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高手全在里头,凭四人的本事想潜入进去,那是痴人说梦,本来计划应该到此中断,不过法宝开发师的特有技术,却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孙武在想该怎么靠近,小殇侧着头考虑了一下,从腰间行囊中取出一面镜子,手掌一抹,镜面立刻浮现出画面,从背景与人物来看,就是正殿中的景象。
孙武道:“小殇,你……你又-乱-放窃听虫,我们才刚刚来耶,你是什么时候放的啊?”
小殇道:“啰唆死了,窃听虫本来就是跟着我移动,我走到哪里,窃听虫就自动到哪里,这有什么好叫的?”
香菱早就对小殇层出不穷的奇异法宝见怪不怪,可是慈航静殿内此刻高手云集,窃听虫能够无声无息潜入进去,不被发现,这可非常了不起。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武功这么好,现在我们身边也有窃听虫,你又发现了吗?窃听虫当初设计的目标水准,是专门针对皇宫大内而制,如果连慈航静殿都侵入不了,那我的设计岂不是完全失败?”
小殇淡淡地说着,被指为武功很好的香菱则是脸颊发红,暗道得罪这小妖精果然棘手,这么快就遭到反击,不过她说得也没错,以自己的武功,居然察觉不到附近有窃听虫在活动,以此推测,慈航静殿之内除了苦茶方丈,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发现窃听虫的存在。
香菱侧头望向妃怜袖,这名五感敏锐远超常人的谪凡仙子,正自皱眉倾耳聆听,似乎对窃听虫的存在有所发现,但另外一方面,妃怜袖虽然听得见声音,却对小殇手中镜面所播放的影像一无所知,当孙武指着画面提出问题,妃怜袖全然答不上来,这情形落在香菱眼中,登时有所领悟。
“原来如此,她双目不能视物,是靠超敏感的听觉、嗅觉、触觉在脑中构成立体画面,但来自画面转播的影像并无气味,又是大气波动所无法反映的完全平面,她能感知的只剩下听觉,就看不到镜子里的事物了。”
在香菱心中,妃怜袖与自己齐名,早就是多年来的假想宿敌,但自己一直在外公开活动,妃怜袖却深自潜藏,半点资料都不泄漏,对于自己非常吃亏,现在正好利用机会一一探索。
妃怜袖的感知能力有其限度,这对香菱而言,确实是非常宝贵的资料,不过除了缺点之外,她更希望了解妃怜袖的优点所在,因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机会看到妃怜袖的正式出手,无法评估妃怜袖的武功强弱。
“唔,怎样能让她出手一次呢?很不容易啊,这个仙子摆明一副不理人间事的样子,要让她出手战斗,除非是事情-逼-上门了……唉,想不出来,但如果是那个小妖精的话,一定能想出一些阴损的主意。”
香菱将目光望向小殇,而小殇和孙武的目光,则全都集中在那面镜子上,就连“看”不见镜中画面的妃怜袖,都专心地倾听,想要了解慈航静殿内所发生的风波。
镜面中,地方官员宣读来自中央的公文,表示朝廷近年来与域外番邦修好,礼敬佛门高僧,特别请来德高望重的呼伦法王来京说法讲经,法王仰慕中土佛门的文采禅机,特别派遣座下门徒来慈航静殿交流,希望能够相互切磋。
一轮官样文章说完,正殿内的高僧们议论纷纷,显然那个呼伦法王来头不小,而这场所谓的讨教,也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单纯。最后,坐在中央莲花蒲团上的老僧开口说话。
“佛门之理传自域外,而呼伦法王驰名异域,每年登坛说法,惠人无数,乃我佛门中的大德高僧,敝门山僧能够有幸与之讲经论道,实是难得的法缘,今由慈济、佛光两院接待远来贵宾,望贵客在此盘桓数月,惠我阖寺僧众。”
