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这伙人要打下了府衙,绝逃不了性命,人人戳死效命,手中连弩弓箭射如连珠,密发如蝗的箭矢射倒了大片白莲教徒,但前死后继,人人高喊:“弥勒降世!”认为战死者已经升天,哪里还顾性命,只是一味的狂冲,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墙上跳纵。
轰隆两响,府衙大门终于被大树拱倒,大批白莲教徒如狼似虎奔向门中,李清儿见了眼前一黑,显些被挥来的刀剑砍到。
孟义山见势不好,唰唰两刀迫退了身前数名教众,大喝道:“里面给我上来十个堵到门上,快刀封门,顶不住大伙一起见阎王吧!”
里面的捕快虽然惊怕,但是命悬一线,想不拼命也不成,纷纷拿出平日不见的胆勇,执起腰刀冲到门前抵挡,仓促之下,别说十个,上来二十个之多挡在门前。
白莲教徒虽众,府衙大门却窄,十余名捕快挤在门边,手持钢刀力战,一时倒也攻不进去,孟义山见状缓了一口气,叫道:“清儿,你护住我,老子边冲边指挥!”李清儿被这乱哄哄的情势搅得没了主意,只好展开身法随在孟义山的身边,拨挡砍来的刀剑。
孟义山边冲边喊:“告诉府里的家丁,白莲教冲进去谁都活不了,各找器械,都给我用上,厨房里的菜油,都浇在墙边,哪个再爬,给我烧他妈的!”
李崇义一听,惊慌的心情有些平复,站在院中大喊:“快,府里的男丁都给我到前面拼命,妇人小童去运菜油火种,快!”
府里的所有当值捕快,家丁杂役凑在一起也有二百余众,顶在墙边不退,跳进来个白莲教徒,大伙就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双方互有死伤,一时也以白莲教的居多,大捕头这边倒是占些上风。
待得十余桶菜油运到,白莲教攻势更加受阻,滑腻的菜油浇在墙上,一踩就向下掉,一时无人能跳得上去,人聚多了,大桶菜油泼下,将火种向油上一掷,有那躲闪不及的全身都给点着,烧做了火人形状,站在墙头的捕快,有的被冲上的教徒一把抓下,乱刀砍死。白莲教徒疯狂,衙门捕快拼命,两帮人马,把个洛阳府衙变作了交兵的战场,一时间哀哭号叫,隔远可闻,刀光火影,辉映天空。
※※※
大捕头心知白莲教人多势众,时间久了,众捕快难敌!自己领来的这些儒生杵在那里干骂,没人上前动手,也得煽动起来,孟义山望了望围观的百姓,都像看戏似的围在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心中有了主意,清清嗓子一声大吼:“操你祖宗的!老李你个王八蛋!”
躲在白莲教徒中的捕快老李听得明白,总捕是催自己下手了,狠狠心自怀中掏出一个黑色木牌,掰作了两半,心中默默祷告:“圣人莫怪,圣人莫怪,都是孟义山出的主意,与小人无关!”口中喊道:“看我神教的法宝!”
抖手就将两个半截木牌扔了出去,丢到众儒生的面前,众人见那黑色木牌来得怪异,纷纷躲闪,远处围观的百姓有的起哄:“啊呀,白莲教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个是召唤护法神将的令牌吧!”
有那白莲教徒在一旁跟着喝喊:“我教真法,神通广大,么魔小丑,快快来降!”
众儒生有那不信邪的叫道:“读圣贤书,不侍鬼神,咱们不信这妖妄!”走出两个胆大的想把那“妖牌”砸碎,待上前一看,全都傻了。
只见牌的上半截书有“大成”二字,一个儒生还寻思这是什么鬼怪名字?待见了下半截,却是写着“至圣先师”。
“大成至圣先师”!圣人的牌位!那个儒生当场嚎啕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叫道:“先圣蒙屈!学生有罪啊,有罪啊……呜!”众书生都似心口被剜了一刀,分外的悲痛,齐声喝骂起来,有那受刺激过深的以头撞地,嘭嘭连响,连脑门都磕出血,怒声大叫:“不知礼义的禽兽!还有伦常么!”
白莲教徒不甘被辱,有的回骂:“书呆子倒是古怪,把头磕得破了,老子们也不认你这儿子!”,“他妈的,读书读疯了,跟着妖孽来与我们圣教做对……”
如此正中了孟义山的奸计,大捕头与清儿左冲右突,边砍边叫:“大伙看见没,白莲教坏了孔圣人的牌位,他老人家的神牌岂是轻侮得的,平日大伙烧香祭祖的,就求圣人保佑,家里出个读书中举的人才,如今这文运都叫妖人折了,晦气啊!”
