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达蒙话音一转。
潘尼右眼皮又是一阵暴跳:“那我能做些什么?”
“您尽力吧。”达蒙无奈地叹息一声,似乎也感觉潘尼前途多舛。
“还有,先生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她……”想起这个少女对僵尸皮的仇恨,潘尼好像突然把握住了关键。
“老板,您真聪明。”达蒙如此说道。
潘尼终于恍然大悟了,然后头疼症渐渐有常驻的趋势。
“调酒师?调酒师?”吧台传来一阵磕桌子的声音,潘尼和达蒙往吧台一看,看到那个放进来的落魄斗篷客在那里轻轻地磕桌子,催酒的声音不是很大,带着十足的抑郁,潘尼这才想起来原来的调酒师被詹华士一个惊恐术弄跑了,见达蒙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只好自己走到吧台里面客串:“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一罐洛山浓啤。”
潘尼一扫下面的酒柜,满满六行上百个陶罐,哪里知道那一罐是劳什子洛山浓啤?用求助的眼光望向老达蒙,可是老头显然也稀里糊涂:“可能是第三行左半边。”
潘尼拿了一罐递过去,那斗篷客闻了一下,皱起眉毛:“这是法兰红酒,我买不起。”
潘尼瞪了老达蒙一眼。
“这些酒怎么摆的,只有调酒师知道。”老达蒙很无辜。
“算了,非正式营业,请你了。”潘尼无力地吐了口气,把酒罐推向斗篷客。
斗篷客抬眼看了潘尼一阵,最后提起酒坛子走了:“……你还是记账吧。”
潘尼往吧台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本店概不赊欠。
接下来的时间很无聊,潘尼向老达蒙询问了安排自己住的地方,上去拿了几本法术书到了楼下,坐在吧台后面读了一会,忽然觉得难以做到静心,抬眼望着四周,那两个酒保无精打采地,偶尔看看自己,目光也是很古怪,不过其中显然没啥尊敬的神色,但是潘尼想想那位希柯尔大小姐,自认自己惹不起,开门就被教育了一番,也难怪没有威信。
而那个斗篷客,一壶红酒喝到午夜十二点,留下了一罐洛山浓啤的钱,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潘尼始终没发现这个颓废的家伙有何过人之处,甚至发动超感知也一样,只好认为自己想多了,落魄的豪雄果然不是大街上随便就能碰上的。
潘尼心情越发地抑郁了。
这样一个酒馆,指望它能赚钱,还不如去求渥金姐姐赏他一张彩票。
不行,一定要和她谈谈。
潘尼决定了,明天必须和这个看来很难对付的大小姐谈谈。
第9章 谈判
第二天早晨,潘尼一起来,稍稍收拾一下,就直奔希柯尔的房间。
他问过达蒙,知道这个房间就在二楼最里面,一个不算敞亮的角落,一般来说爱住这种地方的人都有点孤僻顽固,潘尼攒足了力气,准备对付这个难对付的角色,到了正主门口正要敲门时,听到门缝里传出一阵轻声的啜泣。
潘尼手指停在了半空,闭上眼睛,感知到里面一个人形正跪在床上对着墙壁祈祷,他睁开眼睛停止了这种用超能力偷窥的下作手段,决定站在门口等待一阵,然后才敲开门走了进去。
“我刚才听到某个人的脚步在我卧室门口停驻了很久,你这个偷偷摸摸的小人!”一双沁着血丝的眼睛瞪向潘尼。
潘尼·西恩的眼睛从一张画像上移开,他刚才感知到这就是少女参拜的物品,上面并非什么神的相貌,而是一个红衣男人和矮个妇女,上面还有一行塞尔土语签名“席琳”,字迹和外面的牌匾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这个发现让他嗅到了晚八点档的味道,不过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快餐艺术亦同,只是高低说不准,潘尼曾经乐此不疲,所以很有一套主意:“我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他表情很淡漠地说道:“我只想这间酒馆能赚到钱。”
“钱?难道他除了魔法与权势,居然还开始要钱了?”希柯尔地嗤笑一声。
“或许吧,但不是他需要,而是我需要。”潘尼如此说道。
“哦?”希柯尔有些惊异。
“我刚刚脱离了红袍学徒的行列,作为报偿,我需要为先生工作,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潘尼这样说着,忽然看到希柯尔原本充满了嘲讽与不耐的表情变得大惊小怪:“我没有听错吧,噢,渥金女士在上,你刚才说了什么?脱离红袍法师的行列,哈,你到底是不是塞尔人?”
