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边就是我的视线;另一个三角形的三条边是:我们想测量的那个峭壁的垂直高度、这根小棍子到峭壁底部之间的距离,它的斜边同样是由我的视线所形成的,第一个三角形斜边的延长线就是这个斜边。”
“我懂了,史密斯先生,”赫伯特大声说,“小棍子到木杆之间的距离比小棍子到峭壁底部之间的距离,就等于木杆的长度比峭壁的高度。”
“完全正确,赫伯特,”工程师说,“我们已经知道木杆的长度,那么再量一下两段水平的距离,接着按照比例算一下,就能够得出峭壁的高度,不必绞尽脑汁去亲自测量了。”
他们先用木杆量出两段水平距离,木杆在沙滩上的高度正好是10英尺。
小棍子到插木杆的地方就是第一段距离,是15英尺。
小棍子到峭壁底部是第二段距离,是500英尺。
都测量完后,赛勒斯·史密斯就带着少年返回了“石窟”。
工程师取出了一块平板石,这是他有一次打猎时从外面带回来的,用尖利的贝壳很容易就能在上面划出字码来。他把下面的比例算了出来:
15:500=10:x
500×10=5000
5000÷15=333.3
由此就算出了花岗石峭壁的高度,是333英尺。
赛勒斯·史密斯接着拿出了前一天晚上做的那个仪器,圆规的两脚之间的距离正好和十字架和水平线之间的角距一样。他把一个圆周分出了三百六十等分,把圆规角度非常精确地落在了圆周上,这样得出了10度的结果。把α星距离南极的27度加到这个角度上去,再减去观察时所得到的峭壁上距离海面高度的值,就算出来一个37度的角。南极与水平线之间的距离是90度,90度减去53度就是37度。赛勒斯·史密斯据此测量出的结果就是:林肯岛位于南纬37度上。如果把计算时可能出现的误差估计进去,假设有五度的话,那么海岛的位置必然是在南纬35度跟40度之间。
现在要确定海岛的位置,只要把经度再计算出来就可以了。工程师决定在这天中午的十二点钟,太阳经过子午线时进行测量。
星期日做什么呢?他们决定出去旅行,准备到湖的北边和鲨鱼湾的中间去探险。如果时间来得及,他们就打算继续向南颚角的北边走下去。他们准备在沙丘上吃早饭,到傍晚再回来。
他们在八点钟开始顺着海峡的边缘前进。许多飞鸟在对面的安全岛上大摇大摆地走着。它们发出像驴子似的叫声,一听就知道是潜水鸟。潘克洛夫对这些鸟很满意,因为他总是从食物的角度来看待它们,这些鸟的肉虽然黑了一些,但是味道却很好。
他们还看见沙地上爬行着一些巨大的两栖动物,那毫无疑问就是海豹。大概它们想要在小岛上安家,这种动物可不能再用食物的眼光来看待了,因为它们的肉非常油腻,味道可不怎么样。赛勒斯·史密斯却很仔细地观察着它们,并没有说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告诉他的伙伴们,不久之后他们要去一次小岛。无数的贝壳散布在海滩上,如果贝壳学家看到,肯定会心花怒放,因为其中有很多酸浆贝、三角蛤等等。就在退潮的时候,纳布发现了一大片蛤蜊场,居然就在距离“石窟”将近5英里的岩石丛里。
“纳布今天过得可真是充实啊!”潘克洛夫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蛤蜊场。
“这个发现真是太棒了,”通讯记者说,“据说每只蛤蜊每年就能产五万到六万个卵,这样下去,我们永远都吃不完了。”
“这些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蛤蜊并没有多少营养可言。”赫伯特说。
“是的,”史密斯说,“蛤蜊里面只有很少的蛋白质,一个人要是成天只吃蛤蜊,那每天最少也要吃掉十五到十六打才够。”
“那就太棒了!”潘克洛夫说,“那我们就拼命地吃吧!反正这里的蛤蜊是吃不完的。话说回来,我们要带一些作为早餐吗?”
