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男女授受不亲”的信条。
“我得到秘密线报,太平军为了北部战线的决战,要先把西南方的掣肘给清除,由天妖亲自率精锐赶回扫-荡-,你们首当其冲,随时有-性-命之忧,就想办法也赶来这边,看看有没有办法保你一命……呃,你为什么满脸是血?是不是受了暗伤?太平军用阴损手段对你严刑拷打吗?快让我看一看!”
能够让姗拉朵表现出这样的关心,尤其是这份关心用在诊疗,而非解剖上,虚江子确实感到与有荣焉,不过,在鼻血止不住地往外冒的时候,他实在不敢抬头,让这尴尬的真相暴-露-出来。
可惜,再怎么尴尬,遮掩不住的真相终究会显-露-出来,虚江子最终换得了姗拉朵的一脚,踹在他腰上,差点就被踢得跪倒在地。
“算了,有生理反应,才算是正常的男人,这也不能怪你,不过……”姗拉朵突然狂笑起来,“哇哈哈哈,能够刺激男人的生理反应,这样说来,我的美艳魅力也比预估中更惊人啊!”
平心而论,姗拉朵的相貌算得上美人,足以让路上行人回头频看,个子也高,身材又好,凹凸火辣,是非常引人目光的存在。不过,再怎么美丽的女人,如果像个好-色-老头一样,-摸-着胸部,高声狂笑,这也足以让男人倒尽胃口,虚江子甚至哀叹起自己的审美眼光。
“唔,不扯闲话,你……从太平军的阵营逃出来?遇到天妖了?”姗拉朵打量着虚江子,困-惑-道:“没理由啊,要真是碰到了天妖,你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天妖碰到名门正派的人,下手从不留活口的,你要是碰上他,现在早就碎尸了,你……”
姗拉朵的困-惑-,虚江子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都不妥当,只能尴尬地摊手苦笑,没想到这反应看在姗拉朵眼中,更让她觑出了虚实。
“你……你真的碰上天妖了?他为何留你活口?”姗拉朵一个箭步向前,扯起虚江子的袖子,端视他的手臂,“不错!这痕迹是天妖的武学所留下,以往有这痕迹的人都成了尸体,你如何……呃,你这种眼神……该不会、该不会是和那个无耻大-淫-贼有关吧?”
人的眼神会说话,而虚江子的眼神,更是将主人说不出口的心事全部出卖光,姗拉朵判断出西门朱玉有参与其中,再一-逼-问,虚江子只好半真半假地回答,说是西门朱玉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自己把锦囊交给天妖,天妖看完之后就放自己走路回家了。
“……这种鬼话,你想骗谁啊?以为我会相信吗?”
“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最近好吗?都在做些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也去慈航静殿上课了,结业以后都去做什么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真是学坏了,居然连转移话题这一招都学会了!早知道就不用在意你死活,管你被太平军这帮孙子砍成几十段,也不用特别赶来这边保你的狗命!”
姗拉朵的愤怒,令虚江子哑然失笑,也有一点喜意,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单相思,姗拉朵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会专程赶来救人了。不过,之前姗拉朵的-性-向古怪,喜欢女人,却对男-性-不假辞-色-,现在莫非是转-性-了?或者……变成更复杂的-性-向了呢?
无论如何,姗拉朵会出现在这里,对虚江子就是一件喜事,但他也随即发现,姗拉朵又不是绝顶高手,她就算有那个心救人,又凭什么能做到呢?
