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用?跟了你就要不回来了!宋继祖这厮怕是说通了老大人,想跟着去京师。
老孟口里说着:“能用,能用!正想找人服侍老大人,我这衙门里比他武功好的有四五个,那宋继祖我正有差事给他,过几日大人启程前我把这事办了。”心想:“大不了从叶家投降的江湖人物里面选一个派过去,嘿嘿,宋继祖想走,没门!”
片刻后薛景宗起身告辞,老孟扶着老大人出了巡检司,送他上了来时的马车,喊来了宋掌教,朝他说道:“老宋,老大人喝了不少酒,你去护送薛大人回府。”
宋继祖面无表情的答应了,心中有些窃喜,宋掌教确实是觉得老孟这里不稳妥,刻意和薛大人拉好关系,想要跟着上京。白莲教的势力还难以到达京城,到时改名换姓便可安枕无忧。
送走了薛大人,天色已晚。老孟歇息了一夜,第二日早上开始升堂理事。
“张盐商要领盐十万担,眼看年关将至,今年朝廷的盐引已经放空了,大人你看怎么处理?”钱伦立在老孟身后,一脸谀笑着询问。
孟义山正靠在书案上,办理他多日积欠的公文,钱帐房都帮他整理好了,只要孟大人看过盖上官印就行。
如此简单他也觉得无趣,做起来烦闷得很,大印砸在公文上匡匡作响,听到钱伦问他,没好气的仰头说道:“老钱你定是收了那厮的好处,为他说话,朝廷体制坏不得!”孟大人一脸的公正廉明,好似清官模样。
钱伦脸色一红,劝诱道:“他说买盐银两多加三成,还献了城西一座大宅,婢女十名,嘿嘿,大人您看?”
钱帐房竭力鼓动孟义山答应下来,老孟正听得不耐烦,进来一名小吏,禀报说:“邙山派的一位姑娘要见大人。”
“阿丑!”孟义山心里高兴,自他上次与美貌的丑鬼略显亲近后,邙山双鬼便很有些时日避而不见了,让他惆怅了好久。
这次阿丑自己送上门来,孟义山心想:“可不能让老婆再跑了。”
他急着要去见阿丑姑娘,扭头对钱伦说道:“老钱,那盐引你给张盐商开了吧!回头老子盖印,宅子入库,十名婢女都他娘的送给你当小妾!”急切的跑出去见丑鬼。
巡检司门外的树下,阿丑身披白地梅花织锦大氅,白狐裘坎肩,乌云似的长发梳成灵蛇髻,冷冷的表情显得清丽脱俗。
见到老孟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眼睛一亮,她心里对老孟的感觉十分复杂,这次听说他又升了官,觉得这个汉子挺有本事。
等老孟到了面前,她更是吃惊,孟义山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明明还是那个人,一眼看去却觉得大有不同,面庞的气色与眸子里的神光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已经练成先天气功。
从前她都能打败的老孟,现在估计要邙山双鬼联手合击才能得胜。
阿丑的风姿绰约,让山贼一见惊艳,凑过去亲热的说道:“阿丑妹子,有时日没见了!”
真想伸手把佳人抱在怀里,可惜怕丑鬼用响铃飞叉将他捅个窟窿,想想作罢。
阿丑的脸色还是那样不苟言笑,心里却有些暖意,说道:“有要事和你讲,少林寺派遣了大批高手进入洛阳!”
孟义山脸色一变,询问道:“来了多少人?”
少林寺一个智无老和尚就够可怕了,多来几个够他头疼。
阿丑秀眉微皱,忧心的诉说道:“是我师兄设在洛阳官道上的茶寮发现的,整座达摩下院高手全到了,落脚在哪里现在还不清楚!”又替老孟担心道:“以身手看,达摩下院占了整个少林精锐的三成之多,实力足够毁灭一个武林世家门派。你阻挠了少林扶助小郡王登位的计划,这次他们必然会将你和伊王一起铲除。”
老孟杀气满面,冷哼道:“来得正好!我要他们不能生出洛阳,来多少杀多少!”在美人面前绝对不能露怯,硬充男子气概。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慌乱,沉默了一阵,笑着打趣阿丑道:“嘿嘿,看来妹子还是对我老孟有情意啊!过来给我报信。”
阿丑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别过头去轻声道:“少自作多情,你要和邙山合作,我是怕你让少林和尚杀了,坏了我派势力扩张的机会。”究竟是为什么来见孟义山?她的心里也不甚明了,感情上有些剪不断理还乱。
一阵风吹过,带起空中薄薄的霜雪。不知何时开始下的,素白点点的细雪纷纷洒落,阿丑伸出纤手轻轻承接住了飘落在掌心的雪花,看着那六角形的冰棱在手中融化,开心的露出笑容。
那种天真绝美的神态让孟义山看得呆了,只想将她细心呵护,什么检使功名,都没有眼前的人儿如此吸引他的身心。
几片飘雪轻轻落上美人的香颈,化成了水滴。阿丑被冻得一颤,惊觉的山贼赶忙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官袍脱了下来,上前一把将丑鬼抱住,将衣服披在佳人的身上。
感受到她的挣扎,又衡量了有美在怀的心醉,心里想道:“对不住,怎样我也不放手了。”手上更增加了两成劲,将丑鬼紧紧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下去!