水手和纳布不等大家回答就各自捡了一大堆的蛤蜊,因为他们知道,伙伴们一定会赞成。纳布用木槿纤维做了一只网袋,他们就把蛤蜊装了进去,里面还有一些原来就已经装好的食物。他们继续往沙丘和大海之间的海滨走去。
为了准时观察太阳,史密斯不时看表,必须在正午才能进行那项工作。
海岛的这部分很荒凉,一直到联合湾尽头的南颚角都是这样。除了满眼的沙石和贝壳,还有夹杂其间的一些熔岩的碎片,其余什么也没有。这一带的海岸很荒凉,只有一些海鸟常常会来,比如海鸥、巨大的信天翁和野鸭。潘克洛夫非常喜欢野鸭,他想取出弓箭射下几只,可都未能如愿,野鸭很少会停下来,而它们飞行的时候是无法射中它们的。
于是水手转过头去对工程师说:
“史密斯先生,你瞧,要是我们现在有一两支猎枪,早就可以吃到很多美味的好东西了。”
“当然,潘克洛夫,”通讯记者说,“可这必须得靠你。要制造枪身的话我们需要你找来一些铁,制造撞针的话则需要钢,还需要一些硝石、炭和硫磺来做火药,要做雷汞还需要水银和硝酸,做子弹需要铅。这些都找到了,赛勒斯连最新式的枪也可以给我们做出来。”
“嗯,”工程师回答,“可以肯定地说,这些东西都可以在岛上找到。不过枪有着精致的构造,要制造出来还需要有特殊的工具。这个得等以后再说。”
“既然这样,”潘克洛夫大声说,“当时我们在吊篮里,为什么要把所有武器、用具,甚至身上的小刀都扔掉呢?”
“潘克洛夫,要是我们当时不扔掉那些东西,就可能已经跟着气球葬身海底了。”赫伯特说。
“孩子,没错,你说的确实是实话。”水手说。
接下来,水手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你们想想,”水手说,“要是约拿旦·福斯特和他的伙伴们在第二天发现气球和人都已经跑掉了,他一定会急死。”
“我哪里还管得着他们。”通讯记者说。
“这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说到这里,潘克洛夫有些得意洋洋。
“是个不错的主意,潘克洛夫,”吉丁·史佩莱笑着说,“可是你的主意把我们弄到了这儿。”
“与其在南方人的手里,我宁愿呆在这儿,”水手大声说,“尤其是史密斯先生再次回到了我们中间。”
“说实话,我也是这样想的!”通讯记者说,“而且,现在我们没有什么想要的了,我们什么都不缺了。”
“嗯,假如不是这样的地方……确实不缺少什么了!”潘克洛夫笑着耸了耸肩,“再说,我们总有一天会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的!”
“要是林肯岛和有人居住的海岛或者大陆只是一般的距离,”工程师说,“伙计们,那么我们离开的日子可能会比你们所想的还要早。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知道林肯岛的位置了。虽然没有太平洋的地图,但是我的脑子里清楚地装着太平洋南部的地图。根据我昨天测算出的纬度来看,新西兰就位于林肯岛的西边,而东边则是智利的海岸。可是这两个国家中间至少有6000英里的距离。所以,我们只有从经度上才能知道,这个岛究竟在这一片海洋中的哪一点。”
“在同一纬度上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是帕摩图群岛吗?”赫伯特问。
“是的,”工程师回答,“可是我们和它的距离还在1200英里以上。”
“那一边呢?”纳布指着南方,这个话题他很感兴趣。
“那边没有任何东西。”潘克洛夫回答。
“不错,那边什么都没有。”工程师补充地说。
“这么说,赛勒斯,”通讯记者问,“假如林肯岛和新西兰或者智利的距离不足三千英里呢?”
“要是那样的话,”工程师回答,“我们就不急着修建房屋,而是由潘克洛夫指挥着我们先来造一艘船。”
“这太好了!”水手大声地说,“我随时都会做好担任一名船长的准备……当然,要等着你把第一只船制造出来!”