想到这一点,虚江子觉得这女人委实鲁莽了些,也不衡量自身实力,凭一股热血就直接行动起来,这种作法很不理智,但……倒也满可爱的。
侧眼瞥看姗拉朵,发现她仍在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西门朱玉,由于骂得太过专心,甚至没注意到身外动静,虚江子在旁静静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脑里回忆起与姗拉朵的相识经过,还有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
这只是很单纯的回忆,虚江子这些时间以来也常常做,但或许因为本人就在眼前,一些平常没有回想起来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在目,更让虚江子有了许多联想。
当初姗拉朵被朝廷的鹰犬追缉,西门朱玉说过,朝廷缉拿的罪名,是近于叛国罪的通敌间谍,指称姗拉朵为域外异族探听消息,这才要将她缉拿擒下。朝廷捉人往往都是罗织罪名,这点天下人皆知,所以罪名本身通常没人相信,虚江子也是这样忽略了。
姗拉朵基于一腔热血,千里迢迢赶来救人,完全没考虑到自身实力,这看似非常不理智,然而,万一她是确实考虑过自己的能耐,才做出这个决定呢?
追根究底来说,天妖离开北边战线,亲自赶往西南战场拔除后患,这种超机密的情报,姗拉朵居然会知道,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总不可能江湖上每个人都像西门朱玉一样神通广大,什么秘密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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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朱玉的“无所不知”,背后肯定有着特殊原由,就像姗拉朵会知道这些机密,也一定有合理解释。虚江子想到了一点,就是隐藏在太平军之后的黑幕,如果说,天妖是太平军国的实质主宰,而天妖的背后又有某势力支持,那这个在黑幕后支持太平军国的势力,就该是西门朱玉提示过的某域外异族了。
……姗拉朵也是替某个域外异族,在中土搜集情报,如果两者就是同一个势力,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在相同的情报体系当中,要得知太平军的动向并非难事,姗拉朵正是凭此得知天妖赶来西南战场,才急忙追赶而来,至于姗拉朵要如何从太平军中救人,反正他们两边是“自己人”,自然很好说话,就不必诉诸武力了。
这些线索在脑里连成一线,虚江子心头大震,就差没有连退三步,但还是忍不住脱口叫出,“你……你也是太平军国的人?”
“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被惊醒的姗拉朵一下回头,满面怒容,开口就是驳斥,但甫接触到虚江子的眼神,她也看出虚江子的严肃与认真,晓得不是几句话抵赖可以打发的,所以懊恼地抓抓头发,叹道:“将来出去别-乱-说话,这些本来不是你该知道的,晓得这些东西只是嫌命长……告诉你,别搞错了,我可不是太平军国的人。”
“但是你……”
“没说错,光太平军国这帮孙子,还不够资格指使我,我可不是他们的人,但如果倒过来说,他们是我的人,那就差不多了。”
“……你……你是域外那个异族的人?”
“别这样叫,人家是有名字的。”姗拉朵看着虚江子,尽管这样做是背叛行为,她还是一字一字道出了真相,“……你口中的那个异族,叫做楼兰。”
从姗拉朵口中,虚江子对太平军国背后的那块黑幕,终于有了了解,得知域外的楼兰异族,一直支持着太平军国与天妖,不但出钱,还提供技术,为的就是想要覆灭大武王朝。
一切听完,虚江子有一种猛饮了几斤烈酒的感觉,对于域外存在着那么强大的一个民族,只觉得很不真实,尤其是那些先进的法宝、巨大的飞空舰艇与堡垒,这根本就是梦境中的产物。
“呃,你把这些告诉我,那你的处境……”
“蠢蛋一个!你现在才说这种话,有意义吗?”姗拉朵敲了一下虚江子的头,道:“也没差了啦,本来也有预备,这次碰到你,就要把这些告诉你的……”
“呃!突然对我这么好?我好震惊。”
“也不算特别好啦,最近一堆人在追查这些事,那个变态大-淫-贼,还有朝廷的狗腿子追得特别紧,也瞒不了多久了,趁着秘密还是秘密,赶快先拿来做人情,喂,看上你来做人情,这是给你面子,千万记住,受人恩惠,以后是要还的啊!”