“阿嚏!”孟义山送走了丑鬼,便染上了风寒,在室内穿上两层厚皮袄,又是生火又是喝姜汤的开始折腾。钱伦在一旁看着发笑,心想:“大人就是不一样,穿着单衣也敢站在雪里和美貌姑娘动手动脚。”
老孟把喝完的姜汤碗往桌子上一摔,下令道:“把咱们五百弟兄全都拉出来,分着去给我在各处设卡,看着和尚就抓!敢反抗的格杀勿论!点子硬就打旗花火号,出动团练乡勇和洛阳卫军,大人我要素拿白莲教的妖僧!”官吏们纷纷下去遵办。
老孟指鹿为马,只要冠一个名目就可以调动朝廷之力去对付少林寺,宋继祖、莫魁、郝大通、这些能上阵的高手都站在他面前听命。
孟义山站了起来,冷着脸说道:“还得让洛阳捕快下去清乡,告知地保收容和尚者连坐,知情不报的下狱!嘿嘿,我看少林寺的和尚往哪里躲?”琢磨了一下,又道:“事情还得我亲自办,备轿,去见李知府。”
达摩下院倾巢而来,实力雄厚无比。但武功大成后的孟义山信心倍增,准备调遣所有可用之人和少林寺大干一场,藉此立威!
第六集 第十一章 伏魔金刚奇形剑
四名身手矫健的轿夫抬着一顶绿呢大轿走在洛阳城的大街上,前面两名差役举着“肃静”、“回避”两面虎头牌,身后又有两人擎着“河南道漕盐转运使”、“钦封云骑尉孟”的官牌,八名护卫挂刀佩剑,在两侧保驾跟随。
这伙人抬着轿子招摇而过,街上百姓纷纷走避,退的慢了便被领头差人高声呵斥,厉色驱赶,那份派头比知府总兵还大。
街上的人都挤在两侧观望着这些官差经过,有识字的看到仪仗知道是孟义山的官轿,心想难怪如此,这位连升三级的巡检使运气正冲,伊王朱瞻隆面前的大红人,气焰自然高涨。
孟义山官升威风更涨,正六品已经可以摆仪仗立虎头牌了,只是那九品巡检使官职卑小,写在上面有些丢人。
好在伊王给他奏报云骑尉的同时又讨了一个漕盐转运使的头衔,听起来风光多了,内里还是换汤不换药,依旧管着官盐贩卖和稽查私枭。
老孟稳坐轿内,穿街过市,刻意显示这份威风势派,得意的听着外面百姓们的嘈杂议论,只是越听越不是味,也怪他内功精进,那些悄然耳语他也能辨得一清二楚。
“轿里的老爷是什么大官?”有那外乡客商好奇问道。
“是孟检使,这城里不怕官府也得怕他!淫贼花蝶儿就是他亲手擒拿处决的。”有人敬畏的说道。
“我兄弟就在巡检司当差,这孟大人我见过,脸上一道长疤凶煞的很,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模样就像庙里的城隍爷爷!”
“那可是个煞星,听说叶家满门都让他给杀了,三岁小儿都不放过,一把火又把好好的叶家庄烧成了白地,叶家的二爷御使大人都没处喊冤。”有同情叶庄主的尽情诋毁着老孟。
“可不是么,那孟检使的前任田大人可是个好人,不知怎地一家子在卸任路上就都让盗匪给劫杀了,没准是这位干的。”大伙说长道短中胡乱猜测,倒也有蒙中事实真相的。
听得老孟脸色连变,真想下轿把那些碎嘴的一刀劈了,又想到当初杀田锡一家干的怎样干净俐落,也堵不住好事者的悠悠之口。
“奶奶的!随便传吧!”转念一想,孟义山虱子多了不怕咬,不与闲人一般见识。
再过去两条街便是洛阳府衙,身处闹市人流不息,抬轿子四人速度也逐渐放慢,行过一处卦摊到了路口,正待转向功夫,兀地自右侧的屋脊上飞起数道寒光,破空带起风雷,直射那顶官轿。
“轰隆!”一声,里面的孟义山乍然一惊,毛发直竖,在暗器及体前瞬间做出反应,两手横擎着破军刀自轿中一跃而出,打破轿顶窜起二丈来高,身后的官轿让三枚比匕首略长半尺的剑形暗器射出三个大窟窿!
