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飞来一大片黑云,看起来很像是鸟群,但孙武很清楚这里不会有生物,至少,地底下不该存在着鸟群,肯定是大量机械所构成。
黑云靠得近了,孙武确认那些是机械鸟无疑,每一只与鹤同高,腿部细细长长,翅膀宽大,姑且不论-性-能如何,但是在看清这些铁鸟造型的那一瞬间,孙武很想把刚才对于楼兰一族的夸奖全部收回。
那些鸟……都长着人类的面孔,虽然体型像鹤,但却都生着人面,细长的鹤颈上有着人脸,每一张脸的长相都不同,几百只人面鹤一下子飞来,那种感觉看来确实是恶心。
“楼兰一族……心态上真是满变态的。”
孙武的感叹有其根据,但现在却是一个很糟糕的场合,大群人面鹤自八方而来,不只是包围,还发动了-射-击。
火力和战车不能比,这些人面鹤发-射-的是铁弹,或是破坏光束,虽然杀伤力没有战车炮强,可是速度却快很多,大老远就扫-射-过来,攻击模式更是变化多端,一下子集中,一下子覆盖整个区域,有时候还直接对准目标,冲下来自爆。
几百只人面鹤的复合式攻击,弄得孙武进退维谷,虽然还无法对他造成实质威胁,但却有效地拖慢了他本就不快的动作,如此一来,战车巨炮的杀伤力顿时激增,由人面鹤牵制孙武等人的动作,当三人被-逼-迫至“死位”,进退不得,重炮就做集中轰炸。
反复几次下来,孙武三人狼狈之至,又多添了伤口,最后是靠孙武奋起神功,凭金钟罩硬挡重炮攻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冲前去,砸毁了几辆战车,羽宝簪发-射-羽-毛-助攻,引起连锁爆炸,这才把包围网给破开,三人得以突围。
能够成功突围是好事,不过孙武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先前的经验已让他明白,只要这座都市仍能持续运作,那么针对自己的包围网就会一张接着一张,直到自己被毁灭,或是这座都市的系统停止运作为止。
让自己被毁灭,这是无论如何都没得商量的,但如果说要停止这座城市的机能……孙武想都不敢想这种事,虽然楼兰一族已灭,没有人-操-纵这些机械,威力受到限制,但要凭己方这三个人,找到楼兰一族的机械枢纽,还要攻破层层防御网,这种事……孙武光想就知道自己没这本事。
“孙掌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下一波攻击很快就会到,硬碰硬的话,早晚会力竭身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找个地方先躲一下。”
“躲?这主意不赖,但我们可以躲到哪里去?”
“前面有个金属盖子,应该是地下水道的入口,我们可以去那里头躲躲。”
“地下水道?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沙漠啊!”
“……显然当年的楼兰一族并不是在沙漠里头。”
简短说了几句,孙武也没有反驳的余地,马上当先开路,往前冲到那个金属盖子旁边,一下把盖子掀开,和羽宝簪一起进入地下。
众人所在的位置,本来是在大沙海之内,后来楼兰遗迹在此聚合,整个位置就-乱-掉了,孙武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从金属盖子下去,进入旧时楼兰一族的地下水道,只觉得里头非常阴凉,但却没有积水,看来重新修复地下水道时,是完全比照旧有设计来复原,无视实际的情形。
“宝姑娘,上面的声音好像慢慢安静下来了,是不是我们躲到这里,那些东西就找不到我们了?”
