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情恐怕有变,所以最快见效的方法,就是找些人当弃子用,上门生事吵一次,出门就被*掉,这样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对外更可以渲染成什么大血案,震动天下。
孙武听得都呆了,没想到就这么成了别人算计的目标,如果没有料错,甚至不用等到明天,现在江湖上就已经有流言开始传播,说自己残杀了这些河洛使者,包藏祸心之类的,搞不好还会挑起河洛剑派与慈航静殿的争端。
「这……这下该怎么办?好像事情挺严重的……」
孙武的问题,香菱没有直接回答,却把目光投向路飞扬,刚才她被路飞扬拦下时,还没想到他这么做的用意,不过袁晨锋一冲出去,她就立刻醒悟,只是不明白路飞扬既然一早识破,为什么不采取动作?
「别担心啦,你如果只是一个江湖新人,背后又没人,那这件事确实挺麻烦的,可是今天你背后有慈航静殿与同盟会支持,要摆平这种流言,不过就是走走流程,没啥大不了。」
路飞扬道:「我比较在意的问题,是藏在幕后的那只黑手,到底是哪一方的?魔门或是朝廷?考虑到河洛剑派的立场,多半是朝廷,杀人灭口又杀得那么快,背后应该是银劫在操盘吧?」
孙武讶异道:「是银劫的阴谋?」
「说不上阴谋啦,假如背后真的是银劫,这种程度只能算是小小恶作剧,用来试探反应,或者吃饱没事干整整你的,他若认真,事情可以办得更周密,滴水不漏,不会这样被我们一眼看穿。」路飞扬笑道:「我还觉得有点奇怪,他若要做得那么明显,怎么不干脆签字留名算了?」
路飞扬的话才说完,袁晨锋就表情古怪地递上一张纸条,说是在命案现场发现的,孙武凑上一看,纸条上赫然写着「幕后黑手不是银劫」这八个字,登时一呆,「有没有搞错?写一句杀人者是银劫,就已经很让人怀疑了,为什么还特别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说得好。」路飞扬微笑道:「我百分百肯定这是银劫干的,杀人的是他手下。」
袁晨锋提醒道:「路先生,留言者也可能是利用我们负负得正的心态,故意设计,我们不能肯定会否……」
「可以,完全可以肯定。」路飞扬翻了一下白眼,冷笑道:「大家互相算计十几年,我认得他的字迹,还有……他专用墨水的特殊气味……」
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争论的了,像银劫这种从事地下工作的人,会连专用墨水都用出来,这不是什么大意疏漏,百分百就是刻意留名。
路飞扬可以大剌剌地不把这当一回事,孙武和袁晨锋可不行,银劫这两字对他们而言,还是相当有分量,没法这么简单地无视,朝廷涉入河洛剑派内部斗争,更开始操控河洛剑派来骚扰这边,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站在同盟会的立场上,假若河洛剑派内部动荡不休,影响扩大,是会动摇同盟会内部的,这一着不可谓不厉害,但……银劫若真这么计划,又为何要来打草惊蛇?
