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开手臂,轰向面门,虽然紧急偏头一闪,还是被石头砸中肩膀,身形-露-出破绽。肩膀并非要害,被砸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五-色-神石砸中肩膀的瞬间,阿古布拉王的护身真气竟似不存在,一股雄浑力量自肩膀-逼-入,直压腑脏经脉而来。
以阿古布拉王的修为,纵然被这股力量透入经脉,若时间只是短短一下,他立刻可以宣泄排出,不受伤害,但他同时要面对的,还有另外两大司祭的连手夹击。
“碰!”
“啪!”
两声不同的轻响,发声于两记不同的对掌,在千钧一发之际,阿古布拉王双掌同出,分左右拦截住两大司祭的掌击,三人艺出同门,这一下掌力对拚,用的全是正宗河洛派掌力,阿古布拉王的修为高出两位同门,本应大占优势,却吃了五-色-神石的大亏在先,又是以一敌二,瞬间便受内伤。
地司祭、影司祭一招得手,正要猛催掌力,一举将这强敌毙了,但掌力甫运,却像是碰到一堵厚实的坚墙,非但难有寸进,似乎还蕴藏着极强的力量,随时会反震回来,心下俱是一惊,骇然于对手的修为高绝。事已至此,再没有需要保留的必要,两人心意一样,不约而同地用上了最后一着,剎时间,两股歹毒、霸道的邪劲轰向阿古布拉王。
修罗劫狂风劫狱。修罗劫火海劫狱。
两人得心眼宗主传授修罗劫后,秘密修练,便是为了此时此刻。论威力,这两式劫狱与正在远方以修罗劫对轰的心眼宗主、巨阳武神相比,真是天差地远,不只本身威力远逊,就连轰出时的威势与霸道,都没法相提并论,然而,当两式修罗劫绝技同出,却相辅相成,威力陡增,足可媲美天下任何强人的一击。
本来还勉强能敌住两大司祭连手,预备反击的阿古布拉王,受此一击,再也禁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呕,双手腕、臂骨应声而折,整个人被击得往后飞出,远远跌飞出数十尺外,坠落于黄沙之中。
地司祭惊道:“如此绝境,他还能纯凭真气走脉,硬是卸去三成劲道?”
照两人原先的预想,这突袭一击便应该足以将阿古布拉王当场震死,哪想到他在肢体不动的情形下,犹能以真气走脉卸劲,虽被震飞重伤,却藉此卸去三成劲力,保命不死。
影司祭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过今日,追上去把人解决了。”
狼司祭道:“不错,夜长梦多,那个年轻小鬼往这边冲来了,你们赶快冲去那边,把老的给解决了,我要先闪了,帮你们打这一仗真不划算,我自己身上都还带伤咧。”
由于是在占上风的时候说要走,狼司祭的行为似乎算不上临阵脱逃,另外两人听到这风凉话自是不悦,但这女人在心眼宗地位特殊,算是一名倍受礼遇的高级客卿,素来不参与实战,她能出来配合这次战斗,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如果要指望她从头到尾态度良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见到阿古布拉王被重创轰飞,坠入沙中,死活不知,正在与尸偶群战斗的任徜徉大惊失-色-,拼着受伤,朝这边狂奔赶来,势若疯虎,手中的两把神器剑光纵横,令地司祭、影司祭都为之忌惮。
“失算了,整个杀局照计划进行,就是漏算了紫青双剑这个变量,否则区区一个任小鬼不难解决的。”
“无妨,我们也还有后备方案,再发一次大地震波就是。”
影司祭说着,从地司祭的手中接过大地神戟。两名司祭的力量相差无几,地司祭连用三次大地神戟后,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无法再启动神戟异能,但填充血珠后,却仍可交由影司祭发动。
环顾此时战局,阿古布拉王已被重创,任徜徉、妃怜袖、纳兰元蝶身上都有伤,伤势也不轻,若再放一次大地震波,肯定能重伤这三人,届时凭着己方两人,再加上未损坏的尸偶,足可控制场面。
地司祭道:“当心点,死了别人无所谓,别把姓妃的也弄死了,后头计划说不定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嘿,那不过是备用的计划,只要把这四人在此一次收拾了,那些备用计划就全都可以省了。”
影司祭说完,手持神戟,主动朝任徜徉跑去,地司祭也奔向阿古布拉王坠地消失之处,一方面是为了斩草除根,一方面则是为了离开影司祭发动震波的影响范围,不然大地震波无分敌我,连地司祭自己也会被放倒。
只是,愤怒出击的任徜徉,在即将要与影司祭对上时,忽然纵身跃起,紫青双剑同出,用全身之力击向地下,轰然一声巨响,击出了一个巨大的沙坑,整个人也随之沉入沙中,消失不见。
影司祭一怔,但想到大地震波发动后,就算藏在地底也会受创,正要发动神戟异能,脚下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地面生出一朵朵灿烂盛开的红花,冒出的速度如雨后春笋,短短几秒之间,就开得数百尺内到处都是,成了一片花海。
沙漠之中开出红花,这本是一件很怪的事,更别说短时间内一下开出这许多,影司祭只想到这定与任徜徉全力轰地的那一击有关,可能是藉此触发了偷藏在地下的什么东西。
“哼!三流把戏,跑得了吗?”