“血缘上来说是。”潘尼并不否认,同时他也知道了眼前的女孩居然是他的“教友”,不知道一时该作何反应。
“哈,你真是个怪胎。”希柯尔表情仍然不善,不过从“嘲讽”变成了“戏谑”:“很好,不想当红袍的塞尔人。”
“难道小姐你认为,塞尔人一定都应该是红袍?”
“难道不是么?你们不应该泡在尸体碎块和血浆里面,和那些穿着红袍的死光头钩心斗角,每天舔食尸沟里的脓水,除了权势和力量之外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的吗?”希柯尔尖叫着,眼睛又开始泛红,情绪显然有些失控。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那些东西。”潘尼的声音不咸不淡,这种声调对让生气的人熄火很有效果,希柯尔喘着粗气,听着潘尼继续说:“各类人都有不同的需求,即便不能自主,我还是希望能够在令我感到舒适的地方生活。”
“哦,说说看,你想怎么办?”希柯尔眼神变化了一阵,气息平和了几分,现在她看潘尼的目光里,敌意却已经少了很多,至少没了那股剑拔弩张的凌厉,更像一个合适的谈判对象了。
“还是那句话,希望酒馆能赚到钱。”潘尼重复了一遍来意,这回看来希柯尔能够听进去了,才继续说道:“至少这能改善我和你的生活。”
酒馆很破旧,希柯尔身上的衣服也比较寒酸,样式虽好,但是质料一看就很低劣,想想伦格·詹华士的生活作风,在红袍里似乎也堪称简朴。
见希柯尔沉默不语,显然是认为这样的改善生活可能改善到某个她不喜欢的人的头上,潘尼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每个人都向往着快乐的生活,我一样,我认为你也一样,虽然我不关心小姐您的事情,但我认为因为自己的痛苦而让别人也一起痛苦是不合适的做法,何况,小姐你认为,詹华士先生真的会因为小姐你的行为而痛苦么?”
红袍法师即使没有额外商业收入,本身从组织里得到的财物也足够生活,只是不算宽裕而已,酒馆究竟能不能大赚,或是勉力维持,其实没多大关系。
而且潘尼见到了希柯尔,才明白詹华士为什么允许这样一间不可救药的酒馆支持十年之久,不过他不认为大小姐能够理解这一片心思,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劝服这位小姐去理解,更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化身知心哥哥去开解这种深不可测的隔阂,毕竟他只是个从苦役学徒转正的打工仔,所以为了省事,言语中带了不算善意的误导:你认为你这么痛苦,你爹真会当一回事?
众所周知,红袍法师都是些情感淡漠的生物。
所以醒醒吧,不如把酒馆经营好,赚点钱让自己过的舒服一些。
希柯尔的表情变化了几次,终于变得有些颓丧,她挥了挥手,似乎已经厌倦到了有气无力的地步:“得了,别动门口那块招牌,其他的(深吸口气)……其他的都随你。”
然后摇摇晃晃地卧倒在床上,扯上有些脏乱的棉被,盖住了半边脸,淡金的发丝散乱地洒在床上,显得很纤弱。
交涉检定通过。
潘尼松了口气。走出房间门,老达蒙站在楼梯口,看到潘尼一脸轻松地走出来,顿时颇为惊愕。
“去找个木工,新做一块招牌,顺便做一块牌子,这样……这样,然后挂在原来那块的上面,恩,去木工铺定做一批沙发椅,再到制革作坊做些靠垫……钱不够?算了,用布的也行,大概多长时间,恩,这样,那先把招牌换上,椅子过一阵订做好了再换。”