袁晨锋想不通这一点,孙武更是一头雾水,他们希望路飞扬能够提供点指引,但这个一直拿鼻孔朝天看的嚣张家伙,这时又把手一摊。
路飞扬道:「我哪可能知道?你们是不是搞错角色了?我又不是脑子很好使的那种智者,问我还不是白问?」
孙武奇道:「你也猜不出?那你刚才还一副先知的样子,什么话都要插进来,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咧。」
「那个啊……」路飞扬面露尴尬之色,耸了耸肩,无奈道:「那是单纯的久病成良医,以前被整多了,类似的路数就清楚了。」
这个答案实在很鸟,孙武、袁晨锋听了都后悔,早知就不问了。话虽如此,也没有理由坐以待毙,年长的前辈给不出具体策略,还一副彻底失败者的窘样,年轻组唯有设法自救,袁晨锋立即对外公开此事,将河洛使者造访的每个细节,全数公告天下,试图抢先一步,让天下人知道朝廷才是真正幕后黑手。
这么做,绝对不是没有效果,因为情势发展正如路飞扬的预告,在袁晨锋发表公告的同时,各种谣言也传遍江湖,而且一开始就传得很夸张,说是慈航掌门孙武与同盟会合谋,为了彻底夺取对同盟会军中河洛子弟的控制权,将长河真人引至域外,阴谋杀害,还占有了他随身携带的河洛派至宝:河洛派遣使来问,结果孙武又下毒手,将使者群全部杀害。
种种细节,绘声绘影,听起来无比真实,完全把孙武说成一个丧心病狂,冷血无情的凶手,包括他怎样残忍地暗算长河真人,长河真人有多仙风道骨,孙武手段就有多卑鄙凶残,一下放毒设陷阱,一下挟持三岁女童yin笑威胁,还从背后用如来神掌偷袭,终于令长河真人身亡。
「……有、有没有搞错啊?这也传得太夸张了吧?」
当这些流言入耳,孙武的表情扭曲成一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解似虚河子那么凶狠的人,为什么人家对他的形容,就是慈眉善目、有道之士,而讲到自己便是满脸横肉,狰狞狂笑,这实在与真实状况差得太远,偏偏这种传言最易流传,人们信不信是不好说,但他们绝对喜欢说。
幸好,袁晨锋所做的反制措施,也生出效果,比起这种江湖传闻,同盟会的大力澄清还比较有可信度,而慈航静殿的众高僧也出面否认,说这些传闻全是恶意中伤,肯定是有心人在幕后挑拨。一时间,江湖上出现多种声音,信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半信半疑的也大有人在。
河洛剑派很快又遣使过来,但这一次比较让人惊讶的,则是连朝廷都派出官员,前来探视,拜会袁晨锋与孙武,态度还非常和善,表示素来敬仰两位的侠名,外头所传的一切,肯定只是恶意传言,但若要说这事与朝廷有什么关系,那也是绝无可能,多半还是有心人的阴谋,陆云樵与天魔的决战在即,就算大家立场有别,朝廷对陆大侠也是非常敬重,绝不会搞出这等下作之事。
说着这些话的朝廷官员,年纪都已七老八十,态度恳切,对这些话似乎深信不疑,但孙武和袁晨锋却连一个字都不信。只要脑子正常,就没可能相信这些鬼话,不到半个月前,同盟会与朝廷还打得头破血流,相互誓要把对方连根铲除,这样的深仇大恨,只不过因为暂时停战,就来说什么惺惺相惜,彼此敬重,这话真是谁听了都难以置信,偏偏说话的这几个白胡子大臣,说得字字发自肺腑,让袁晨锋非常佩服银劫挑人执行的眼光。
不过,无论朝廷那边的动作如何,这个已经开始的乱局确实难以收拾,流言蜚语在最短时间内传遍中土,慧眼识破这是阴谋的人不少,看不出这一点而骚动的也大有人在,但真正麻烦的,则是那些明明看破阴谋,晓得孙武既没有暗算害人,手上更没有河图,却要继续装胡涂,藉此生事的人。
河洛剑派本已分为两系,争夺权位,现在倒是目标一致,认为孙武与虚河子之死关系极深,只要能让他吐露真相,取回河图,就有大功于河洛剑派,能够在争夺掌门上更具资格。除此之外,居然也有人觊觎河图重宝,想要来抢、来盗,或是假藉主持公道为名,要逼孙武把东西交出来的。
如此一搞,孙武只觉得打自己懂事至今,从来没有这么受到瞩目过,每天都有数拨客人造访,有一半机会变成武力冲突,一顿暴打,要不是慈航静殿与同盟会都立刻派来高手,镇住场面,情况还不晓得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尽管如此,本来这边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队,预备以最快速度赶往京城,现在各方堵截的、来访的、增援的,人群像潮水一样涌来,行程走走停停,两天之后,这车队已经变成庞然巨*,孙武看了都傻眼。