那奇形剑器穿轿后去势不衰,直贯入路旁的青石板,没了足有一半,露在外面的部分颤巍巍的摇荡不停。
“好凶狠的暗器!”孟义山落足未稳,人群内腾起一道灰色的人影朝他飞射过来。灰影将手中一把钢刀两手力握直戳,扑来的力道带着怒刺的刀势,锐风扑面而至!
老孟来不及拔刀,举起破军刀连鞘横着对着刀尖挡了过去,“镗!”绿鲨皮的刀鞘被这一击刺得裂了个豁口,人也被震得后退三步。
他右脚一抵地面,“嚓!”抽刀一半,破军出鞘,正要反攻,迎面扑来的那人大喝一声,劈雷轰电一样迸发三式连击,刀影绝快无伦的砍向老孟!
“镗镗!”接连着举刀抗架,孟义山连退六步,周围的人群见状惊骇得四处奔跑,惊叫不绝于耳。孟大人怒目看向对他动刀行凶的灰影,竟是个身穿灰色僧衣,浓眉环眼的壮年和尚。
“找死!”孟义山两眼圆睁,大吼着拔起破军刀回劈过去,凶厉的一击如同怒蟒旋身,猛不可当!
一声巨响,灰衣僧被这反手一刀震得虎口流血,敌不住孟义山的天生膂力,倒退五步,一个踉跄,险些单膝跪倒。
那僧人以刀拄地,才发觉手中单刀被磕出了米粒大的缺口,脸色立时如丧考妣,痛惜不已!没被“破军”一击斩断,称得上是口好刀。老孟的八名护卫柿子捡软的捏,见机冲过去刀剑齐举刺向和尚的脖颈。
那灰衣僧就势伏地一记扫堂腿,将抢先过来的三人一腿掀翻,舞刀划出一个圆弧。“噗!”拦腰斩杀这三个倒楣鬼。
血雨乱喷中和尚连发两刀,格开了随后而至的几般兵刃,知道这次讨不得好,无奈的回身劈开巡检司众人对他的拦截,运起轻身功夫一跃数丈,落地长笑一声:“少林戒嗔问候孟施主!”于闹市中狂奔遁走。
袭击孟义山的明显是两个人,那放暗器的怕是早就远走无踪了。老孟叫人捡起那三枚奇形剑器,却深嵌在石板中取不出来,还是他亲自过去一一拔起。剑上有柄无锷,银光闪亮的剑脊上刻着“南无阿弥陀佛”几个隶书文字,倒像是某种法器。
孟义山脸色铁青,心中暗忖:“少林寺……”想了想,把这三枚奇形短剑交给了手下一名护卫,让他回去交给莫魁,心想:“铁熊在少林待过,让他认认看。”
老孟留下差人们收拾善后,整了整衣履,准备步行去见李知府。离洛阳府衙还有不远,他差点让人给废在轿里,心头还有些惊骇,脚步却是一丝不乱,安步当车的走过街口。
李知府连日来长嘘短叹,身受压力不小,从他到任之始马总兵被刺,到叶家庄的焚天大火,这些倒楣事都让他赶上了。
如果不是洛阳城有伊王朱瞻隆坐镇,与朝廷隐隐对抗,在这当官如坐针毡的是非之地,他这知府早就让人换了。
现在又遇上朱驹在洛阳叛乱,李大人又得尽责向朝廷密报事件经过,忙乱彻查了好些日子,这天刚松了口气在后堂歇息,衙役进来禀报:“孟义山孟大人来见。”
老孟穿着青袍绣彪的云骑尉官服,腰悬宝刀,大步走了进来,一见李知府,他抱拳一躬,亲热的笑道:“大人!我从离了府衙就挺挂念,只是没混出个样来不敢来见!您没怪我吧?”
