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刻打得妳永不超生。比银劫还银劫。」
「………泥的衣菸说湾了吗(你的遗言说完了吗)?」
一记击在小腹上的重拳,结束了孙武的话,自从在慈航静殿得到异种金钟加身,孙武一度觉得小殇的拳头,对自己的伤害效果被大幅削弱了,不过,此刻打在小腹上的这一拳,无疑就是自己从小至今最熟悉的感觉。五脏翻涌。仿佛肚里什么东西都要翻江倒海般吐出来。
以前见识有限,没有太多的想法,现在战斗经历多了,有得比较,孙武觉得被小殇这样打一拳,就像被超级法宝打中一样。以刚刚这一拳来说,不算太重的拳劲。却无视护身真气,弱化防御。直接命中**,只是因为小殇本身劲道不强,才打得人只痛不伤,若是她力量和寻常高手一样强,这一拳打在身上……
别的不说,至少在皇城之战中,天魔或陆云樵若能将本身攻击,这么有效地打在敌人身上,不出三十招,早就把敌人打得支离破碎了……
小殇道:「才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不知死活了,你是不是妖怪故事看多了,开口都是那些三流术士的九流台词?那么想捉妖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痛快,直接超渡你上西天见佛祖吧!」
看小殇正在气头上,香菱实在想找个地方躲一躲,这个女孩身怀的绝技,还有许多未能解析之处,自己只要一天没法弄清楚她是怎么作到这种效果,就一天不想与她为敌,不过,看孙武在那边干呕、咳嗽,总不好就这么坐视。
「小殇小姐,请息怒,少爷他也不是有心的,他……」
「他不是有心的,妳就是故意的啰?妳这只偷腥的母猫!」
一句话里,来势汹汹的感觉,让香菱好像回到万紫楼,面对那些到妓院中捉回丈夫的持刀悍妇,虽然自己没有需要害怕的理由,但这次却有一种被捉个正着的尴尬感。
幸好,小殇在那一句之后,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切换回平常的笑脸,摇了摇手,道:「不过呢,很多事情都是个人**,轮不到外人去管,不该多问的,妳说是吗?」
香菱觉得这话不伦不类,但难得小殇不穷追猛打,自己也不想纠缠在这话题上,这女孩是皇城一战中最重要的关系人,或许就是她把人救走,也只有她最清楚武沧澜的状况,此事只能向她求证,便道:「小殇小姐,妳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担心妳的,尤其是少爷,皇城之战到最后,妳是否……」
「喂!刚刚我说的话,妳这母猫是不是耳朵不好,听不清楚啊?」小殇皱眉道:「都说了,很多事情是个人**,轮不到外人去多问,妳要是听不清楚,我可以帮妳把耳朵弄得再聋一点。」
这个警告相当有力,香菱可不认为小殇会说得出作不到,但这个问题太过重要,自己没理由放弃,也不可能被小殇这样威胁个两句,就打住不问,一法破一法,自己不能问,还有别人可以问,当下也不啰嗦,直接把孙武抓起来,指着他道:「我只是个奴婢,确实只是外人,但少爷总不是外人了吧,难道他也没有资格问吗?」
孙武用力点头,道:「是啊,说我是外人就太过分了,这件事我总有资格问吧?妳为什么消失这么久?上哪去了?武沧澜和银劫是不是……」
「是啊,他们两个是同性恋的,你可以大声嚷嚷,把这消息卖给八卦小报去发财啊。」小殇面带微笑,缓缓来到孙武面前,「至于这位自己人,你千万不要怀疑自己的定位,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非内非外,只是蠢的。」
「什么意思……唉呀!妳犯规插眼睛!」
修炼金钟罩这类硬功的人,对于罩门、身体柔软要害这些地方,总是防得比较严,孙武也不例外,但小殇这一下出手奇快,攻击更是奇诡。不但无视真气防御,甚至无视身高距离,他才动念要挡。已给小殇的指头碰着双眼,幸好百忙中闭眼转头,她双指只是在眼皮上一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也痛得两眼泪水直流,半天睁不开。
「怎么样?现在还有人坚持要探听**的吗?」
「……没有了,暂时没有了……」