假如只有那些来找麻烦的闲人,倒也罢了,但来增援保护的人,亦让袁晨锋伤透脑筋。慈航静殿唯恐孙武有失,派来高手率领僧兵队伍,预备就近保护;同盟会担心袁晨锋遇险,也派出精锐战力前来护卫,这两组人马无可厚非,赶来保护也是应有之理,但连朝廷都声称孙武身份特殊,不容有失,派出大队官兵,名义上是保护、开道,实际上……过万士兵一下子塞过来,在开道之前,已经把附近道路阻塞,当孙武、袁晨锋站在高处,往前方看去,只见四面八方,万头攒动不知这是车队赶路,还是一种变相的赶集。
「袁兄,这个……是什么情形?」
「我没什么可说的,这个……就是江湖吧。」
「哦,江湖啊……人还真是多呢。」
孙武没法解释自己胸中的那种荒唐感,事情都到这一步,自己当然顾不得谁的面子、谁的身后名,有什么该说的都全说了,事实上,早在河洛使者被杀的第三天,孙武就预感事情不妙,当着同盟会、河洛剑派的众人面前,把域外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包括虚河子如何包藏祸心,化身心眼宗主,试图在域外建立霸权……除了虚江子的相关情形必须隐匿,其余的事情,他都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这真是最错误的一个判断。
之前香菱就曾私下劝谏,表示此法不可行,这些话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孙武却认为不至于如此,坚持一试,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河洛剑派的耆宿、使者就大怒拍桌,痛斥他编织谎言,玷污长河真人与河洛剑派的名声,几个已经**十岁的老道士,看上去似乎涵养甚好,养气功夫深湛,却二话不说就拔剑刺来,若非有金钟罩护体,孙武当场就要见血。中土与域外的民族仇恨之深,不是孙武这个并非生长于两地之一的人能够体会,河洛剑派素来与朝廷走得近,一直以来的立场,也是将域外部族视为仇敌、邪恶象征,凡是与域外沾边的东西,都是天地不容,现在听到孙武说什么虚河子化身心眼宗主,在域外进行野心侵略……这种话的刺激效果,和点燃一桶炸药没什么分别。
孙武感到很懊恼,自己明明说的就是真话,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一群人不停地质疑一些自己压根没作过的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虚河子搞东搞西,把那么多河洛剑派的人手调去域外,成立域外势力,这么大的动静,河洛剑派里面有可能完全没察觉吗?那些人不是不信你,你说的话他们心里有数,问题是如果他们承认这些话,河洛剑派就可能打从根部开始崩解,所以哪怕是宰了你,他们也不容许你把这些话说下去。」
路飞扬耸肩笑道:「你很走运,背后有一大堆各方势力给你靠,所以流言缠身,就当是闹绯闻,顶多就是烦一点,只要放宽心当看热闹,事情也就过去了,如果换作是别人,身上带着这个丑闻,不给整个江湖追杀到天边去,那就真的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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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集第二章后浪前涌另辟蹊径上
同盟会高手、慈航静殿僧兵的赶到,加上大批官兵,形成了震慑作用,一时间敢来动手闹事的人确实少了,这让孙武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这些江湖人士之所以胆敢那样欺上门来,很大一部份理由,是他们觑准了自己的底线,晓得自己并非杀伐决断的人物,才敢如此大胆,如果自己能学路飞扬那样,出手就杀人立威,来挑衅的人起码要少一半。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自己确实也还不愿走路飞扬那条路,一来是自己不想学那一套,草菅人命;二来……自己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掌门,要替慈航静殿设想,假如自己是同盟会主席,杀人很说得过去,但慈航静殿都是佛门僧侣,掌门人没事就砍得一堆人头飞天,说出去成何体统?基于这些理由,只得放弃这种「快捷省事」的办法。
