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不过这些骑兵的主体可都是闻刀的亲信家兵,而且都是登州营训练出来的精锐,他的命令会得到很坚决的执行,尽管原来是匪徒的那些人都很是羡慕和狂热,但是没有人敢妄动,不多时街道的那头一骑飞快的奔来。
到了跟前,那个骑士急忙的说道:
“当家的,乱民已经是快要冲进内府了,泾王他们已经是被家将带到了后门,准备出城!”
如果我们仔细看这个报信的骑士,你就会注意到他的裤子还是锦衣卫的样式,而且脸上还有些淤青,当然这些伤痕上面还沾着泥土。
闻刀快步的走下台阶,上马后冲着后面大喊了一声:
“兄弟们,大家的荣华富贵就从今晚开始了!”
陈聋子残匪闻刀率领悍匪五千,攻破临沂城,杀死知州,虏泾王为质,大掠府城。
这就是沂州左卫的指挥使对这件事情写出的行文,距离临沂城二十里的沂州左卫压根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陈聋子的残匪来攻打城池,而且居然打破城池,并且掳走了泾王,等到左卫集合起来兵丁进城弹压的时候,乱匪们已经是跑的不见踪影。
沂州左卫的指挥使写完文书之后,拿着佩剑抹了自己的脖子,失陷亲藩,这个罪过可是杀头的事情,说起来沂州知州若是不被闻刀砍死,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下场。
不过和陈聋子灾年起义不一样,那时候是各地都有各种各样的乱民相应,现在的各个府县可都是安静的很,只有一些小的乡镇里面白莲教徒出来大肆的张扬,不过很快的就被民壮镇压下去。
临沂就算是快马朝着京师送信也要几天的时间,附近的兵丁都已经是集中了起来,准备接到命令就进山剿灭盗匪。
谁也没有想到重兵防备的时候,临沂附近的费县半夜被人把城门打开,响马进城大肆抢掠。
鲁南震动!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船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船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之内,在临沂周围的州县都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内应打开了城门,来去如风的骑兵攻进城池之后,却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大肆烧杀,相反只是攻占衙门和本地的大户人家。
除了地位最高的地方官比如县令会被砍了脑袋之外,剩下的人只要是交出你手中的粮秣和银两,保证你会安然无恙。
兖州的各县经过陈聋子反乱之后,因为陈聋子多骑兵,所以对马匹的交易控制的很严,但是官军本来的就没有太多的骑兵,短距离的调动那里比得上骑兵的迅捷,往往是附近的官兵知道了消息。闻刀的骑兵已经是带着掳掠的金银财宝离开很多时候。
但是因为白莲教匪都是被镇压的厉害,而且闻刀的队伍仅仅是针对钱财,坚决不允许手下伤害人命,所以每次的入城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临沂被白莲教匪的肆虐,并没有影响商路的沟通,特别白莲教匪被官兵和民壮们镇压之后,居然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至于泾王和那些死去的临沂城的居民们,谁去理会,死就死了,而且出人意料的是,来往临沂的商人们数量居然多了不少,特别是粮商还有布商们,甚至还有买卖人口的贩子。闻刀抢掠而来的钱财就这样大把大把的花了出去,换成了物资和劳力。
结果除了那一个晚上的惊天动地临沂大案之后,除了破城的抢夺,临沂周围又是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聚集到此处的官军也是逐渐的疲了下来,不就是少了一个王爷吗,大明可是有几百上千个,死了一个还给国家节省银两。
何苦兄弟们在这里等待上面的命令,进退不得。
京师的司礼监正在处理各地的文书,现在的秉笔大太监黄锦每天都是呆在这里,他是少数几个知道山东周围军队调动真正原因的人,所以这次的临沂的反乱,他一直是在紧密的关注。
大明的驿站和消息传递的系统落后无比,黄锦悲哀的发现自己弟弟黄平的私信居然被驿站的消息还要快好多,黄平说的事情是山东的私盐生意根本没有停顿,盐贩们通过临沂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阻碍。
还提到,沂蒙山区那些绿林山寨向盐枭和盐商收取的常例钱,也都是照常的缴纳,并没有提高或者改动价格,只不过现在都是把钱交到闻刀总头目的手中,说起来现在声名大震的闻刀有个颇为威风的名字,唤作“蒙山十八寨总舵主”。
黄锦在那里摇摇头,原以为亲藩失陷嘉靖皇帝会震怒,不过皇帝的反应颇为的平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让兵部和都督府处置吧。”
然后就是继续自己的炼丹求道,黄锦当时颇为的诧异,当然也没有显现在自己的表情上,不过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对于皇帝来说,在地方上名声太好的藩王不是什么好亲戚,他宁可自己的这些亲戚为非作歹祸害地方,最起码这样来说放心的很。
何况前几年的衡王一案,先前也是衡王世子在青州的名声太好,结果后来被发现是收买人心,谁知道泾王这么好名声没有什么阴谋,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当年兴献王府也是以‘仁德’知名的,这可是正德皇帝驾崩后,天下诸王只有嘉靖上位的重要原因。
“公公,这是山东的加急折子。”
一个阴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黄锦抬眼一看却是一个秉笔太监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他,黄锦点点头伸手接过折子,看了几眼,脸色就变得惨白,手都是开始哆嗦起来,边上的小太监看到之后连忙上前关切的问:
“公公,你怎么……”
黄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太监恰好是凑在跟前要看看究竟,黄锦重重的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怒喝道:
“混帐东西,莫要拦着,咱家要见皇上!”
