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窟”里面,那里还有一些很轻的木槿绳子。潘克洛夫把木槿绳子系在了一支上等的羽箭上。赫伯特举起弓将目标锁定在了软梯的下部。
赛勒斯·史密斯、吉丁·史佩莱、潘克洛夫和纳布都向后退了几步,这样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窗口的情形。通讯记者举起枪来,瞄准了“花岗石宫”的门户。
赫伯特带着绳子的箭直飞出去,正好射到了软梯的最后两个横档之间。
赫伯特立刻抓住绳子的头,准备一下子把软梯拉下来,哪知道门缝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将绳子拉进了“花岗石宫”里。
“混账!”水手喊着,“要是给你一枪,你早就死掉了。”
“你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纳布问。
“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纳布摇了摇头。
“是一只猴子,一只蜘蛛猿,一只猩猩,一只狒狒,一只大猩猩,一只猿猴。猴子们趁我们不在的时候爬上去把我们的住所占了。”
好像是为了给水手的话做证明,有两三只猴子从窗口里露出了脸,它们向房屋的主人做了很多鬼脸。
“我早知道这是个玩笑,”潘克洛夫喊起来,“看起来我非要杀一儆百才行。”
水手的话音刚落,他就举起枪把一只猴子打了下来。这只猴子掉在沙滩上以后其他的猴子就跑掉了。这只猴子明显是属于猕猴类的第一目,它应该是属于类人猿,因为它们的长相和人非常相似。但是,精通动物学的赫伯特却认定了这是一只猩猩。
“这个畜生的长相真不错!”纳布喊着。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回到屋子里。”潘克洛夫回答。
“赫伯特的射击能力很棒,”通讯记者说,“不妨让他再故技重施一次吧!”
“这些猴崽子可机灵着呢,”潘克洛夫说,“它们不到窗口来我们就打不着它们了,我一想到它们要是在房间和仓库里耍起什么把戏,就……”
“不要着急,”史密斯说,“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它们要是不下来我还真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水手说,“史密斯先生,你知道上面有多少猴子吗?”
这个问题固然不容易回答,但是少年要想进行第二次尝试更加困难,梯子的下部已经被拉进了门里,绳子已经断掉了,而软梯还牢牢地留在原处。
在此后的两个小时里,这些猴子都不怎么露面,有三四次门口和窗户上探出过一个鼻子或爪子,他们立刻就会给上一枪。
工程师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让伙伴们躲了起来。所有人中射击技术最高明的通讯记者和少年找到一个猴子没有办法看见的地方躲了起来。而纳布、潘克洛夫和赛勒斯则爬上高地去森林里打猎,他们必须得为自己的早餐想想办法。
猎人们在半个小时以后带着一些野鸽子回来了,他们尽可能把野鸽子的味道烤得好一些,可还是没有引诱出哪怕是一只猴子。吉丁·史佩莱和赫伯特留下托普在窗下守着,回去吃早饭。早饭之后,又回到原地继续埋伏下来。
这样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他们的境况仍然没有什么变化。销声匿迹的猴子好像已经失去了踪迹,它们大概是看到同伴被打死产生了恐惧,加上对枪声的害怕,所以躲到房子的后半部仓库里了。
最后一个办法是从原来湖边的那个洞口进入“花岗石宫”里去。没有错,那个洞口已经被石头和泥土筑成的墙给堵上了,可现在必须得作一次牺牲,好在修补那堵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所幸没有按照赛勒斯·史密斯的原计划把湖水引到高处淹没洞口,否则他们要进去就得费尽周折了。
他们带着武器、锄头和铲子离开了“石窟”,留下托普在原地,爬到了慈悲河左边的堤岸上,向着眺望岗走去。
可他们还没有走出去五十步,就听见了托普的怒吠。
他们知道一定是情况发生了变化,立刻又从河堤上冲了下来。
一大群猿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受到了惊吓,正准备四散逃走。有两三只像杂技演员一样灵活地往另外一个窗口爬了过去。它们大概已经忘记了把软梯放回原处就可以轻易下来的事情,而是惊慌得四处乱窜。现在居民们可以毫不困难地瞄准射击了,于是猿猴们或死或伤,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他们估计“花岗石宫”里已经没有活着的猿猴了。
打发了这些惹是生非的家伙,居民们想着如何回到“花岗石宫”里去,偏偏就在这时,只见软梯忽然从门槛上滑了下来,一直垂到了地上。
水手望着史密斯喊起来,“啊,真是奇怪!”