刚才曾感受过的哭笑不得,现在又袭上心头,这次虚江子甚至想要流泪,不知道该怎么偿还这份天上掉下来的人情,尤其是自己还不可以说不……
“唉,其实你算是好人一个,这种时代,像你这样的人是少了,如果能多一点,这天下或许就不会如此之-乱-了……这个秘密告诉你,希望你可以长命一点吧。”
姗拉朵的感叹,与她平时的语气不同,虚江子多少觉得有点诧异,不过,这时的他又注意到了新问题。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原本打算怎么救人啊?不可能直接杀进去救吧?”
“杀进去?那岂非要我单挑天妖?你真是看得起我。我是预备了几种智取方案,要是无迹可趁,就假传号令把你带走,或者……尝试制造一些混-乱-,伺机救人。”
“制造混-乱-?这计策还满传统的,你预备怎么制造混-乱-?总不会是放火吧?听起来很老套耶。”
虚江子只是随口说说,但姗拉朵却“啊”了一声,惊道:“不、不好了,我把那些东西给忘了!”
“什么东西?”虚江子一奇,随即恍然,“你……你该不会真的放了……”
话还没说完,陡然听见一声轰然巨响,一阵剧烈爆炸由远方的太平军营地传来,跟着便见到火光冲天,炽烈的火焰彷佛喷泉,拔地而起,飞冲上半空中。
虚江子大致想得到整个状况:姗拉朵前来救人,并非与自己在半途遇上,而是已经潜入过太平军营地一次,埋下了爆裂物,预备引爆之后制造混-乱-,好趁机救自己离开,只是她粗心大意,忘了那东西的爆炸时间,与自己一聊便聊得忘我,终于让本来可以避免的伤害发生了。
算起责任来,虚江子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自己刚刚受了天妖的人情,马上还人家一场爆炸与火灾,说来是很不好意思,但……总不可能回去道歉吧?这种时候,也只能单纯把太平军当敌人来想了。
“嘿、嘿嘿,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反正太平军那些孙子本来就是你的敌人,看见敌人受损失,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姗拉朵尴尬地干笑,虚江子闻言叹息,正要说话,却听见太平军阵地一爆再爆,声势惊人,炽烈的火焰照亮了大半边天,把黑夜化为白昼,更形成一道蘑菇似的伞状火云,笔直冲霄。
连环爆炸的威力骇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爆裂物,炸到后来,连虚江子脚下都隐隐震动。
“你到底在那里做了什么啊?”
“我……我只是和朋友借了点东西……”
姗拉朵补充说明,她本身不擅长制造爆炸物,配置-药-品才是她的强项,所以特别请一个朋友帮手,制作了专门的强力炸弹,还指点她潜入太平军营地后,最好把这东西装放在太平军的能量库或是军械库,这样子爆炸的威力才会大,场面才够混-乱-。
虚江子远远眺望,只见火云横空,整个太平军的阵地都被笼罩在火焰里。火势大到这种程度,要说太平军没有严重死伤,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幸好自己已经离开,否则……
“等等,你说只是制造-骚--乱-,想趁机救人,但这-骚--乱-程度也太大了吧?要是我还在敌阵,现在岂不是一起完蛋了?这点你该不会完全没想到吧?”
“呃,这个……”
远望着太平军阵地的燎原大火,姗拉朵笑得尴尬,无言中已经说明了事实,虚江子待要再问,姗拉朵忽然表情肃穆,很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村落人家的灯火?跟那边正在烧的火不同,看起来比较昏暗,可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样子,总之就是很特别。”
虚江子其实没什么印象,也不了解姗拉朵为什么忽然提起村落灯火,侧头思索。
“等到有一天,这山里都是村落灯火的时候,才算是你们真正的胜利。”姗拉朵眺望远方,一边迅速后退,一边喃喃道:“我侍奉的那人,是个很喜欢繁华灯市的女孩,她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答应了她,所以……维护世界和平,消灭邪恶入侵者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们啦!再见了!”
虚江子越听越不对,一抬起头,发现姗拉朵正拔腿飞奔,全速开溜,这才省悟,怒骂道:“浑蛋!别跑!这些话你哪想得出来,一定是抄袭的!把话说清楚!”