说话的老僧,一张圆圆的大脸,笑咪咪的甚是和蔼可亲,虽然穿著华丽的袈裟,不过却-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坐姿也说不上端正,歪歪斜斜的,颇有几分写意自在、玩世不恭的味道,如果不是妃怜袖点头确认,孙武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看来脑满肠肥的僧人,就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方丈,苦茶大师。
苦茶方丈说话的声音浑厚,语气却很谦和,听起来让人很有好感,而他浑然不以呼伦法王未亲自来到,只遣派弟子前来为忤,表示会将来访的番僧当作贵宾款待,双方研讨佛法数月,再护送他们回京师。
呼伦法王派遣过来的三名弟子,身穿-露-肩的袈裟,黑肤卷发,身材高大,却是不通中土语言,听翻译人员把话转译过后,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再由翻译人员转成中文。
“方丈,这位……呃,坦尼斯大师表示,慈航静殿的四大护寺神功,就连他们在域外都有听闻,这次专程而来,不是要讲经论道,而是希望向慈航静殿讨教四大神功。”
“尊使,请回告这位异族大师,敝寺僧侣修练武艺,只为强身健体,并不是要恃之逞勇比武,如果他们远道而来,是为了比斗中外武技孰优孰劣,那么敝寺就不能接待了。”
翻译官员将话转达后,又是一阵叽哩咕噜的外语交谈,再次转译过来的时候,语气就强硬许多,已经不再是讨教,而是很明白的向慈航静殿挑战,不仅如此,那名黑肤番僧还在翻译官员说话的时候,重重往前一踏,落脚处附近的坚硬方砖应声而碎,表现十足的威吓力。
在座的俱是慈航静殿高手人物,一脚踏碎方砖,这等雕虫小技每个人都不放在眼里,眼见这番僧凭这点本事就敢上慈航静殿挑衅,不禁哑然失笑,然而,当那番僧双目微闭,脚下几百片碎砖石像是被细线拉扯,忽上忽下,如海波般舞动,慈航静殿的僧侣们便面-露-讶-色-,晓得这番僧身负不凡神通,是有所恃而来。
翻译官员把话说完后,更推波助澜,加上自己的意见,表示异族僧侣上慈航静殿讨教武艺,此事关乎全中土民族的颜面,如若慈航静殿怯战,则中土民族颜面扫地,往后更在异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果事情真的变成如此,不只慈航静殿将受千夫所指,就连皇上也会为此盛怒。
说话的口气严重,不过苦茶方丈却淡淡地表示,出家人闭门修行,明心见-性-,不荣不辱,只要问心无愧,世间毁誉于一介山僧又有何干?如果朝廷当真想要宣扬国威,一显中土武学的正宗地位,那么当今天子神功无敌,只要他亲自出手,中土武学便是无人能敌,难道有人敢质疑天子所用的中土武学不是正宗吗?
一番话侃侃而谈,整个慈航静殿的士气都被提振起来,不只正殿内的僧侣,就连在外窃听的孙武都为之眉飞-色-舞,觉得这是出世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无惧朝廷的压力,甚至面对武沧澜都能严词相拒。
不过,这种反应显然在对方预期内,那个黑肤卷发的番僧又是一阵咕噜说话后,翻译官员表示,如果慈航静殿自知不敌,不愿派人出战,那也无所谓,呼伦法王会敬重慈航静殿的先人创业不易,只是后辈无能,学不到先人的真正本领,不敢出战,但既然慈航静殿这一辈人如此无能,那不如把四大神功的秘笈交出,由呼伦法王代为钻研,参透其中奥秘后,再来转授慈航静殿僧侣。
言语虽然说得还算客气有礼,但言下之意,竟是要恃强索取四大神功的秘笈,此言一出,人人脸上-色-变,较沉不住气的僧人甚至出口斥责,大骂番僧痴心妄想,就凭这几个人,居然想挫伤慈航静殿的威名,甚至还贪图慈航静殿的不传秘笈。
情形到这里,已经非常明显,倘若只有这几名番僧,倒还不算难办,问题是这几名番僧与朝廷官员同来,摆明是背后有朝廷撑腰,甚至整件事背后有着当今天子的支持,如果应对失当,朝廷的政治力随时都会介入,后果极其严重。
“……我慈航静殿阖寺僧众闭门修行,从不妄染俗事斗争,自问是奉公守法,实不明白朝廷为何一再欺-逼-上门。事既至此,如果敝寺再不自保,就是愧对先人了。”
