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同盟会一阵大-乱-。
然而,不管同盟会的内鬨闹得多厉害,所有问题的核心仍只有一个,只要陆云樵-露-面,所有纷扰都将迎刃而解。外头谣言传得满天飞,所有人都疑心陆云樵的生死之谜,可是,武沧澜和银劫都知道,陆云樵好端端地活着,只不过不愿意-露-面而已,但当同盟会整个失去控制,陆云樵不管再怎么不愿现世,终究是会亲自出来收拾-乱-局,届时,这些风波便会平息。
“目前所做的一切,意义不大,陆云樵现身之后,这些谣言就没用了,而真正的战局,也是从那时才开始。”
银劫道:“这次能够进展得如此顺利,很大的一个缘故,是同盟会的主事者太过低能,使了那么一个笨招,找个相貌相似的替身来假冒陆云樵,这才让我们有机可趁,能提早达成预定效果。”
武沧澜道:“西门朱玉死后,同盟会的创建成员一一离散,李慕白、胡燕徒这类才干卓越,行事却介乎正邪之间的人物,不能见容于组织,走得一个也不剩,现在的同盟会……哼,只剩下一些徒掌大权,却没有相应实力的寄生虫,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汇集两大圣宗精锐的组织了。”
“即使如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同盟会的人才再少,只要陆云樵尚在,就不可轻视,况且还有其他势力推波助澜,一下掉以轻心,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这次的情形就是最好例证。”
“这次的教训我会谨记在心,不过,暗-潮-汹涌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偶尔还能收到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武沧澜笑了一笑,道:“能够打倒独眼石人的超级兵器,准备好了吗?”
这话如果给别人听到,一定会惹来一阵讪笑,从太平军国时期至今,独眼石人一直是无敌于天下的强绝兵器,所向披靡,别说要打倒它,光是要挡住它就已经千难万难,倘使独眼石人的能量供给充足,早就已经踏平京师,朝廷连将它挡下都做不到,又如何妄想打倒它?
更何况,武沧澜曾经嘲笑同盟会不如当初,但大武王朝的科技研究亦是今非昔比,凡是知悉内情的人都晓得,自从当年技术部门的灵魂人物龙葵叛逃后,这些年来,朝廷在法宝相关技术的研究,就是原地踏步,没有多大进展。
照理说,每一种技术、学问,都是以叠人墙的方式在累积,不会因为少了某个天才,就无法继续前进,然而,龙葵当年叛逃时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心狠手辣来形容,她不但放了一把火,将自己与其它人的研究资料全数付之一炬,还把研究所内的重要人员毒杀,其中不乏追随她多年的助手、弟子。
这一手,做得太绝,即使是素来被公认为黑心冷面的银劫,在接到通知时,都感到一股寒意,因为龙葵所毒杀的重要干部,有些就是自己安-插-在她身边监视的暗桩,平日与龙葵似乎很处得来,照理龙葵应该没有识破他们的身分,想不到龙葵决定要离开时,下手竟是如此狠毒,所有她能接触到的重要人员,一个也不留。
而这件事更把朝廷的科技水平打回太平军国战前,武沧澜一向不轻易表-露-喜怒,却为了此事暴跳如雷,当众失态,但气归气,再怎么愤怒都无法弥补人才与资料的损失,导致这些年里朝廷的科研水平进步不大,被外界讥笑无人。如今,要说朝廷能够制造出打倒独眼石人的兵器,这话别说旁人不信,就连武沧澜自己都不会相信。
可是,武沧澜还是这么问出口了,而听见主上问话的银劫,也没有质疑,在左手护腕按下几个控制钮后,几道不同颜-色-的光线,从房间的四角-射-出,在房中央组出一张立体的设计蓝图。
蓝图里的机械组件极其复杂,却也详细,每个细节都有清楚解说,从外型上看,这似乎是一座体积庞大的巨炮,十数米长的炮管,造型与普通的大炮相去甚远,不是从头到尾直径一致的圆柱体,而是头尖底宽的锥体造型,形象怪异,却隐约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势。
“……呵,这个鬼东西,就是我们打倒石人的最后希望了吗?”