奔逃中的女子,声音远远传来,“……我只是引用了小小部份,主要还是我自己的……抄袭……是看得起……”
“无耻!把话说清楚,那个女孩是谁啊?”
背影消逝之前,只伸手往上方一指,虚江子顺着抬头看去,除了那烧亮半边天的大火,就看到一轮明月,被乌云所遮蔽大半,根本不明白这代表些什么。
“……月光?月脏?还是……月肛第八章阴错阳差改头换面
找寻己方阵营所在的虚江子,着实花了一些力气。河洛子弟本来分散在山中,进行游击战,被天妖亲自出马,放手一阵大杀后,伤亡颇重,又联络不到虚河子等几名领导人,-乱-了阵脚,好不容易才回复指挥系统,聚在一起,见到虚江子回来,所有河洛弟子都是一阵大喜,纷纷问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原本这是一个颇难回答的问题,但姗拉朵所做的事,却替虚江子解决了麻烦,只要看看那边的大火、大爆炸,就不难理解被囚的战俘是如何趁-乱-逃出。
“虚江子师兄,你真是厉害,居然在太平军那里干出这么大的破坏,惊天动地,这一下可搞得他们够呛的啦!”
虚江子的大成功,无疑给了河洛子弟很大的鼓舞,本来听说两名领袖人物都在战斗中失踪,生死不明时,附近战区的所有河洛剑客都陷入慌-乱-,战意尽失,后来虚河子先从敌人那边逃回,虽然不光采,但也好过丢了-性-命,谁能想到虚江子不但从敌人那边平安归来,还缔造了这么大的战果。
明眼人一看就能判断出来,那么惨烈的大爆炸,死伤非同小可,除非太平军驻扎的人数不多,否则这一下爆炸所波及到的人数,只会比河洛派在此次战役中的死伤更惨重。
如果换算成实际的战绩,只怕要连续打上几场大胜仗,才能有这样的辉煌战果,从这点来看,虚江子被俘虏非但不丢脸,简直是无比荣耀的一件事,也就难怪当他狼狈回到营地,说明事发经过后,立刻受到英雄式的欢迎,要不是虚江子立刻要求大家克制情绪,低调以对,不要惊动敌人,这边可能已开起庆功会了。
“不用太过兴奋,我只不过是成功逃回来,顺手又放了把火而已,一切都是无心-插-柳,算不上什么功绩,真的不用太兴奋……开心,一晚就好了。”
虚江子的低调态度,虽然被认为是扫兴,但也有不少人钦佩他的功成不居,这让虚江子觉得很尴尬,天妖不久前是曾说过要自己杀几个人,回来以后可以释疑兼报功,被自己一口回绝,结果现在搞出这么大的爆炸,死者大概不只几百一千个,天妖若镇定下来,不晓得会不会气得找上门来,追杀自己!
“对了,我弟……呃,虚河子师弟到哪去了?”
问起弟弟的踪迹,虚江子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虚河子逃离太平军营地的时候,内伤不轻,几乎昏-迷-在半路上,但运气很好,恰巧碰上了由河洛本部来此探亲的姊姊,蒙她所救,将他带回到这处阵地,悉心照顾。
“什么?海姊来了?”
虚江子吃了一惊,虽然这半年来在书信之中,虚海月多次提到若状况许可,会亲来前方战线探视,但由于战况激烈,频繁转移,这个探视计划始终未能实现,想不到虚海月会在这个最不适当的时候来了。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到这种兵荒马-乱-的地方来?身边有没有护卫啊?这种时候……”
喃喃自语,虚江子也注意到一个问题,虚海月来这里的时间,其实来得刚刚好,不然虚河子昏-迷-在半途,没有人发现,后果可能就酿成不幸了。
听到虚海月也在这里,虚江子匆匆辞别同门,想要尽快与虚海月见面。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这位女-性-亲人,虚江子非常挂念,以前在河洛本部时,虽然也有被派驻山下执勤,但每当有假,就会回不周山探望,从没有过一次离开那么久的纪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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