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敢坏了天子的好心情,便只有顺着热恋之中的某人的意思回道:“陛下所想甚好,娘娘定会喜欢的。”
“嗯,朕就听你一回。”燕清绝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柳总管顿时喉中苦涩,几欲流泪。这明明是陛下自个儿的主意,怎么一不留神就变成他的了到时候太后娘娘不肯从了陛下,陛下势必又要怪到他的头上。这还算好的,要是陛下在太后娘娘面前说漏了嘴,太后娘娘少不得对他不满。得罪了太后,以太后那以折腾人为乐的性子,他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哟
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几乎事事顺心,唯有一件事不怎么如意。
午后,慕容青照例是要小歇的。因为天气转凉,她又有畏寒的毛病,如今都是在寑殿小歇的,摆在花厅的软榻只有在日头好的时候躺一躺。
此时,慕容青已经醒了,但她并没有唤人进来伺候,因为卫子衿正坐在榻边。
一介外男,堂而皇之地坐在当朝太后的榻边,卫子衿不但没有丝毫忐忑,还有些理直气壮。他微微俯身,看着慕容青,低声说着些什么。而慕容青则单手支着头,双眉微蹙,似乎在深思。
“娘娘,已经两个月了。娘娘的身子娘娘自己最是清楚不过,近来娘娘已然有些气血不足,信期不稳,天气又转了凉,娘娘的畏寒之症较前几个月加重了些许。娘娘若执意不让子衿近身,恐会前功尽弃”
卫子衿的语气不可谓不真诚,但慕容青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让你近身你现在不是正挨着哀家坐着吗”
就是一向好脾气的卫子衿也不禁拢了几分眉,语气自然也冷了几分:“娘娘明知子衿的意思,何必模糊重点子衿第一次为娘娘把脉的时候就说过,娘娘这病症,越是治到后面越是关键,必须按时治疗,否则便会前功尽弃。娘娘本已有好转,虽还未到后期阶段,但已是中期,拖延两月未治已是极限,若再拖下去,必会前功尽弃。到那时,即便是子衿,也不敢保证能为娘娘治好此症。”
慕容青心知他说的是实话,也知他是为自己的身子着想,更知他已然动怒,但她最是清楚这治疗的法子若是在以前,哪怕是刚回宫那会儿,她都不会有丝毫犹豫,可现在她却会想到燕清绝。近来燕清绝时常出入淑兰殿,卫子衿很少有机会提及此事,但每每提及此事,她都会不可避免地想起燕清绝,到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
她看向卫子衿隐忍的脸,知道卫子衿的耐性也到了极限,不禁暗叹了口气,咕哝道:“都是那个小混蛋的错他若不心血来潮地请哀家回宫,便不会扰了哀家的治疗。真是冤家啊,就是不肯放过哀家,哀家这条命就要交代在他手里了”
卫子衿眼角一抽,不客气地打断她没完没了的自怨自艾:“即便陛下不接娘娘回宫,到后期子衿也要为娘娘另选个干燥且夏日炙热的地儿,离宫那里湿气太重,过于阴寒,娘娘若是一直在离宫医治,此症并不能彻底根除。”
这些话卫子衿早就说过,慕容青也都知道,偏她就是犹豫了。
卫子衿也不再劝她,面上眼中都失了往日的温和,他冷冷的说道:“娘娘是为了陛下。”
这句话并非询问,而是肯定。
慕容青心头一震,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难堪。
卫子衿只当没有看见,继续冷冷地说道:“娘娘的心思,子衿猜得几分。子衿大胆地说一句,娘娘有这病症,是无法与陛下长相厮守的。娘娘还是以调理凤体为上,待身子康健了,自然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和陛下相守一生。”
虽然面上一片淡然,但他语气中的嘲讽慕容青还是听出来了。她隐隐生怒,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句话:傻瓜,你处处为他,他可曾对你心软。
