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法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噢~弗拉斯的朋友,我想,特洛彭斯大人或许真的是这么想的。”米尔隆那张变化术造就的老脸上出现一个微笑:“其实,空口说白话是大部分人都有的本事,至少不认为,几句话的吹嘘或是夸大就可以让我们这些人认为影钢魔像的能力在巨神兵之上,还是说……
您希望来一次直观的实验?”
他笑了起来:“这或许很符合我们塞尔人的风格。”
一群法师看了看提方特洛彭斯静默不语的表情,又看了看反差巨大的影钢魔像和巨神兵,再次感觉这个主意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过更令这些人感到荒谬兼着不可思议的是,死灵系的第四席,瑞姆家族大法师提方特洛彭斯听到米尔隆的话后,居然点头了。
“不错,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因为如果不给这场竞选一个直观的展现,我想我们家族是不会心服口服的。”
他这样说道。
场面陷入了寂静。
“你是在说笑是吧,特洛彭斯大人。”过了许久,才听到米尔隆的干笑。
他的眼睛里除了讽刺,还有着深深的不可思议。
这不是拿着鸡蛋去撞击石头?
“唔唔唔~!我想我可以认为,瑞姆的人这是狗急跳墙慌不择路了……”看台上的尼兹奥德西隆一抖烟灰,火星掉到他身边一学徒身上,让那学徒忍气吞声地呲牙咧嘴。
他却嘲讽似地笑道:“他们还嫌自己的脸面丢得不够大?”
安克特林苏尔哼了两声,没有答话。
尼兹奥德西隆心中暗觉舒爽,方才他的老对头用言语挤兑他时,他也只能这么应付。
与此同时,他把更多的目光投注在了巨神兵身上,同时捎带着看了几眼巨神兵旁不起眼的“弗拉斯发言人”,忽然皱起了眉头。
或许许多人把这个少年定位为“天才法师”,弗拉斯的传声筒,刚刚的出色辩论,也顶多让旁人为之填上一个“雄辩”的标签而已。
不过由于现在心情不错,尼兹奥德西隆对这个少年法师多投注了几分注意力。
毕竟他的好心情有一部分是这个少年法师的精彩答辩所赐。
他回想起来刚才少年法师答辩时的语气,忽然察觉几丝违和。
因为这个少年对巨神兵这种理应不属于自己的技术的理解深到有些诡异的地步,作为大法师,尼兹奥德西隆对这种竞选里的一些把戏并非不明。
而且这个少年在提及巨神兵时,几次使用了“我的”、“我们的”,想起这类由潘尼这个“发言人”口中吐出,却毫无违和虚假意味的口气,他的眉心渐渐深锁了起来。
或许这个小家伙绝不仅仅是个传声筒这么简单。
他这样想道。
当然,对于在场的大部分法师而言,更重要的还是来自瑞姆家族大法师看似荒谬的想法。
“请原谅,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向谁祈祷……”安德雷亚弗拉斯目瞪口呆地看着提方特洛彭斯:“我认为你的想法简直是……算了。”
很显然他以为提方特洛彭斯疯了。
“不不不,我们的影钢魔像有许多能力不能直观地展现出来,而让这个粗壮的蠢家伙欺世盗名,这在我看来实在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提方特洛彭斯摊了摊手:“所以我认为,直观地展现力量是必要的。”
安德雷亚半晌无语,他没想到这个瑞姆家族的大法师居然胡搅蛮缠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如果提方特洛彭斯真的如此要求,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目光挪到了巨神兵的身上,脸上的呆滞忽地换成了暗暗地冷笑,于是他点了点头:“唔,提方特洛彭斯大人,如果你非要要求这么做,我们也不介意,不过我认为,这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提方特洛彭斯哼了一声,转向静默不言的科恩菲尔斯。
显然,他在寻求这个名义上的主席的意见。
科恩菲尔斯沉吟一下,摹地指了指台下的两个人:“哦,我得询问一下参赛者的意见。”
“我没有异议,大人。”潘尼皱了皱眉,虽然知道瑞姆家族的人在耍花招,但他不怕。
