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传,甚至连名字都没什么人知道呢?
“因为……童子功易学易成,但麻烦的是……它也易破,只要失去童子之身,这门功夫就算报废了,太平军时期,很多寺中前辈或是中了敌人诱-惑-,又或是被敌人下-药-,童身一破,千年道行一朝废。后来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新进子弟就直接修练其他武技,几乎没人再花时间研究它了。更何况……练这门武功实在是太辛苦,太惨了。”
任徜徉叹着气,来到路飞扬面前,拍拍他肩膀,-露-出同情的眼神。
“大叔,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什么功夫不练,去练这个?我不晓得多久没遇到你这种人了,除了伟大,我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终……终于有人明白我的辛苦了,不过我还算好,还有位前辈比我更惨的。任贤侄,以前有一个伟人,传说只要吃了他的肉,就能够长生不老,这个人你听过吗?知不知道他的肉为什么那么神奇?”
“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个人……呃,不是传说他乃佛祖弟子转世,所以肉质才有特别效果吗?”
“错!你从小看书没看仔细,他的肉之所以神奇,是因为……他是十世童男转世啊!你听懂了吗?连续十辈子都是可怜的处男啊!你当十世猪狗都好过这样。”
“十、十辈子都是处男?”
任徜徉张大了口,一副被晴天霹雳打中的样子,仿佛听见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整个脸都缩皱成一团。跟着,两个曾经彼此不睦的男人,彼此拥抱与哀叹,让一旁的孙武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香菱啊,我想……童子功之所以式微的理由,应该是因为容易被破吧?”
“是的,少爷,确实是这样。”
“至于我们听到的其他东西,就先不去管它了。”
“少爷英明。”
香菱很少用这种谄媚口吻来说话,但这次却有特别意义,令她忍住笑,用这样的口气来表示赞同。
另一边的任徜徉与路飞扬,在短暂的冲击过后,任徜徉想到了一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你会从那间木屋里出来?你找她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总之答案绝对不会是向她求爱或是泡妞。”
“废话!有人会这么自暴自弃,去向那种女人求爱的吗?”
任徜徉咆啸起来,路飞扬则是大笑以对。童子功最初能位列慈航绝学之一,确实不是没有理由,尽管抗击力与爆发威力不如其余四样,可是路飞扬微一运功,头脸与身上的瘀肿很快便好转,赫然是在疗伤方面极具效果的奇功。
“现在外人都以为练金钟罩是练来挨打的,这根本是误解,金钟罩一练到高段,每次反激敌劲,就像是山洪爆发一样,震得敌人筋折骨断。这种功夫打人多过挨打,真正是练来包容敌劲的武功,其实是童子功,以前慈航静殿的和尚大多都练这功夫。”
路飞扬笑着说话,语气中不无感慨,“现在慈航静殿的人都只顾着争强斗胜,武功是越练越强,但做出来的事也越来越奇怪。出家人研究禅学的目的,是为了赢过人家,胜过人家吗?如果是想要天下第一,俗家人就可以做了,干什么要出家?”
“咦?你这话倒与我和尚师父很像,但难道当和尚就要被人欺负吗?看看我那和尚师父,堂堂一派掌门,被人-逼-得多么凄凉?明明知道饭菜有毒,还要故意装做不晓得,真是人善被人欺!”
任徜徉说得愤慨,连拳头都紧握起来,但让路飞扬听了只是一笑。
“是吗?当一个勇敢的领袖很容易,只要一声令下,让千军万马冲出去就可以了;但是当一个怯懦的领导人却很难,要承担被人反覆质疑的危险,每个人都会说他胆小怕事,不够资格当领导人,但试问一个领导人的责任是什么?”