香菱扶起孙武,苦笑道:「反正妳已经明白表态。答案也出来了,死都不愿意回答,有时候就是一种回答,这道理妳是明白的。」
「啰嗦的母猫,妳这么说,是要我直接灭口了?」
「如果是龙葵女士,这个我就不好说,但小殇小姐妳一向有妳的分寸。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玩灭口的………说起来。妳要注意一点,也许妳不怕被人讨厌,但如果干得太出格,会看到某人哭丧着一张脸喔。」
香菱的这句建议,最终生出效果,小殇虽然是一脸嫌恶的表情。却也没再说什么,算是认同了这点。
「现在经济不景气。国家财务状况恶化,通货膨胀加剧。人民痛苦指数越来越高,眼看很快又有一场金融危机要来,不能再醉生梦死下去,你们两个傻鸟有什么打算?」
「他的话,我不太清楚,如果没有人盯着,他可能就去哪个市集,表演胸口碎大石,或许以后还兼卖药吧,至于我……什么也不会,也没别的去处,多半是跟着他走,做点管家或保姆的工作,妳呢?不一起来吗?」
「妳妈没告诉妳,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吗?我这边不好说,以前是曾经想过,找个什么地方,再拉些金主,躲起来搞研究工作的,买不起房却也饿不死,不过,前一阵子有猎人头公司的半夜来找我,做完身家调查以后,就问我有没有兴趣跳槽上班,那边可能会提供我一个管理工作,妳知道的啦,我又不擅长与人相处,管理工作不适合我,而且那家公司的总裁最近身体不适,搞不好也快咽气了,我这个时候空降过去,很麻烦的啦……当然,也不是说做不到就是了……」
「妳……妳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孙武瞠目结舌,被这一连串的怪话,弄得犹如身在五里雾中。
为了要找地方说话,三人来到一间茶馆,冲了一壶热茶,点了些花生瓜子之类的东西,然后,小殇与香菱就进行对话,谈话的内容很平常、很平民,但怎么听就是有一种怪异感,香菱倒也罢了,孙武死都不相信小殇会找一个地方,工作上班,自食其力,更别说还有人找上门来礼聘了,她这种孤僻的个性,哪会认识什么人啊……
听不懂小殇的话,孙武只把这些当成是她的无聊玩笑话,之前小殇一个人不晓得跑到哪去、做了什么,把自己急得坐立不安,现在好不容易她肯跑出来,自己暗下决心,要好好把人看住,绝不能让她再从自己视线中跑开了。
而且,现在的小殇,给自己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个性,但这次现身至今,除了一开始的些许火药味,就一直笑得很阳光,与香菱也表现得很亲昵,自己看在眼底,头皮阵阵发麻,总有一种要大祸临头的感觉,弄不清楚这个鬼丫头又在打什么邪恶算盘。
「小殇,妳……」
「别那么啰嗦行不行?银劫已经挂掉,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你们就忘了这个死人妖吧,哦,忘记了,人死为大,该要尊敬一点,把死字拿掉,你们就忘了这个人妖吧。」
「………我不觉得妳这样有尊敬的感觉,那……武沧澜呢?他怎么样?」
「说到这个啊,你知不知道,老爹的儿子的马子的女友养的母狗,这两天刚刚生了一窝小狗?」
「这………不知道妳在说什么,而且,这关我什么事?」
「不清楚,那请问武沧澜的现况又关我什么事?」
一颗软钉子,碰得人头晕眼花,孙武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就看到小殇自顾自地望向窗外,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时局动荡,京师的战火一触即发。百姓心中自是不安,但在敌人实际兵临城下之前,日子还是要过,所以大小商店仍旧营业。京师本是繁华首善之区,街上人潮来来往往,如果不去深究行人的表情,看上去倒仍是一副繁盛热闹的景象。
「……你们说,当年西门朱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小殇凝视人群。道:「他似乎是追求天下太平,想让这些人都安居乐业,过他们幸福的小日子,但人人安居乐业有什么好?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孙武与香菱对看一眼,都觉得小殇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怪,香菱试着解答道:「有些人做事不是为了好处,或许……」