老达蒙和那两个酒保见潘尼居然能够说动自家的大小姐,态度顿时变了,变得很敬畏,这是以前没人做到过的事情,当然令无不从,纷纷做事去了。
潘尼坐在门口,等到下午,看到酒馆旁边那块“再见,豺狼人”的招牌挂在了旧牌匾的上面,同时还得到了一个惊喜,昨天被一个惊恐术吓走的调酒师偷偷跑了回来,想要取回落在吧台里的东西,潘尼怎么能让他跑了?立刻一把揪住,要聘请他做事。
“好心的少爷,你饶了我吧。”调酒师一脸苦涩,昨天他已经被老詹华士吓破胆了,今天赶回来,已经打了十二分的胆量,哪里还敢呆在这里。
“你知道,先生的身份是什么吧。”潘尼反问道。
调酒师点了点头,红袍,光头,纹身,在塞尔,甚至整个绝境东域,傻子才不知道。
“那想必你也清楚,先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力量,而我如今掌管这所酒馆,那么在这个酒馆里,我的话就代表了他的意志,你若是违背了一名红袍……”潘尼不怀好意地笑了。
“我懂了,少爷,我懂了。”调酒师哭丧了脸,苦大仇深地钻进了酒吧台。
潘尼轻松地打了个响指。
威吓检定通过。
该有的都有了,作为一间酒馆,法师凳虽然坐着不是很舒服,但卖点是酒,而且这问题需要一定时间,现在更关键的,是一个足够吸引力的噱头。
新的招牌其实就不错,“再见,豺狼人”就能够让人联想到过去,再对比现在,就会生出兴趣,但是现在的酒吧,吸引力明显不够,凸显不出反差,还需要加点别的……
潘尼四处寻找可能出现的灵感,忽然眼睛扫到窗外,一愣,看到一个女人正在街旁端详着酒吧的新招牌。
这美女二十来岁,身材高挑,上挑的嘴角及其甜美诱人,露出的嫩白颈项忍不住让人想咬一口,目光继续往下扫到胸口和大腿,潘尼咽了一口唾液,发觉情窦初开的小弟弟隐隐有崛起的倾向,一个念头马上进入脑海。
于是他窜出酒馆,摆出一副十四岁小男孩能做出最天真可爱的笑脸,拉住美女的裙角:“姐姐姐姐,帮我个忙好不好?”
“噢?”美女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这个昨天在街上发疯的小孩子,忽然有了兴趣:“真可爱的小弟弟,要姐姐帮什么忙呢?”
潘尼心中暗笑鱼儿上钩,脸上表情却更纯了:“那就说定了,我会付给姐姐贝伦的,只要半天的时间哦。”
“来,说说看。”美人的兴趣似乎更足了。
唬骗检定通过……或许吧。
第10章 开张
“这里没有豺狼人,这里有美女。”
德胡米城的一所酒馆门口,一个妩媚的女人举着一块写着如上字眼的牌子,在门口花枝招展,偶尔用无奈的目光注视吧台旁边偷笑的小男孩。而下午路上的行人则被吸引了眼球,围在酒吧门口议论纷纷:“豺狼人没了?”
“真的?是美女诶……”
“换老板了吗?”
“真的,好像前两天关了,又重开了。”
这些人以往被酒馆前两个凶神恶煞的豺狼人吓住了,一向不太敢凑近这片街区。
虽然塞尔的豺狼人并不罕见,但是却很少人有勇气在豺狼人看门的地方喝酒。
市镇不大,昨天听说酒馆关门,已经有不少好奇的人传开了,今天有些人过来看,却看到一个美女和新招牌,心情都是惊奇。
“大家放心,豺狼人确实走了。”潘尼见人数不少,火候差不多了,就笑眯眯地走出来,挥动双臂:“酒店换老板,重新开业,今天新开张,所有酒类免费,大家快来啊!”
