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些闲庭信步的味道,看来是那么地从容,仿佛周围的魔狼群全
不存在,毫无威胁。
不过,对于阿默兹狼而言,这两个男人就是大威胁,尽管他们从头至尾,就
只是慢慢地踱步,自外围朝着王城走去,没有别的动作,但却不代表什么事都没
做,他们所走来的一路上,魔狼纷纷遭殃。
这两人修练的武术路数不同,所以一路走来,比较高大的那人,周围的魔狼
全遭重拳轰击,拳速极快,以魔狼的视力,甚至也没能看清这人如何出拳,身上
就挨了数十拳,连骨带(肉)打得深陷凹入,形成深深的拳印。
阿默兹狼的抗击力之强,是出了名的,能在牠们身上打出如此深的拳印,这
一拳哪怕是打在钢铁上都能打烂。不仅如此,「拳劲」本身像是有着生命,着体
之后不住加强伤害,撕(肉)裂骨,就听见魔狼群中不住传来痛嚎之声,大批魔狼被
打飞出去,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地惨亡。
看不见的拳头越打越快,数十秒后,甚至不再有被打飞的魔狼,所有阿默兹
狼在中拳的瞬间,便被打得支离破碎,血(肉)四处射散,连被打飞的机会也没有。
如此霸绝的豪拳,不只打烂了魔狼的骨与(肉),更把恐惧深深打入魔狼心中,令他
们怀着这份恐怖,仓皇逃跑。
从远一点的地方眺望,所看到的景象更为惊人。这个男人怎么出拳,没有人
能看见,他双手合拢,藏于袖中,似乎完全没有挥拳的动作,但每次拳劲发出,
都不是一头、两头魔狼被打中,而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轰击,环绕他周围整圈的
魔狼,一起被活活打爆。
普通的高手出招,能以高速放出「剑网」、「拳网」,聚点成线,连线成面
,一次攻击,就是涵盖一定面积的大范围攻击,但在此人手里,攻击模式已经不
只是「网」、「面」,简直就是一个大罩子,零时差、无死角,全方位扫射轰击
,无所不至,达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境界。
「好霸道的拳头!」
羽宝簪为之咋舌,魔狼群被打爆的画面,让她本能地问自己,假若易地而处
,换做自己来面对这无可抵挡的重拳,会是什么结果?答案很快就有了,自己的
下场不会比魔狼好到哪去,避不开、逃不掉、挡不下、卸不去,力量与速度两皆
完败,估计撑不到十几秒,就要粉身碎骨了。
「……败得非常彻底啊……」
羽宝簪双眼直直盯着黑斗篷之下的身影,即使看不见面孔,却不是一无所获
,因为阿默兹狼并非寻常猛兽,不会单方面挨揍,即使被这样的豪拳给全面压制
,被逼到极限的牠们仍进行反击,试图在数量的绝对优势下,粉碎那个令牠们恐
惧的源头。
面对数千魔狼的亡命攻击,纵然身怀绝世武功,拳罩无所不至,但要把魔狼
攻击完全挡下,那仍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无数疯狂的魔狼,前仆后继地朝目标冲
去,却全然未能损及黑斗篷下的人影,全在拳影之下支离破碎,羽宝簪就知道一
切不如表面上看来那样简单,自己肯定看漏了什么。
仔细观察之下,答案浮出水面,羽宝簪依稀看见在黑sè斗篷之下,散发着冰
蓝sè的冷光,如同钻石一样的清澈光芒,这让她想起中土魔门的一种至高功法,
也猜出了来人的身分。
相形之下,纵横于另一处战场的不速之客,出手就俐落得多,凡是冲进他十
步范围之内的魔狼,连惨叫的机会也没有,瞬间就被切割破碎,仿佛碰上多柄看
不见的绝世宝剑,整个身体不只被大卸八块,甚至被卷绞碎裂,ji喷出去。
刀罡剑气,本属无形,但随着魔狼的血(肉)碎屑乱喷,剑气的轨道便若隐若现
