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晨锋。
“我就不明白,武沧澜做人那么坏,怎么可能没有人反抗他?为什么说我是唯一反抗他的成功标志呢?”
孙武抱着头,很懊恼似的问着,而对于这个问题,小殇给予了明确的回答。
“因为……你是近十年内唯一反抗他却没死的幸运家伙,其余试图反抗他的人,多如牛-毛-,但全部给他干掉,成了杀鸡儆猴的榜样,里头九成七的人甚至根本没机会与他接触,就被他的爪牙鹰犬宰掉了。”
“而且,少爷您还占了一个特别的优势,通常与武沧澜作对的人,后果不只是满门灭绝,还会身败名裂,因为处理叛逆贼党的工作,都由银劫进行,银劫会利用各种资源,多管齐下,把敌人的名声斗垮、斗臭,搞到人人鄙夷,最后连死都死得羞耻无比。”
香菱道:“这次您率领慈航静殿对抗朝廷,从头到尾,银劫并没有用过去的那些手段来对付您,要不然……一切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自从银劫被-逼-现身后,香菱就悄悄地作着准备,动用万紫楼方面的力量,预防银劫故技重施,作出种种针对-性-防范,只要银劫一有动作,便予以反制,但一直到最后银劫都没有使出那些伎俩,这或许可以看做是孙武无懈可击,银劫找不到缺口下手,也可以看做是孙武被银劫特殊对待,没用上那些手段。
“总之,基于这些特殊-性-,您现在成为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受瞩目人物,很多期望武沧澜垮台的人,都把这份期待放在您的身上……至于这是不是武沧澜所乐见的,那就不是奴婢所能猜测的事了。”
香菱摇摇头,为孙武把目前的情形做了一次评估。
袁晨锋的请求,将孙武搞到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只是上阵战斗,那么不管是多危险的战役,自己都愿意去面对,但袁晨锋的这个请求却实在太过复杂,要自己以大武王朝皇子的身分,挺身而出,去推翻“父皇”,这种事情……自己连想都没有想过。
姑且不论自己是不是武沧澜之子,自己并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招牌,更何况倘若自己不是,那这么做岂不就是骗人了吗?撒谎骗人这种事,自己怎样都做不出来的。
“可是,骗人也不一定是不好的啊,如果少爷真的站在那个位置,号召仍忠于大武王朝的人,一起打倒武沧澜,那就有很多百姓能够解脱,不用再受迫害,这不是很好的事吗?要是说个小谎可以帮助那么多的人,奴婢倒认为少爷不用太拘泥这些小地方呢。”
“香菱,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赞成我坐上那个位置吗?”
本来确实是这样,但是被孙武这么一问,香菱忽然想到少年被推上那个位置后,种种懊恼、烦扰、忧心忡忡的模样,肯定的答案一下子说不出口。
“呃……这个……也不一定啊,这些事我认为可以从长计议的,不用一下子就作出定案。”
“唉,要是我真的用皇子身分去造反,武沧澜可能会气炸了肺吧,这种事情对他来讲,可是超级大背叛啊,要是能这样子气死了他,那倒真是大功一件。”
这么想只能说是苦中作乐,但旁边传来的一个声音,却打碎了孙武的幻想。
“那可不见得喔,你如果用皇子身分造反,那也就代表你承认了这个老爸,武沧澜也没花费什么,就能诱你叫他老爸,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一定会在龙椅上爽到笑的。”
小殇的一句话,令所有人为之-色-变,现在变成进也不是,退也困难,真个是进退两难。
刚才袁晨锋离去之前,曾表示此事关系重大,明白孙武一时间做不了决定,所以给孙武几天的时间慢慢考虑。
“开玩笑,这种事情哪是几天内可以决定出来的……”
孙武这样牢-骚-抱怨着,但另外一方面,他也很明白,在自己好好休养于慈航静殿的这几天里,外头的世界正是遍地烽火,朝廷的官兵、同盟会的义师,已经在多个地方开战,情况激烈,两边伤亡均重,不晓得多少人正抛头颅、洒热血地亡命战场,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自己要考虑上三五个月,那也是太任-性-了。
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孙武自己也有其它事情要忙,虽说种种战后重建工作,自己确实派不上用场,不过还有大批伤者,是自己有责任要去探视的。
“探望我?我才不要被你探望咧,你以为自己是天生丽质美少女?还是以为自己变成了西门大侠?”