话声甫落,这些红花的中央竟喷出浓浓黄烟,气味腥臭难当,还熏人生泪,难以睁眼,顷刻间弥漫开来,风吹不散,形成一片大雾,就连去追杀阿古布拉王的地司祭都被卷入其中。
影司祭生怕黄烟中带有剧毒,全力运功护体,又想到这多半是敌人的脱身之策,正要发动大地震波,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冷冷话语。
“省省吧,跑光了。”
随着这声说话,上方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弥漫数百尺的这片黄-色-大雾,迅速被往上吸收,十数秒间便被吸得干干净净。当黄雾散去,任徜徉依旧不见踪影,就连妃怜袖、纳兰元蝶都不知去向,而失去攻击目标的尸偶群呆立不动,站在原地。
离地十尺的空中,狼司祭脚踏飞行器,横举手腕,将黄烟源源不绝地吸入左手护腕。
“他们人呢?这几个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面对同伴的质问,狼司祭并未回答,而是以锐利的眼神望向远方,好半晌过后,这才慢慢开口。
“……好一个姗拉朵。”
狼司祭很清楚这些红花是谁的杰作,也察觉到姗拉朵并不在这里,红花只是预洒种子于沙中,突然灌输能量引发。
这次进行杀局前,己方早料到敌人会有姗拉朵的技术支持,也特别进行了事前搜索,但因为怕打草惊蛇,没法搜查得太彻底,再加上妃怜袖、纳兰元蝶被瞬间移动传送,意外发现了己方的人马,令得战斗提前开打,又偏离了默认的战场位置,很多布置都没用上,否则应该可以打得更顺利些。
战场出乎众人的意料,姗拉朵也不可能预先埋好植物种子,唯一的解释,就是任徜徉从战场这头跑到那头时,趁机洒下这些种子,而己方未曾察觉,这才被他一举成功。
这边的围杀行动虽有成效,却是功败垂成,但与此同时进行的,由那个人奇袭龟兹王宫,捉拿拓拔小月的行动,怎么想都没有失败的理由,若是拓拔小月已被擒下,那开启此地秘窟的条件就几乎齐备,只要花上几个时辰,便可破解三道封印,把秘窟开启了。
那么……
“奇怪,姗拉朵不在这里,又是去了哪里?她一向不是会动脑子、玩智谋的那种人,不在这边辅助战斗,跑到别的地方又是去做什么呢?”
狼司祭对这个问题着实感到困-惑-,深为不解,但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有另一支小队伍正朝着这边赶来。
“波动……波动……波……动……”
一面行走,孙武一面思索着虚谷子的能量理论,想象如何将自己的力量化为波动,抵挡大地震波的袭击。
自己过去练功都是直来直往地修练,比较少做这种抽象的想象,练习起来颇为吃力,如果是擅长玩音乐的妃怜袖在此,应该很快就能把握到要点了,可惜自己也不知道妃怜袖身在何处,那场战斗过后,路飞扬、妃怜袖、香菱都没机会再碰上,实在很令人不安。
想到这里,孙武不由得呆了一下,这模样自然引起了旁边同伴的侧目,小殇开口问话。
“干什么想到发呆了?一口一个波动波动的,你是刚刚领悟了波动拳奥义?还是你也有波正在上下跳动,杀得很大?”