武沧澜冷笑说话,一切只因为这个特殊兵器的来历甚怪,它不是朝廷研究机构里的那些精英、专家、学者所设计,这些人在本次战役中无尺寸之功,表现令人失望透顶,交不出任何能影响战争胜负的武器或技术,让本就不指望他们的武沧澜,又一次地失望。
这门诡异的巨炮,是在不久之前的某个早上,用邮寄快递直接寄来的,寄件人没留下姓名,没写收件地址,只是在收件人的位置大剌剌写下“武沧澜”三个字。虽然在武沧澜继位后,整个中土就没有人敢与皇帝同名,不用怕寄错给同名同姓的人,但依照律法,这么直书天子姓名寄信的,别管寄不寄得到,本身就是大不敬之罪,视情形斩首弃市,乃至满门抄斩,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再严厉的法律,如果抓不到人,那也是没有意义可言的,这封大逆不道的信函,就属于此种情形,莫名其妙地经由正常管道寄到皇宫,却不清楚是何人所寄,也不知道是如何寄来,一切就是那么古怪,却还是寄到了。
也因为这些古怪,惊动了银劫,尽管收件人写着皇帝大名的大逆信件,没有别人敢拆看,但对银劫而言,却不是什么问题,拆了也就拆了,并且在信中发现了一张设计图,上头还明白写着,此炮可破独眼石人。
如此大事,当然不是一封信上随便说说就算,银劫上奏武沧澜之后,便将这封信交付技术人员来判断,那些专家学者虽然没有发明出超级兵器的本事,但帮忙检视确认,这点专业能耐还是有的,经过了几日的研究,判断报告在今日出炉,武沧澜来听正式的结果。
“经过确认,这座巨炮确实有打穿独眼石人的可能,它的制造技术,有部分凌驾于我方目前的水平之上,本来是难以将之完成的,但……昨日皇宫又收到几箱重物,拆开检查后,发现里头都是一些机械组件……”
不用说,信是怎么寄来,这几箱东西就是怎么寄来,收件人仍是写着皇帝的大名,由银劫代为签收。单从表面来看,天下果然有空中掉馅饼的美事,独眼石人何等棘手,如今不但有人送来破敌兵器的设计图,连难以制造的几个重点部份,都直接把机件送来,这等盛情,实是天下少有,就差没有亲自拿着武器冲出去帮忙作战了。
白吃的午餐送到面前,如此大便宜一件,普通人早就乐翻了,可是,武沧澜的脸上见不到几分喜悦之情,银劫也是一样,声音中没有喜意。
长年在政坛打滚,他们两人都明白,凡是厚礼,必有重求,如果没有任何要求,那就只代表……这项厚礼的本身,就能带给送礼之人极大的利益。
“朝廷养的那些废物,除了确认这东西能打倒独眼石人,还有什么结论?”
武沧澜没有问寄件者身分的事,事实上,打从知道信里的内容,他就已经晓得是谁寄了这样一封书信来,下令银劫不用花费力气去追查。天底下,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寥寥无几,会疯狂到做这种事情的人更是只有一个……“陛下,根据专家的分析,这座巨炮不是单一设计,从种种迹象来看,它与楼兰两大超级兵器出于同源,甚至有可能本就是圣贝贝尔要塞的主炮,又或是体积更凌驾于圣贝贝尔号的大要塞之主炮……”
解铃还须系铃人,拿楼兰的兵器来对付楼兰之物,那当然是十拿九稳,但武沧澜闻言却有些不解,如果这座巨炮是空中要塞的主炮,那为何没有安装在圣贝贝尔号上头?