话才出口。香菱便摇头。知道自己这答案对小殇不具说服力,就连自己也不相信有人做事不是为了好处,「这……有些人追求的好处,是一种心安,也是一种自我满足、自我实现,并不是什么人都要实质的利益。像西门朱玉那样的人,世上也没多少他看得上眼的实质利益了。他追求一些精神层面上的东西……大概是这样吧。」
本以为这样的回答尚算得体,哪知道小殇一听便皱起眉头。「精神层面的东西?就是说他看到别人安居乐业会很爽?为什么?别人安居乐业,是别人的事,关他屁事?为什么他看到别人安居乐业就会爽歪歪?道理何在?」
「这……我哪知道他为什么……呃,不对。」香菱道:「这问题太奇怪了吧?看到人家过得好好的,天下太平,本来就会觉得心情很好啊,一般人都是这样的……呃,我知道小殇小姐妳不是一般人,只是试着解释一般人的想法而已。」
就香菱的想法,见到天下太平,人人过日子,会为此而高兴,这是人之常情,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这么感觉的才是奇怪,但小殇的逻辑不能用常人角度来理解,说这些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只是,香菱也不敢不回答,虽然连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但隐隐约约,自己感到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中,暗藏杀机,如果没回答好,结果可能会让自己很后悔……
「是喔?但就为了看别人太平安居,让自己的心情爽一下,就要拿命去拼,还把命拼掉,这样子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这样的人,世人称他们为大侠,侠者本就是为了群众、为了大义,付出得比别人多,做出常人不敢做与不愿做的贡献,因此才得到世人尊敬的人啊……虽然说,真正的侠者,绝不是为了得到世人尊敬才这么做的。」
「哦,这样啊……就为了看别人过得爽,让自己活活累到死……」小殇托着下巴,道:「这些人……真是贱人啊!」
「小殇,妳这么说就过分了。」
孙武忍不住开口,其中倒不全是因为他听不下去,毕竟和小殇在一起那么多年,更离经叛道的话,都常常听到,这点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她说话全没顾及音量,附近几桌客人都听见,此时京师气氛诡异,携刀带剑的江湖人、武官都不少,旁边就有两桌是这样的人,听见小殇的话,都朝这边怒目而视,再让她说下去,恐怕要惹出事来,那就麻烦得很了。
不过,小殇显然并不领情,她斜眼睨视孙武,道:「你这个性是不是到死都不会改了?别人的问题,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一直都想过普通生活,不想卷入那么多麻烦恩怨的吗?如果你真那么想,就少管点闲事,多闭嘴扒饭,是非只因强出头,你整天这也看不惯,那也担心,好像天下事都关你的事,早晚就像西门朱玉一样,把命送掉。」
孙武被小殇念得惯了,倒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但旁边的香菱终于听出问题来,脸色立变,霍地站了起来。
「小殇小姐,妳……」
「我什么了?妳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还是以为自己最聪明?」小殇玩着手中茶碗,似在思索什么,却又不是针对眼前事物,好半晌才冒出一句。「……以前,有个死老头说,要把人送给我。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还当真了呢,真是好傻好天真啊,老头说的话。果然半句也信不过……人还是现实点好,别指望太久才会实现的东西……」