“你、你不要讲那种我听不懂的话啦,什么很大很小,什么意思啊?”
孙武才刚抱怨,忽然发现地平线的那一头,黄沙飞扬,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往这边赶来。
“什么东西?呃,这个沙倒真是很大。”
看沙尘扬起的样子,似乎是骆驼在快跑,但记忆所及,好像没有什么骆驼可以在沙漠里跑出这等高速,转眼之间便近了好多,想来应该是经过改造的生物。这不重要,真正的问题应该是……骑着骆驼的人是谁?
“哎呀!不妙!”
虚谷子站在最前头,远望那道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虚谷子惊叫一声,正要转身逃跑,却被羽宝簪给拦了下来。
“前辈,有什么事情请说清楚再走。”
“说清楚了就走不了了。”
只是这一下耽搁,那一骑便已冲到众人跟前,骑士勒停骆驼,才喘了一口大气,便摘下脸上的面罩扔掉,劈头就对众人说话。
“-色-鬼老头、红牌婊子、沙包好人,还有变态小萝莉,我有事情要你们帮忙,马上跟我走。”
一番话说出,马上引来底下的强烈抗议。
“姗拉朵女士,要帮忙我不推辞,但一来就叫我是沙包,这未免太过份了吧?”
这个纯出于自然反应的抗议,反倒让同伴沉默下来,红牌与萝莉一起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比起沙包,你应该抗议的,是好人才对吧第一章血溅琴弦惊绝百里
与心眼宗三大司祭的一场激战中,任徜徉对着黄沙猛力一击,把预先洒在沙地上的异花种子全都触动,瞬间开花。这个动作对敌人而言非常突然,但却早已和同伴打过招呼。
“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附近地下做了手脚,一旦发动,就是刺鼻烟雾弥漫,你们可以先做预备,要是状况顺利,利用敌人被干扰的一瞬间,我们趁隙攻击,一下便可决定胜负;要是不顺利……那要开溜就不难了。”
一面与尸偶激战,任徜徉简单向妃怜袖、纳兰元蝶解释了情况,但之后战况急转直下,心眼宗三大司祭连手一击,阿古布拉王重创倒下,任徜徉在顷刻间权衡情势,妃怜袖、纳兰元蝶已是强弩之末,又各自负伤,再与敌人打起来,变成自己一人要独撑大局。
紫青神器,威力无双,却挡不住无形无影的大地震波,敌人只要先放两次大地震波,再来厮杀,自己九成九是挡不住的,即使那时还有战力,却怎样都不可能又战斗又护住同伴,顾此失彼之下,这一仗怎么都打不下去。
“奇迹这种事,是孙武那小子的专门项目,我这种平凡人……不,正常人,还是稳扎稳打比较长命百岁。”
平时自诩热血狂放,但在战场上也能冷静地判断情势,虽然不是每次都能这样,不过任徜徉确实从之前的几次挫败中学到了弹-性-,并且做出正确的判断,事实上,如果他坚持要战到最后一秒,这场战斗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们全被杀光,因为心眼宗的筹码尚未用尽。
当千百朵奇花喷发浓烟,任徜徉早已遁入地下,他虽不擅长地行术,但凭着河洛派两柄神器在手,别说前方只是区区沙地,就算是坚固岩盘,也是照破不误,事实上,如果前方挡路的只是岩盘,那还比容易塌陷的沙土要好处理得多。
妃怜袖与纳兰元蝶,早与任徜徉有共识,一见到情形不妙,马上采取行动,两人俱是伤疲交加,要再长时间战斗下去,那是万万不能,可是奋起余力,在沙地上打洞开溜,那倒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青龙令所召唤出的土偶,在搞这种紧急工事上,实在是天生的能手,比狂挥紫青神器在地底开路的任徜徉更要轻松。
任徜徉负责救援阿古布拉王,两边人马各自行动,一段时间过后,在约定的地点会合。
所选定的那个隐蔽地点,是绿洲边缘几块巨岩的正下方空隙,四面八方都被坚硬的岩石所遮挡,无法从外头看见,众人由地下潜行进入后,藏匿在巨岩彼此堆栈的缝隙中,可保一时平安。
任徜徉道:“没有办法,只能先藏在这里了,外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敌人不是瞎子,在沙漠上一定跑不掉的。”
纳兰元蝶道:“这里已经是绿洲的边缘地带,虽然敌人看不到岩石里头来,但这里也够显眼的了,早晚会被找来,你没有办法带我们躲到宝藏里头去吗?”