百姓们听了孟义山的鼓动,都有些仇视白莲教,众儒生逮住机会哪还客气,巧舌如簧,嘴似利剑,将白莲教上下人等指摘个遍,人人谈忠义,个个讲道统,什么白莲妖人,无父无君,不知礼义,侮辱斯文,人人得以诛之,将大伙都煽动得头脑发热,怒火高炽。
“妖人,你们就没有祖宗么?还知不知道拜圣尊贤?不尊华夏的圣人,去信害人的妖孽!”
“跟他们拚了,连孔圣人的神位都敢亵渎!”有那义愤的百姓喊道。
“对,拼了,拼了!”
“唉呀!那不是后街的钱铁匠么,怎么也入了白莲教,老钱,还是快跑吧,杀官造反,你全家老小不都完了”
“小三子,你怎么也穿了一身白丧衣,你爹我还没死哪,快他妈给我回家,没见那疤脸捕快手狠刀黑,你要是有个闪失,我下半辈子依靠谁?”
这伙白莲教徒,多是些洛阳本地的民众,围观的百姓初时好看热闹,前任知府是个贪官,李崇义新来到任,还没有什么德政,都有心借着白莲教给大伙出口气,待一见孔圣人的神牌都让白莲教给毁了,那些儒生一闹,众百姓都愤怒了,就是种田担粪的都知恭敬读书人,祭拜孔夫子,白莲教这般搞法,自是动了众怒。
百姓们有看到熟人亲戚待在白莲教的,便连声规劝,见到平素与自己有仇的在内,便恶声怒骂,大叫妖人匪类,无耻畜生。
围观的百姓已聚到数千人,人人张口痛斥白莲妖人,白莲信徒们见如此多的百姓痛斥圣教,声势浩大得可畏,心中不免揣揣不安!他们多是本地的民众,有的被亲朋一劝,便萌生退意,有的被骂得狗血淋头,难在邻里面前抬头。
白莲教众被孟义山鼓动儒生如此一闹,气焰至少没了大半,攻打府衙的劲头也有些不足了,中心操控那人扯着嗓子猛喝“神尊庇佑,圣教无敌!”也不见效用。
白莲教的士气一溃,老孟还不落井下石,当下大喊道:“这白莲教恶事做尽,咱们还能容它猖狂么,活捉一个白莲贼赏银五两,打死一个二两,大伙一齐上啊!”
弥勒如何显灵,也不敌大捕头这五两白银的厉害,众百姓一听,抓一个五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当下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全奔着白莲教扑了过去,是见着白头巾就打,遇见裹白袍的就抓,众人口里兴奋的也不知喊着什么,大群的百姓,就如苍蝇逐血般与白莲教撕扯起来。
白莲教那边被这帮儒生搞得士气低落,众人再一围上,全都乱了,有那勇悍的,上前与百姓们对拼,胆小的夺路逃跑,聪明点的扯下身上的衣装,也混在人堆里追打白莲教,李崇义见白莲教闹成这样,忙令捕快们追出衙去,擒捉贼党,百十名差人再搅和进去,这场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混战一起,孟义山这边压力大减,围攻他的教徒十个里跑了八个,大捕头对清儿笑道:“嘿嘿,这计策不差吧,饶是他白莲教千人齐上,也敌不过我老孟一个!”
孟义山舞动大刀,还想多斩杀些白莲教,在清儿面前显现威风,还真中了他的意,就听有人喊道:“那疤面贼坏我圣教大事,就是全死在这里,也要杀了这厮!”