“我不敢这么奢望,只不过单单是躲在地下,就想要瞒过那些机器,楼兰一族的技术应该不会只有如此而已。趁着新一波攻势还没发动,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吧。”
综观当前局势,走得远一点未必就能安全,但呆在原地也不见得就是安全保障,孙武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往深处走。
朝更深的地方走,并不是要一直走,毕竟三人的手上没有地图,如果这么一直走下去,只会变成探索地下水道之旅,要是莫名其妙绕城一圈,那就非常搞笑了,所以孙武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一处僻静所在,略作休息,再来打算。
不久之后,三人在一处较为宽广的干燥转角处休息,喘一口气。
在刚刚的战斗中,小殇可以说是最轻松舒服的一个,不是被羽宝簪给抱着,就是给孙武背着,从头到尾都被护得好好,要不是环境太烂,其实真是个很好的睡眠机会。
然而,考虑到身体状况,小殇的情形又很不乐观,孙武甚至到现在都还想不出来,小殇是怎么弄成这等重伤的,如果要说是下坠之中,被岩石给砸伤,那怎么也不会搞到体内像是被炸弹炸过一样,这种伤势……实在是很匪夷所思。
不幸中的大幸是,刚才楼兰一族的先进医疗设备,帮三人做了很好的处理,虽然没有令伤势痊愈,但情形却已好转不少,小殇更是没了生命危险,孙武得以安心不少。
“宝姑娘,小殇的伤势很怪,你有什么看法?”
“没有。有另外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楼兰一族的机械帮我们做治疗,同时也做了检查,很明显是在检查中发现了某种东西,这才开始对我们发动攻击,你觉得那些机械发现了什么?”
“这个……”
孙武为之语塞,不是想不到答案,而是因为回想到那些机械似乎是在检查小殇的时候,发出警报声,并且对她发动攻击,自己和羽宝簪是因为守护小殇,才连带成为被攻击目标。
所以,楼兰一族的机械,并没有强行排除自己和羽宝簪的打算,所有攻击都只针对小殇?
这个结论孙武想到了,但却很难说出口,因为自己不可能为了这个理由撇下小殇,可是若要坚持保护小殇,那便会连累羽宝簪,这种话……不晓得该怎么启齿。
如果是村长老爹在此,大概会很豪迈地狂笑,一掌拍在羽宝簪肩头,说一声“娃儿你真倒霉,被我们给连累了,哈哈哈”;即使换成路飞扬,处理方法也大同小异,但孙武还没有成熟到能把这种事淡然处之的程度,只觉得嘴巴像是有千斤重,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最后,还是由羽宝簪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看出了孙武的心思,她微笑着表态了。
“请不用替我担心。”
羽宝簪笑道:“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同甘共苦本来就是应该的,不用担心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不过,比起这个问题,其实伽利拉斯先生所遗下的讯息,才是最重要的啊。”
处理了孙武的问题之余,更把话题带开,羽宝簪的高明手腕,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场面,而这份体贴更令孙武如沐春风,过去曾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香菱一个,现在羽宝簪也表现了同样的体贴,这让孙武觉得很有意思。
“该不会……万紫楼的女孩子,都是这么温柔体贴的?那就难怪会这么抢手了,不过……万紫楼不是-妓-院吗?怎么好像变成新娘培育学校了?”
