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脸,左臂横在胸前,看准赤羽的来势,预备一拳将赤羽击毁。
“铛铛铛铛铛铛铛~~~~”
一长串的金铁鸣击声,发生在孙武重拳击中赤羽之后。激飞的赤-色-羽-毛-与金钟劲一撞,两股大力对撼,整个爆碎开来,化作数百碎羽-乱--射-向四方。孙武首当其冲,全身都在碎羽-乱--射-范围,四肢与胸腹痛得厉害,仿佛被人用锋锐尖锥狠狠刺击,不过痛归痛,这种不集中的攻击终究是破不了金钟劲,没法对自己造成实质伤害,只有一股气恼之意油然而生。
(真是过分!无缘无故就出手,-射-错了人之后都没有一点表示的吗?我是帮忙送东西过来的,为什么连我也打?真想要取掉我这条命吗?)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令孙武恼怒不已。当碎羽-乱--射-的声势已衰,孙武预备怒喝质问,向对方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小小的冷哼。
“……白痴的乡巴佬。”
会用这口气说话的自然是小殇,但孙武不解其义,正觉得奇怪,陡然间察觉一股锐利劲风破空而来,其势奇疾、奇快,威力更比之前的赤羽还要更强,孙武心叫不好,正想全力催升金钟罩关数,可是刚刚硬顶完一轮碎羽-乱--射-后,尚未回气,金钟罩催不上十成状态。
(糟糕!挡不住的,会被打飞出去,可能还会受伤……我真是太大意了。)
孙武这时也已经看了清楚,那夹带强大劲风、-逼-得自己气息不顺的高速飞行物,赫然是一支紫-色-的羽-毛-。这支比刚才三支赤羽还要更强的第四支羽-毛-,如击杀铁血骑士般-射-向自己胸口,当下别无他法,唯有以金钟劲全力一挡。
“波!”
怪异的一声轻响,紫羽在与金芒接触的瞬间,化作一团烈火燃烧,剎那间化为灰烬,什么也不剩下,就好象被金芒给焚化消灭一般。
这手神功引起在场人群哗然,作梦也想不到这骯脏小丐不但护身硬功了得,就连内力修为也深厚若斯,只有孙武自己觉得奇怪,因为金钟罩的反震特-性-,最多是把东西震成粉碎,却不具有焚化物体的特-性-,更何况刚刚消灭那羽-毛-的异能也不像焚化,自己依稀看到红光一闪,然后那支紫羽就……
红光……
这道红光孙武应该已经非常熟悉了,虽然之前在梁山泊没什么机会看到,但离乡以后,这道红光已用于实战,击杀过藏匿于树中的铁血骑士,丝毫无视于白狼战甲的防御,充分显示其超水准的杀伤力。
法宝血-穴-魔戒!
孙武想到这一点,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找小殇确认,但他这反应却早在同伴的预料中,才刚要转头,就被掐住脖子给转了回去。
“笨蛋,不要往我这边看,你自己去承担责任就好了。”
“你……你矮我那么多,是怎么一手抓住我后颈的?”
“………商业机密。”
小殇难得想要低调,孙武也无意追问,眼见第四道羽-毛--射-出后,门里就一片寂静,似乎这四羽连发令出手者大耗真元,必须回气休息,怒火中烧的孙武想要讨个公道,更想早点把东西送出手,大踏步朝着门口奔去。
只是,想要闯进门去的孙武,面前立刻出现了拦阻的人群。那些之前被击倒的河洛剑派子弟,这时不管有伤没伤,全都撑着身体站起来,把孙武与小殇团团围住,大声叱喝,说他们必定是与匪徒勾结,才会遭受羽-毛-攻击,要将他们擒下审问。
“我们与匪徒勾结?有没有搞错?刚刚谁都看得出来,我与那两个铁血骑团的人没有关系啊!”
孙武正-色-抗辩,但是能够替他说话的人,这时是一个也没有,两名铁血骑士已经成了死尸,孙武也不可能和他们当面对质,而这群刚才被打得像堆死狗的名门子弟,现在居然气势汹汹地围住自己,好象平常就很擅长搞这一手围殴把戏。还有,刚才的情形,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明白,这些名门子弟看来都没有智能障碍,不会看不出自己是无辜受牵连,那为何要故意诬赖自己呢?