“是很奇怪!”工程师喃喃说着跳到了梯子上。
“史密斯先生,你得注意,”潘克洛夫大声地说,“上面或许还有该死的畜生呢!”
“这些事,”史密斯继续往上爬着,“我们马上就会知道。”
伙伴们跟在他的身后很快就爬到了门口。“花岗石宫”里已经连一个身影都没有了,他们四处搜寻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么,”水手喊起来,“是哪位大爷把梯子扔给我们的呢?”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喊,接着就有一只很大的猩猩从走廊里跑了出来,冲进了屋子里,纳布正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它。
“啊,这个可恶的强盗!”潘克洛夫高喊着。
他一手抓起了一把斧头,正准备劈向猩猩的脑袋,手臂却被赛勒斯·史密斯一把给抓住了。
他说:“潘克洛夫,把它留下吧!”
“你是说要放过这个畜生?”
“当然,因为就是它把梯子扔给了我们!”
可工程师此时的语气变得非常奇怪,让人没有办法听出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大家听了工程师的话以后,就来到猿猴的近旁仔细端详着它。它属于类人猿,面角和澳洲、南非的土人相差无几。它既不是凶猛可怕的大猩猩,也不像狒狒那样常常轻举妄动;既不是肮脏的南美洲长尾猿,也不是暴躁的北非叟猴,更不是本性恶劣的犬面狒狒。类人猿中有一个种类的智慧和人几乎是相等的,这只猩猩正是属于这个类型。如果把它们留在家里用,它们就能够伺候人、扫地、洗衣服、擦皮鞋,还会规矩地使用刀、叉、汤匙,还能喝酒……做任何事情都和经过训练的仆人别无二致。标丰(2)就曾经有过这么一只猩猩,一直担当着他的仆人。
他们在“花岗石宫”里抓住的这只猩猩的个头可不小,身高有6英尺,体格匀称而又美观,有宽阔的胸膛,不大不小的头颅,脑壳也是圆圆的,面角达到了65度,鼻子向外突出着,一身毛光亮而又柔软。总的来说,这只类人猿的品种优良,眼睛虽然比人类的要小但是却闪露出智慧的光芒,胡髭下的雪白牙齿闪闪发光,除此以外,它的下巴底下还长有一小撮褐色的卷须。
“它的模样可真俊俏!”潘克洛夫说,“要是我们能够听得懂它说的话,就可以跟它随便聊一聊了。”
“但是,主人,”纳布说,“我们真的要接收它当仆人吗?”
“当然,”工程师笑着说,“纳布,你可千万不要妒忌。”
“我相信它可以把什么都干得很好,”赫伯特又加上一句,“看上去它还很年轻,很容易接受教导,我们不必以强力来压制它,也不必学有些人那样去拔掉它的牙齿。只要我们待它好一些,它也就会爱护我们的。”
“当然。”潘克洛夫对那些“开玩笑的人”的愤怒早就不知所踪了。
他走到了猩猩的面前。
“嘿,老兄!”他问,“你还好吗?”
猩猩没有什么怒意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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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猩被翻倒在地上捆了起来
“你愿意加入我们,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吗?”水手接着问,“你愿意为赛勒斯·史密斯先生服务吗?”
猩猩又哼了一声表示回答地。
“待遇只有一日三餐,没有别的,这些你可以接受吗?”
