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谢,先扒几口白饭,待缓过起来才向魏紫道了声谢。
小厨房里没有别人,魏紫便笑着数落道:“让你去给陛下通风报信,活该”
正巧宋白睡醒了,过来找吃的,闻言接道:“珍珠你今个儿又去了不是昨儿个夜里才去过的么”
赵粉睡眼惺忪地跟进来,迷迷糊糊地说道:“别是被陛下看中了罢”
宋白闻言,嫌弃地瞥了珍珠一眼,“若是三年前,那还有可能,怎么说那时候也算是个秀气佳人,如今只剩一个球了”
魏紫也捏了捏珍珠腰间的肥肉,奇道:“咱们三年前都是在淑兰殿里当值的,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瘦条条的,怎么短短三年你就长了这么多膘宫里的伙食和离宫真的相差很多吗”
珍珠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好了,有空贫嘴了:“我没事干呀我一没事干,就想你们,一想起你们,我就想吃,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魏紫点点她的脑袋,笑骂:“你就贫吧你”
宋白喝了口汤,突然说道:“陛下那里你别去得太勤了,太后娘娘如今爱使性子,别一个不高兴饿死了你”
“我知道,那不是没办法么娘娘不在宫里的三年我在陛下手底下混了两年半,如今陛下问我点事,我还能说不知道么”珍珠有点苦恼,于是又盛了半碗饭扒拉进肚子里。
赵粉还没醒,一边吃着饭一边打瞌睡,突然问了一句:“桂嬷嬷呢我怎么没见着她”
珍珠立即捂了她的嘴,宋白警觉地朝外面望了几下,魏紫也四处瞧了瞧。
珍珠的力气大,把赵粉的脸捂出了个红印来。赵粉这才醒了,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吐了吐舌头。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小厨房里寂静无声。
谁都知道太后娘娘不喜上了年纪的人伺候,太后娘娘曾说少女无瑕,所以身边伺候的人多是年轻的宫女,便是乐公公跟着她的时候也只是个少年郎。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桂嬷嬷。
慕容青七岁入宫,桂嬷嬷就已经在她身边伺候了。后来慕容青成了皇后,之后又成了太后,桂嬷嬷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直到三年前。三年前慕容氏谋逆,太后病重,桂嬷嬷雨夜跪在乾仪宫前求情,险些没了一条命。再后来便是太后娘娘自请去离宫休养,桂嬷嬷因为重病缠身不能出行,就留在宫里,不到半年就死了。
魏紫忽然低声道:“一直没问你,桂嬷嬷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珍珠把声音压得更低:“这跟别人可没关系,桂嬷嬷是我看着去的。她年纪大了,身子又一直不太好,经了那场雨,伤了根本,拖了半年才熬不下去。那半年是我服侍桂嬷嬷的,你们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其他三人点点头,自是信了她。到底是一个宫里出来的,也相处了那么多年,互相还是了解的。
一声雷响惊醒了慕容青,她睁开眼,发现书房的门缝在冒险。她连忙推开门,火舌立即窜了出来,炙得她全身发烫,她甚至都闻到了头发烧焦的糊味儿。她想往后退,可是她不能,慕容一族人都在里面。她能清晰地看到大伯和二伯脸上的皱纹,看到大伯母头上的翡翠描金莲花钗,还有小侄子小侄女稚嫩的面庞。
大伯转头看到她,眼里满满都是痛意,“你处处都为他着想,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得到满门抄斩他不过放过你的,你始终都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青惊道:“不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父亲是”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大伯打断她的话,“你一日姓慕容,你就是慕容家的人,你就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大伯”
大伯想要说什么,最后化为一声叹,久久才道:“我们就要死了,你还能活着你好好活着罢”
慕容青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大伯如此慈祥和善了,她不禁有些害怕:“大伯”
“青青,二伯求你照顾好昭贵,二伯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二伯求你了”这是二伯的声音。二伯只有二堂哥一个儿子,而二堂哥成亲多年却只得昭贵一个女儿,慕容青要昭贵入宫的时候二伯一家都不同意,是慕容青亲口向二伯保证会善待昭贵,二伯才同意的。如今昭贵没能做成皇后,二伯却要死了。
“青青,二堂哥也求你,至少保住昭贵一条命啊”二堂哥比慕容青大了一轮多,小时候对她也是极好的。
慕容青哽咽着说道:“我一定保住昭贵和昭婉”
三伯一家也呼天抢地地要慕容青保住昭婉,慕容青一一应了。
忽然,火舌窜高几丈,大伯、二伯、三伯等等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似是吞得不过瘾,火舌又向慕容青扑过来,慕容青转身就跑,可火舌跑得比她更快。她的头发和衣裳都着了火,她的鞋子已经被烧光了,但她不敢停下,她一停下,就会像大伯二伯他们那样被吞个干干净净。终于,她看到了御辇,她高声呼喊,可是御辇越走越快,越走越远,把她留在火舌的怀里,任她被燃成灰烬。