“真的?”众人惊喜。
“当然是真的。”潘尼笑吟吟地点点头,过了几秒,两个粗豪的汉子率先走进酒馆,众人一看,不再犹豫,反正免费的,不喝白不喝,哄然冲进酒馆,差点把酒馆冲塌,一群人围着调酒师,差点让调酒师崩溃掉。
人类都是喜欢小便宜的,哪个世界都是一样。
“老板,真的不收钱?”达蒙悄悄跑到门口,愕然地问潘尼说。
“让他们翻进吧台去随便拿也无所谓,一直亏本,也不差这几天,如果酒不够就在库房里取,反正都快变质了。”潘尼见达蒙眼中仍有不解之色,继续说:“在急着赚钱之前,先想办法让客人们把这里当成一个能够坐下来喝酒的地方。”
达蒙似懂非懂,被潘尼拽来举牌子的美人听到了,眼睛里却闪过异彩。
“小伙子,没东西下酒啊!”有人嚷嚷。
“老板,没有厨师,也没准备吃的。”见潘尼要崩溃般的表情,达蒙又补充道:“因为以前都没人来。”
“有什么吃的么?”潘尼强行冷静。
“后院有一头牛,三只羊。”
“都杀了。”潘尼一挥手:“你去煮肉。”
问题解决。
热气腾腾的煮肉端上了桌,酒馆内的气氛更热闹起来了,有几个人喝高了,就走到门口对那潘尼“唬骗”来的活招牌进行调戏:“美女,晚上有空没有。”
“大叔,有几个问题是不可以对没喝过酒的女士询问的。”潘尼不动声色地站到了美女和众大汉中间。
“哪几个?”醉醺醺的大汉问,表情尴尬的美女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第一,不能问女士的年龄。”
唔?大汉点了点头,认为这是对的。
“第二,不能问女士有没有男朋友。”
醉醺醺的大汉脸上已经开始尴尬,美女则掩口,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第三,不能问美女晚上有没有空。”
酒馆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个小崽子!”知道潘尼语带奚落,大汉有些光火,却见潘尼走到酒馆中央:“我给大家变几个戏法吧!”
潘尼使动零级法术“魔法伎俩”,一串魔法光华顿时包围了他,一众酒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不再注意美女的事情了,那几个大汉一楞,由于是喝了酒,神志迷糊,也忘了追究,潘尼深知必须吸引住注意力,这样才能让这些喝醉了酒的人不至于闹事,于是各种魔法全部用来取悦酒客。
其间,希柯尔从楼上走下来,见到下面如此多人,脸色显然不太好看,随着一阵阵欢呼,最高潮的地方,潘尼身前凭空变出一匹马,然后消失,顿时激起一阵极其热烈的欢呼,她看到酒馆前台一团光华照耀的潘尼,心中冷哼:“好像一只猴子。”
她对奥术的厌恶,已经到了骨子里了,虽然清晨潘尼成功地提升了些许好感,但是不等于她就能喜欢这个人。
潘尼注意到希柯尔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潘尼正在变的戏法稍稍停了一下,因为他从少女的生命气息上稍稍感知到了异样预兆,这预兆非正非负,但很异样,这种超感知力跟随了他十四年,他很清楚有什么异样的事情正在少女身上发生,不过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希柯尔已经走远了,于是询问一旁累到胸闷气喘的达蒙:“她出门到哪里去?”
“她每天都晚上出去,早晨回来,但是没人知道她去哪里。”调酒师如此说道。
“你们就没人关心?”潘尼皱起了眉毛。
“我们是雇工,不是保姆,老板。”达蒙·索勒无奈地说:“何况小姐很讨厌我们,她的脾气,你已经看到了。”
潘尼呼了口气,决定不再想这事情,不过是异世界版的叛逆少女,而且这个预兆并没有展露出明显的吉或凶,那么现在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还是明天问一下吧……潘尼这样想道,他可不想詹华士的女儿出事,否则他很可能就“没有然后”了。
这酒吧老板居然还要兼职保姆,一想到这里,潘尼嘴里就一阵阵发苦。
“小伙子!再来一个!”地下一群酒客都喝高了,纷纷喝叫潘尼表演戏法,但是潘尼花样就这么几下,都耍完了,哪里还有什么新鲜感,忽然看到吧台旁边有一把小提琴,眼睛一亮。
他上辈子在医学院念书的时候,由于协调性不好,使用手术刀进行精密操作比较困难,所以曾经用一些手段锻炼自己的协调性,于是尝试乐器,他这个人一做起事情就容易沉迷,于是系乐队那些乐器都被他玩了个遍,虽然没有多高水准,但是什么都能来两下。
他端起小提琴,店中一众酒客包括门口的美女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难道这个少年除了戏法,还会吟游诗人的伎俩?
潘尼试了下音,深吸一口气,一个明亮的前奏,很快,一串强劲有力的音符就从音箱中迸发出去,原本喧哗的酒馆立刻沉寂了。
这声音犹如惊涛骇浪,风帆在其中跌宕起伏,忽上忽下。
酒馆正中的身影,好像吸引了酒馆中所有的光辉,再猛烈的爆发出来,令气氛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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