任徜徉一口就否决了孙武的探视要求,不过,当他说到“天生丽质美少女”时,与孙武同来的小殇伸手指了指自己,这名深具侠气与胆识的放-荡-青年立即由床上仆倒地下,五体投地,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地摇着白旗,就差没有哀叫“小殇大人”,这景象令孙武大吃一惊。
“他受的伤很重,如果不由好医师来治,那就会残废,所以-逼-得他得要去求助于姗拉朵……所以,我和姗拉朵好好疼爱了他一下。”
小殇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上翘,看在孙武眼中,这表情还真是邪恶至极,至于任徜徉落入两大魔女之手,任由宰割,到底是怎样子被“疼爱”的,孙武根本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
任徜徉这边不用担心,那么,要探视状况的伤者就只剩下两个了。
若是没有妃怜袖的暗助,孙武和任徜徉没有可能打倒银劫,对于这位朋友的帮忙,孙武充满感激,急急忙忙赶来探视。
慈航静殿之内,照理说是不留女眷,但现在兵荒马-乱-之际,谁也顾不了这许多,在苦茶方丈的许可下,妃怜袖被安置在后山的一所禅房内,静静地休息。
孙武与小殇进入禅房时,妃怜袖正斜斜地躺靠在榻上,双目被眼罩遮住,让人不清楚她是在闭目沉思,抑或是正在熟睡。
白-色-的纱帐被放下来,隔着这层纱帐,妃怜袖静静倚靠床柱,斜卧榻上,细长的发丝在两鬓摆-荡-,苍白的脸-色-,雪肤樱唇,看来就好像天上仙子谪临凡世,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妃小姐,你好吗?”
孙武轻轻地唤了一声,妃怜袖没有回答,室内一片静寂,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孙武正想离开,一个声音响起。
“小武先生,真是……对不起。”
妃怜袖的声音,轻轻柔柔,入耳的时候非常好听,但孙武听得出来,妃怜袖的情绪很低沉,心情很糟糕。
出身河洛剑派,妃怜袖自小便接受禅修,心境比许多的修道人更稳,不会大起大落,平时看她总也是一副冷清自若的平淡,现在情绪出现明显波动,应该是有什么很烦扰的事吧。
不过,孙武仍想不明白,为何妃怜袖要向自己道歉。
“我……我差一点就背弃了朋友……之前我明明承诺过,无论怎样都不会背弃朋友的……可是我却……”
“妃小姐没有背弃我们啊,在最重要的关键时刻,你有挺身而出,我们很感谢了,要不是有你,我和任兄早就被银劫活活打死了。”
孙武很担心地望着妃怜袖,因为之前香菱说过,妃怜袖的外伤不轻,肋骨、腕骨都折断,还差一点倒-插-入内脏,情势危险,幸亏姗拉朵出手救治,不然绝不可能这么快稳定下来。
妃怜袖是法宝-操-作者,还是法宝-操-作者中极端的例子,她本身有修练河洛剑派的内功,可是方法特异,所修练的内力全数被随身法宝吸光,作为运转能源,她本身点滴无存,形如常人,所以受了这些伤,她无法像寻常武者那样运功疗伤,甚至镇痛都做不到。
那么,现在的妃怜袖,应该正承受着很大的痛楚吧?尤其是,她又婉拒了姗拉朵所提供的止痛-药-物,那身上的痛楚状况,真是让人一想就痛得皱起了眉头,也亏得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动声-色-。
“小武先生……那晚,听了你对慈航僧人们说的话,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啊!那个……我说了什么吗?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别放在心上。”
孙武从不觉得自己是演说能手,看到妃怜袖对自己的话有如此共鸣,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妃怜袖所受到的撼动,显然比孙武所预期的还要深,重伤的她,竟然主动伸出手来,掀开纱帐,握住了孙武的手,这一下,反倒是让孙武受宠若惊。