“我也觉得这是可行的方法,各位达人。”虽然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通过提方特洛彭斯传递来的眼色,他知道顶头上司另有计策,于是也点头同意。
“那就这样好了……呃……”虽然不想过多地浪费时间,不过作为崇尚斗争的塞尔人,科恩菲尔斯也认为让这两个家伙斗上一斗是个好点子,虽然,呃,悬念似乎太小了。
在场的所有法师也纷纷感觉到,提方特洛彭斯的建议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相信,瑞姆的人一定有办法解决困境。”安克特林苏尔看不下去尼兹奥德西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哦,但愿如此。”尼兹奥德西隆摊了摊手。
“呃,不过。”科恩菲尔斯顿了一下,看了看相对与巨神兵的体型过于狭小的广场,耸了耸肩:“我觉得需要另择场地。”
周围的大法师们看了看这个会议厅,也认为这样的舞台让两个大家伙翩翩起舞实在是狭小了一些,不光是五十尺高的巨神兵,就是二十多尺高加上浮空高度足有近三十尺的大型影钢魔像,也不是一个小家伙。
“我也认为如此。”提方特洛彭斯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来问问这里的主事人。”科恩菲尔斯转向看台一角。
“大人,我们军团的操场很适合这场比试。”长着白眉毛的总督说道:“不过,需要一天时间的布置和准备。”
安德雷亚弗拉斯猛地警惕了起来,这个对头用一个提议吊住了这场竞选的结果,而且还拖延了一天的时间。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他现在显然已经无法阻止已经落实的决议,只能皱着眉头听着科恩菲尔斯宣布结果。
……
这场大会结束了。
“干得真漂亮,孩子。”会场外面,奥瑟亚捧住潘尼的脸,轻轻亲吻了一下少年的额头:“我以你为荣。”
“不需要客气,亲爱的姨妈。”这个时候,潘尼却有些尴尬,尤其是刚刚经历完一阵心情的大起大落,现在的他很疲倦。
对这样含蓄的热情,也感到不太吃得消。
“这样瑞奥的成果就避过了他们肮脏的亵渎。”短暂的热情后,高等环之导师又恢复了些许雍容,她温和地注视着潘尼:“我必须感谢你。”
“姨妈,事情还没有结束。”潘尼迟疑地开口。
“不,已经结束了,如此巨大的优势在我们这里,他们翻盘的几率实在太低了。”奥瑟亚笑着,解下颈上的项链,系在潘尼的脖子上:“这是奖励你的。”
“呃?”法师低头看着项链上那颗用高档红宝石雕成的符文石,直觉地感觉到其价值不菲。
“这是鲜血护符,每隔一个月,它能帮助你挡掉一次必然致命的法术攻击。”
潘尼恍然地点点头,过了片刻,大法师安德雷亚弗拉斯带着若干跟班走了出来,他满面春风,笑容洋溢,潘尼和奥瑟亚见他走来,纷纷表情严肃地施礼。
“哦,不必多礼,孩子们。”他摆了摆手,亲切地摸了摸潘尼的脑袋:“我的孩子,我们以你为荣。”
“不胜荣幸。”
“嗨,真是生疏,我们有着亲缘联系,也许你应该叫我一声爷爷。”
听着这样的话,感受着这位大法师的热情和法师身后那些同僚眼睛里放出的嫉妒,潘尼只能强笑。
他很清醒地明白,这种亲密来自他表现出的价值,如果他没有能够在这个事件中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仅仅做一个蹩脚的传声筒和绊脚石,绝对不可能得到这种亲热。
表示了一阵亲近,大法师的目光落到潘尼的颈上,看到了那块红色宝石,他口中啧啧连声:“唔,奥瑟亚,你居然把这个东西给他了,孩子,这可是我们家族最值钱的三十件宝贝之一啊,你可真是大方。”
“他配得上这件东西。”奥瑟亚含蓄地笑着。
“不错,不错,你将成为宗族的骄傲。”大法师笑眯眯地拍着潘尼的肩膀:“以后家族要靠你了。”
与此同时,更多来自同僚的火辣辣的嫉妒目光落到了潘尼的脸上,这让他微微感到不适。
这种出风头的感觉,他其实并不喜欢,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只能如此,他听着大法师的夸赞,只能谦虚:“您过于夸奖我了。”
“这可未必……”心情好的大法师自是不吝啬于溢美之词,不过当面色极为难看的瑞姆一系经过身畔,扬长而去之际留下几道阴冷的眼神时,他也有些败了兴致:“啧!一群残兵败将,他们这回可是玩完了。”
“大人,事情还没结束。”潘尼转了转眼珠,感觉到安德雷亚情绪尚好,于是谨慎地提醒。