这念头有点好笑,但孙武很快便专心起来,思考羽宝簪所提出的问题。
伽利拉斯临死前所透漏的讯息,实在是很重要,让孙武来到域外后所生出的怀疑得到了肯定。心眼宗这个古怪门派确实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它的改头换面,不但牵涉到大武王朝一手建立起的间谍组织,现在更已经被河洛剑派给掌握。
之前孙武虽然知道心眼宗在域外的势力强大,但多少还有些朦胧模糊,现在完全弄清楚,赫然发现自己要面对的,竟然是两大圣宗之一,那个感觉登时都不同了。
“要和河洛剑派对抗,我……我们的实力好像不太够,我是说……河洛剑派是两大圣宗之一,高手如云,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孙武的话,引来羽宝簪一笑。
“孙掌门此言差矣,两大圣宗之一又如何?你也是慈航静殿的掌门啊,慈航静殿何尝不是高手辈出,但环顾慈航静殿眼下的高手,除了苦……凉茶大师本人,其余能与你相提并论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但是……河洛剑派除了高手,还有很强的法宝啊,我们和心眼宗几次交手,在法宝上吃了很大的亏,要是像大地神戟那样的东西还有几支,我连战斗机会都没有了。”
“河洛派的武技确实神妙,尤其是他们以静制动、借力打力的技巧,天下一绝,练到极深处,一羽之力能制世上刚强,不过据我的了解,河洛剑派很多的高等武技也必须承受高风险,像是心眼宗主、地司祭两人合力,引导你我内力互攻的手法,背后的风险应该很大,稍微有点闪失,就会在本身全不设防的情形下,承受你我内力夹攻,瞬间就惨死当场了。”
羽宝簪道:“至于河洛派的法宝,确实是有不少厉害的东西,想必这十几年来在域外挖掘遗迹,获益不少。但是像大地神戟这类的超级法宝,历史上出名的也就那几件,使用上也有很多限制,如果我们先拟定策略,那虽不能说是稳赢,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打得一面倒。”
听羽宝簪这么一说,孙武信心顿增,觉得只要做好准备,在战斗中取胜并不是那么难的事,特别是这次见识过敌人的战法,下次就不会那么容易为敌所趁。
相较之下,伽利拉斯所透漏的另一个讯息,那才是比较难处理的。
心眼宗的秘密活动,用易容取代的方法,将几名重要人士暗中替换掉,夺取大权,尽管伽利拉斯说被替换掉的人不多,但他也特别点出,龟兹有人被替换掉了。
这种战术若被列为最后不得已而用之的手段,心眼宗当然不会随便去替换个小书记官,要换也是换能够影响龟兹的大人物,而从实际情况来推测,最符合这些可能的人选似乎就是……
“宝姑娘,你觉得……阿古布拉王有可能被替换掉吗?现在龟兹的那个阿古布拉王,会不会是假的啊?”
“我只能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羽宝簪说得委婉,却也是事实,目前可供判断的资料实在太少,他们甚至连阿古布拉王的面都没见过,要去推论人家的真假,那是怎样都判断不出来的。
“如果阿古布拉王是假的,那就很棘手了,咦?其实这样反而比较好搞定,要是人还没被灭口,只要我们能把真人救出来,揭发坏人的假面具,一切问题就可以解决,不用像是瞎子-摸-象一样,半天搞不清楚该做什么。”
孙武说得兴奋,羽宝簪也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子没错,不过,其实另有一个问题,是我比较顾虑的。”
这个问题就是河洛剑派的状况,在伽利拉斯说出秘密时,羽宝簪特别注意到,有一个重点伽利拉斯未有提及。
河洛剑派支配着心眼宗,也完全掌握了大武王朝在域外的势力,更陆续派遣高手前来,增强在域外的实力,这一切肯定是河洛剑派领导阶层的共识,绝不可能是一两个人专断独行的结果,然而,领导阶层的共识却不等于最高领导人的指示,在伽利拉斯说出的讯息中,没有半句提及长河真人的想法。
这听起来很不正常,因为这么大的一件事,不可能瞒过长河真人,也不可能在长河真人的反对下进行。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长河真人在背后主导着这一切,但伽利拉斯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却让羽宝簪有了另一个想法。
“其实,我最近很怀疑,除了龟兹以外,可能连长河真人都……”
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不难理解,很明显是在说,除了龟兹以外,可能连长河真人都被替换掉了。换句话说,长河真人不赞成河洛剑派向域外发展的计画,遭到派中高手暗算,这些高手是将掌门人排除后,才来进行这些计划。
“……从道理上来讲,这个推论是有可能的,长河真人多年来以闭关修练为名,几乎都不在门徒之前-露-面,是有可能被替换掉,远远-露-脸的只是个替身。”
羽宝簪叹道:“但这也仅是个可能而已,因为如果这样就要拿来当证据,那陆云樵陆-主席-也是平时不-露-面,早就该被替换上一百几十遍了。”
同样都是情报太少,没法判断出什么具体东西,孙武点了点头,赞同羽宝簪的想法,刚要开口说话,羽宝簪忽然身子一软,香软娇躯柔若无骨,就往少年的肩头倒下,贴靠在肩上。
“呃!”
