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在她身边”
张妃心中一颤,宁妃则无声的冷笑。
张妃固然可以说是宁妃故意说了一些话扰乱她的心神,但她不能说出宁妃说的那些话,而且她如此解释对宁妃更不利,她怕把宁妃逼急了,宁妃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所以,她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臣妾近日家中出了点事臣妾有些精神恍惚,不过善妹妹出事的确是臣妾照看不利,臣妾有罪”
慕容青点点头:“你家里的事哀家也听说了,虽说情有可原,但你终是有错,辜负了哀家和皇帝对你的信任,降为贵嫔罢。”
张妃抹了抹泪,叩首道:“多谢太后娘娘和陛下恩典”
“至于宁妃,想必付太医已经禀告给皇帝了,诸位宫人的供词也都一致,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燕清绝点点头。
慕容青便对宁妃道:“你父亲乃是肱骨之臣,哀家和皇帝都念你在父亲的面子上对你多加容忍,你不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实在可恶善贵嫔肚子里的燕家子嗣,正儿八经的龙子,大燕律例,谋害皇子,轻则死罪,重则满门抄斩。”颠鸾倒凤
宁妃顿时一脸惊惧地看向慕容青。
“本来,依哀家的意思,是要让宁相把你领回去好生教导的。此事虽与他无关,但你胆大妄为,终究是他教导不善之责”
宁妃不可置信地看向燕清绝,所谓领回家好生教导,就是废妃,相当于民间的休妻,这教她和宁家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
“不过念在你父亲往日的功劳上,哀家便对你网开一面,降你为宁嫔罢,禁足一年,为善贵嫔痛失的皇儿诵经祷告。”慕容青说完便看向宁妃。
可惜宁妃此时心里只想着她自进宫以来就高高在上,如今却要被善贵嫔那个贱人压过一头,一时心中悲痛,只呆愣愣地坐着,也不知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更两章,补上昨天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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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前朝后宫(三十二)
燕清绝蹙了蹙眉,道:“连降两级似乎有些重了。宁相勤政为民,宁妃进宫以来也未出过大错”
“皇帝她犯的是谋害皇嗣之罪,谋害皇嗣等同谋逆。皇帝是想告诉文武百官你并不在意皇嗣,还是你并不在意有人谋逆你让善贵嫔情何以堪你让文武百官情何以堪你让燕氏祖宗情何以堪”慕容青掷地有声。
太后娘娘的三个“情何以堪”让诸妃嫔正襟危坐,让宁妃面色发白。
燕清绝动动唇,终是没有再求情。他见宁妃依旧浑浑噩噩,便提醒道:“宁嫔,还不谢过母后宽容”
琳琅跟着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宁妃不,是宁嫔的衣袖,宁嫔这才反应过来,学着张妃的样子欲叩首领罪谢恩。
“慢着”慕容青抬手,“一干宫人都说是宁嫔你亲口说的,那求子香囊是宁夫人送进宫的”
宁郁善曲起的膝盖顿时落了地,发出骨头碰撞硬物的闷响声。她急切地说道:“不关我母亲的事儿,是我存心害善贵嫔,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我母亲无关,她全然不知情。真的是我嫉妒善贵嫔怀有龙种,求子香囊只是一个借口”
一向稳重的琳琅不禁微微发抖,她终于明白太后娘娘昨日没有提及夫人一句不是忌惮宁家,而是故意要留到今日在天子面前提起。一来会使天子对管妻无方教女无方的宁相产生恶感,二来会将宁妃打入更深的地狱。
慕容青自然不信宁郁善的那番说辞,反问道:“真的与宁夫人无关事实难道不是宁夫人怂恿爱女在宫中铲除异己么”