路飞扬道:“苦茶方丈是慈航静殿的领袖,他的责任就是带好慈航静殿,保护每个子弟的安全,不让他们受到伤害,让慈航静殿得以存续。有人对他下毒,他拍桌一怒,立刻可以发动慈航静殿的力量,讨回公道,但对方是朝廷,是不可理喻的武沧澜,想去向他讨公道,普通交涉根本没用,一定要有撕破脸,爆发冲突,并且战到最后一刻的打算。”
如果做好了觉悟,动员手上所有力量,号召中土武人,用尽一切办法,慈航静殿确实有与朝廷相抗衡的能耐,甚至推翻朝廷,改朝换代,这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场战争的终点在哪里?当真要推翻大武王朝?那由谁取而代之?慈航静殿的方丈吗?一个本应超脱世俗的出家人,成了新皇帝,这样适合吗?
即使这一切都没问题,在这斗争的过程中,要付出多少代价?多少的人命死伤?要多少慈航静殿子弟横尸战场上,才能换到那个合乎公平正义的结局?
只要想到这些问题的沉重-性-,就不难理解苦茶方丈为何作出这样的退让。他是曾经走过太平军国之战的人,对杀戮与鲜血已经非常厌倦了,如果只要往后退一步,就能避免千万人的死伤,那么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很乐意退这一步。
一个人承受屈辱、千万人死于战场,这两者孰轻孰重?如果苦茶方丈会畏惧别人说他怕事,那他也就不是出家人了。
“……唔,有没有道理姑且不论,但你这口气,真的很像是和尚师父,你和他很熟吗?怎么说的话和他一模一样?”
任徜徉问的话,被孙武抢先回答。孙武告诉任徜徉,路飞扬曾经参加当初慈航静殿的那个训练班,所以与赤魃、苦茶方丈等人都相熟,其中也包括任徜徉的偶像,大-淫-贼西门朱玉。
“什么?你也认识西门大侠?太好了!”
任徜徉整个表情一下子改变,表示自己有一个很久以来的疑-惑-,苦茶方丈始终避而不答,希望其他的西门故人能代为回答自己。
“有好多人都说西门大侠出身魔门,这是真的吗?河洛剑派时常有这样的传闻,我不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传闻,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任徜徉的表情变得很急切,显示出这答案对他的重要-性-,但遗憾的是,路飞扬无视他眼中的期盼,轻轻点了一下头。
“嗯,是真的喔。”
不仅是肯定,路飞扬随之而来的一句话,非但是影响到任徜徉,也令孙武感到震惊,原本对西门朱玉生出的一点敬佩之心,刹那之间化为乌有了。
“没有人告诉你们吗?西门朱玉出身魔门,是魔门派来渗透那次训练班的-奸-细第一章破风扬帆天子龙船
听见路飞扬的话,孙武并不是很吃惊,因为类似的话早就在河洛剑客口中听过,晓得西门朱玉似乎出身魔门,但尽管明知道这样,要说自己没受到冲击,那也是不可能的。
“路叔叔,你说……西门朱玉是魔门派来的-奸-细,是真的吗?他被派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你这问题问得很好笑吧,魔门派-奸-细潜伏正派组织,那当然是图谋不轨,颠覆破坏,难道会是专程来帮你切生日蛋糕的吗?”
路飞扬笑道:“怎么了?我说真话你反而不能接受,不然你想听到什么?一个-淫-贼其实是个伟大的侠士吗?这种说法你喜欢,两大圣宗可不会认帐的。”
“这和两大圣宗有什么关系?”
孙武问得错愕,隐约觉得路飞扬是话中有话,但任徜徉却忍耐不下,抢在他之前开口。
“我不相信!西门大侠生前救人无数,不晓得有多少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要说他是魔门出身,我第一个不相信!”