李大人展颜一笑,有些疲惫的说道:“义山,李某果然没看错你,是个重情意的人。”抬手招呼老孟坐下,又叫家人上茶。
知府大人对孟义山十分赏识,子侄一般亲厚相待,只是源于李清儿所产生的裂痕,两人再没从前那般融洽。今日老孟上门来看他,无论是何种原因也是心里高兴。
老孟开门见山的对知府说道:“前阵子永宁郡王带兵攻打王府,背地的后台就是少林寺,眼下听说有伙和尚到了洛阳,肯定要闹事!请大人帮个忙,派衙役和差人下去清乡!把他们逼出来,我巡检司好抓人。”
李大人拈须思量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这就传令四乡戒备,询问盘查外来僧人。”
他一听又要出事头都大了,马上答应清乡,出于慎重又叮嘱道:“此事也别做得太严苛,搜查太过,容易引起民怨!”
孟义山连连点头,笑着对李崇义恭维道:“爱民如子,真是父母官!大人放心,我老孟可不能坏了您的名声。”
老孟一面竖指称赞,一边心里嘀咕:“奶奶的!宁可错杀一千,也别放过一个。”
李大人摇了摇手,说道:“好坏不论,但求无过而已。如果没别的事了,义山不妨留下与本府小叙片刻。”
孟义山笑着应了,他没提自己方才在街中白日遇袭的事,心里清楚这里面有蹊跷,少林寺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知道他的行踪?难说没人供给消息,当成了疑问记在了心里。
两人说了会话,茶水已经换了三沏。
李知府踌躇着开口道:“我夫人李氏可能对义山有些偏见,想把女儿许给朱世子,攀附王侯,这事在我看来万万不可。”
老孟一楞,点头不已,心想:“那婆娘懂得什么,还是大人有眼力。”
李知府站起来踱了几步,表情郑重的说道:“久处官场终非善事,过些时日我准备辞官归乡,只有清儿的婚事是我一块心病……”
孟义山心里琢磨:“现在老子宫职不小,迎娶清儿应该不在话下。”终究没有开口。
李崇义注视着孟义山,道:“如果清儿愿意,我可以作主将她嫁给你,不过我放心不下义山,你倚靠伊王瞻隆博得官职显赫,可是上面有朝廷!这大明是景泰的天下,如果伊王有异心,出了闪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孟义山心知李大人是真正对他有所关爱,怎奈道不相同,激动回道:“多谢大人!我喜欢清儿,可是富贵险中求,不帮伊王夺天下我会后悔一辈子!”
话罢他起身一躬,振衣一拂桌案,大步出厅去了。
李知府望着老孟袍袖扫过的几案,上面被清晰的割出一道尺来深的刻痕,一分到底,木层四溢,明显是孟义山激动之下以袖做刀弄的,带着拒绝之意。
老孟一出厅堂心情激动,再待下去他怕忍不住就得答应了,把清儿娶来做老婆那是他的夙愿。只是鱼与熊掌放在身前,只得选择追随伊王的野心,那才活的快意!
“妈的!总有一天要娶了李清儿!”
孟大人断然拒绝了李知府的劝诱,虽说早已想到会这般结果,心里也是恨恨不已,亲手把娶清儿的路封死,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郁闷的回了巡检司衙门。
刚一进书房,就见莫魁脸色凝重的在那里等他,手上托着一枚银色的剑器,莫铁熊担忧的说道:“大哥,少林寺是真想要你的命,这玩意叫伏魔金刚剑!夹着内力打出去能贯穿八层牛皮的厚靶,专破护体气功。”
莫铁熊心中畏惧,自忖凭着铁背甲的横练功夫也挡不住此物的锋锐!老孟现在想起来脸色有点变了,真是命悬一线,躲不开非给刺死在轿里不可。沉着脸说道:“妈的!这么邪门的暗器,哪个王八蛋用的?”
他能在那飞雷一样迅捷凶猛的剑器下逃生,多半是靠敏锐的直觉和提升的身手,再加三分侥幸。
如果没有阿丑上门提醒过他达摩下院到了洛阳,上街之时心神一直紧绷着戒备,必死无疑。
莫魁从小在少林寺做“驱乌”,对那里的僧人比较熟悉,回答道:“会使这个的,只有讲经堂的上座智悲和尚!”
他的浓眉一拧,接着道:“天王智无,金刚智悲,是讲经堂两太高手,这回少林把硬把子都派过来了,大哥,咱们怎么和他们干?!”
莫魁的勇气比老孟还足,不怕死的程度有些发浑,少林寺这种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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