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白衣高手,他身高……”
“等一下,你上次下去,碰到一个黑衣、一个灰衣高手,怎么这次又碰到一个白衣高手?这域外哪来如此多的高手?”
“这个……域外什么时候多了这些高手,我哪会知道?或许他们本来就存在,躲藏在地下,只是被我们发现而已,至于为什么穿白衣……那你要去问他啊,人家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管得着吗?洞窟要是没被你们弄塌,改天跑出一个穿七彩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毕竟是太阳王的弟子、西门朱玉之友,虚江子多少学到了一点抢白的功夫,尽管这些话说得连自己都感到可笑,但看到众人明显被镇住,一时无声,他暗呼一声侥幸,继续以平静的表情扯谎。
谎言内容没多少新意,大体上,就是在地下碰上无名的白衣高手,并且被打伤,那名高手还提出警告,表示此地并非无主,如果妄想染指,必生横祸。
“那个高手的武功好厉害,我生平都没见过这样的强人,说不定……你们探路失败,岩壁崩塌,就是他搞的鬼。”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但如果地下寻宝这件事行不通,楼兰大军随时都会杀到,届时己方手上没有任何筹码,如何应敌?怎么是好?
虚江子准确地察觉到了众人的担忧,深吸一口气,道:“各位不用担心,照我推算,短则十五天,运气好的话该有一个月,楼兰内部自顾不暇,不可能有余裕来料理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
“这个就不便说了,但我的推测绝不会错,要是在这十五天内,楼兰有一兵一卒前来,不用等两军交战,我直接自刎,以谢诸位兄弟。”
这句充满自信的话一说,众人望向虚江子的眼神都不同了,看他那副成竹在胸,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即使身体不能动,却还是有股令人心悦诚服的领袖气派。
而不管众人眼中是惊讶也好,是敬意也罢,只有虚江子才知道,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没底,一半是虚张声势,先唬住大家,稳定军心的,但宇文龟鹤总该会替自己把这话传回去,若太阳王连压制楼兰十五天的权威也没有,那他也坐不稳楼兰王者的位置了。
除此之外,虚江子突然有一个领悟,平常自己看西门朱玉,总觉得他神机妙算,好像什么事情都如他所料,掌握得好好,现在自己站在同样的位置上,天晓得为了给身边的人信心,西门朱玉有多少次故作姿态,其实也是心中忐忑,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吹牛。
“……原来,智者就是这么一回事,重点是台面下的运作,我好像也有点懂了呢……”
虚江子心中感叹,脸上却显得精神奕奕,委派各路人马工作,尽量整备实力,以待楼兰,同时也寻找退路,没有必要非固守此地不可。
所有人开始照着虚江子的调派行事,这座兵工厂内一时间整个忙碌起来,地下洞窟的事暂且被搁置,虚江子见他们全心投入的样子,心里一下替他们高兴,一下又感到空虚,因为真正能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不在于他们的努力,而在太阳王的决定。
这些杂事处理完毕后,跟着就是姗拉朵的到来,或许是因为刚遭大难,险死还生的缘故,姗拉朵这次也显得安分许多,没有-乱-搞什么人体实验,对虚江子使用的治疗-药-物,都是-药--性-温和,确实有治疗效果的东西,主动帮着照料虚江子的饮食起居。
如此大剌剌的一个女子,居然也能这样照顾人,虚江子不能说不意外,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温柔难得,欣喜之余,连时间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当初虚江子所预告的十五天已过,所有囚犯们心惊胆跳,却不见楼兰有任何动作,又是诧异又是惊喜,更对虚江子充满信心,纵使他身体瘫痪,不能起床理事,所有人仍是甘心奉他为主。
“你满行的嘛,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小道士,那时候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头,只会被人吃得死死的,没想到……也才没多久,现在越来越有当领导人的架势了。”