宁郁善忙道:“家母从来都教导臣妾要宽容待人,绝没教臣妾害人之心,是臣妾没有容人之量,一步踏错此事本就是臣妾一手策划的,借了求子香囊的名头行事,与家母没有丝毫干系,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追究家母。”
兴许是亲人危难,宁郁善突然变得无比聪明,此番所言比以往说过的所有的话都要符合她的身份。此时的宁郁善知道,若太后抓住这点不放,轻则会撤了她母亲的诰命,重则会以谋害皇嗣之罪治她母亲死罪。无论哪种情况,宁郁善都不愿见到,所以她不得不变得识时务。
“皇帝,你看如何处置”
谁都知道,太后是故意问天子的,而天子的回答会表明宁相在他心中的位置。
燕清绝看了失去所有气势的宁郁善一眼,淡声道:“母后做主便是。”
宁郁善的心顿时一空,不可置信地看向燕清绝。
慕容青看着从有着华丽的大尾巴的公鸡变成秃毛落汤鸡的宁郁善,浅笑道:“宁相毕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此事就交给皇帝定夺罢,皇帝可千万别寒了功臣的心。”
“儿臣谢过母后的心意,儿臣明日就下旨到宁府,让宁宏坤好好齐家”燕清绝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郁善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料慕容青又道:“既然此事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你还妄图假货杨妃,简直可恶至极,回去诵经两年罢,没有哀家和皇帝的允许,不得出翡翠宫一步”
宁郁善一颤,有些摇摇欲坠。
诸妃嫔有不少都幸灾乐祸。她们都知道,降级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见不到皇上的面儿,禁足两年,皇上早把你忘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更何况关上两年谁都会发疯。宁妃以往没少仗着自己品级高家世好欺负诸妃嫔,因此几乎没人为她惋惜伤感。
待琳琅扶着失了精神气的宁嫔坐定之后,太后娘娘又道:“宁婕妤在危急时刻舍身救人,致使自己腰椎受伤,可见其心地仁善,实在难得,堪称后宫之典范。后宫就需要这样大度良善的女子,才能让皇帝安心处理政事。就擢为嫔罢,封号为良。宁嫔需为小皇子闭门诵经一年,她手里操持的后宫事务就交给良嫔打理罢,良嫔若有不懂的就请教宁嫔,横竖你们是一家的,又同住翡翠宫,方便得很。”
宁婕妤颤巍巍地起身就要行礼,珍珠连忙上前扶住她,笑眯眯地说道:“太后娘娘都已经免了良嫔娘娘的礼了,良嫔娘娘您就安心坐着,身子要紧,这腰上的伤可大意不得。”
宁婕妤只得坐着,面上却是惴惴不安,推辞道:“臣妾何德何能,娘娘还是另选贤能”
“哼你倒有自知之明,何德何能啊你”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宁嫔眼中冰寒一片。
遭受如斯打击的宁郁善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更不忿自己降级而宁小香升级。若是在往日,天子念她是真性情,不会跟她计较,然则今日她一说完,天子就朝他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似乎对她很是失望。她微微一颤,偏开头,不再开口。
宁婕妤则盈盈落泪,哽咽道:“臣妾出身卑贱,无德无能,救善贵嫔娘娘也只是凭心而为,当不得太后娘娘的称赞,更没资格接管宁妃宁贵嫔娘娘手中的宫中事务,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你就别自谦了,哀家看中的就是你的凭心而为,这宫里头的女子虽说,但像你一般良善的却是少见了。后宫事务有杨妃主持大局,费不了你多少心神,你只管协助杨妃便是。没有谁是一进宫就会掌事的,只要你保持这颗良心在,掌事自然不在话下。”太后娘娘慈声说道。
宁婕妤惶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珍珠提醒道:“良嫔娘娘,还不快向太后娘娘谢恩”