“躲到宝藏里面去?我还真想咧,问题就是进不去啊,如果能进去的话,你以为我故意藏在这里,是为了等敌人找上来开打耍帅吗?我也是要命的啊!”
任徜徉没好气道:“你们刚才自己也听到了,这个宝藏被三道封印锁上,要进去取宝,就要解开那三道封印,我哪有这种本事?”
“你无法开封印,那这一位……”
纳兰元蝶所指的对象,便是正盘膝运气,接受任徜徉传气镇伤的阿古布拉王。身受两记修罗劫重击,阿古布拉王不仅是腑脏重创,连肋骨都断了好几根,面上满是血污,看来十成命中已去了九成,但当他开始导气疗伤,微弱的呼吸迅速回复平稳,连脸-色-都好了许多,看得纳兰元蝶暗自惊异,佩服河洛派的心法确实有不凡神效。
任徜徉摇头道:“他也不行啦,要是可以的话,早就把宝藏开了,他对我说过,要开启这座西门宝藏的三道封印,其中两道血裔封印最是困难,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说开就开,要不然,就可以利用宝藏内的防御设施,把心眼宗引诱进去,趁机歼灭。”
纳兰元蝶似懂非懂,只是明白开启封印的条件极难满足,阿古布拉王开启过一次后,就连他自己都很难再开第二次,所以这些年来不管龟兹碰到什么危机,都没有倚靠这个宝藏来解决。
“对了,你们怎么一下子就混得那么熟了?我看他连紫青双剑都交给你使用,很信任你啊。”
纳兰元蝶的问题,任徜徉似乎感到犹豫,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时旁边默不作声的妃怜袖开口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虚江子师伯……是任师兄你的父亲吧?你的变装真是不错,多年来没有人发现过异状,这想必是你母亲姗拉朵女士的功劳了。”
纳兰元蝶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想到此话绝非虚言,所有事情这样都解释得通,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答阿古布拉王、任徜徉、姗拉朵三人的种种奇怪作为,而任徜徉也很快承认了这个事实。
“当年巴伐斯夫事件发生后,她……嗯,那个人知道事情不妙,回去简单收拾东西后,连夜逃跑,怕敌人追踪上门,给龟兹带来麻烦,她逃跑的时候被我看见,追了上去,她几次想要把我甩开,都被我从后头追上,最后没有办法,就一起到了中土……”
纳兰元蝶推想事发时间,当时任徜徉应该也只有几岁,是个尚未懂事的孩童,照说不能理解母亲大祸临头,只是看母亲惊惶失措,紧急出走的忧惧模样,心里不安,便跟着追了下去。过去听说这人在女-性-面前名声甚佳,艺成之后总是替各地女子仗义出头,惹起无数风波,今日看来,倒是纯出于天-性-,在他还是个小小孩童时,便已见不得女-性-受欺负了。
依常理推测,姗拉朵既然选择偷跑,那么当她发现儿子追上来,没可能就这么欢天喜地带着儿子逃命,肯定会想办法把儿子挡回去,而从任徜徉的话里,也不难想象当时情形,肯定是姗拉朵连续几次失败,都无法在不重伤儿子的情形下把人挡回,眼看追兵越来越近,迫于无奈,只好带着儿子一起流亡中土。
姗拉朵到了中土以后,凭着往日交情,托庇于慈航静殿,苦茶方丈秘密收容这对远方而来的母子后,想必是看中了任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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