“小武先生,你说得很对,真的东西就是真的,无论摊在我们眼前的东西有多复杂,善与恶……其实是很简单的,我觉得……我以前有很多事情都弄错了。”
妃怜袖握着孙武的手,一字一声,虽然都很轻,却听得出其中压抑着强烈的情感。
能够有人为了自己的话而激动若此,孙武实在觉得很荣幸,可是,完全弄不懂妃怜袖在感动些什么,这又是一件让人懊恼的尴尬事。
“嗯,妃小姐,我们这边也很高兴喔,妃小姐肯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帮了我们一把,这点实在是太感谢了,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和你说话,你真是够义气呢。”
这是用来夸奖的话,不过却有了出乎意料的结果,一滴晶莹泪珠从妃怜袖白皙的脸蛋上滑过,划出了一道凄楚泪痕。
“我……这次确实是这样,但以前……我没有小武先生说得那么好,我……”
安慰会安慰到人家泪水狂流,这个安慰肯定是大失败,孙武不知所措,还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自己的口才不佳,妃怜袖的精神状况又不稳,想想还是先告辞,约好晚点再来。
“奇怪,妃小姐的心情不晓得为什么不好?她还掉眼泪了呢。”
孙武特别想不通的就是这件事,身旁的同伴给了个果断回答。
“谁知道心理变态的人在想什么?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神经病。”
“……小殇啊,我不觉得你有骂人心理变态的资格啊。”
“这就是所谓的同行识同行,你这外行人有意见吗?”
“……没有了。”
如果要跨过那一步,才能变成这些变态的同行,孙武还宁愿乖乖当个外行人,不过,在探访最后一位伤者的时候,孙武却看到了比变态更过分的东西。
由于协助慈航静殿反逆朝廷,在大战结束之后,域外僧侣一行人也都落得身犯谋逆罪的结局。已死的人自是不必为此烦心,但活下来的人却是灾殃临头,为了要觅地疗伤,苦茶方丈一样是找了个地方,提供给呼伦法王等人休养。
“嗨!小武哥哥,你好喔。”
“你……哇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孙武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东西,只是一个作着普通女孩打扮的莫妲芭,正站在门口,对着他打招呼,看上去没有异状,还高兴地吹着泡泡糖。
会对这种东西大呼小叫,任谁都会觉得这是大惊小怪,然而,孙武还记得大战时,莫妲芭的身体剧烈异变,背后还-插-上金属翼,狰狞可怖之至,后来被武沧澜所重创,那个伤势极为严重,差一点就是整个拦腰打断的重伤了。
异变成那样的身体,又受如此重伤,竟然没过多少时间就完全复原,看来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也就难怪孙武吃惊成这样了,只是,小殇却很能接受,对此淡然处之。
“唷,好得满快的嘛,媲美野兽的复原力啊。”
“什么野兽?这种复原力,一点都不合常理,简直是变态!是变态啊!”
“小武哥哥,别这么说嘛,套句法王的话,在伟大的科学力之前,这种小伤根本不值一哂,治好它不用多久的。”
相对于两个小女生的镇定,犹自处于震惊状态的孙武就还在大呼小叫。
“法王?这何止是好得快,简直就是起死回生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才不是法王,简直就是法老王!咦?莫妲芭,你……你怎么吐血了?”
“没……没事,淘汰不良的细胞,吐点血很正常,这……这也是科学……”
“……这应该叫强撑才对吧?”
孙武摇摇头,从眼前所见看来,莫妲芭没有生命危险,域外僧侣团的幸存者也都-性-命无碍,自己所担心的惨状没有发生,委实是可喜可贺,然而,后续处理该如何进行,这又是一件伤脑筋的事。
“对了,小武哥哥,法王要我问你一件事喔,他说你会为了自己身份的问题,被推上台面,不过以你的个-性-,这种事恐怕会让你很苦恼,是不是这样啊?”