突如其来的震惊,孙武如坐针毡,整个身体完全僵住,嗅着扑向鼻端的幽香,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晓得羽宝簪为何会忽然来这么一着。
“宝、宝姑娘,你别戏……”
本来是想请羽宝簪别再戏弄自己,但话到嘴边说不出去,而且整个身体开始酥软无力,脑里也越来越昏沉,这时孙武才终于明白过来。
新一波攻击早已开始,只不过不是有形的正面攻击,而是无-色-无味的麻-药第七章龟兹秘闻巨阳神威
姗拉朵断后,任徜徉护着拓拔小月杀出生物研究所,过程中虽然有阻碍,终于还是平安杀了出去。26n
对于姗拉朵没有随后出现,拓拔小月非常担忧,便与任徜徉在附近树林的隐蔽处停留,静观后续,想等姗拉朵从研究所中脱身。
拓拔小月道:“疤面大侠的武功好像不是很高,独自一个人留在那里……太危险了,唉,现在想起来,真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如果大家一起抗敌,怎么样都还有个照应的……你笑什么?”
“没什么,不过你这个公主很有意思,我生平所见的贵族,都是一副别人应该为了他而牺牲的样子,没遇过几个会在乎同伴死活的。像你这样的贵族,真是少见,或许……是因为教养的关系吧。”
任徜徉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给你个建议。这世上有很多人爱说大话,所以大多数人的话听完忘记就好,但……有些人是例外,尤其是那些曾靠着自己的力量,从那场大战中平安走过的人,他们的保证,我从不敢当作玩笑在听。”
所谓的那场大战,就是指太平军国之战,这一点拓拔小月自然不会搞错,但疤面大侠曾经参与过那场战争,这件事却是首次听闻,再看任徜徉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心中的紧张稍稍纾缓下来,但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作了追问。
“你认为,疤面大侠有什么特殊能耐,可以解决阿默兹狼吗?魔狼能够成为域外各部落的梦魇,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个……我哪知道她有什么特殊能耐,如果单纯照情况来推,我想她是死定了,现在可能连尸体都没剩下。”
这番话明显与之前说的有冲突,但任徜徉说得很认真。虽然没有半点依据和理由,可是任徜徉确实相信姗拉朵,相信她那时重重打自己耳光所表-露-的信心。
认识姗拉朵多年,熟知她的疯狂与大胆,任徜徉相信当她-露-出那种认真神-色-时,必然有着她不为人知的把握,再怎么说,姗拉朵是三美神之一,尽管武功不强,但一生却经历大风大浪,见过不知多少大场面,不是自己能相比的,她做的保证应该可以相信。
撇开姗拉朵的问题不谈,任徜徉另外有一个问题很关心。
“冒昧问一下,我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会莫名其妙被许配给人啊?那时候你年纪又不大,就算是为了回报恩情,也不用把当时还是小孩的你给推去卖吧!”
拓拔小月许配给巨阳武神之子,这件事情在域外早已经不是秘密,但任徜徉却感到疑问,把握机会提出了这个问题。
许配结亲之事,是拓拔小月的奇耻大辱,莫名其妙被提起,自然是火冒三丈高,但任徜徉刚刚冒险救了自己,脾气不该往他身上发,便忍下怒气,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叙述了一遍。
“呃……用金锁片的绳子当订亲信物?看不起人到这种程度?”
令拓拔小月感到惊奇的,就是任徜徉听闻此事后,所爆发出的狂怒。一直以来,凡是知道此事的龟兹人,在拓拔小月面前提及此事时,表情都很古怪,虽然觉得此事不太光采,但巨阳武神是各部族的大恩人,总不能为了此事就向他翻脸,只好委屈当事人容忍一下。
所以,尽管龟兹人都敬重这位公主,但在这件事情上头,并没有什么人与她同仇敌忾,真正把这口气闷在心头的,也只有拓拔小月自己,现在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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