“因为睪丸素。”
在身边的众多吵杂声音中,小殇的冷冷语句,仍是孙武最在意的东西。
“什……什么睪丸素啊?”
“刚刚战斗开打之前,两边人马体内的睪丸素加速分泌,比平时正常的情况高出百分之三十,现在则是高达十倍。文雅一点的说法,是为了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实际一点的说法,就是精虫上脑。”
小殇点出了问题背后的原因,孙武却仍有些不解。要在异-性-面前争表现,那所谓的异-性-是谁呢?当然不可能是小殇,会是门里那一群年轻美貌的-妓-女吗?还是……始终没有-露-出真面目,仅凭四道羽-毛-就掌握全场的那个宝姑娘呢?
听起来好象真的是这样,因为这些人虽然忌惮自己的武功,没有一个愿意抢先出手挑战,但口里说的话却越来越奇怪,不是骂什么勾结强盗,也不是骂什么下流乞丐,而是说自己冒犯了什么万紫楼的宝姑娘,大大不敬,要治自己的不敬之罪。
这个罪名实在变得太快,孙武本就拙于言词,众口铄金之下更不晓得如何替自己分辩,还是小殇看不下去,替他出来说话。
“……这个乡巴佬的武功很不错,和他单打独斗,大家有信心可以打赢吗?就算栽赃他是邪魔歪道,但你们都已经受伤了,围殴不一定会有效果,如果输掉了,大家以后怎么做人呢?”
“……大家努力争取表现,希望给宝姑娘好感,这份苦心我很明白,但是不论这个乡巴佬有没有勾结匪类,你们几十个人包围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不但说出去难听,看起来也难看,宝姑娘坐视你们的行动,这个丑名与污点她也要承担,大家等于陷她于不义,这个样子真的好吗?如果弄巧成拙,那就是好心做坏事了。”
十二岁的小女孩,还没有开始杀人立威,这番话说出去当然没有人听,但小殇的目标对象本就不是这群名门子弟,而是用以挤兑藏身于暗中的那个人。
孙武的强横实力、小殇的处理手段,在某个方面来说,这确实也是文武双全的一种表现,证实了不可轻侮的份量。当暗中窥探者确认完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东西,就不能再默不作声,该把-骚--乱-作个了结。
“各路英雄也请听我一言,小女子是宝姑娘的贴身使婢,万紫楼的香菱。”
同样是开声说话,这个清脆伶俐的嗓音,毫不费力地引来众人注意,人人回转过头去,只见大门口走出了三名少女,两名腰间配剑的武装侍女在前开道,后头一名同样穿著婢女服-色-,容貌却秀美得多的少女,一现身便做了个四方揖,向各路人马问好,用清脆悦耳的嗓音,说出万紫楼的立场。
香菱能言善道,说话婉转好听,顷刻间就把事情做出处断。铁血骑团恶名昭彰,各位少侠苦战一场,协助格毙凶徒,万紫楼会代为将这义行宣扬江湖,让有份作战的少侠们大大风光,至于少侠们今日见义勇为,为了万紫楼挺身而出,真是仁义风范,万紫楼自当表示诚意,将招待他们欣赏万紫楼闻名天下的艳绝妙舞,并且重金酬谢他们今日的义行。
至于最后的这一对小英雄……
“请随我来,我会安排宝姑娘接见两位。”
进门的时候,孙武确实有着犹豫。梁山泊虽是个纯朴的地方,但孙武不至于搞不清楚-妓-院是干什么的,对于男女之事也已似懂非懂,进入大门后,看见里头一众打扮艳丽的莺莺燕燕,对着他频频指点,边交谈边窃笑,令孙武耳根发烧,不晓得是不是应该立刻退出去。
相较于孙武,小殇就像全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笑得纯真烂漫,天使般的秀美容颜,惹得附近的女-性-纷纷围拢过来,想要逗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玩玩,而这个小天使看到那么多大姊姊靠来,像是被惊吓到的小白兔,躲回少年的身后,扯着他的衣袖,从袖口后用不安的神情望着众人。
这幕可爱动人的画面,令一众成年女-性-爱怜不已,但同样画面看在孙武眼中,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解释,仿佛是一头恶狼刻意收起了爪牙,装作完全无害的样子进入羊群,不怀好意地挑选目标。
(啊啊啊,小殇又来这一套了,她想要作什么啊?)
