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掉记忆中许多埋藏内心中伤感事宜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将心清洗一次如重头活过一切再开始永远心中背负着往时何以我说易行难太不智旧记忆讲不出有多重时刻隐隐作痛常无意中触碰
……”
“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将心清洗一次;如重头活过一切再开始”歌里就是这么唱的。李晓晨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重头活过,向别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子,快乐地过一生。可是她不快乐吗??她很快乐。她在肯定自己。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她孤单吗?寂寞吗?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有十五年了吧。十五年,多漫长的一段岁月。曾经天真地以为25岁是多么遥远的将来,却不知转眼已经27岁。再过一个15年,那就是42岁,她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或许能的吧,不过生命是很玄的物体。到那时还是一个人吗?是不是像财务部的周会计一样,皮肤松弛,有很明显的鱼尾纹,而且有黄褐斑?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恐惧,一个顶着半头白发,脸上有明显的黄褐斑和鱼尾纹,皮肤松弛,穿着不讲究的中年单身女人,每天无牵无挂的上班下班,不用赶着回家给丈夫孩子做饭,也不用担心丈夫会有外遇,不用操心孩子是否能考上重点高中,生活似乎很惬意。但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件可笑的事情,一个孤独的女人,等待死亡来临的女人。也许到时候会没了工作,哪个公司会请一个四十多岁只会用办公软件的助理。一个毫无牵挂、没有亲人朋友、需要同情和怜悯的女人。
想到这些,她摸到枕边的小灵通,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可是依然毫无睡意。她开了台灯,调出了上个礼拜五晚上,大概是十号的来电。电话不多,所以还在,很好找,记得是0138开头的号码,九点多打来的。想拨出去,在犹豫着,这么晚了他是不是睡了?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呢,天亮以后或许自己已经改变主意。那就赌一次吧,如果他接了电话就答应他,如果没接就说明他们没有缘分。那样的话继续过自己简单的生活。
手指按下绿色键时,她是紧张的,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手心里濡湿的热热的。
电话那端想起了嘟嘟声,一下两下,直到第十下,还是没人接听。她有些气馁有些失望地挂掉电话。他也许睡着了吧,手机调成了震动,又或者根本不想接她的电话。缘分那么少。
起身去了卫生间。她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白白错过了一个好机会。那个人长得那么帅,又有钱,看上去人品应该不错,不管他为什么要跟自己结婚,就算以后感情不好,离婚也可以领一笔赡养费,不吃亏的。转念一想,这么好的事轮不到她的吧!
从卫生间出来便关了灯躺在床上数羊,希望可以早点入睡。数到250时,耳边传来《红河谷》和弦铃音。很悦耳。边想着是哪个250边摸电话。看了来电显示,是刚刚拨出去的号码。没有犹豫,吸了口气,按下接听键。
“你好!”李晓晨礼貌的接着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
“是不是刚刚的电话打扰到你了?”她心里有些没底。
“刚刚在洗澡,所以没接到。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她有些迟疑地说道,然后干笑了两声。“你怎么也这么晚没睡?”她又有些不想说那件事了。
“应酬刚回来。”
“哦”
接着是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夜里和陌生男人聊天还是第一次。很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到话筒那端的呼吸声。李晓晨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手一下一下地擦着额头上刚刚冒出的细汗。
“给我打电话,怎么又不说话了?”
被他这么一问,李晓晨火了,但依然镇定地说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没什么事,只是打错电话,以后不会了。再见。”
正要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不温不火的声音:“是打错电话了吗,我可是听到电话响了很久。就算打错电话也不要紧,两个人聊聊天,反正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吧!?今天喝了点酒。”声音里透着疲惫。
“哦。”
“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她明知故问道。
“如果考虑好的话,我过两天就抽个时间回去登记。至于婚礼之类的,你觉得有必要的话,过年回来再补。”
李晓晨地嘴在黑暗中往上弯了。她仿佛料到他会这么说般。
“我们相互都不了解,可不可以试着接触一段时间。”这是真话。
“横竖是要结的,既然相互都不讨厌,就办了。再说,以后相处,培养感情的时间有的是。现在培养感情显然是不现实的,分隔两地,而且我工作也忙。”那边顿了顿,“人的第六感很重要。”
“其实娶我做老婆很麻烦的。”
“怎么麻烦法?说来听听。”
“我脾气不好,年龄也大,而且只是个高中毕业生。”李晓晨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长得也不漂亮,没有父母,性格也不开朗,死气沉沉,工作不好,是个乡下人,我不想离婚。”
廖清和笑了,笑那个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的女人。清清喉咙说道,“放心,我脾气还可以,年龄比你还大,也只是个三流院校毕业的大专生;我虽然长得比较帅,但不想结第三次婚。”
“我27岁,我的过去不是白纸一张。”李晓晨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她是有意这么说的,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他。提醒他,她是个有过去的女人,免得他失望。虽然已经是21世纪了。
廖清和又笑了。
“我是二婚,二婚。我没资格要求你怎么样。这个年代,如果27岁的女人还是白纸一张那倒是奇怪了。”说完还在笑。
“很好笑吗?”李晓晨有些恼火。
“你没必要说这些的。”
“我的婚姻需要忠诚和责任。如果你能接受,那就去登记。随便什么时间都可以。”
“好,那下个礼拜二早上去,礼拜一我要开会。你回去交接一下工作,我会和舅妈说的。把你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到时候和我一起过来S市。你觉得怎么样?”