宁婕妤,不,良嫔这才起身勉强地行了半礼。
此时,气氛才好了些,诸妃嫔也纷纷向良嫔道喜,说几句吉祥话。
燕清绝趁着气氛正好,笑着对慕容青道:“母后,善贵嫔虽未能保住皇嗣,但有孕便是有功,更何况她失去皇儿,身子受创不说,更是神伤。儿臣想擢她为妃,替她冲冲喜,以待她再度有孕,为儿臣诞下皇子。”
此话一出,诸妃嫔都看向宁嫔、张贵嫔以及杨妃三人。张妃始终微微低着头,神色淡然,似乎对此事并不感兴趣。杨妃则是一贯的笑意盈盈,闻言还稍微露出些喜意,似乎一旦太后恩准她就会站出来说感到欣喜。而宁嫔面露怒色,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再放肆,便看向太后,希望太后会反对天子的提议。
太后没有辜负宁嫔的期待,丝毫没有给皇帝陛下面子,冷着脸道:“哀家已经颁了赏赐过去,皇帝若是心疼她,大可多赏赐一些,哀家绝对不会说个不字。只是皇帝以善贵嫔流产为由擢她为妃,此例一开,后妃说不定会争相效仿,为了封妃残害亲生骨肉。是以,哀家绝对不同意”
诸妃嫔大多心中欢喜,然燕清绝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逊王燕清思也面露怒色,瞪着慕容青,但兄弟二人都抿着唇,没有开口。燕清思未尝不想为善贵嫔说上几句话,但他住到淑兰殿也有一段时日,深刻地明白到这后宫是天子的后宫,无论什么事都轮不到他这个小叔子插手,后宫诡谲,他若贸然开口,说不定会害了善贵嫔。
此时,张贵嫔盈盈拜倒,“太后娘娘和陛下器重臣妾是臣妾的福分,可臣妾无能,辜负了太后娘娘和陛下的期望,再无脸面掌管后宫,臣妾恳求让善妹妹代替臣妾,协助杨妃娘娘操持后宫事务。”
珍珠不禁暗叹,这才是高手啊。一来由此避过风头,二来讨好了皇上,三来缓和了太后娘娘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张贵嫔退位让贤,太后娘娘总要挽留一番,“张贵嫔,你素来稳妥,哀家和陛下对你最是放心,你不必担忧。”颠鸾倒凤
张贵嫔却落了泪,“可臣妾一想到,因为臣妾疏忽大意而害得皇嗣夭折,臣妾就寝食难安,臣妾也想为小皇子诵经祷告,恐再无空暇管理后宫。还请太后娘娘成全了臣妾的一番心意罢。”
太后娘娘蹙眉不语,燕清绝却笑着说道:“既然张贵嫔一番诚心,母后便随她去罢。”
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让人扶张贵嫔起来。
“罢了罢了,既然你一番诚意,哀家倒不好让你寝食难安了。只是善贵嫔身子弱,此番流产又伤了底子,太医说少不得要休养一年半载,岂能被宫中琐事劳累就让她歇着罢,杨妃和良嫔多费点神就是了。”
杨妃和良嫔连忙称是。
虽然张贵嫔的提议没有被采纳,但她的三个目的达成了两个,已是足够。
太后娘娘故意压着善贵嫔,诸妃嫔都深觉心安,虽面上不敢表露,但心里却是愉悦的。唯二不高兴的就是燕清绝和燕清思兄弟俩。燕清思虽然板着一张小脸,但谁都把他当小孩,没人注意他,燕清绝就不一样了。因着这位皇帝陛下显而易见的不高兴,气氛很快就冷凝下来。天子离开之后,大家很快就各自回去,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第57章 前朝后宫(三十三)
众人离去之后,逊王燕清思却还冷着小脸端坐着。要是可以,他也想像他的皇兄一样拂袖而去。可他皇兄只顾着自己痛快,忘记带走他这个被后娘虐待的苦命皇弟。所以,就算他心里再不爽,他还得留在淑兰殿。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太后娘娘却是心情甚好,不顾燕清思的不情愿捏捏他的小脸蛋,笑道:“你皇兄昏了头,想出这么个昏招来,哀家可没本事应承。不过他若是真宠爱你的善姐姐,必定会想别的法子,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燕清思瞪了她一眼,撇开头,跳下凳子转身就走,临走时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太后娘娘看看自己捏过燕清思的手指,轻笑一声,“子衿,你说血缘是不是真的这么奇妙这小崽子和皇帝小时候一个模样。”