一直笑咪咪的苦茶方丈,首度-露-出了遗憾的沉重表情,选择派人应战。照规矩,上门讨教的番僧有三人,慈航静殿也应该派出三名僧侣应战,虽然不晓得敌方实力如何,但随便挑选三位武艺精湛的高僧应战,起码有七成胜算。然而,这三名番僧看来甚是年轻,如果派长老耆宿出战,必定落得以大欺小的骂名,若派年纪相若的低辈子弟,敌方乃是有备而来,胜算却又不高,一时之间,倒颇费思量。
最后,苦茶方丈点了点头,向身旁的僧侣说了几个名字,预备点召那几个年轻弟子出来比第八章阴阳二气断刚柔
孙武透过镜面看到这里,心里着实有几分讶异,之前都听说慈航静殿势力庞大,有许多军方要人都是出自慈航静殿,效忠师门,对朝廷有绝对的影响力,为何朝廷能够这么大摇大摆地欺上门生事呢?而且听苦茶方丈所言,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近几年内恐怕已一而再、再而三上演过不知多少次了。26n
这个疑问小殇答不出,妃怜袖没有开口,还是香菱作了简短的回答,表示朝廷对于两大圣宗的影响力早存戒心,太平军国之-乱-后,就开始着手处理两大圣宗盘根错节的军政关系,而比起素来亲近朝廷的河洛剑派,总是打着不问世事旗帜,与朝廷保持一定距离的慈航静殿,就倍受武沧澜的打压。
“慈航静殿流传久远,门下子弟的忠诚度极高,如果朝廷以荣华富贵为诱饵,外加强迫威-逼-,这些手段是动摇不了慈航静殿的。武沧澜的手段确实很厉害,他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由内部动摇慈航静殿。”
立场传统的慈航静殿,对于法宝技术可以说畏如蛇蝎,视之为异端邪术,在太平军国战后,采取废弃一切法宝的政策,但在年轻子弟眼中,这却是违反时代-潮-流、抗拒进步的表现,就有一派弟子高唱“古武术结合法宝”的论调。原本这派弟子该受到打压,可是朝廷却大力辅助、培植这派年轻弟子,吸纳他们进入军职,破格拔擢升官,培养出另一派慈航静殿的势力,让慈航静殿陷入新旧两派之争,在内耗中作茧自缚,渐渐衰弱下去。
近几年,慈航静殿受派系斗争所累,内耗得很惨,新派子弟仗着背后有朝廷支持,不但大量招纳寺中僧人还俗加入,甚至还意图问鼎寺中要职,希望能挟政治实力自重,强势进行世代交替。在连串明争暗斗中,新派子弟向武沧澜提出方案,希望能请来域外的异族高僧进京弘法。
佛教的经、律、论俱来自域外,法宝技术也是从域外传来,域外佛门的武技自成一脉,使用法宝辅助武技修行早已行之有年,域外僧侣习以为常,如果能请来异族高僧,宣扬这个观念,那么慈航静殿的守旧派便不攻自破。这个策略为武沧澜所采纳,万里迢迢请来呼伦法王入京,开始对慈航静殿施加压力。
“太蠢了,这些年轻子弟不晓得自己被利用了吗?这样子下去,他们等于帮着武沧澜来害自己的师门啊。”
孙武听了香菱解释,大致明白了这一路所见的始末因子,既气恼于这些年轻子弟的不知自爱,又不满于守旧僧侣的食古不化,抗拒进步。
“他们可能觉得自己与武沧澜是相互利用吧,人很容易高估自己的能耐,更何况他们在军中被捧上了天,或许连武沧澜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口中说话,香菱留意到小殇的动作不寻常,飞快地调整画面,好象在搜索什么东西。
“小殇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一句话之间,镜面上的影像重现,只见数名僧人在山道上奔跑,正是苦茶所点的几名中年僧侣,要赶赴正殿进行比武,但一行人跑到中途,旁边的树林闪电-射-出飞针,几名僧人猝遭暗算,立刻像是全身力量尽失一样,膝软栽倒。
“好、好卑鄙!”
叫出声来的是孙武。少年从画面中认出那地方距此不远,不假思索,立刻朝那边拔足赶去,想阻止刺客下毒手。
三步并两步,孙武赶到事发地点,除了看到那几名晕死在地上的僧人,还见到几名蒙面黑衣人正想由树林离开。
“大坏蛋!不要跑!”