“如果有这个必要,我们也会制造一只。”赛勒斯·史密斯回答。
确实如此,这些人碰到任何事情都不会紧张。他们边走边聊,渐渐地接近了观测的时间。赛勒斯·史密斯不使用任何工具来确定太阳通过海岛的子午线,赫伯特实在想不出来他要采取什么方法。
这时候他们距“石窟”大概有6英里那么远,距离他们找到工程师所在的那个沙丘也不远。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他们在这里停下来准备做饭。赫伯特拿着纳布带来的一只瓶子跑向附近的一条小河,从那里装了些淡水回来。
在准备吃饭时,史密斯安排好了所有的东西,准备要进行天文观察。他在海滨选择了一片很开阔的地方,落潮以后这里的地面很平整。这片细沙地甚至没有一粒沙子像是摆错了地方,平滑似冰面。至于地面是否水平这并不重要,同样的,地上插着的那根六英尺高的标杆是否和地面垂直似乎关系也不大。而且工程师还过去把它歪向南边,那是海滨背着太阳的方向,这里有一点需要补充的是:因为海岛处于南半球,所以林肯岛上的居民们所看到的太阳运行的弧线是在北边的水平线上,而不是在南边。
赫伯特终于明白工程师要使用怎样的方法来确定太阳的中天,也就是太阳经过海岛子午线的方位了。其实这里所说的海岛子午线的方位,其实就是当地的正南方。史密斯的方法其实就是测量一根标杆在沙地上的投影,即便没有任何仪器的辅助,他也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按照常理,影子的长度在缩到最短的时候,应该就是中午的十二点钟,仔细看看影子的末端就能够找出影子在逐步缩短后随即又伸长的那一刹那。标杆被赛勒斯·史密斯偏向了和太阳相对的方向,这样影子就变得长了一些,更容易看清楚它的变化。针点的移动随着日晷的时针变长而越来越容易辨别。标杆的影子和日晷上的时针的效果是一样的。
<img src="/uploads/allimg/200616/1-200616115913938.jpg" />
他趴在沙滩上
估计时间已到,赛勒斯·史密斯就跪在了沙地上,随着影子把小木桩一个一个地插在地上,把影子逐渐缩短的情况标出来。他的伙伴们都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跑过来弯腰注视着史密斯怎样进行工作。通讯记者把表拿在手里,随时准备着向史密斯报告影子缩到最短的时刻。这里需要说明一点的是,赛勒斯·史密斯是在4月16日这天进行观测的,正式时间和平均时间在这一天完全相同,所以吉丁·史佩莱表上的时间,就是华盛顿当时的真实时间,这样就让计算变得简单多了。这时候,影子随着太阳的移动变得越来越短,等影子开始往回长起来,赛勒斯·史密斯就问:
“现在是什么时间?”
“现在是五点零一分。”吉丁·史佩莱马上做出回答。
他们现在只差计算出结果了,当然,这个实在太简单了。但是由这一点可以推断出,华盛顿和林肯岛的经差大概是五小时,就是说林肯岛在中午的时候,华盛顿已经是傍晚的五点钟。太阳环绕地球的视动是每四分钟经过一度,也就是每小时移动15度。15度和5小时相乘得出的结果是75度。
就以美国和英国作为经线起点的格林威治子午线算起,如果华盛顿的经度是77度9分11秒的话,那么就是从格林威治子午线以西77度加上75度,海岛也就是在西经152度的地方。
赛勒斯·史密斯把这个结果告诉给了他的伙伴们,也像计算纬度时一样,把观察时可能发生的误差估计了一下。他可以肯定的是林肯岛所处的纬度在35度到40度之间,经度则在格林威治子午线以西的150度到155度之间。
他估计在观察中可能发生的误差是上下5度,如果一度以60英里算,经纬线五度在实际位置上可能造成的误差也就是300英里。
可是这个误差并不影响所要知道的推断。显然林肯岛与任何一个国家和岛屿的距离都非常远,如果乘一只小船,不管是去哪里,都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根据这个计算得出了如下结果:这个海岛与泰地岛和帕摩图群岛的实际距离至少有1200英里,与新西兰之间的距离有1800多英里,跟美国的西海岸也有4500英里以上的距离!