“啊”慕容青惊叫着坐起来,却发现眼前一室昏暗。
卫子衿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问道:“娘娘可是被梦魇住了”
慕容青这才回过神来,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道:“是做了个梦。”
卫子衿取了干巾,仔细地为慕容青拭去冷汗,以免她着了凉。不等慕容青问起,他便主动说道:“娘娘今夜睡得很不安稳,宋白不放心,便叫了子衿过来陪着。子衿见娘娘梦语连连,又双拳紧握,猜想娘娘是做了恶梦,夜里怕是要惊醒,便没敢深眠。”
慕容青点点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宋白端了温水进来,闻言回道:“还不到三更呢。”
慕容青就着温水净手,嘀咕道:“原来才睡了一个多时辰。”
拨拨水,慕容青不禁有些心烦气躁,于是开始折腾人:“准备热水,哀家要沐浴”
宋白应了一声,连忙去唤人备水,又唤了魏紫、姚黄以及乐公公来。太后娘娘的心情不太好,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省得娘娘发难的时候应接不暇。
果然,太后娘娘刚泡下桶,就开口要吃烤鸡。宫人恨不得立即去做,可是卫子衿不肯,什么娘娘体虚不宜吃太油腻的,什么烤过的东西对身体有害,云云。太后娘娘当然坚持要吃,卫先生坚持不给吃,于是折腾了两刻。
两刻之后,太后娘娘放弃了,她决定从善如流地喝碗参汤。
一干宫人胆战心惊地服侍着太后娘娘喝完参汤,又服侍着太后娘娘出浴更衣,刚刚叹了半口气,却闻卫子衿说道:“娘娘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如今一回到宫里就被梦魇住,可见是触景伤情。恕子衿直言,娘娘还是早些把心结打开为好,就这么憋在心里溃烂生脓,于凤体无益啊”
“哀家能有什么心结哀家是太后,哀家过得非常舒心,绝对没有心结”太后娘娘死不承认。
“娘娘别嘴硬了”卫子衿说得相当直白,惊得宫人们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太后娘娘炸毛了。她“咻”的一声站起来,重重地拍了梳妆台一下,怒道:“哀家才没嘴硬,你别以为哀家宠爱你就不打你,惹恼了哀家,哀家把你扒光了扔到皇帝的床上去”
众人顿时惊悚了,太后娘娘您确定您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
卫子衿却面色如常,对着太后娘娘叹了口气,似在为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头疼。
就在众人还在纠结卫先生得罪太后和卫先生被扒光了扔到龙床上有什么必然联系的时候,太后娘娘又重重地拍了梳妆台一下,喝道:“更衣,哀家要去见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让你流氓
卫子衿皱眉劝道:“娘娘,夜凉如水”
“不要说了”太后娘娘大袖一挥,“都道皇帝政务繁忙,哀家这个做娘的总得去探望探望儿子”
魏紫刚要上前,却被乐公公一把抓住。乐公公对她做了个口型,她便知道天子今日没有招人侍寝。于是她打头去为太后娘娘取了衣裳来。
众人哀怨地看了卫子衿一眼,认命地忙碌起来。
慕容青笑盈盈地把胭脂塞进卫子衿的手里,道:“动作快”
卫子衿无法,只得为她的两颊染上嫣红,口中却还是叹道:“娘娘,您这又是何必”
慕容青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让哀家打开心结么哀家这就去见心结你说得不错,放在心里溃烂生脓太恶心自己了,哀家决定拿出来恶心别人。哼他不让哀家好过,哀家也不让他好过”
卫子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扶了太后娘娘一把,轻声道:“愿太后娘娘心想事成”
乐公公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太后娘娘搭着魏紫的手,悠悠闲闲地逛园子。皇帝此时在乾仪宫,乾仪宫离淑兰殿并不远,但太后娘娘走了一刻却还在这个园子里。
珍珠陪着笑说道:“娘娘若是再逛几圈,陛下该睡了。”
“你这是在催哀家”太后娘娘开始竖眼。
“奴婢不敢。奴婢这是怕娘娘逛累了。”珍珠忙道。
“哀家身子不好,可不能学宁妃那样急吼吼的像只斗鸡。”顺带打趣了一下宁妃,太后娘娘终于想起儿子来,“说起来也怪燕王殿下有本事,给大燕打下偌大一个江山,她老人家打江山容易,可子孙后代治理就难喽,瞧把皇帝给累的,这么晚还在忙。”
这话谁都不敢接。燕王殿下可是大燕史上的第一猛女,甚至可以说是大燕史上的第一猛人,以女子之身封王摄政也就罢了,偏偏还英勇善战,四五十岁了还能征战沙场,她花了四十年的时间,使天下完全成为大燕的,乃是大燕六百年来第一人,整个大燕没有人不以她为荣。太后娘娘这般说是心疼儿子,可不是说燕王的不是,即便是太后娘娘的小埋怨也带着骄傲呢。
走进乾仪宫的大门,看到院子里的池子,太后娘娘突发奇想:“现在这时节要是能吃上莲藕就好了。”
好在太后娘娘只是随口说说,否则宫人们现下就得去找莲藕。
柳总管已经迎了上来。太后出门前姚黄就亲自过来打点了,说太后娘娘只是悄悄地来瞧瞧陛下,千万别声张,别扰了陛下批折子。柳总管早就吩咐过乾仪宫的人,自己也在此等候,谁料等了两刻才把人给等来。