,由城头上居高俯视,看得特别清楚,有五道无形剑气,属xing各自不同,或yin或
阳,乍现乍灭,轻松屠宰着剑气范围内的所有魔狼,狼群别说是反击,就连想近
身都做不到。
单从杀伤力来看,剑气无疑比拳劲更胜一筹,在数道无形剑气纵横下,魔狼
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最靠内圈的魔狼群在数秒内给屠杀精光,尽管较外围的魔
狼仍朝内试图反击,却全然无法与剑气对抗,稍一沾着,便轻易给切割碎体。杀
戮的速度,远远快过外圈魔狼的抢入,再加上内圈魔狼的抱头鼠窜,形成的结果
,便是白斗篷周围的空地越来越大,全都布满了魔狼群的碎尸,远远望去,一片
尸山血海的惨烈景象。
同样的景象,也在另一边的城下出现,而站在城头上俯视的人们,则将东、
南两面的战况尽收眼底,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尽管此刻魔狼大败亏输,在那两
大神秘强人的肆虐下,只有任人鱼(肉)的份,但谁也不会忘记,就在不久之前,这
些号称史上最强生物兵器的凶兽,是如何所向披靡,把阻挡在面前的人类践踏、
残杀,这些都是姗拉朵等人亲身体验的事。
如此强悍的魔狼,那么快就落得如此收场,看起来很荒谬,姗拉朵等人都有
不真实的感觉,一切恍如梦境,不过,理智告诉他们,眼前事就是百分百的真实
,而魔狼之所以惨败,除了因为落入人类的算计,被层层削弱实力,另一个主要
的理由,就是这两名横扫全场的绝顶强人,确实拥有这样压倒xing的力量。
虚江子、虚河子两兄弟,俱是当世之雄,双双步入绝顶高手的境界,但面对
魔狼群,也都还达不到这样的优势,换言之,黑、白斗篷之下的这两个身影,实
力更高一筹,如此人物,在江湖上何止叱吒风云,简直就是能压倒一切的至尊型
人物。
任徜徉只能猜出其中一个人的身分,对黑斗篷下的那人全无印象;羽宝簪虽
然好些,但看着这两人的出手,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直以来,她对自己颇有
信心,更被周围的人视为天才,百年不遇的明日之星,最好的资源、最优秀的功
法、勤奋认真的修习,从来都不缺,只要假以时日,自己便能挤身当世最强者之
中,与他们一争高下,甚至……超越。
自己是这么相信的,更觉得这种循序渐进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事,没什么
不妥,绝非狂言妄想,哪知道……自己距离「顶峰」,竟是这样遥远,那两个人
的境界……自己就算这么勤练下去,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没把握练得到,甚至
……自己心中生出一种颓丧感,隐约觉得这辈子都练不到此等境界。
这种未战先沮丧的挫败感可不是好事,处理不好,可能成为自己的「心障」
,导致修为从此停滞不前,非常要命。侧眼望向任徜徉,从那相差无几的眼神,
羽宝簪确认对方有着与己相同的惊骇与挫折感,这已经不是杰出前辈与后辈的竞
争,在那两个人的面前,自己的力量简直就像虫子一样渺小……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人家是在打魔狼,又不是打你们,你们不用一副
挨了揍的活该表情啊。」
姗拉朵在旁看得清楚,道:「那两个家伙,固然是当世绝顶人物,一身修为
得自非凡际遇,不是想追就追得上的,但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啊,论资质、比成就
,都是天才人物了。」
羽宝簪苦笑道:「谢谢,不过……听起来实在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