“这座巨炮,发-射-所需的能量巨大,照估计,除非是圣贝贝尔号这等规模的要塞,普通的船舰、飞行器,也没资格装载,但考虑到它发-射-时的震力,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它没有装载在圣贝贝尔号上的理由……”
银劫语意有几分保留,因为这一切纯属推测,不过是理论分析,没有真凭实据,反倒是另一个重点,已经隐藏在这段话里。
“哦?发-射-时的后座力?”武沧澜听出了这个隐藏的话意,道:“所以……我方要使用,也有问题了第二章驱虎吞狼胜负难料
在这场中土大战的前半场,大武王朝并没有独眼石人、圣贝贝尔要塞这类耗能巨大的武器可使用,相对来说,也没有像同盟会这样捉襟见肘的能量补给问题,再加上官方优势,库存资源本就多,所以武沧澜并不担心使用这座巨炮的能量问题。
然而,纵使送来这巨炮的幕后黑手有意驱虎吞狼,隔岸观火,也不至于好心到把一件要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赠与己方,这个风险太大,武沧澜料定这座巨炮必然藏有某些障碍,可能用过一次便无法再用第二次。
果然,武沧澜这么一问,银劫立即点头,“不错,根据分析,这座巨炮发-射-一次之后,反震力量便足以令其自毁。不晓得当年的楼兰是如何解决这难题,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我方并没有能力解决这问题。”
“……由于核心机件都是对方所提供,所以当巨炮发-射-后自毁,我们无法再制造出第二座巨炮?”
“也不见得如此,目前我方技术力不足,但有了样本,进行研究与仿制,只要有足够时间……可能是一两个月,我们或许就有能力自行制造了。”
“一两个月?只怕那时独眼石人已经踏平京师了。”武沧澜望向银劫,斩钉截铁道:“没有一两个月,可能连一二十天的时间都没有。”
银劫一怔,随即恍然,那个幕后黑手既然能送来这座巨炮,驱使朝廷与同盟会互斗,两败俱伤,当然也有后着,如果朝廷这边迟迟不动,那这个幕后的黑手,就会反过来推动同盟会来进攻……这个的难度简单得多,只要供应大量的能源就行,说得明白一点,不过就是钱的问题。
要准备足够的能量核晶,供给独眼石人使用,所耗经费是一笔天文数字,绝非普通的民间组织能做到,然而,对方连这座巨炮都拿得出手,准备一笔钜资更是不在话下,假若朝廷这边刻意拖延时间,能量充足的独眼石人就会加快步伐,直踏京师而来了。
“……确实是计算周到,那么……陛下以为如何?”
“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除非……”武沧澜冷笑道:“你去找同盟会的逆党,商量看看要不要暂时停战携手,先对付幕后的阴谋家。”
“陛下说笑了。”
确实是说笑,虽然说在绝对的利益之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与朋友,但双方正在激战中,打得焦头烂额,要说先停战合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至少同盟会是不可能答应的。
“……只有发-射-一次的机会,这一炮该打在哪里?圣贝贝尔要塞?还是独眼石人呢?”
“可惜这两件兵器位在两地,要不然……一炮轰下空中要塞,往下砸在独眼石人上头,这样就最理想不过了。”
银劫的话,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却没有什么玩笑的意思,同盟会将这两大超级兵器分两路进击,一方面是为了充分发挥优势,另一方面也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可能,否则真被空中要塞砸毁了石人,矛盾俱毁,那就很可笑了。
不过,两句笑语说完,发现武沧澜面-色-有异,出于对主子的了解,银劫骤感不安,隐约猜到了武沧澜的想法。
“陛下,请慎思,这座巨炮虽然是敌人的计谋,但确实有克敌制胜之效,我们仅有的一次炮击机会,如果选择错了,损失太大……”
“哼!朕可不是他手中的扯线傀儡,他想朕怎么作,朕就要怎么作,真以为朕软弱可欺不成?世事多变,可不见得他的每步算计都会实现啊,说不定,这一炮会正轰在他脑袋上也不一定啊。”
“身为帝王,意气用事实为大忌,陛下如果只为了出一口气,强行蛮干,这并不是聪明之举。”
“哦?你认为,朕这么作只是意气用事?就没有别的考量?”