“是吗?事实就在那里,你不相信又能如何?即使你不相信,事实也不会改变,西门朱玉出身魔门,是魔门派遣而来,藉由那一届的训练班,刺探慈航静殿的状况。这件事本是两大圣宗的共同隐痛,被列为最高机密,应该要彻底封锁,不让后辈子弟知道的,但……显然河洛派没有彻底守密的打算。”
路飞扬说得轻松,孙武却想起华孤峰口口声声说天绝剑是魔门武技,任徜徉必定与魔门有所牵连的指控,看来河洛剑派确实没有把这秘密封锁,派中的高阶干部全都知晓,这大概是因为西门朱玉潜入慈航静殿,不是河洛剑派,所以河洛剑派觉得无需为慈航静殿守密吧。
可是,这么一来,围绕在西门朱玉周围的-迷-雾,就越发显得扑朔-迷-离了。
西门朱玉留下的宝藏,能让整个江湖闹得沸沸扬扬,这些宝藏是他以一己之力搜集而来?抑或是,这些其实是旧日魔门的遗产呢?西门朱玉生前的种种传说里,没听说他与魔门有往来,他是自始至终都服从魔门的命令吗?还是早就已经脱离约束,不受魔门的管制了呢?
从石壁遗刻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来看,孙武觉得西门朱玉是个相当狂傲、自尊自豪的男子,这样的个-性-,很难想像会一直受制于人,听人命令来做事。若说魔门可以长时间控制住他,孙武认为这种事情满不可思议的。
“姊姊和老爹要我到慈航静殿来,应该是为了让我接触到这个人的种种事迹吧?那么,就是要让我晓得他的出身吗?魔门培育出来的精英高手,这种出身确实了得,可是……”在最初的震撼过后,孙武反而对这个死去十余年的大-淫-贼有更多-迷--惑-不解,西门朱玉生前在想什么?预备要做些什么?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些都强烈吸引着孙武的好奇心。
更何况,西门朱玉逝世多年,他的一切看似与今日无关,但却又隐然牵动情势发展,同盟会的存在、朝廷与慈航静殿的对峙,这些事背后都有西门朱玉的身影存在。
“路叔叔,你能不能……”
“小武,先不谈这些吧,你身为代理方丈,在职务没卸除之前,你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应该要关心吧?”
该要关心的事情很多,孙武不晓得路飞扬指的是哪一件,直到路飞扬伸手指向天空,孙武顺着望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起初,天上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孙武运足目力看去,发现蓝天白云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乘着强风,迅速朝这边靠近。
在大地上多数人的认知中,航天类的法宝近乎是不存在,理由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朝廷限令不得开发这类法宝,纵然有,也仅允许极少数特定组织进行研究,所以若航天类法宝当真存在,那也肯定是出自朝廷。
孙武很明白这一点,尤其是天上那个黑点以高速移动,在飞快靠近的同时,也显-露-了它越来越庞大的体积,这就更让孙武肯定那东西来自朝廷军方,因为哪怕是小殇这样的天才,要制作一台磁航浮板飞上天不难,但要做出一座飞上天的庞然巨物,那也是不可能的。
眼前这巨物之庞大,超越寻常的马车,媲美普通的航行船舰,孙武很快便被唤醒了记忆,这种吨位与进攻梁山泊的那艘“飞云舰”相仿,应该是与飞云舰同级数的飞空舰艇。
“真是再明白也不过的威吓啊……银劫那个家伙,是打算玩真的了,居然把这种东西也弄了出来,这是预备用优势火力一次镇压慈航了吗?”
孙武喃喃自语,侧眼望向任徜徉,发现他目瞪口呆,双眼死死盯着那艘逐渐靠近的飞空舰,像是看见什么极度难以置信的事物。
“任兄,你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惊奇的,虽然体积是庞大了点,但听小殇说,建造的原理并不会很难。”
“没什么好惊奇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任徜徉语气中所带的焦急,令孙武微感错愕,抬起头来仰望,把那艘靠得更近的飞空舰,看得更清楚了。
这艘飞空舰艇比飞云舰还要长得多,洗炼的流线外型,银灰-色-的外壳,虽然武装炮塔暗藏不外-露-,却可以感受到那股肃杀气息。但除了肃杀,这艘飞空舰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舰首部分,刻意仿照龙形的建筑,很像是龙角的两门巨型主炮,在阳光辉映下闪闪发光,俨然就是一名天空的霸主,在苍穹之上,俯览大地,显示那王者的威势。
明明只是一艘死物,却散发着莫可言喻的霸气,这点孙武感觉到了,而一个名词也在他脑海中飞掠而过。
天子龙船!