珍珠转头看了一眼,那悄无声息进来的可不就是温润如玉的卫子衿么太后娘娘与卫先生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哪怕卫先生跟鬼一样走路不带一丁点声响,太后娘娘依旧大老远的就能发觉卫先生来了。
只见卫子衿走近几步,浅笑道:“殿下与陛下虽非一母所出,但总归是同父的兄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有些相似不足为奇。待娘娘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便知血缘骨肉之奇妙了。”
太后娘娘闻言嗤笑一声,“哀家这辈子就是哀家了,岂会有自己的孩子”
卫子衿走近,低声道:“机缘到了,自然就会有了。”
太后娘娘似是被他的声音所惑,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子衿啊子衿,你何时也弄这神鬼之道了,说话越发不着调了”
卫子衿抿嘴一笑,“略有涉猎罢了。”
太后娘娘搭着他手起身,垂着双眸低声道:“这宫里头最忌鬼神巫蛊,你呀,可别触了霉头。”
卫子衿闻言只笑着回道:“多谢娘娘提点。”丝毫不见惊慌。
柳总管知道皇帝陛下不开心,自那次陛下远远地看着太后娘娘好久却未走近说过一句话之后,陛下的心情时起时伏的,颇有些古怪。柳总管在一旁瞧着,就是听闻善贵嫔流产陛下似乎也没怎么不高兴,可昨儿个走了淑兰殿一趟之后却是明显的不悦了。柳总管琢磨着陛下心情不好是跟太后娘娘有关,今儿个的家宴之后陛下的不悦更加明显,但似乎也并没有动怒。柳总管伤透了脑筋才琢磨出来,陛下大约是跟太后娘娘闹别扭了。
闹别扭的陛下夜里不好好睡觉,连夜发了道圣旨后就留在御书房秉烛夜读。这更加肯定了柳总管的猜测,这情形跟当年陛下尚年幼时和太后娘娘闹别扭是一模一样。
后宫里的事儿向来瞒不住前朝,翌日早朝时,朝中消息灵通的大臣便对后宫妃嫔的几升几降有所耳闻。因此,百官们打招呼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原因无他,当朝左相的嫡女宁妃娘娘连降两级不说还禁足两年,吏部尚书张梦锡的女儿张妃娘娘也没落得好处,降为贵嫔。唯一得势的户部尚书杨山虽然得意,却收敛了不少,怕使两位顶头上司不喜。
宁宏坤冷眼看着一些官员对杨山的暗自献媚,心中唯有叹息。昨日女儿出事的消息传来之时,天子斥责他管教无方的圣旨也到了家门口,本还劳心劳力想帮女儿一把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所有的安排作罢。妻子杨氏哭得死去活来,不是为陛下那道使她脸面全无的圣旨,而是为了她唯一的女儿郁善。
杨氏直骂杨妃狠毒,拿郁善当枪使。宁宏坤却没昏头,杨妃固然心思歹毒,但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却是太后娘娘。太后她必定看出了杨妃的企图,却放任事态发展,短短时日三妃去了两个。可太后的高明之处是她又扶植出身宁家的良嫔替郁善处理宫中事务,她这么做不仅仅是安抚宁家,更是牵制杨妃,轻而易举地使后宫建立起新的平衡。杨妃虽然现在看似得意,但她在太后手里绝无可能一家独大。
之于前朝,宁家风头太盛,张家威望极高,而杨家素来示弱,如今借由后宫之事打压宁张两家,抬高杨家,这是要让宁、张、杨三家实力相当,如此才能保持平衡,杜绝他宁家一家独大。
以后宫牵制前朝,这是太后娘娘的手笔。
宁宏坤心道,女儿啊,这就是前朝后宫,永远息息相关、藕断丝连。
然而,在惊叹的同时,宁宏坤又隐隐有些得意。幸亏他冒着风险帮了张梦锡一把,太后必然没有想到宁张两家会联手,区区杨山,根本不在话下。宁张两家只需稍退一步,休养生息,放任杨家独大,使杨妃变成另一个宁郁善,不消三五年,杨家和宫中的杨妃都会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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