武沧澜冷笑问话,被这么一问,银劫也为之沉默,他明白主子这么说是为了什么,这次主子打算做的事,那虽然不能说是意气冲动、有勇无谋,却也有很大的赌博成分,如果是自己主事,绝不会用那么高风险的作法,然而……从少年时期至今,这个主子的个-性-就是喜欢冒险,每次重大决定,都有不小的赌博成分,不是大赢就是大败,仿佛这种赌博的刺激快感,令他乐在其中,怎么劝说也无用,这次……看来也是如此了。
“对了,域外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身在中土,武沧澜并没有忽略域外的情形,更知道那边的战局已一触即发,当那场战争的胜负分晓,其结果更会直接影响中土。
“说不上都在掌控中,但……勉强算是都在监控中。”
银劫无奈苦笑,域外的情形确实不受控制,当初苦心在域外设置的情报组织,在太平军国末期,表面上是遭到河洛剑派的阴谋篡夺,实际上……则是一桩利益交换,与后来成为长河真人的虚河子交易,将这些在域外的基业交予他处理。
这个暗盘交易,为武沧澜带来了莫大的利益,最终使他顺利登上皇位,掌握中土大权,但后头产生的问题,就是朝廷渐渐失去对域外的掌握,在心眼宗有意无意的妨碍下,现在连监控域外的大小事,都显得很勉强了。
银劫道:“情报传递管道不是很通畅,自从伽利拉斯反叛后,我们就无法得到最新的域外动向了。”
“哦……说到这个伽利拉斯,朕倒是一直有个问题,已经思索了很久。”武沧澜道:“朕记得,伽利拉斯当初在组织中,是个不太起眼的人物,当初将这组织交给河洛剑派,你挑选他潜伏其中,定期报信,这些年来他也做得不错,就是武功突飞猛进,有些怪异,但现在……这个伽利拉斯到底是不是还真的存在?或者……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这个……”银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对着主子一拱手,“陛下英武,相信一切正如您所料。”
换做是别的臣子,这不过就是单纯的吹牛拍马,碰上武沧澜这样的君主,一个不小心,便是-性-命之忧,但出自银劫之口,那就是不同情形,武沧澜看了他一眼,放声大笑。
……这是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笑。
域外的战局,龟兹这边的战火一触即发,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当孙武抵达龟兹,眼前所见的情形,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
龟兹的城墙,伤痕累累,上头满布着爪痕、血迹,任谁看了都能想像魔狼大举攻击时的惨烈画面。从这些迹象判断,阿默兹狼已经袭击过龟兹一次或几次了,假如是普通的敌兵攻城,战至如此激烈,底下怎样也该留下敌人的尸体,不过魔狼的情形就比较特殊,在染血的城墙下,没有见到任何魔狼的尸体,只是从北面隐约传来的几下狼嚎声,可以听出仍有魔狼在那边攻击。
“妃小姐,你……”
闻声不见影,孙武判断不出魔狼的数量,只能求助于妃怜袖,而他一开口,妃怜袖就立刻明白,凭感应读出了具体的状况。
“正北方,十二头阿默兹狼,正在行动。”
十二头,这并不算是一个太过恐怖的数量,孙武暗自庆幸,却听见妃怜袖补充道:“不要高兴得太早,三里之外,有一群魔狼正朝这边快速-逼-近,估计再不用多少时间,就会抵达了,如果……咦?”
“呃!没事不要突然咦一下啊,这种节骨眼,惊喜一定没有的,会咦都是坏事。”
如果魔狼只有十二头,那就可以趁着另一波魔狼抵达之前,抢先进入城内,但已经很习惯挫折的孙武,不认为事情会如此轻易,果然……不幸的预感命中,妃怜袖说出一个不妙的事实。
“城门前方的土地下,两米左右的深度,有生命迹象,经过确认,应是魔狼无误,躲藏在那里的用意,不知是想伏击里头出来的?还是要对付外头进去的?
总之,如果我们要进去,势必要闯过这一关。”
妃怜袖在道出事实的同时,也做出分析,“埋伏地底的魔狼数量不多,只有九头,以小武先生的武功,相信可以轻松过关,然而……要小心在闯关的时候,被魔狼缠住,如果战况变成缠斗,拖到其他魔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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