孙武的出现,怪模怪样的装扮,令几名黑衣人一惊,但看他小小个子,修为想必有限,没人放在心上,预备将他杀掉灭口,同一时间出手攻来。
三柄闪着蓝光的锋锐匕首先后刺来,孙武一眼就看出这些匕首不但是法宝,而且还淬过剧毒,当下也不闪躲,猛提一口真气,金钟罩凝运上身,六关金钟罩灿发的金光已将整个身体罩住。
“当”的一声清响,三把匕首都斩在孙武身上,却没有一把能够见血入肉,仅是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孙武在中刀瞬间,觉得刀刃似乎在剧烈震动,以肉眼所看不见的高速狂震,增加了切割时的杀伤力,实有切金断玉之威,如果自己的金钟罩修为再弱一分,可能就会被他们的匕首破肉刺入。
“不愧是来自域外的法宝,等级和中土的根本没法比。”
孙武承受住敌人斩击,正要重拳反攻,却发现敌人闪电回防,强攻不易,心念一动,展开学自香菱的幻影身法,脚下踩着诡奇步子,陡然从敌人眼前消**影,行云流水般绕到敌人身后,重拳击出。
“哇啊~~~”
经历与狂僧、铁中堂一战,孙武的力量获得提升,这一拳悍然打出,威力超越从前逾倍,又是打在敌人所不防之处,只听那人惨叫一声,整个脊背连同胸前肋骨都粉碎在这一拳之下,倒地哀嚎,纵不死也无力再战。
但这一拳之后,孙武陡觉胸腹之间一阵疼痛,晓得是佛血舍利吸纳不良的排斥效应。受这一痛影响,真气提不上来,预备好的两拳就打不出去,眼见敌人匕首又来,正要运金钟罩抵御,耳边却听到“铮”、“铮”两下破风声,再一抬头,只见那两名敌人的姿势古怪,虽是手拿匕首,却没有挥下,而且眼中流-露-不可思议的错愕之情。
孙武同样大-惑-不解,可是不用多久,两名黑衣人的腰间就浮现一道红线,红线渐渐变粗,最后赫然如血泉喷现,大量血雨洒下,两名黑衣人的身体竟然拦腰而断,气绝身亡。
这一手自然与孙武没什么关系,他瞪大眼睛望向前方,只见正朝他这边跑来的香菱也惊愕停步,顺着孙武的目光,回头望向远远落在后头的妃怜袖与小殇。
照理说,最有嫌疑的应该是小殇,但从妃怜袖故作镇定的表情,还有小殇不时往旁瞄的眼-色-,都说明了动手的人就是妃怜袖。
妃怜袖距离这里起码有一百尺,到底是用什么奇异手法发招杀人,这点委实匪夷所思,而且香菱赶到孙武身边后,匆匆一看,告诉孙武那两名蒙面人在中招同时,就被震断心脉,所以甫遭腰斩立刻气绝身亡,委实是辣手之至。
“真是不能小看,妃小姐的武功,可能比之前我们预期的还强呢。”
孙武低声说话,香菱则是面-色-不佳的点了点头。孙武对于妃怜袖的神异技巧充满兴趣,不过现在无暇关心这点,四人围着那几名僧侣看,小殇和妃怜袖很快作出相同的结论,这几名僧侣的-性-命无碍,毒针抹的只是麻-药-,服过解救-药-物后休息几天,很快就会痊愈,但目前是别想与人动手了。
香菱道:“敌人的用意,大概是想让这几位大师在比武时丢脸出丑,挫一挫慈航静殿的威风吧。”
这个看法没有人反对,不过,当孙武确认这几名僧侣不能上场战斗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出现。
“大家,不如由我们来代替比武好不好?”
这句话才一说出口,孙武就自知不对,自己是男人倒也罢了,剩下的三人都是女子,就算穿上僧袍也只能扮尼姑,又怎么有办法代替这几个和尚去比武?
然而,这个提案却获得全体成员一致通过,小殇最爱没事生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香菱怀着一探宿敌实力的准备,至于妃怜袖,看来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她,在得知苦茶方丈目前的困境后,竟然表现出一副义不容辞的姿态,希望自己能够替苦茶方丈作一点事,可是……
“啊?要我上去比武?这……这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妃姊姊是那种只想吶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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