孙武无法解释同伴的行为,只能猜测小殇应该是感受到某种威胁,所以祭出了保护-色-,想让人把她刚刚在门外的表现视为一种偶然,模糊掉对她的注意。
这种行为起了一定的意义,因为在前头带路的香菱看到这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很不解似的轻轻摇头。
之前在门外嚣张的众多名门子弟,接受万紫楼的安排,分别到更高级的房间,享受更好的接待,而香菱则是带着孙武与小殇,去见她的主人,那个只闻名而未-露-面的宝姑娘。
在路上,香菱对孙武解释了几样东西。时值-乱-世,各地商行为求自保,都会团结组织以壮大势力,-妓-馆自然也不例外,万紫楼就是当前中土大地上最具规模的-妓-馆组织,这间“天上人间”-妓-馆隶属万紫楼麾下,所以既是天上人间,也是万紫楼。
当前的万紫楼主凤凰夫人,一手建立万紫楼的规模,更身为当世有数高手之一。其独生女近年来步入江湖,协助打理万紫楼大小事务,年方十七,闺名无人知晓,只有宝姑娘这个称呼流传于人们耳中。
宝姑娘平日行踪飘忽,在万紫楼的各地产业周游巡视,却几乎从不在外人之前-露-面。多数时候,宝姑娘都是乘着一辆似车非车、似轿非轿的法宝“七香车”,隐身于其内,即使难得地公开-露-面,也都是头戴面纱,身边更有多名武装侍女组成护卫队,从没暴-露-过真面目。
“从没有吗?那……外头这么多人,为了一个从没-露-过脸的女人而疯狂,这不是好没道理?”
孙武提出了合理的质疑,却换来了香菱的微微一笑。
“不会没道理喔,众所周知,宝姑娘她是万紫楼的第一美人。万紫楼里的姑娘,是中土大地上素质最好、相貌最美的一群,宝姑娘的天仙姿容却令万紫楼内每个姑娘都自惭形秽,这件事几年前就传遍江湖,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剑侠争着见宝姑娘一次,和她说话下棋呢。”
香菱作出了合理的解释,但孙武仍觉得怪异,因为无论一个女人怎样美,如果态度趾高气昂,拒人于千里之外,再美的容貌都会失去吸引力,所以尽管还没见面,孙武已经觉得自己不会对这宝姑娘有好感。
认真说起来,眼前这位香菱姑娘倒是一等一的美人。纯以容貌而论,她并不是那种明艳照人的类型,一张清秀宜人的脸蛋,面颊上还有轻轻的雀斑,看来就像是个邻家的小姊姊,说起话来落落大方,典雅得体又不失诙谐,让人如沐春风,孙武就觉得很舒服。
(给人的感觉很轻松、很愉快,一点也没有紧张担心的感觉,原来世上也有这样的女孩子啊,和小殇完全都不一样呢……)
这样想着,孙武和小殇被香菱带入后堂,婢女们奉上茶水后,香菱挥手让她们退下,单独与两名来客说话。
孙武起初觉得奇怪,因为并没有看到什么蒙面的美少女来接见,但听完香菱的解释,他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真是对不住,但是宝姑娘并不轻易接见外人,已经嘱咐过东西由我代收,虽然对两位很不好意思,但能否告诉我一下,你们是怎么拿到那面透镜的呢?”