霎时间,散乱的白莲教徒中聚出数十个身影,全奔着他扑来,为头的一人披头散发,手持幡旗,脸上的表情像要把大捕头生咬活噬一般,孟义山一见就知是白莲教的护坛法师,方才指挥众人暴乱的定是此人。
这下大捕头可抓着正点子了,哪能轻放,挺刀上前,就与那法师打做一团。
第二集 第九章 伊王慨赠破军刀
那白莲法师幡旗一摆,白色的神幡带着凛冽的劲风朝孟义山上身卷来,大捕头习武日浅,招数练得不多,见他来势凶险,忙把长刀一横,去挑那旗幡。
刷的一下,白布幡将刀身裹了个严实,孟义山使力一震,却是挣之不脱,正自焦急,那法师右手持幡,分出左掌,呼的一抓掏出,拿向孟义山的咽喉,势道快捷迅猛,势取这疤面汉子的性命。
老孟反应倒是不慢,忙把刀一扔,仰头后退,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一抓,胸口的衣襟却给扯下了一块,大捕头心头火起,大骂你狗娘养的武功不差。边骂边退,想寻清儿帮手,撇眼一瞧,李清儿被十余个白莲教徒围攻,一时半刻脱不出来。
孟义山刀也扔了,空手挡不住那法师的幡旗,旗上的滚边竟是铁线缝制,战不数合,大捕头的上身被划出了好几道血口,疼得他直呲牙,场中诸人捉对厮杀,也无人注意危在旦夕的孟总捕。
那白幡接连三展,幻成三路攻来,一虚二实,两下敲在孟义山的胸口,打得他一阵气血翻腾,凶横的孟义山还没吃过这种大亏,一时间也不后退,啊的一声大吼,朝那法师飞冲过去,便是一拳。
白莲法师没料到大捕头敢上前硬攻,仓促之下被他抢进了内圈,幡旗的运使大受阻碍,无奈之下与孟义山对起掌来。
砰的一下,拳掌相接,法师打出的掌力被无骨拳劲化个干净,冰火相杂的的霸道真气直冲入臂,击得他直退两步,才卸去了这股拳劲,一时间法师面上惊疑不定,眼神戒备的盯着孟义山。骇异此人武功不成,内劲却是不凡!
这下孟捕头可押对了宝,他当日见云傲大战马文明的方天戟,就是近身得胜的,这次依样画葫芦,虽然不能胜了这法师,自己的压力确是大减。
孟义山的拳招毫无路数,破绽甚多,但力大招沉,那法师挡了两下便不敢硬抗,双腿连移,仗着轻身功夫躲闪大捕头的铁拳。
孟义山连击不中,空费内力,见那法师眼光凶毒的盯着自己全身,怕是稍有松懈,便被他反攻,只得挺身踏步,将双拳上下飞舞,左右连发,以沉重的拳力将那法师的攻击封住。
过了数十招,孟义山不懂节约内力,真气损耗过大,打出的拳脚渐渐无力,又战数合,那法师借着老孟回气的功夫,将旗幡一折,变为了两根短棍,反守为攻,点,扫,拍,击,两手齐动,一双棍上甚见功力。
这回孟义山可讨不到便宜,那法师的双棍使得滑如毒蛇,快如迅电,大捕头没闪两下腰间就被击中一棍,半身一麻,差点没把他打翻在地。
大捕头忍疼拆挡,心中叫苦:“他奶奶的,这白莲教果然厉害!”
要不是他十二经脉连通,发劲达于四肢末梢,拳脚比已往快了一倍,十个孟义山也不是这法师的敌手。
大捕头知道武功不及,便动了暗算的念头,虚应了两招,转身扭头就跑,那法师这次统领千人来袭,原想夺得大功,回去请赏,怎知被孟山贼坏了好事,见了他就像有杀父之仇似的,岂能容他逃走,认定了他猛追。
两人打打逃逃,孟义山专往人堆里钻,四周人潮拥挤,路上还有些百姓贪图赏格,砖头瓦块齐飞,朝那法师狠砸,不免拉开了距离,等隔出十余步远,孟义山做起了本行,自背后摘下铁胎弓,手法娴熟的自腰间箭壶上拔出一只鹰翎长箭,搭在弓上,拉个满圆,五指开张,呼的一啸,离弦的箭矢直线飞出,奔前方只有五步远的法师射去。
如此短的距离,神鬼难逃,箭杆前心射入,自后背穿了出来!那法师吭都没吭一声便倒毙当场。
孟义山哈哈一笑,上前将那法师的尸体一踩,大声喊道:“还不给老子乖乖投降,有不服的,便是这个下场!”
那些白莲教徒,有的被百姓们执住,放倒在地,有的被大伙乱拳殴毙,十成中已去了三成,这时一听大捕头的话,是纷纷扔下兵器,口说愿降。
只有那少数的死忠教徒,约有数十个,高喊着“神尊庇佑,降妖除魔”的胡话,与捕快们杀在一起,宁死不退。
李崇义见这些教徒还在顽抗,调集捕快将这些白莲残党四面包围,一声令下,弩箭齐发,个个射成刺猬一般的惨状。
至此白莲教全军尽没,逃跑的只有数十,二百余人被擒,余下尽被击杀当场,街上堆满了死尸,鲜血流满了街巷。
清儿望着这尸山血海的惨景,身躯颤抖不停,不住的摇头,像是想把这深入心魄的惨景忘掉……
李崇义正待过去和女儿说上两句宽慰的话,孟大捕头凑过来了,对知府叫道:“大人,老孟回来晚了,害你受惊,嘿嘿,这帮贼徒,我略显本事,便一网打尽!”