“是这样子没错,我很伤脑筋呢。”
“那……法王问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到域外走一趟呢?”
“呃第三章天魔之子奇迹之人
探病应该是一件不坏的事,但是对呼伦法王的探视,却让孙武碰到了新的问题,呼伦法王邀请孙武亲至域外一行。26n
这个邀请,有为孙武着想的成分,也有纯出于自我考虑的成分。为人,孙武碰到麻烦状况,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呼伦法王请孙武往域外走一趟,让他能够藉此暂时躲避掉这些麻烦,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为己,当初呼伦法王答应相助慈航静殿的理由,是要求慈航静殿协助,授以洗髓经的秘密,现在大敌已退,域外僧侣一方伤亡惨重,慈航静殿这边自然没理由不履行约定,然而,比起单单带一本秘籍回去,还不如带一个把秘籍熟记、自身也有相当根基的人同行,更具保障。在这样的情形下,孙武自然变成奇货可居的存在。
“对喔,真的都忘记了,这边还有一本活秘籍咧,把这个小子拖回家去,不管是金钟罩、易筋经,还是洗髓经,就连如来神掌都有得抄录,买一送三,简直可以在域外开慈航分店了。”
“这……这也不能算是我的错吧?又不是我自己想练那么多的。”
只是很单纯地拿起一本秘籍来修练,谁知道这本秘籍被改成了百科全书,莫名其妙一举修练慈航静殿四大神功的孙武,觉得自己实在很无辜,而他的青梅竹马好友则是大力点头。
“有道理!这就是填鸭式教育的弊端,囫囵吞枣。”
“你也是共谋!”
孙武朝小殇头上敲了一记,一点也不客气,因为越是回想,越是觉得小殇对此事不可能一无所知,姊姊凤婕所做的那些布置,她肯定是知情人。明明知道真相,还帮着瞒了自己那么久,这种事真是想想都生气。
两人结束了探访病人的行程后,预备去见苦茶方丈。本以为苦茶方丈会是大忙人,因为此刻寺内有太多事需要他来指挥,哪想到竟然连续几处地方找不到人,既没有在救护伤者,也没有在指挥重建,各处地点都找不着他,最后问了苦星大师,才晓得苦茶方丈是到后山悬崖处静思。
“静思?这种时候还能静得下来吗?”
假如对方不是苦茶方丈,孙武一定会觉得这人不知轻重,但正因为苦茶方丈是个了不起的人,或许他正认真思考慈航静殿的百年大计也说不定,孙武不敢妄加猜测,急急忙忙地带小殇赶往后山。
慈航静殿的后山,除了原藏经阁遗址,和那一带被划为禁区的部分外,还有很大一片土地是荒山野岭,孙武和小殇照着指示在后山寻人,最后在一处突出山壁上,找到了苦茶方丈。
一小截突出的山壁,生满了树藤与青草,被人放了几块大小石头,组成了桌椅,安置于枯藤蔓草间,看上去既是雅致,又带着古朴风味,苦茶方丈便正坐在一块大石上,对面那一块充作桌案的大石上头,刻着十九道纵横线,作为棋盘,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人,长袍飘袖,形貌潇洒,正是路飞扬。
“路叔叔?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呵呵,聊天喝茶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路飞扬笑着回答,但他与苦茶方丈之间的石桌上,却平摊着一张白纸,上头写着无数蝇头小字,不晓得是什么,孙武心中好奇,靠近过去一看,赫然发现那是一张简略图纸,上头除了文字,还有许许多多的图形,乍看之下,很像是什么巨大机械的设计图。
“这个……不是巨大金钟……是……是……”
孙武仔细端视,发现图纸中所绘的东西非常眼熟,看来看去,一下子领悟过来。
“这是同盟会的圣贝贝尔要塞!为什么你们会有这张图纸?”
“哦,这个啊,同盟会要与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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