柳总管领着慕容青到东暖阁门前,低声道:“陛下想是累极了,刚刚合了眼。娘娘若是想见陛下,奴才这就去禀一声。”
“别把皇帝闹醒了”慕容青摆摆手,“哀家就是来瞧瞧。”说罢,她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哀家自己进去瞧过就回去。”
进了门,慕容青不快不慢地走到案前,她是名门贵女,脚步落地无声,堪称典范。
说是合了眼,其实燕清绝只是批折子批累了趴在案上小憩。慕容青将他手中的笔取下放好,见这么大的动静他还没醒,便知他睡得沉了。燕清绝素来浅眠,碰他一下就会醒,他会睡得这么沉,可见是真累了。
燕清绝才二十岁,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稚气。
慕容青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世家,世家,做皇帝的都忌讳世家,每个皇帝都会打压世家,可世家却永远存在。三代便成一个百年世家,即便没有了慕容氏,也会有赵钱孙李,如今的宁、杨、张三家便是代替了慕容氏,成为了新的世家,若是能再传承一代,便会是另一个盘根错节的慕容氏。对待世家,打压拉拢全凭时局需要,不一定非要铲除殆尽。三年前燕清绝若是没有灭了慕容氏,今日就不会有他头疼的宁、杨、张三家,慕容氏甚至还可以帮他处理很多难题。
帝王之道,在于御人之术。
三年前燕清绝没有想通,不知三年后他想明白了没有。
抚了抚燕清绝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起的眉头,慕容青又叹了口气,却忽然不知自己为何而叹气,一时竟有些茫然,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嗯”燕清绝哼了一声,似乎要醒了。
慕容青不但没收手,反而光明正大地拍起燕清绝的脸颊来,恶意地唤道:“醒了就别睡了你瞧瞧你,这么多折子还没批,你竟然还能睡得着哀家都睡不着了,凭什么你睡得这么香”
最后一句,才是太后娘娘的重点。
燕清绝又哼了两声,翻了翻眼皮,却还是没醒。
太后娘娘放开了手,一手捏住燕清绝一边脸,或捏或拉或搓或戳,玩得不亦乐乎。
燕清绝被闹得睡不好,伸手拍了拍,没拍开,他半睁开眼睛朝慕容青看了一眼,伸手握住慕容青的手,软了嗓子说道:“青青,别闹了我很累”
慕容青的心跳顿时停了停。
半晌,太后娘娘冷笑数声,直接揪住燕清绝的耳朵,怒道:“燕清绝,你别以为你撒娇装乖,哀家就不计较你目无尊长直呼哀家的名字”
太后娘娘这句话说得很响亮,响亮到守在门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乐公公等从淑兰殿跟来的人同柳总管不约而同地退远了几步,装作没听到。
屋内燕清绝似乎被这句话真正吵醒了,睁开眼死死地盯住慕容青,似乎是怒了。
可太后娘娘不但不心虚内疚,还得意洋洋地说道:“哀家这功夫练得不错罢,专对付你这种不听话的兔崽子”
太后娘娘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燕清绝一口咬住了。
趁着慕容青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档,燕清绝一把把慕容青拉进怀里,紧紧禁锢住,灵舌也探进了怀中之人的口中,翻江倒海,辗转反复。
不过片刻,慕容青就反应过来,连忙挣扎,却发现禁锢住自己的手臂坚硬如铁。她不合时宜地想,用刀剑削一削就知道是不是铁做的了。
挣扎几下,发觉挣不开,慕容青立即转移阵地,想咬断燕清绝的舌头,偏却被他抢先了一步。燕清绝换单手锁住慕容青,另一手捏住慕容青的下巴,迫她张开嘴,使得自己的舌进入得更深。
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一瞬间慕容青有些恍惚。
燕清绝顺势将她按到了案上,他的手已经游到了她的腰间,再顺着她的后腰往上游,游到腋下,游上胸口,最后探入衣襟,穿过几层襟口,触摸到她的肌肤。
慕容青一颤,顿时惊醒。
此时,燕清绝松了她的口,薄唇已经沿着的她的脖颈往下,流连在她的锁骨处。
“燕清绝”慕容青咬牙喝道。
燕清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却双目迷茫一片,随即又低下头去,忙碌于慕容青的胸前。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慕容青胸前的柔软处,轻拢慢捻抹复挑,慕容青的衣襟也被他这番动作弄得敞开了些。
慕容青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她又喝了一声,见燕清绝还是没有停止,便挣扎起来。可燕清绝是习过几年武的,力气比她大了许多,只能挣脱一只手臂。手指在案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纸镇,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纸镇就往燕清绝脑袋上敲。
只听一声闷响,随即是燕清绝的闷哼声。
皇帝陛下的额上见了红。
慕容青趁着他手下放松的工夫,曲腿就是一脚,燕清绝吃痛,终于松开了手,慕容青趁机跳开几步。
燕清绝捂着额头,终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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