赛勒斯·史密斯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发现在太平洋的这部分并没有什么岛屿靠近林肯岛。
第一部 高空遇险 第十五章
在岛上过冬的决定——金属问题——去安全岛上探险——猎取海豹——一只针鼹被捉住了——无尾熊——土法是什么——炼铁——如何得到钢
第二天,4月17日,水手在醒来以后对吉丁·史佩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先生,”他问,“我们今天需要干点儿什么?”
“赛勒斯先生说干什么我们就去干什么。”通讯记者回答。
工程师的伙伴们在前一段时间里不是制砖工人就是制陶工人,现在,他们将要变成冶金工人。
他们在昨天早饭以后就走到了距离“石窟”7英里的颚骨角。连绵不绝的沙丘在那里到了尽头。那里的土壤看起来都像是火山土,像眺望岗那样的悬崖峭壁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两个海角中间的狭长海湾的边缘是由一种从火山里喷发出来的奇怪形状的矿物质形成的。他们走到这里之后,就返回去了,并在暮色苍茫的时候回到了“石窟”里,想到还没有确定是否要离开林肯岛,他们都有点难以入睡。
海岛跟帕摩图群岛还有1500英里的距离,这段距离是相当遥远的。一只小船根本没有办法渡过去,再说已经快到冬天了,潘克洛夫特别强调了这一点。就算有必需的工具,造出一只小船也是件艰巨的工作,更何况居民们手里还没有什么工具,光是做锤子、斧子、锛、锯、钻、刨这些东西就肯定要耗去他们很多的时间。所以他们只能留在林肯岛上过冬,既然要过冬,就必须得找个比“石窟”更舒服而且可以避寒的地方。
找到铁矿是首先要解决的事情,在海岛的西北部工程师曾经发现过几处铁矿,里面蕴藏着既适合炼铁又适合炼钢的铁矿石。
金属一般情况下都埋藏在地里,质地也不纯粹,通常它们都和氧或者硫化合在一起。赛勒斯·史密斯上次带回来的两种标本,一种是没有炭化的磁铁矿,另一种是被叫做硫化铁的黄铁矿。所以他们必须得把氧化铁还原,也就是用炭把氧除去后才能得到纯粹的铁。必须等到炭把矿石的温度烧到很高才能进行,为此可以使用迅速而简单的土法,这种方法的优点是只通过一道工序就能把铁矿石炼成铁,也可以先用鼓风炉把铁矿石熔化掉,然后再把跟矿石化合在一起的百分之三至四的炭排除掉。
赛勒斯·史密斯想尽早把铁炼出来,因为他现在很需要铁。他捡到了些铁矿石,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它们是一种质地非常优良的氧化铁。它被捡来的时候是不规则的大块的深灰色,从中可以得到正八面结晶体形成的黑色碎末。这种矿石一般含在天然的磁石里,瑞典和挪威大量出产这种原料,并炼成了在欧洲最好的生铁。煤层就在距离这个矿脉不远的地方,这里的煤已经被居民们利用过了。这附近到处都是炼钢所需要的原料,这就让工作变得非常便利。之所以说英国有着宝贵的矿藏,就是因为在那里可以同时从地下开采出煤和金属来进行冶炼。
“既然如此,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说,“我们这就开始炼钢了吗?”
“当然,我的朋友,”工程师回答,“我们为了这个,得先去小岛上打海豹,我想这是一样你所喜欢的工作。”
“打海豹!”水手转过脸去,问吉丁·史佩莱,“炼钢跟海豹有什么关系吗?”
“既然赛勒斯这么说,那就错不了!”通讯记者回答。
工程师此时已经走出了“石窟”,而其他人又没有办法解答这个问题,潘克洛夫只好准备去打海豹。
退潮时,这一带海峡会形成一条能够通行的浅滩,赛勒斯·史密斯、赫伯特、吉丁·史佩莱、纳布和水手很快聚集在岸边,然后挽着裤子涉水过去,发现退潮后浅滩的水还没能没过膝盖。
史密斯还是第一次踏上小岛,而他的伙伴们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们就是被气球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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