它又一次肯定地哼了一声。
“这样的交谈未免也太简单了。”吉丁·史佩莱说。
“简单好,”潘克洛夫说,“最好的仆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伙计,你听见了吗?我们是不会支付报酬的。当然,将来我们要是觉得你还不错的话,那时候会给你加倍报酬的。”
就这样,又有一个新的成员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在给这个新成员起名字时,水手提出了他的要求:为了纪念一只他过去认识的猿猴,他请求叫它朱彼德,简称为杰普。
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其他的仪式,小杰普就住进了“花岗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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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约翰牛是英国人的浑称。
<p">(2)?18-19世纪法国的博物学家与哲学家。
第二部 荒岛上的人 第七章
今后的计划——慈悲河上的桥梁——把眺望岗变成岛屿——吊桥——丰收——河流——家禽场——鸽子棚——两头野驴——大车——去气球港
林肯岛上的居民们原本要去打开旧有的洞口进入“花岗石宫”,可就在这个时候,猿猴们突然受到了惊吓,从“花岗石宫”里逃了出来,他们可真是幸运。是猴子们发现他们要转移阵地进行攻击的意图了吗?不知道,反正他们得以从老路回到家里,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趁着白天把猿猴的尸体带到树林里埋了,好在这些侵略者只是把屋子搅得一团糟,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坏,他们只要把混乱的秩序恢复过来就可以。食品室里还有丰富的储藏,纳布将炉火点了起来,人们吃了个饱。他们给杰普很多南欧松子和块茎,它吃得很香。
吃过饭,在睡觉之前,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围着桌子坐下来开始讨论他们今后要做的事情,这些计划都需要尽快实施。目前最紧要的问题就是尽快在慈悲河上搭建一座桥,把荒岛南岸和“花岗石宫”之间的交通联系起来,然后还要修建一个围栏,用以驯养他们将要捕捉的摩弗仑羊和其他动物。
他们的穿衣问题就由这两个计划解决。桥梁落成之后,把气球运回来就可以得到布,加上动物的兽毛就可以制成冬衣。
赛勒斯·史密斯计划在红河发源地周围修建围栏,那里的大量新鲜牧草正是反刍动物所需要的。他们已经把从眺望岗到红河发源地的一段路踏成了道路,要是有一辆好一些的大车,再捉到一些能拉车的兽类,就能够很轻松地把东西运到这里来。
这时纳布提出了他的想法,他觉得家禽场不必要像围栏一样距离“花岗石宫”那么远。最合适的地方应该要算靠近原来洞口的那一段湖岸,在那里不仅可以繁育一般的鸟类,还可以繁育水禽。他们目前的任务是开始驯养上次打猎时捉到的鹌鹑。
第二天是11月3日,他们开始在慈悲河上修桥。居民们都参加了这项重要的工作,他们扛着锯、斧头和锤子走下了河岸,一下子都变成了木工。
潘克洛夫说:“可是多亏了小杰普,幸好它昨天把梯子扔了下来,可我在想,它今天会不会再把梯子拿上去呢?”
“我们把梯子紧紧地绑在下面不就成了。”赛勒斯·史密斯说。
他们在沙地上钉了两个牢固的木桩,捆住了软梯。然后爬上慈悲河的左岸到河口拐角去了。
从这里到气球港的路程只有3英里半,要在桥梁和气球港中间开辟出一条适于大车通行的道路并不困难。
赛勒斯·史密斯还告诉他的伙伴们,他想要把眺望岗孤立起来,这样就不会让野兽和猿猴来到这里,“花岗石宫”、“石窟”、家禽场和用于耕种的整个上半部高地就安全了许多。这个计划要实行起来很容易,工程师准备立刻着手进行。
高地的三面都被水给围住了,或者是人工开掘的,或者是天然的,现在只有西边能够通行,这一段路在河流的拐弯到格兰特湖的两角之间,它们之间相隔大概一英里。而挖一条又宽又深的沟渠仍然是最简便的办法,事后可以用湖水把这条沟渠灌满,一旦湖水太多了就可以通过沟渠把水引导去慈悲河。湖水忽然被排了出去,湖面一定会有所降低。赛勒斯·史密斯之前已经证明过红河的巨大水量已经足够来实施这项计划。
“这么一来,”工程师说,“四周都被水流环绕的眺望岗就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岛屿,只能通过桥梁才能和岛上的其他领土联系上,现在我们准备搭一座桥在慈悲河上,另外两座桥已经搭建好了,一座在瀑布上面,一座在瀑布下面。最后我们还有两座桥梁需要架设,一座会架设在我准备开凿的运河上,另外一座会通向慈悲河左岸。要是这些桥都能够随我们的心意吊起来,那么眺望岗就会稳如磐石。”
赛勒斯·史密斯还专门画了一幅眺望岗高地的详细地图让伙伴们能够了解得更清楚。通过这幅图大家明白了他的计划,一致赞成。挥舞着斧头的潘克洛夫大声叫了起来:
“我们先去修桥吧!”