顿时,所有的怒气都化作烟雾,四处飘散。
慕容青勾唇轻笑:“一生那么长,变数却无处不在,相守一生只不过是个笑话。子衿,你又何苦让哀家难堪”
冷酷的面具破碎,卫子衿顿时又变回那个温和的卫先生,微笑道:“子衿若不如此说,娘娘怕是又要拿凤体开玩笑。子衿又如何忍心”
见他说得暧昧,慕容青也不恼,只横他一眼,冷哼道:“你有何不忍心的你最是了解哀家”
话未说完,却见卫子衿已经朝她伸手。
慕容青无奈地半坐起身来,道:“治罢治罢,横竖是为了哀家这条命。今日那小兔崽子要批折子,估计这会儿不会过来。”
卫子衿不接话,只动作轻柔地为她褪去衣裳。
待纱帐落下,炙热的男体将慕容青抱住,她忽然问道:“子衿,这病症还要多久才能根除”
卫子衿想了一下,回道:“如今疗程已到中期,到后期便进益颇快,如若没有意外,明年春末就差不多了,明夏再趁着炙日巩固几日,必能根除。”
“到明年夏天啊”慕容青喟叹,“还要将近一年呢”
卫子衿不接话,只专心为她治疗。
慕容青只觉下腹一痛,不禁闷哼一声,紧接着全身都痛了起来,咬牙忍着,却还是漏出破碎的。
且说燕清绝批完了折子,便带上翡翠环佩往淑兰殿而去,想着青青要跟他佩戴一对环佩,他的嘴几乎要咧到耳根子去。
淑兰殿一片安静,燕清绝怕慕容青正在歇息,便未让人通报。他径自进了正殿,却未见到慕容青,便问刚好在正殿的姚黄道:“太后还在小歇”
姚黄见燕清绝突然出现,心中一惊,想去通禀一声,却不好当着燕清绝的面走开。她深知这位陛下的脾气,她若说自己去通禀太后娘娘,这位陛下肯定说不用通禀了,他自个儿过去。姚黄自然知道此时卫子衿正在太后娘娘的寑殿里,她守在正殿就是为了望风,若陛下过来,她听到动静就立即示警。可陛下来得悄无声息的,人进了殿她才知道,估计在外头望风的小内侍们也被陛下嘱咐不准通禀了。
姚黄心中为难,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燕清绝见状,心中便起了疑。
凑巧珍珠这时从内殿出来,一眼看到燕清绝,吓得转身就跑,刚踏出一步就被燕清绝叫住了。
“珍珠,见了朕也不行礼”
珍珠心中叫苦,面上却笑嘻嘻的,乖觉的过来请罪:“奴婢眼神不好,竟没看到陛下,想必是奴婢上了年纪,眼睛不好使了,还请陛下恕罪”
燕清绝眼角一抽,懒得听她胡扯,直接开口问道:“太后呢”
珍珠看了姚黄一眼,见姚黄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却是猜不出是什么意思。珍珠心里那个急啊,偏偏魏紫说卫先生这一进去怕是要半日才能出来,娘娘到时候肯定饿得很,这会儿魏紫就去小厨房张罗吃的去了,小厨房有些偏,肯定听不到这里的动静。珍珠偷偷瞄了燕清绝一眼,偏偏这个刺头就在这当口来了。:
第78章 捉奸在床(下)
燕清绝不耐烦了,“太后在哪里”
珍珠吓了一跳,立即陪着笑道:“娘娘还在小歇。陛下知道的,娘娘午后要小歇一会儿,您坐着喝杯茶,奴婢这就去通禀”
“不必了朕自己过去”燕清绝淡声道。
珍珠顿时被雷劈得内焦外脆。
姚黄也在心中念了句“完了”。
珍珠苦着脸看向姚黄,想向她求救,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拦着陛下”
珍珠会意,二人连忙跟上前去。
珍珠一边装作引路的样子,一边笑着劝道:“陛下,娘娘还未醒呢。娘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要是扰了她的清梦,她半日都没有好心情”
珍珠说的倒是实话,燕清绝这才缓了面色,脚下也放慢了速度,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你倒是为你家娘娘着想,不过朕既然来了,总要看她一眼。你放心,朕把脚步放轻点,绝对不会吵醒她。”
燕清绝这一番好言好语却是叫珍珠白了脸,她一紧张,就说了蠢话:“陛下您走了这么久,肯定脚酸了。奴婢近来学了一手揉脚的功夫,要不就让奴婢替您揉揉,一边揉一边等娘娘醒过来”