“好。”
“那早点睡。晚安。”
“好。”
挂上电话,呼了口气,如释重负,仿佛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工作。确实,她为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人生大事,也许以后的人生不一样了第三章登记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事情太突然,没有准备。没有人告诉她这样做是对是错。她把婚姻当做了赌博,可是自己的筹码却那么的少。她自己知道,输不起的。可是她固执的凭着自己的第六感那样做了。一如那年中考结束,第六感告诉她考上了高中的感觉是一样的。可是那年却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太大的转折,虽然不能说没有影响。
周日早上起来,整理了些衣服。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床是房东的,只有电视和电磁炉,还有些书。书要带去S市,其他的就放廖清和家里。她和房东打了个招呼,说可能会退房。房东夫妇人很好,这么多年的房客,难免有些舍不得,但也只是说搬走时和他们说一声,李晓晨并没有告诉他们是要结婚。
周一去上班,老板娘就让另一部门的同事来接替她的工作。动作够块的。李晓晨想。老板娘俨然把她当做了外甥媳妇,和她说话时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老板娘做派。虽然平时也不是个很严肃的人,只是总是有上级下属之分。
到了下午,整个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她要结婚了,而且是嫁给老板的外甥。有人恭喜她,有人羡慕她。几个同一办公室的同事嚷嚷着要她请客,她应承着。一天基本上没做什么事。想着晚上是不是该请几个要好的同事吃顿饭,毕竟关照过她。可是又觉得,这一切似乎还存在变数,再过20个小时就要和另一个人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终究还是请同事去了一家川菜馆。喝了几杯酒。过后几个年轻一点的同事提议去K歌。李晓晨当然乐意。就算不结婚,请他们吃顿饭也没什么。同事之间虽然称不上朋友,毕竟共事这么多年,不管年龄比她大或小,她都学到不少东西。应该感谢的。
回到家,已经11点。打开小灵通,吓一跳,居然有11个未接电话,而且全部是来自一个号码。可能刚刚在包厢太吵了,没听到。
回拨过去,才知道廖清和已经飞过来了,本来想和她一起吃晚饭。
“我现在过去你那里吧,在飞机上随便吃了点,我想吃宵夜。”李晓晨有些为难了,这么晚了。而且她还喝了酒。于是拒绝了。说了些关于退房的事。房退了以后把东西都放他家。说好明天上午九点来接她。
也许是喝了酒,很快便睡去,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情感慨即将逝去的单身岁月。她原以为若是结婚,一定会在结婚前夕缅怀自己过去的27年的青春,不管好的坏的,给青青打电话,煲电话粥,然后彻夜不眠。可是没有。她不该喝酒的,以至于忘了感慨和缅怀。甚至连梦都没有。
如果不是电话响,她想她一定可以睡到12点,管他什么结婚不结婚。
廖清和已经在路口等了,于是匆忙洗漱,穿了上周日特地买的新衣服。粉红色,袖口镶着蕾丝边,很衬肤色。廖清和站在高大的雷克萨斯SUV车边,看着李晓晨走向他,一步一步地,微笑着。头发被风吹乱了。走到车边,两人都没有上车。廖清和想伸手把她的头发理好,插在库袋里的手已经伸出,但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那样想了。
“昨天晚上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可以早点回家的。”
“没关系,吃早饭了没?”
李晓晨摇了摇头。
“身份证有没带?”
“带了。”
“那先去吃早饭吧。”
他们在市区随便找了家沙县小吃店,一人吃了一碗扁食。两个人都闷闷地吃着,吃完才去民政局。
这是廖清和第三次来这里,工作人员还是那几个。手续很快就办好。签字的时候李晓晨几乎没有犹豫。这点她觉得很诧异。就这样,在那瞬间过后,在法律上已是身边这个穿着浅蓝色上衣的男人的妻子。签完字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眼眸。莞尔。两个人木木的等待着眼前的工作人员盖章,然后廖清和掏出钱包,交了9块钱。一人手上拿着一本把他们绑在一起的红色本本,有点像毕业证。
走出大厅,李晓晨拿出小灵通看了下时间。2005年10月25日10∶32。
其实此时他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但愿以后不要再来。
“下午2点的飞机,我和你回去收拾一下,城南有套旧房子没人住,东西放那。吃完饭,休息一下就去机场。”
“去你家吃饭吗?”