大武王朝的皇帝御驾,平素停放在京城,极少离京城而行,大多数的人似乎都相信,这艘兼具威仪与高贵的天子之船仅能在水面航行,或是凭着人力拉曳,在陆地行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天子龙船本身历经多次改造、强化,早已成了大武王朝最具强悍战力的皇者旗舰,莫说水上、地上,即使飞上天空,也是空中的霸王。
凭着这样的优势火力,居高下轰,只要轰上小半个钟头,慈航静殿的僧侣们就算武功再高,也有一半人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这可以说是对慈航静殿最大的威胁了。可是,真正让任徜徉震撼到的东西,却还不只是这样,孙武为了确认这可能,硬着头皮问了。
“任、任兄,这是天子龙船,但我听说无论什么时候,天子龙船只伴随真命天子一起出现,那岂不是……”
“嘿嘿,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了。”
终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任徜徉从震惊状态中回复了冷静,又是平时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摊手道:“代理掌门,准备向你的便宜老子问声好吧,他远道而来,搞不好现在正在上头看你咧。”
“……这种时候就别说鸟话了。”
一句话止住任徜徉的嘲讽,孙武的内心起伏不定,远没有表面上看来这般镇定。
大武王朝当今天子,终于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打从涉足江湖开始,自己就听到无数关于他的传闻,最后甚至让自己的身世一直环绕着他,纠缠不清,虽然自己憎厌这个暴君的残忍与无情,却不能不承认,这暴君确实有着压倒-性-的强绝力量,在自己的旅程中,明明连他一面都没见到,但他所造成的压力无时不刻地存在,压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而今,实际面对面的机会,似乎终于要到来了……
“真是难得啊,这几年皇帝老子就像头懒得动的睡狮,只管放任手下横行,自己很少参与实务工作了,我还以为这次的事他会交给银劫全权处理,没想到他也亲自来了。”
任徜徉道:“不晓得他是来这做什么的?选个好位置看人流血厮杀?还是知道和尚师父没死,打算自己下来硬碰硬决斗一场?或者……就真是某人的魅力太大了。”
孙武皱了皱眉头,正要答话,身后不远处陡然传来一声尖锐厉响,木屋的方位-射-出一件金属圆锥体,后方喷吐着熊熊烈焰,笔直朝空中的天子龙船-射-去。
光看外形,那应该是一件攻击-性-的机械法宝,发-射-的人肯定是姗拉朵。孙武猜不出姗拉朵与武沧澜是否有旧怨,以致一见到他就情绪失控,发-射-武器攻击,但却肯定以天子龙船的盛名,这样一枚简单的炸裂-性-法宝起不了作用。
果然,也不见天子龙船那边有什么动作,那个金属圆锥体-射-至半途,就爆炸开来,四分五裂,什么也没剩下了。
“……两边的技术根本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啊……姗拉朵夫人的强项也不是机械,怎么会用机械法宝在进攻?”
这问题似乎不用再问,因为另一方所给的回应十分明快,上空的天子龙船忽然银光一闪,正下方的船舱壁迅速打开,跟着,三根很像是炮管似的东西,快速伸了出来。
“不、不会吧……”
孙武和任徜徉都有一种傻眼的感觉,虽然说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天子极重权威,绝不允许有人冒犯,可是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小小的挑衅,立刻就用旗舰主炮来对轰吗?
“喂!你们节制一点,王子殿下在这里啊……”
任徜徉提气叫喊,声闻数里,天子龙船上的人保证听得到,不过却没有什么反应,三根炮管似的东西发出强光,跟着便是三炮连环轰来。
轰!轰!轰!
连三声震天响,炮击的威力激烈撼动大地,石破天惊,本来站在山头的人自然是没什么好结果,孙武硬碰硬消去了一记,其余两记把山头炸得沙尘漫天,连带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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