燕清绝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看到珍珠面色苍白,又没话找话说,心知淑兰殿必定出了事。他顿时停住脚步,冷声问道:“太后偷偷出了宫”
要是出宫倒好了珍珠这么想着,眼中一亮,立即嘿嘿笑了两声,回道:“陛下您真是太了解娘娘了。”
姚黄见珍珠欺君,心中已是大骇,此时只望天子信了珍珠这话,快些离去,否则露了陷,天子最多气太后娘娘几天,却有可能把欺君的珍珠直接咔嚓了泄愤。
燕清绝不经意地看了四处一眼,神色不明的说道:“小乐子还在宫里,你们俩也在,看样子是魏紫跟她一起出宫的”
珍珠只以为自己把燕清绝骗到了,又想到魏紫反正还在厨房张罗着,一时半刻也出不来,倒把赵粉和宋白忘了个干干净净,只管点头道:“回避下,正是魏紫跟去的。娘娘怕惹人注意,让奴婢几个留在宫里。”
“哦”燕清绝意味深长地看向珍珠的身后。
珍珠见姚黄面色惊恐,心下苦笑,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嘴上却还得顺着燕清绝的意思道:“奴婢万万不敢擅自揣摩娘娘的意思,娘娘的吩咐,奴婢只得照做。”
“太后吩咐你欺君么”燕清绝的声音顿时凛冽如冬日寒风。
珍珠有些不明所以,却闻一人急急问道:“珍珠,你做了什么欺君的事”
珍珠此时恨不得自己聋了,姚黄几乎都能听到她僵硬的转头时发出的喀喳喀喳声音。她转头看向魏紫,欲哭无泪,姐姐啊,你怎么就能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了呢
珍珠再也不敢看燕清绝的脸色,扑通一声跪下,城心诚意的求饶:“请陛下饶命啊”
“如此说来,太后还在宫中。”燕清绝面色冰冷,“珍珠,你起来给朕带路罢。”
此话一出,魏紫也是面色大变。她心中甚是悔恨,陛下近日可是经常过来,她怎么就一时大意去了小厨房呢如今卫先生还在娘娘卧房里呢。
珍珠直接落了泪,心道这下她是死定了,就是陛下肯饶她一命,太后娘娘也要宰了她。
燕清绝见珍珠不肯起来,语气陡然寒了三分,“莫非你不但要欺君,还要抗旨”
珍珠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要被碎尸万段了,她吸拉一下鼻子,颤巍巍的起身,慢吞吞的往太后娘娘的卧床蹭。
燕清绝也不催她,就跟着她后头慢吞吞的走,似乎还顺便欣赏一下淑兰殿里的风景。姚黄和魏紫则表情难看的跟在燕清绝后面,想高声提醒太后娘娘,却知哪怕提醒了太后娘娘也闪躲不及,更何况卫先生在太后娘娘卧房里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
待走到卧房门外,珍珠再也不敢往前一步,连门都不敢开。
燕清绝眯眼看她,“开啊”
珍珠此时就跟那要被的良家女子一般,抱着胸,握着拳,一脸委屈绝望,泪眼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她就是不肯开门。
燕清绝的凤眼又眯了眯,刚要开口训斥,房内却传出一声隐约的女子"shen y"。
几人均是一怔。
燕清绝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沉了下来,一把推开珍珠,自己推开大门。魏紫和姚黄连忙快走几步跟着进门。
进了门,"shen y"声清晰可闻。
燕清绝的脸色越来越沉,这急促的隐忍的还带着隐隐痛苦的"shen y"正是慕容青发出来的,他与慕容青缠绵多次,自是对这声音熟悉无比。
此时此刻,他却是不急着上前了,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过花厅,走进卧房,走到下了纱帐的床前。
魏紫几人却是不敢进卧房,只在门口站着,即使如此,她们额上也冒着豆大的冷汗。
只见燕清绝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猛地掀开纱帐。