「安慰?我哪有这种闲工夫,实话实说而已。」姗拉朵道:「妳仔细看,那
个穿白斗篷,他的手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我视力没那么好,看不清楚,但应该有
才对。」
顺着这个指引,羽宝簪运足目力,定睛看去,果然有所发现,在白斗篷底下
的那人手上,看见了一只戒指,戒指以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为主体,周围镶嵌了
不同颜sè的美丽宝石,造型高贵雍容,相当有王者的尊贵气势,一见便知绝非凡
物,再从姗拉朵的提示来想,羽宝簪不(禁)怀疑,此物或许是一件法宝。
「楼兰一族传承至宝,七宝神仙指环。」姗拉朵缓缓道:「这是楼兰的超级
法宝,它的异能与威力,普通人没法想像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年
要不是某个傻蛋脑子发热,一下子热血起来,把它半借半送地交到外人手里,说
不定,楼兰就能度过天火之劫,那个傻蛋也不用死了。」
「谁啊?那个傻蛋是谁啊?」
提出疑问的人是任徜徉,他确实猜不到那个傻蛋的身分,但羽宝簪已知昔日
旧事,看姗拉朵说话时神sè有异,此物又是楼兰的超级法宝,循此线索,七宝指
环的前一个主人,自然是身亡于天火之灾的楼兰太阳王。
除此之外,羽宝簪还发现了一点异常,白斗篷底下的那名强人,剑气变化,
神妙无方,周围简直就成了一个专为魔狼而设的死亡之地,不住有魔狼为了吞食
同族血(肉)而冲来,尚未入口,自己便给剑气绞碎,鲜血染红黄沙。剑气强横无匹
,但比起黑斗篷底下的那人双臂环抱,不抬不挥,拳劲毫无预兆地狂袭八方,剑
气就仍需要靠五指操控而发,羽宝簪清楚见到,戴着七宝指环的那只手掌,五指
仿佛在拨絃弄曲,周遭剑气就随着五指翻扬,快速切斩一切物体。
然而,不管羽宝簪怎么看,所见到的就仅是如此,看不到更多,甚至自始至
终,看不见那人应该存在的另一条手臂,这让她从最初的疑huo,渐渐变成了肯定
,蛰伏多时,这人到底是有了动作……虽然这动作确实大了点……
姗拉朵道:「七宝指环的威力,现在这样不算完全发挥喔,如果是照我以前
看过的纪录,那家伙拿指环全力出手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削下一座小山头喔,
要是把这当(成)(人)家的极限,将来肯定会吃上大亏的。」
一剑削去一座小山头,这听起来不太像是练武能练到的境界,但如果有超级
法宝作后盾,那也就没什么不可能了,只是,任徜徉和羽宝簪都生出疑huo,现在
这样若还不是七宝指环的真正威力,那……为何这人还有所保留?难道他真的不
把魔狼群放眼里?
「这个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龙葵,超级法宝的相关知识不是我强项,硬要说
的话,可能因为他们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样轻松吧,这种层次的高手常常这样,
表面上轻描淡写,好像出手都是秒杀,但其实全是装的,自己承受的压力与风险
越大,看起来就越是轻松,很多敌人不是给他们打死,根本都是给吓死的。」
姗拉朵耸耸肩,道:「再不然,说不定他们另外顾忌些什么,当然要留下几
分力,以防不测啊?」
「顾忌些什么?肯定不是魔狼……」羽宝簪认为,武功练到这两人的境界,
能够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东西,实在少之又少,除非……就是这两人相互忌惮!