他不知道瑞姆的人有什么主意。
虽然不排除对手孤注一掷的可能,但是他还是认为,提方特洛彭斯提出那样的方案,一定是有底气的。
“不不不,已经没悬念了,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花招把式我用屁眼都能猜得出来。”安德雷亚捋了捋胡子:“他们肯定要对你还有巨神兵不轨,今天你和奥瑟亚,还有所有家族的人一起和我在驻地休息,我亲自领头守夜,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大法师守夜,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
那些安德雷亚的手下们眼都直了。
看到大法师如此自信,潘尼也只能压下心底的那点不安,跟着他离开了会议厅。
……
“这回瑞姆可完蛋了。”
“丢了核心技术,什么也没捞到,脸颜面都要不保,唉……”
“明天等着看好戏吧,看他们如何收场。”
这一阵阵冷嘲热讽出自一些来参观竞选的高阶法师之口,可见他们的意见大多数是统一的。
这样的话虽然不可能当面对瑞姆的人说,但是却很难不飘到提方特洛彭斯和德尔松帕亚的耳朵里,于是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大人……我们能……”不过更加困扰德尔松帕亚的,却是明天的斗争。
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影钢魔像和巨神兵,虽然二十尺和五十尺的差距并没有人和蚂蚁那么大,但是比例却与猫和老鼠相差不远。
这种情况下,他有把握才奇怪。
“我们当然能赢。”提方特洛彭斯打断道:“我们还有机会。”
“或是,我们可以暗自偷袭他们……”德尔松帕亚尝试提出建议。
“蠢货!这种手段都玩烂了!”提方特洛彭斯勃然大怒:“你难道指望他们蠢到不会防着这些伎俩?”
德尔松噤声不语。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已经让自己在这位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下降,若是以往,他绝对不会受到这样如同训孙子一样的驳斥。
虽然大法师有权力对下阶的红袍使用这种口吻,但是涉及到法师的颜面、尊严以及风度,虽然红袍法师不注重这些,但是却不代表他们纯粹地无视这些东西。
这也是邪恶文明与野蛮社会的一点分界。
“放心吧,我说能赢就是能赢。”提方特洛彭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袖子:“明天一定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看到顶头上司如此自信,德尔松帕亚也缩回了自己满肚子的疑惑。
转念想想,到了这个地步,也确然没有更好的出路。
如此奋力一搏,或许真能创造奇迹。
但是想起巨神兵那雄壮的力量,他又开始心里没底。
如果这次输了,以后可就彻底完了。
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开始患得患失。
“蠢货……”这点失态没有瞒过提方特洛彭斯,德尔松帕亚如此的表现让这位大法师十分鄙夷。
即使无视善恶,大多数红袍法师也比较注重心胸和气魄,尤其是对于魔法的钻研,往往随着知识的增加,风度气质也会不自然的增长,生性心胸狭窄的人也是如此。
何况是从血火拼杀出来,文明中仍然带有许多凶悍气息的塞尔民族如果一个人畏首畏尾,畏畏缩缩,显然是不可能受到尊重的。
只是在提方特洛彭斯眼中,作为失败者的德尔松帕亚这番表现,分外地刺眼而已。
第124章 奥术
这座法师塔巍峨而沧桑。
潘尼不认为瑞姆会使用那些过时的卑劣手段,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大法师安德雷亚带头守夜,为了安全,甚至巨神兵都由这位大法师亲自保存在自己的半位面里。
于是他只好在法师塔顶与一众红袍法师一起陪同。
大法师守夜,他这样的低端法师放心地呼呼大睡——稍稍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家伙都不会做出这种愚行。
连高阶环之导师奥瑟亚都不敢睡觉,何况是潘尼自己?