孙武越听越糊涂,不禁开口道:「怎么我完全都听不懂的?小殇妳到底在说什么啊?」
「少爷!」香菱厉声道:「盯住小殇小姐,绝不能让她跑了。」
「什么?」孙武被这两个女人搞得一头雾水,完全不了解眼前状况。但听到香菱示警,总还是晓得状况有异,两眼紧盯着小殇,无奈仍晚了一步,小殇先发制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隔壁两桌扔去。
「没用的废物!看什么看?有种过来单挑!」
一句话引起连锁反应,那两桌本已看这边不顺眼的江湖客。本来还顾忌以大欺小。但被热茶淋了一头,烫痛难当,就有人忍不住冲过来,还有人已经拔刀在手。
「给我站住!」
孙武立即采取行动,一脚踏出,传震地下。他此时内劲何等雄浑,那些江湖客与他内劲一触。纷纷两腿痠软,还有些连站也站不稳。一下扑跌在地上,手中兵刃落地,这才知道眼前这少年不是普通人。
只是,单单如此,并不足以止住连接而来的骚乱,因为几个金属圆球连续被抛出,落在那些倒地江湖客的上方,孙武看得清楚,知道那些都是小殇特制的强力炸弹,若任着这些东西炸开,别说这些江湖客要死,连茶馆都要不保。
这个麻烦不小,孙武也必须全神应付,单纯要靠硬接是不成的,这些鬼东西就算伤不了自己,但对周围的破坏力却很大,怎样都不能让它们炸开,孙武闪电出手,连续几拳,巧妙控制力道,没将这些炸弹当场打爆,而是将它们往上轰飞,连着撞穿几层屋顶,飞在半空,这才在震天巨爆声中,化为大量的粉尘。
这一下猛烈爆炸,犹如九天霹雳,狂撼人们的听觉,爆炸所掀起的炽热强风,附近几条街都感受得到,这间茶馆的屋顶被摧毁大半,瓦砾土石落下,路上行人也不免遭殃,但大体上来说,没有什么严重伤害,比起在原处爆炸的影响,现在已经好得太多了。
本来想要冲过来算帐的人,被这震天一炸,震得傻掉了,不晓得到底碰上何方神圣,凡是出来混江湖的,都晓得这样一条规矩,就是如果不能肯定对方身分,绝不能乱动手,以免惹上不该惹的人,于是,他们趁着混乱,火速溜走。
但他们并不是第一批溜掉的人,在爆炸发生的同时,制造这起爆炸案的罪魁祸首,已第一时间溜掉,没有傻傻留着等人来算帐,尽管有香菱负责盯着,却没有什么用,小殇照样说走就走,孙武想要问个究竟,但话未及出口,外头已经发生骚动,爆炸引起了官兵的注意,正朝这边赶来。
孙武不晓得若自己表露身分,是会被奉为上宾?还是给逮捕入狱?但哪怕是上宾,自己也没有兴趣,便与香菱一起开溜。这一跑可不只几条街,两人足足跑出十几条街,这才在一个僻静的小巷中停下来。
「香菱,妳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小殇留下来吗?怎么由妳来看,还是让她给跑了?」
「……小殇小姐有备而来,如此而已。」
香菱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所指的有准备,倒不是指小殇所用的道具,而是指双方的决心。
原则上,小殇应该是没有练过武功,动作再快也有限,香菱本有信心盯住她,所以那些炸弹一扔出去,两边就进入对峙状态,而香菱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只是要防备层出不穷的奇妙法宝,自己还可以做到,不过,当小殇肆无忌惮地将旁人卷入,成为本身的筹码,香菱就不敢和她赌下去,怕越玩越大,伤及过多无辜。
说得实在一点,若是没有孙武在,香菱还敢奉陪,要比冷血谁不会?总不成世上就她黄泉殇手狠心黑,别人都是善男信女?赌上一口气,拼着让京师内死伤无数,绝对可以把人留下,而自己也相信,当自己摆出这样的决心,小殇反而就不会乱来,因为以她的聪明,绝不会做无谓的事,这也就是陆云樵在皇城一战中,为何一现身就放手大杀,毫不顾忌波及无辜的道理。
但在孙武的面前,香菱就不敢这样豁出去,拼着让皇城内伤亡惨重,让他对自己留下恶劣印象,说不定还从此当自己是魔女来看待,这笔生意怎么都做不过,权衡得失之后,当小殇打算进一步将破坏规模扩大,自己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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