目前最迫切的工作无疑就是修桥。他们把选好的树木砍伐下来,把杈枝去掉后做成横梁、托架和厚板。这座桥位于慈悲河右岸的那一头是固定的,而左岸的那一头则是可以活动的,利用均衡锤就可以把它吊起来。
慈悲河在这里的宽度达到了80英尺,这当然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程,杰出的领导虽然让他们没有白白浪费多少气力,可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要支撑桥板就得在河床里打下一些桥桩。要打桩就得安装打桩机。要让桥身能够承受重量,桥桩就得形成两个弓架结构。
所幸他们并不缺少木工用具、金属的安装工具和专门人才,这让他们热情高涨。经过了七个月的实际锻炼之后,他们都掌握了使用工具的高超技术。吉丁·史佩莱就拥有着非常熟练的技术,他几乎有着跟水手差不多的灵巧度。潘克罗夫看着史佩莱,心里不禁想:“真是想不到一个记者竟然也这么能干!”
在三个星期艰苦而有规律的劳动过程中,因为天气不错,他们一天到晚都在工地上,只有吃晚饭的时候才会回到“花岗石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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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
在此期间,小杰普总是好奇地望着新主人们的一举一动,逐渐跟他们熟悉了。托普和杰普相处得也非常融洽,它们很愿意在一起玩耍,可是跟托普不同的是,不论做什么事情杰普都是一本正经的。
11月20日,慈悲河上的桥梁工程终于竣工了。桥身的活动部分有均衡锤的作用,悬吊起来非常容易,稍一用力就能把它升起来。最后一根横木是在桥落下时用来支撑桥身的,枢纽和它之间的距离是20英尺,什么动物都没有办法跳过来。
现在,轮到居民们商量如何搬运气球了,他们急着找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来存放它,可如果要去搬运气球,就得把大车拉到气球港去,还得在远西森林里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以供大车通过。这些工作都会花费掉大量时间。纳布和潘克洛夫到气球港去视察后发现藏在洞穴里的布并不会损坏,于是大家决定还是先忙完眺望岗的工作。
潘克洛夫说:“既然狐狸和其他野兽没法到那里去,我们就安心开辟家禽场吧!”
“既然这样,”纳布加上一句,“我们就能开出一块高地,把野生植物移植过去了。”
“把我们的第二块麦田准备出来!”水手得意洋洋地喊起来。
潘克洛夫一直都在小心呵护着第一块麦田里那棵唯一的庄稼,如今它长得非常好。工程师所说的十个麦穗如今都已经长了出来,每个麦穗上确实有80颗麦粒,他们收获了800粒,而且他们在一年中还可以有两次收获。
他们准备从这800颗麦粒里取出50颗珍藏起来,其余的都准备种到一片新开垦的地里去,他们决定像照料第一棵植物那样去爱护它们。
做好了耕地的准备工作以后,他们又造了一道结实的栅栏在周边,高高的栅栏的顶端都被削尖了,使得一般的走兽不能轻易跳过去。潘克洛夫用木板做了几个人体模型和发出响声的风车驱散走了飞鸟。剩下的750颗麦粒被他们种在了整齐的畦垅里,听任大自然去决定它们的命运了。
赛勒斯·史密斯在11月21日开始设计运河工程,他计划中的这条运河将从格兰特湖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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