魏紫几人顿时大惊失色,她们本还指望太后娘娘只是在闹着玩呢,没想到她真的和卫先生抱在一起,两人还都赤、身裸、体。几人只能庆幸陛下的人都在外厅守着,没有跟来,眼下只有她们三人与陛下看到了这一幕。
燕清绝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直冒,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手里掐的是卫子衿的脖子。
纵是怒火中烧到恨不得杀了这两个人,燕清绝还是压抑住了杀意,他有千言万语要责问慕容青。他想问她,难道这些日子的情意绵绵都是在做戏么他想问她,难道她答应他的那些话都是谎言么他想问她,难道他的真心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么否则否则她如何忍心将他的心践踏至此
最终,这些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慕容青,你你好你好得很”
燕清绝以为慕容青会解释,可慕容青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出去”
燕清绝顿时眼前一黑,心痛到不能在痛。可他只是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跟来时一样稳妥谨慎。门口的珍珠三人不敢阻拦,连忙让开。
魏紫朝姚黄使了个眼色,姚黄会意,立即落后几步跟着燕清绝。
卧房之内,床榻之上,慕容青依旧紧紧抱着卫子衿,并无松开的意思。
既然稳重如魏紫,就忧心道:“娘娘,陛下”
慕容青双眸如刃,竟要生生割开魏紫的胸膛刺进她的心脏,吓得魏紫倒退了几步。
“出去”
这一句明显比方才对燕清绝说的那句还要冷冽三分,魏紫和珍珠都知道,太后娘娘已经动了真怒,甚至动了杀意。二人不敢再违逆,只得把门关上,退出五步守着。
已经错了一次,总不能再错第二次。
“娘娘”
卫子衿微微动了一下,就被慕容青按住。
即使面上春红一片,香汗淋漓,慕容青的双眸却是毫无迷蒙。她轻轻叹了口气,“哀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治疗的法子阴损。你一旦运功,就不能中途停下,若是半途而废,你定会折损真气。继续罢”
卫子衿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道:“陛下”
慕容青的凤眸微闪,想要叹气,却是咽了下去,“就这样罢,哀家惜命得很,总不能再为了他把这条命奉上,随他去罢。”
卫子衿便不再多问,专心运转真气。
天色渐暗,房内二人的喘息方歇。
慕容青也懒得着衣,只揪起薄被遮掩几分,由裸着上半身的卫子衿伺候着喝茶润喉。
卫子衿顿了顿,低声道:“娘娘何不向陛下解释陛下心系娘娘,未必不会理解娘娘”
慕容青那在碧绿的翡翠镯子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白皙的手臂抬了抬,她轻声道:“何必解释那么多,他到底年轻,眼里揉不下沙子”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到底是什么治疗的法子。。。后面会写到的哈:
第79章 消停点吧(上)
满足了口腹之欲,慕容青招人进来服侍。
这时已经天黑了。
从沐浴到更衣,魏紫几人都沉默不语,举止小心。
珍珠看卫子衿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以往她看卫子衿的眼神就是佩服,如今却是敬仰,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复杂。敬仰的是卫子衿竟敢给天子戴绿帽,复杂的是她没有想到卫子衿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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