这种不睡觉的感觉实在是活受罪,尽管服有清醒汤剂,但他还是打个呵欠。
因为实在太过无聊。
他抬头观望左右,顶层只有四个人,他,安德雷亚,还有一个大法师的仆人,最后一个,则是隐藏在安德雷亚背后阴影中的塞尔骑士。
席位导师的地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他能身处其中,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宠幸”吧。
这个词让他莫名其妙的恶寒,可见心神不定,什么样的古怪想法都能够冒出来。
他正要闭上眼睛,开始深度冥想,忽然看到同样处于深层冥想的大法师安德雷亚从这种状态脱出,站立起来,走到一边的观星台旁,轻轻在台边的奥术符文上一按,整个顶层顿时弥漫在一片奥法力量的包围之中。
大多数法师在研究之时,都会用一些手段保护自己,越是顶级的法师,这种保护越是严密。
潘尼细细地注视着这些魔法力量,忽然皱了皱眉,因为敏锐如他,察觉到这些防护罩中包裹了各种各样的魔法要素,有许多在潘尼看来,似乎严密得过了分。
有一些防探知的法术,密密麻麻地深入到了他窥探不到源海最深层,这也就罢了,有些甚至笼罩了整个空间。
至于么?
他皱了皱眉。
这法师塔的外面防护本身就已经足够严密,安德雷亚如此小心谨慎,目的居然仅仅是对着试验台调配了一瓶魔法药水,而且仅仅施展了一个二阶的熊之坚韧术。
这让潘尼大为惊呆,他根本没想到这位大法师如此大费周章 地布置下魔法防御,仅仅是施展了一个二阶的术法。
这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你看起来很疑惑。”安德雷亚察觉到了小法师的注目,他回头颔首笑了笑:“在奇怪什么?”
“大人,您看来十分注重防护。”小法师皱了皱眉:“但你只做了一瓶药水。”
“注重?不不不,我们这些高阶法师每天大多数时间都要用这些东西保护住自己的居处。”安德雷亚摇了摇头:“你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你的老师没有和你说过高阶法师的禁忌?也对……这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高阶法师的禁忌?”潘尼皱了皱眉,想起了詹华士的言语:“是指不能随意施放法术?”
“不错,不错。”安德雷亚连连点头:“我们这些法师在与源海沟通施法的时候,都会泄露出一些信息,如果被我们的敌人掌握到了,那就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了。”
他摊了摊手:“而且,我们还要防着点那位掌控着魔网的女神,现在我们施展法术时都要加上些额外的保护措施,否则我们这些红袍法师,根本就没有资本和她手下那些烦人的狗腿子抗衡。”
“泄露出信息?”潘尼灵光一现:“是指‘真名’?”
“真名?哦,在大多外行和低阶法师口中,的确是可以这么称呼。”安德雷亚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喜欢用另一个名词定义那个东西。”
“另一个名词?”潘尼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是一个窥见奥术道路的好机会。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步了,对前路的探索陷入迷茫。
詹华士送给他的“内部教材”让他知道,获得真名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神秘成分极高,因为在那本书里,对真名的描述也是十分的语焉不详。
更多的内容,倒是在分析驾驭奥术的方法上面。
不过其中倒是点明了,如果能够与前辈交流,无疑会得到启迪。
潘尼能够察觉到,安德雷亚对自己观感不坏,或许此时是一个“交流”的好机会。
“你看过这本书没有?”大法师没有回答潘尼的疑问,他从书架中拿下一本黑皮的书,潘尼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是詹华士给他的那一本“内部教材”。
大法师看起来很惊讶,不过转而就释然了:“哦,哦,确实,像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应该早就看过这本东西了。”
潘尼并不奇怪这位大法师的反应,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四阶后辈,实在不值得安德雷亚投入过多的注意力,在这场竞选之前,恐怕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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