孙武这时候才知道,人家根本没有打算接见自己,换句话说,自己和小殇完全被人小看了。照理说,自己应该要很生气,不过想到兹事体大,关系到一条人命,拂袖而去这种事终究作不出来,便把自己和小殇意外遇到那名死者的事交代了一遍。
“啊!原来是这样,他们整队人今天入城的时候被伏击,死得一个也不剩,想不到还能把东西平安送到。”
香菱的话,让孙武想到一些事,不久之前自己曾听到一堆人大声嚷嚷,说是城东死了很多人,几十具尸体死得-乱-七八糟,全都是携带兵刃的中土武人,里头还包括了两大圣宗的弟子。
现在对照起来,这些莫名其妙被干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死者的同伴。如果他们都是被铁血骑团给干掉,以铁血骑团斩人时候满地碎肉的辣手,那确实是死状极惨了。
“两位贵客,香菱无意冒犯,不过这件事牵涉到一件江湖秘辛,关系重大,两位本是局外人,就不要被卷入无谓的江湖风波,惹来麻烦了。”
香菱委婉地劝说,孙武想到那是有人临死重托,务必传到宝姑娘手上,自然不肯轻易交出,但香菱-露-出很为难的样子,显然宝姑娘真的无意接见自己,再加上香菱一直努力地表示歉意,孙武的想法终于动摇了。
“这位孙少爷,请行个方便,别难为我们作下人的吧。”
“别这么说。我觉得香菱小姐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就请你把东西转交给宝姑娘吧。”
纵然不悦,孙武也没有说些什么“我们不敢高攀”之类的赌气话,这种不出恶言的忍耐,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但在执行上仍是不免有些心浮气躁,结果掏出那枚透镜的时候,就不慎多扯了几样东西出来。
一枚巴掌大的玻璃透镜、一些身上仅剩的铜币、一块金锁片,还有一块玉佩。都不能说是什么贵重东西,孙武误掏之后自觉失礼,一面连声道歉,一面把东西收回口袋里。
“真是不好意思,那枚透镜在这里,请你……”
“………不用了。”
香菱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孙武确实感觉到她正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而从孙武的角度来看,赫然见到她白嫩的素手轻轻颤抖,似乎正被什么事情掀起了内心狂涛。
不过,那些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孙武吃惊地抬起头来,只见到香菱的脸上平和如常,堆满了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亲切笑容,向他点头致意。
“对不起,我刚刚想了一下,这东西如此贵重,是同盟会使者临死之前交托两位送给宝姑娘的,如果由我这个小婢女来接下,未免太对两位说不过去,还是由宝姑娘亲自接见两位,这样才合乎礼数。”
这完全说中了孙武的心里话,但是被香菱这么谦卑地说出来,孙武反而觉得不知所措,生怕因此伤害到这位小姊姊的自尊,赶忙出言补救。
“这个……香菱小姐是宝姑娘的心腹,和她本人在此没有两样,我把东西交给你也是可以的。”
孙武说得客气,但香菱闻言却-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心腹啊………别人看起来是这样吗?贴身并不代表贴心啊……”
轻声说着这样的话语,香菱的表情惘然若-迷-,有短暂的失神,不过却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向孙武歉然一笑,坚持自己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女,不能代替主人收下,一定要等到宝姑娘回来,亲自接收,这样也才对得起贵客。
说到这里,不再给孙武反驳的机会,香菱拍掌唤来侍女,将孙武与小殇带到贵宾客房暂歇,自己则是急急忙忙地先行离去。
孙武被这一连串事情弄得-摸-不着头脑,正猜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无意中得罪了人,却听见后头“波”的一声,一直坐在后头默不作声的小殇,吹爆了鼓涨的泡泡糖,像是嘲讽似的说了一声。
“………真是乡巴佬。”
小殇的心意一向难猜,孙武也很难在意她每一下冷笑、每一句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连这些东西都要一一在意,自己的生活就永无宁日了。
不过,小殇对于孙武的想法却总是能轻易把握,这点除了因为孙武的心思单纯,另一大理由则是两个人实在走得太近,孙武的一下皱眉、一下甩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小殇都能够清楚解读出其中涵义与背后理由。
也正因为如此,当孙武被安排进入贵宾客房休息,婢女们关门退去后,小殇才很讶异地在孙武面上阅读出一个相当罕见的情绪:恐惧。
和小殇在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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