“我妈跟老年团去云南旅游了。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回来再告诉她。”
“应该见个面的,至少要吃顿饭。”她觉得这样很没礼貌。
“没关系,她知道我工作忙。本来舅妈让我们中午过去吃饭的,时间太紧,只好等下次了。”
车子往李晓晨家方向开。车里放着张学友的《吻别》,好久没有听这首歌了。她把车窗摇下,看着窗外。听着这首歌让她很自然地想起了妩媚的周海湄,就像听《假使有日能忘记》让她想起《妙手仁心》一样。很多时候你看见一个人或一样东西,你会拐个弯的想起与其相干或不相干的。就像看见巧克力很自然地想起青青,看到毛笔会想起父亲,有一回自己来月经看到卫生巾却想起母亲,卫生巾和母亲有什么相干。
“你今天很漂亮。”
廖清和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李晓晨转过头来看正在微笑着开车的他。他的侧脸也一样帅,他的嘴唇性感极了。可她看不出他说这句话有几分真心。:
“你是在夸我衣服漂亮还是夸我人漂亮?”李晓晨笑道。
“人好看,很美丽,衣服也漂亮。”
这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夸女人美丽。美丽不等同于漂亮,却高于漂亮。漂亮可以惊艳得让人赏心悦目,也可以让人看过之后觉得索然无味。美丽则不同,美丽是一种心境,一种由内散发出的淡雅与恬静。李晓晨是这么理解的。不过很显然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在奉迎自己而已,即便是这样也是高兴的。这是女人致命的弱点,无论男人称赞的是漂亮的那种还是美丽的那种。
上周已经收拾过,到家后很快便收拾好。退了房。退房时告诉了房东要结婚去其他城市,房东恭喜她,说了些祝福的话,并且夸廖清和长得帅,说他好福气,找了个好女孩,弄得李晓晨满脸通红,怪不好意思。
把东西送到廖清和家后已经十二点半,把车还给朋友,然后找了个餐馆随便吃了点饭,便匆忙打着的往机场赶。幸好只有两箱行李。那几乎是李晓晨的全部家当。
第一次坐飞机的李晓晨一点也不兴奋和紧张,仿佛理所当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就了这身好本事。以前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心情很兴奋,第一次坐轮船的时候是激动,现在竟半点情绪也没有。原以为可以感受一下飞机离地时的震撼,很不幸,她居然晕机。就坐在舷窗旁边却无心看窗外的蓝天。头很晕。起飞不久便睡着了。
廖清和看着身边闭着眼睛似乎还没睡着的女人,这个女人叫李晓晨。自己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现在这个名字连她的人都属于他了。他不禁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触电般却舍不得放开。见她眉头微蹙,以为惊醒了她,慌忙移开。大概睡着了,没有睁眼,或许是怕睁眼的尴尬。叫来两床毛毯为她盖一床,自己一床。他也想养一会儿神。最近事情太多了,忙得晕头转向,连结婚都只能走最简单的一步,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也没问她这样是不是不乐意,毕竟她是头一次结婚。下飞机后还得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开会,晚上还要和供应商吃饭。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愿意去想。
李晓晨今天总算知道有钱人为什么都买好车了。之前坐过最高级的车也就是现代的出租车,老板的车是沃尔沃,可惜没机会坐。早上坐的是雷克萨斯,现在的是奥迪A8。好车不仅外观高档,坐起来感觉不一样,而且内饰没得说,音响很棒,开起来感觉也应该不错。是司机来接机。先送李晓晨回家,然后和廖清和回了公司。临走时给了李晓晨一串钥匙,告诉她这栋楼的一楼就是超市。
“对不起,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再陪你去逛逛。我得先回公司一趟,有个重要的会议等着我。行李放进卧室。书房在那边,你可以去看书,CD架上也有碟片。”然后给了个歉意的笑。
“没关系,你去忙吧,我想先睡一会儿。”
他走后,李晓晨环顾了一下这套房子。有一百多平米,房子很干净整洁,像是有人定期打扫。装修风格很温馨,沙发是她喜欢的米色布艺沙发,玻璃茶几,书房有整整一壁柜的书,长长的书桌上放着一个高约60公分的地球仪,很是惹眼;卧室很大,床很宽。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就因为一张证书所带来的变化。多么美好,有多少灰姑娘在寻找着她的水晶鞋,今天她也穿上了,只是那个鞋子似乎并不属于她。仿佛置身于幻觉中,希望这不是一场灾难。
想不到她也赶了次时髦,这个年头流行闪婚。听说她堂哥也是闪电结婚的,和一个认识两个月的网友,两个人相见恨晚,没想到结婚50天就离了。简直是一出闹剧,把她伯父伯母气得够呛。当时还在笑他们儿戏,可是今天的自己呢?是不是也后悔了。好笑上午刚领证,下午就后悔了。
醒来已是黄昏时分,肚子饿得不行。冰箱是空的,看来不煮饭。厨房里的炊具倒是齐全。到一楼买了个面包,还有米和菜。先填了点肚子,然后做了两菜一汤。饭做好已经7点半,廖清和还没回来。用家里的座机打了他的电话,没想到是个女的接的,很温柔,起先以为打错了,忙说对不起,挂掉电话。再按一遍,核对无误才拨通,还是那个女声,于是结结巴巴地说找廖清和,对方柔声细雨的告诉她廖总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可以转告,听得李晓晨起鸡皮疙瘩,可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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