然而,人多与安全完全是两码子事,绝对不是成正比的关系,这么多人挤得都可以开市集了,就算表面上镇压下一切冲突,台面下的伏流汹涌是一点都不会少,别的不说,孙武就觉得那些官兵中,有些人很不老实,三更半夜总往这边靠近,名为巡逻保护,实则意图不明,经常与同盟会、慈航静殿的防卫人马发生摩擦,虽说马上就会出现官员来调停,让摩擦不至于升温走火,可是次数一多,仍是让孙武不胜其扰。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这是孙武最想要问的一个问题,他已烦恼多时,想不出来,而袁晨锋似乎也为此所苦。
「……君子可欺之以方……」
路飞扬淡淡地说着,在这一点上,看得出朝廷……或者说银劫的想法,银劫完全看出了孙武、袁晨锋的局限,只要待之以礼,不主动掀起战端,孙袁两人就不会也无法有过激反应,所以这连串骚扰虽然频繁,「尺度」却拿捏得很好,绝不主动启战,也不承担破坏两边停战约定的责任。
「这一套只有对你们两个年轻小子才行得通,今天如果换作是天魔在这里,管你是试探还是骚扰,全部都杀光,银劫绝对不敢这样子搞……」
「路叔叔,你要是有空,就帮忙想想办法,不要在那里扮先知了。」孙武道:「就算没有你在这边冷言冷语,我们也够烦的了,如果你只会在这边嘲笑我们,那还不如让我与袁兄和你再打一场,起码多点贡献。」
「他不是在嘲笑你们啦,你们也不必对他的反应太敏感,他其实是嘲笑自己,假如他和你们不一样的话,直接冲出去把人杀光就行了,就是因为和你们一样束手无策,才在这边扮先知啊」
小殇坐在轮椅上,由香菱推出来,孙武看了大奇,「妳没事坐轮椅干什么?妳又没有伤残……」
「没办法啊,本来是专程给你搞的,想说你就算不坐上半辈子,起码也坐个三五十年,谁知道你那么快就下来了,我不偶尔坐坐,不是浪费了?」小殇道:「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距离决斗没几天了,他们这么搞东搞西,拖慢我们的步子,难道不想让我们去决斗了?这场决斗被阻止,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为啥要这样作?」
这显然是小殇与香菱商量过的答案,路飞扬与袁晨锋露出深思的表情,半晌,路飞扬沉吟道:「混水好摸鱼,银劫把情况弄成这么乱,是想要作什么?」
袁晨锋道:「这么来想的话,倒是可以整出一点线索来,朝廷弄乱局面,并不是要阻止决斗,而是拖慢我们到京城的时间,趁机……准备点什么,或是……调查什么?」
「哦?」路飞扬摸摸下巴,「如果说准备的话,那倒是很好猜,这次皇宫要是不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预备好机关,那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若要说调查……他要查什么呢?」
孙武看看左右,觉得自己如果一句话也不说,可能就要被归类在不会用脑的蠢蛋一族,从此被所有人耻笑,因此不管对与不对,想办法在此时插上话。
「呃……我觉得……会不会是想要在战前,先藉此测试陆大侠与同盟会的实力?呃,好像不对,陆大侠又不在这里……」孙武想了想,努力自圆其说,「或许是这样,陆大侠行踪隐密,朝廷也追踪不到,所以拿我们下手,看看能不能引出陆大侠,这样……会不会比较有道理?」
错有错着,孙武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是大家的目光全都立刻望向路飞扬,他尴尬地咳了两声,正色道:「这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好像简单了点,银劫要真想探知这个,应该派更厉害的高手过来,就眼前这些小猫小狗,未免……但除此之外,银劫还会想查些什么?」
话说到一半,路飞扬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瞥向小殇,目光如电,看得旁边的香菱都一阵心惊。
袁晨锋奇道:「路先生,您有什么发现了吗?」
「这个……唔……我大概发现银劫的目标了。」路飞扬的目光从小殇身上移开,面向袁晨锋,认真道:「在我们群里,身分如此神秘,长得又那么帅的,舍我其谁,银劫的目标肯定是我。」
这个理由实在太没有说服力,孙武几乎翻了白眼,直接就呛声,「这也能算理由?如果要讲身份特殊的话,那……银劫的目标,岂不应该是我?我觉得我比路叔叔更够资格……香菱,妳的脸色为啥那么奇怪?难道妳觉得妳才是银劫的目标?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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