“这个……当时我也想不到啊……”
回首前尘,虚江子感慨万千,现在的自己,是当初绝对无法想象的。不过,自己的身分变化是一回事,但姗拉朵……自己如果是白虎遗民的话,她可是楼兰公主,就是不晓得她自己知不知道了。
这个疑-惑-,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被解开。某次病榻边的谈话,虚江子不经意地问起姗拉朵,对自己的父母亲有什么印象时,姗拉朵侧头想了想,神秘兮兮地笑起来。
“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应该想不到的。”姗拉朵笑道:“母亲我没什么印象了,但父亲……我已经偷偷测试过,有九成机会,就是现在的太阳王喔。”
虚江子心头一震,差点把嘴里的热粥全喷出去,慌忙镇定之际,还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呃,是……是这样吗?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还别不信,但这件事是超级机密,你可别逢人就-乱-说啊。”
姗拉朵向虚江子解释,从小就觉得自己在楼兰的待遇特殊,很多地方尽管自己能力卓越,但楼兰的礼遇规格还是好到过头,太阳王又有事没事在面前晃,还总说些奇怪的话,一来二去,越看越不对劲,姗拉朵终于动了疑心,或者说,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起疑心。
“那时候,他总问我怪问题,什么我会不会寂寞、晚上睡觉会不会冷,把我吓死了,还以为他想上我呢,后来有一次,他问我从小没有爸爸会不会很难过、很自卑,我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脸-色-难看得像吃了大便一样,我才开始动了疑心。”
姗拉朵是哈哈大笑着说话,但虚江子听到这里,几乎都快撑不住,想要撞墙去了,那家伙自己伪装得如此拙劣,只要不是白痴,哪有看不出问题的?亏他还百般威胁不得泄-露-秘密,什么秘密根本都是被他自己泄漏出去的。
“哇……呃……我是说……哇,我好惊讶,真没想到你会是太阳王的女儿,实在是想不到,但你确定了吗?”
“你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平板,一点起伏都没有?你真的很惊讶吗?我怎么一点都听不出来。”
“我……我是惊吓过度了,所以就变成这样……”
虚江子这么解释着,但自己也晓得这个借口极烂,和太阳王的谎话一样差劲,幸好姗拉朵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说自己在许久之前,就偷偷捡了太阳王掉落地上的头发,不声不响地做了亲子鉴定。
“连、连亲子鉴定都做过了……你居然做到这种程度……”
假如太阳王在此,听了这些话,虚江子不晓得他会感到脸上有光,还是干脆去一头撞死,不过,姗拉朵不愧是太阳王的亲生女儿,两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思考模式,说完这些秘密后,立刻就补上一句叮咛。
“对了,我对你说的这些事,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尤其是太阳王,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晓得我们之间的关系。”
“呃,为什么?”
虚江子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但看姗拉朵的神情,是少有的认真,这确是不能开玩笑的事,而姗拉朵会怎么回答,自己大概也猜得到了。
“不、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有什么好为什么的?难道像你那样,没事突然要认老爸,那种感觉才叫爽吗?你敢多嘴一句,我就立刻阉了你!”
也许,父女之间还是有些不同的,当初太阳王扔下这一句后,就立刻离去,而姗拉朵做完这个威胁后,却是扯过虚江子的头发,与他结结实实地一吻。虽然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但虚江子还是免不了一下震惊,就连本来麻痹的肢体,剎那间都好像回复知觉,震动了一下。
“怎么样?这下子还不错吧?人是会进化的,我可不像那老家伙一样只懂得威-逼-,最起码我还懂得利诱,你说不坏吧?”
