不全是活人,尤其是高阶法师。
“可能是他们都不敢用这个家伙这样的眼神来蔑视我。”劳佐瑞尔哼了一声:“亲爱的朋友,你不知道每次见到他这幅嘴脸的时候我是多么迫切地想对着他的脸丢一发大裂解。”
“好啦好啦,劳佐瑞尔。”奈维隆用叹息的语气说:“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帮助?他们确实有很多厉害的家伙,但是,这样一个组织,我感觉你用那副谦恭的态度……实在……”劳佐瑞尔面皮抽了抽:“或许这个评价听起来有点刺耳,但我还是要说……奈维隆,你有点儿掉价,我们是传奇法师,并且每一个人能够使用的力量都不在他们的首脑之下。”
奈维隆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最终也只能对劳佐瑞尔的评价报以无奈:“也许吧,不过,在这样的交易中,放低姿态的好处说不尽也道不完,劳佐瑞尔,你再活的长一些,就知道尊严这个东西,并不取决于这些细枝末节。”
“或许吧。”劳佐瑞尔哼了一声。
这位首席大人心高气傲。
“我们需要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至少对我们的计划而言,他们的力量至关重要,而且……”奈维隆目光平淡,盯着那一团浓雾的神情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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