这个猜测马上便被羽宝簪自己给肯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应该都是最合
理的推论,而且,随着两大强人越来越接近城门,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最初,这两人仅是一面诛杀魔狼,一面朝城门前进,却渐渐有了改变,双方
一反之前的有所保留,发招运劲时释放出更多的力量,刻意凝化为对四方的精神
威压,被杀得溃不成军的魔狼再给这样一威压,败逃之势更甚。
然而,这份精神威压如同涟漪,释放后扩展迅速,不仅扫过周边魔狼,更扫
到了另一边的战场,两股不同的精神威压相碰撞后,意外形成挑衅,进而开启另
一处新战场,两边的精神威压相互较劲,先前保留的力量释放出来,相互碰撞,
犹如巨浪冲ji,虽非(肉)眼可见,不过只要是有思考能力的生物,就能明显感觉得
出来。
两边的魔狼群首当其冲,抱着脑袋,发出痛楚的哀号声,就连站在城头上的
三人都受到影响,羽宝簪修为不弱,任徜徉更在慈航静殿修过禅定,对精神攻击
有一定的抵抗力,但面对源源不绝袭来的精神冲击bo,两人都感到脑中隐隐作痛
,而且……越来越疼痛。
「要命……等于是被夹在他们两人的比斗之间,同时被两边打巴掌了。」
羽宝簪轻轻揉着额角,试图缓解脑内的疼痛,尽管这种程度的脑bo冲击,还
不至于构成危机,但怎么说都不可能会好受,必须要运功抵抗,要不然,就不只
是头稍微有点痛了。
武道高手比拼,时常会放声作啸,强猛声bo撼击人们的听觉,刺ji脑部,藉
此伤人,只要修为稍差,便会耳膜破裂,甚至精神崩溃,但只要处于昏睡状态,
又或是打晕自己,就能破解这种以声伤人的武技。可是,此刻两大强人所使用的
技巧,原理是脑bo强化冲击,玄之又玄,属于步入顶峰层次的高绝武技,极难防
御,更无视昏醒,连续几bo精神冲击过后,非但羽宝簪、任徜徉脑中疼痛,魔狼
群起哀号,就连城头上的死尸堆中,都有晕厥过去的幸存者发出(呻)(吟)。
相较之下,羽宝簪非常佩服姗拉朵,她在这样的阵仗中面不改sè,像什么都
感觉不到,真不知她是怎样做到。
「不用在意,我神经是出了名的大条,这种程度的脑bo撞击算不上什么,认
真要说的话,苦茶老和尚的念经,还比较让我头痛。」
姗拉朵大剌剌地笑着说话,还拉任徜徉来当旁证,「小子,我说得对不对啊
?你师父的唠叨是不是让你很头痛啊?」
「这个……实在不好说,因为比起听他念经,我觉得我每次看到妳的时候,
比较头痛……唔,还真的咧,只要看到妳,这些精神冲击都不算什么了,妳比那
两个高手还厉害。」
「那当然,你妈……呃,你***我也算域外数一数二的美人,你看见我,
就把外力造成的头痛都忘掉,这也是很合理的嘛!合理啊!」
「……娘,坦白说,妳这根本就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而且……也未免太过良
好了。」
任徜徉的心情,羽宝簪倒是可以体会,不过,这两股脑bo冲击,有越来越失
控的趋势,感觉上,最开始两股力量只是单纯碰上,并非有意比拼,但随着双方
力量越催越强,魔狼又败势已成,这两人好像也擦枪走火,释放出的精神冲击不
仅一bo强过一bo,操作上也更具技巧xing,表面上似乎是在夹杀魔狼,可是任谁都
能察觉到内中蕴藏的火药味。
「那两个人……该不会想要在这里干起来吧?」
羽宝簪深感忧虑,同盟会、魔门这两大势力,在太平军国之战后,由于魔门
销声匿迹,导致两者毫无摩擦机会,但只要稍微想一下这两大势力的基本立场,
就知道两者之间没有多少和平空间,更别说……这两大强人似有不解旧怨,斗个
你死我活没什么好奇怪,会联手对抗魔狼反而稀奇。
姗拉朵道:「真可惜啊,要不是那两个家伙不务正业,打着打着都能掉转枪
头,情形本来可以更好一些的……至少,跑掉的魔狼可以少一点。」
由于一黑一白两大强人转而将目标针对彼此,力量运用上有所偏重,对周遭
魔狼的攻击自然放松,魔狼所承受的压力大减,不顾一切地往外围逃去,除了跑
向西、北两方的战场,绝大多数是朝王城的相反方向而逃。
要是这两人有那个意思,将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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