确实是不错的,虚江子说不出话,却不得不承认,被利诱的感觉是比被威-逼-要好很多;也不得不承认,世代交替之间,确实是有进化的。
“便宜你了,小子,这可是楼兰公主的香吻啊,你真是赚到了呢!啧,怎么我就没遇到王子一类的呢,大武王朝的皇子是碰过几个,偏偏一个比一个差劲,头痛啊……”
这样的话,又让虚江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听,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以前姗拉朵曾经说过,她与太阳王并不熟,只有远远看过,怎么突然间又有了这些亲密接触了?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晃点你的!不然难道那时候就要我告诉你,太阳王是我老爸吗?你会相信吗?你没事问别人那么多**干什么?我可没问你老爸老妈是谁,你该不会连我的内衣尺寸都想知道吧?”
“……你平常有穿内衣吗?”
这句话的后果,差点就招来一巴掌,但想到自己的对象突然变成尊贵公主,尽管这公主-乱-七八糟,完全没有皇室贵裔的样子,虚江子还是觉得有些与有荣焉,况且,不晓得是不是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事,对姗拉朵造成冲击,她最近好像也有了些改变,某些时候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女-性-化,甚至说得上妩媚,这是以前很难想象的事……当然,这是好事。
有姗拉朵在旁,这样的疗养生活好像也还不差,自己从军以来,刀兵杀伐就没有停过,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与其为了眼前的困境而痛苦,不如想得开一点,就把这当成一次机会、一次长假,好好地休息一下,趁机也让许多东西做个沉淀,好好厘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是中土方面的情报,要想办法探知一下,假如河洛剑派出了什么事,那自己爬也要爬回中土去。
照理说,河洛掌门人死在域外,久久没有回去,河洛剑派从此群龙无首,又逢战时,河洛剑派哪有不-乱-的道理?只恨自己明知如此,也无法回去,即使自己此刻身上无伤,也不能扔下这群弟兄,尤其是楼兰一族的部队随时会到,自己要是离开,他们一战就会完蛋。
虚江子是这么打算的,但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这段和平时间远远比他预期得长,整整三个月时间,楼兰一族没有半点动作,既未发兵,也没有遣人前来,就像已经完全忘记了此地。
虽然事前知道,太阳王会在楼兰全力护航,但一手遮天到这种地步,实在也太过惊人,虚江子错愕之余,甚至有些担心,要不是宇文龟鹤再三保证,太阳王那边没有问题,虚江子一定会认为是楼兰内部出了大事,所以才无暇旁顾。
中土方面的情报也传了过来,太平军国方面的战事似乎陷入胶着,而慈航静殿、河洛剑派掌门的先后逝世,则是让中土战局为之大-乱-,好在两大圣宗都还有人主持,迅速从悲恸中走出,推举出继任者,重新指挥众人,投入战局。
河洛剑派由虚河子接任掌门,尽管他年纪轻,却没有任何人表示反对,一者,赤城子生前就特别栽培这名弟子,河洛剑派上上下下几乎都认定他是未来掌门主要人选,如今由他接任,顺理成章,只是比预期早了点,却也不意外;再者,与太平军国的战争打得太激烈,其他的掌门可能人选几乎死光,没有竞争者之下,当然就是虚河子继任了。
值得一提的事,在传送过来的情报中,前任河洛掌门赤城子,是在不周山上因为伤势复发而亡,并不是失踪,但由于当时河洛剑派前线甚是吃紧,虚河子又不在山上,为了避免动摇军心,故而密不发丧,直到这一轮战事结束,这才把死讯公开,通传天下。
很明显,这样的情报处理手法,正是为了掩饰赤城子下落不明的事实,只不过河洛剑派的处理极佳,丧礼上居然还变出一具赤城子的尸骸,放在灵柩里供人瞻仰遗容,所以谁也没起疑心,要不是虚江子亲眼目睹了师父的死亡,并且承受了他的血肉精元,可能连虚江子自己都要怀疑,地底下所发生的事会否只是大梦一场。
然而,赤城子失踪未归,河洛剑派却敢让新掌门继位,并且弄出假尸体来充场面,如此大不敬之举,全然不怕赤城子回来找人算账,摆明是已经肯定赤城子过世,但知道赤城子死在域外的,不过寥寥数人,自己和姗拉朵不可能说,太阳王也没这机会,唯一可能传出这消息的就只有天魔,换句话说,天魔与河洛剑派必然有着勾结,再想到赤城子身死的最大获益者,虚江子就感到阵阵心寒。