一旁的捕快们也跟着拍捧:“大人指挥若定,有儒将之风,总捕头好兵法,好武艺,兄弟们个个用命,总算赢了这场大仗!”
李大人捻须微笑,这次击溃白莲贼党千余名,政绩斐然,自己升迁指日可待,嗯,义山果是有本事的人才。
诸人正在高兴,却见南方烟尘滚滚,似有一彪人马向这里赶来,看人数似有不少,李崇义面上变色,众捕快心中打鼓,全都揣想:“难道是白莲教的援兵?”
等这些人行到近前,一看有几百余众,顶盔挂甲,刀戈齐备,竟是洛阳的卫军,在一个参将带领下赶了过来。
诸人这才松了口气,那参将在马上环顾四周,见那满街横卧的死尸,咋舌不下,暗惊这仗打得如此惨烈,忙翻身下马,给李知府见过了礼,道:“刘礼见过大人,末将得了军令便加急赶来,却还是迟了,岂大人见谅!”
李崇义瞪了那参将一眼,面沉似水答道:“刘将军,客气,客气!李某大难不死,可不对某些人的意!”
刘参将面上变色,悻悻的道:“大人说笑了,说笑了!既然没事,我就带人回去了,嗯,这调兵的粮饷,是不是……”
李知府一听就是想向他要银子,这帮兵卒调动,都从卫中征集,衣甲刀矢损耗,自是需要银两,给他也无不可,但这帮家伙一仗未开,就想打抽风,倒没这个便宜。
刘参将眼巴巴的望着知府大人,心说这趟是个肥差,洛阳府有的是银两,倒能赚下不少花用!
一旁的孟义山可没有好脾气,上前就给这刘参将一个大耳光,破口骂道:“我操,老子们在这拼死拚活,仗打完了你这龟孙才带人过来,你奶奶的粮饷!”
那刘参将这耳光挨得不轻,脸颊红肿了一大片,参将大人被个小捕快打了,那还得了,登时便要发做,捂着脸对李崇义道:“大人,这厮殴辱朝廷军官,我必不能干休,还请将他发我处置!”
李崇义还没答话,却见孟总捕提拳挽袖,跟捕快们要刀,大喊要宰了这鸟参将,刘参将方有些怕了,说了几句场面话,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
李崇义皱皱眉,开口道:“义山,这姓刘的出名小人,你当众与他难看,日后倒需提防一二!”
孟义山点头称是,心中暗想:“老子总兵官都杀得,这参将又算个屁!”
四周的百姓们这时叫开了,要给银子,也有那家人方才被白莲教徒杀死的,更是哭喊连天,李崇义这番倒是痛快,命掌管钱粮的主薄去打开府库,照数发放赏银,死了人的,拨下二十两银子抚恤,捕快们押送白莲教徒入牢,清理街上的尸体,诸般忙乱,倒把李崇义累得不清。
百姓们得了银子,一时千口一声,高呼青天李大人,等诸事办完,众人回衙庆功,清儿劳累了半天,精神一松懈,便有些倦了,自去安歇,古振声这时也回来了。
古捕头去了城中少林弟子所开的镖局,商行。通知方丈的手谕,刚走了一半,就听说府衙出事,火速赶回,却还差了一步。
好在李大人心情不错,也不挑他毛病,摆下酒宴,与众人庆贺。
古振声寸功未立,席间着实有些尴尬,便推说不擅饮酒,告假走了。剩下一众捕快,陪着老孟与李大人开怀畅饮!
※※※
喝到中途,门外家人禀报说伊王府王教习求见,李知府忙叫快请,却猜疑起他的来意。
王佛儿进了门,与李大人寒暄两句,便对孟义山笑道:“孟兄弟,午间一别,不想今日又见,听说你尽歼白莲贼党,哥哥给你贺喜来了!”
大捕头豪声大笑,上前把住王佛儿的两臂道:“哈哈,来的正好,来,吃酒!”
王佛儿被让到了席上,喝了两杯,对孟义山道:“对了,这次是奉王爷口谕,来贺孟兄弟的!”
孟义山心中纳闷,对王佛儿道:“王爷也知道我老孟的名号?”
王佛儿笑道:“王爷听闻洛阳府出了个人才,以少破多,将白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70页 当前第
19页
首页 上一页 ← 19/70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