事实上,在地下洞窟大战,赤城子毒发时,虚江子就已经心中不安,能对赤城子下毒的人,只有赤城子身边的亲近之人,再从天魔当时说的话语中推断,最有嫌疑的人无疑就是虚河子、虚海月两人。
整件事发展至今,虚江子还没有与虚河子、虚海月谈过,也没有任何确切证据,但在自己心里,他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个事实,只是不晓得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又为何要把自己放逐到域外来?隐隐约约,虚江子觉得自己有点怕知道真相,也因此虽然非常渴望知道中土的情况,但想到要回中土,内心又有些抗拒。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0 2. c o m
但除此之外,虚江子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他虽然不能下床,却不是无所事事,为了增强总体的实力,他将所有囚犯集合起来,把自己的武学心得传授给他们。河洛剑派的武学,不能轻易外传,域外人士也修练不易,但白虎一族的拳术,却可以在此时派上用场,而且虚江子也很希望白虎拳术能广为流传,这世上懂得它的人已经太少,若是灭绝了,那就太遗憾了。
由于虚江子的慷慨,所有囚犯的实力获得了相当长进,人人欣喜不已,虚江子看在眼中,也着实欣慰,而这些修练计划能够成功,很大一部分也得到姗拉朵的助力,她所提供的一些-药-物,对众人的修练帮助极大,而且还没有什么副作用,大大违反了她过往的风格,虚江子一度以为她转了个-性-……直到他发现她频繁地偷进地下洞第五章万象因果偷天换日
虚江子足足养了几个月的伤,在这几个月里头,他甚至连下床行走都做不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然而,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虚江子不是只躺在床上当废人而已。26n
表面上行若无事,虚江子心中着实担忧故土,再想到眼下的状况,众人吉凶难卜,太阳王方面又没有什么连络,自己哪能悠悠闲闲地养伤?这段时间以来,每逢周围无人,虚江子就会开始运功导气,这本是他此刻所不宜的勉强行为,但在内心焦急的驱使下,他决定赌赌看,即使失败,顶多就是吃姗拉朵的特制伤-药-来补。
照理说,目前的他不适合勉强提运真气,稍有不慎,就会让本来受损的身体伤得更重,但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让他愿意去赌这一次。吸收同族血肉精元的效果,并不单单只是力量的增强,有很大一部分也表现在自身骨肉经络的强化上,让体魄更为强健,得以承受体内急速增加的力量。
结果,这个赌注成功,虚江子一如自己预估的那样,证明经过强化后的身躯,比寻常状况要强健许多,即使经受真气冲击,仍能承受。当然,这样蛮干,痛楚是必然伴随的产物,每次运功完毕,痛得冷汗直冒、面孔抽搐,旁人见到都只以为他是伤势恶化,哪晓得他是偷偷运功疗伤?
这样子的疗伤,效率当然也高,原本估计起码要半年时间才能离床行走,虚江子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能偷偷做到,比太阳王预估得还要早两个月。这个结果令虚江子暗自欢喜,但在表面上,他仍是装作下不了床的样子,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复原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要这么作,虚江子自己也说不太出来,或许是看多了天魔、太阳王、西门朱玉的斗争手法后,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也该学着有点保留,留点可以突然吓人一跳的东西在身上当筹码;又或许……是为了随着伤势渐渐痊愈,突然出现的莫名恶疾。
自从接受赤城子的牺牲“传输”后,虚江子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有所改变,伤重时自己气血枯竭,感觉不到什么东西,但随着身体状况渐渐康复,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500页 当前第
353页
首页 上一页 ← 353/500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