临沂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闻刀的所谓十八寨做了颇为震动的事情,所谓的“兴献王远宗,勾结内宦,矫诏继承大统,泾王贤德……”
这些文绉绉的文字文辞造句颇为的不错,一看就是高人捉刀,可是谁也不会关注这个,甚至所谓的矫诏之类的事情都没有人关心,当时的兴献王府距离被京师千里,而且势单力薄,怎么勾结。
但是却是有人打着藩王的旗号造反了,而且虽然说是掳掠,但是当日临沂城的事情发生的如此巧合,而且事后看泾王府发现没有什么王府家人死亡的证据,只能说是被掳掠走,现在看来也许是早就勾结。
不然接下来周围的县城怎么会那么巧合的打开城门,任其掳掠。
现在事情的性质已经是完全的变了,开始只不过是胆大的盗匪烧杀抢掠,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王族造反,而且还是正德皇帝叔叔,说白了也是嘉靖的叔父,继承皇位的血统排序上还要比嘉靖的皇帝更加的靠前。
靖难之役,也是叔侄相争啊!
而且,这种战争的变数极大,当年朱棣在北面打了好久,也不过是占领了燕京,保定和天津三个地方,但是孤军南下进入南京城之后,马上就是传檄天下,结果立刻天下平定,本来就是天子家事,下面的人何苦为了打生打死。
事情很快被定性了,亲藩谋反,而且早有阴谋,邸报上说,泾王一贯是道貌岸然,市恩于百姓,此次勾结盗匪行不轨之事。沂州知州发觉之后有所防范,正准备布置捉拿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被泾王发现,杀了知府大掠全城之后逃窜深山。
皇帝震怒,一封封的紧急文书从京师发往河南,山东,南直隶,要求各地出名剿灭,不得有误。
整船的兵器和给养在石臼营控制的港口上岸,这些东西的名头都是说官军的补给,用来缴费,可是离开港口之后,却是一点不剩的被闻刀的人马接收。
登州的五月是最好的季节,在烟台山私港的船坞周围,江家军的兵丁严密的戒备,而且登州府城也是得到了消息,通往烟台山的这条道路因为清剿匪患,所以必须封闭。
这天是新船下水的日子,所有江家军的高级将领都是在船坞的边上,尽管很多人很是不解,说是不就是一条船下水,至于在这个时节把大家都是叫回来,但是他们看到港口里面这艘船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震惊了。
完全不同于港口内任何一种帆船的样式,甚至和那艘洋人的雄鸡号也是不同,洁白的风帆,优美的船身还有列在船身两侧那些黑黝黝的火炮。
江峰站在那里禁不住有些被感动,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东亚海面,不,或者说是亚洲海面上最强大的海上霸主,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居然也能和这个‘最’挂上关系,当真是让人激动。
边上的白人工匠的首领已经不是当年来登州的那种落魄模样了,现在身上穿着颇为考究的改进版西洋服装,他们有了银子自然是可以聘请裁缝给自己做那些贵重的衣服,汉语虽然是发音生硬,但也非常的熟练了,不过还是有通译,这是某些词语往往西洋人还是禁不住用母语说出,可是江峰不喜欢对方说他听不明白的词。
“尊贵的大人,因为您天才的想法,这艘船比我们设想的造的更大,六百五十吨的排水量,可以装载更多的火炮,一百零四门火炮,如果不是您要求更大口径的火炮,我们的船上还可以装载更多的炮。”
说到这里,这个工匠首领在那里低头盘算了一下,补充说了一句:
“如果风力合适的话,这艘船最高可以每小时二十八里。”
显然是为了体谅江大人的航海知识,这位白人还是把自己心里面的航海单位换算了一下,从节,或者海浬换算成东方人明白的‘里’,当然他不知道江峰那里又是重复的换算了一下:
“嗯,原来是十四公里。”
这位船坊的工匠介绍完,边上的铸造火炮的工匠又是靠近了过来,这项工作就是那些老匠户和白人们一起完成,而且老匠户起到的是决定作用,在那里跟江峰先是恭敬的施礼,然后沙哑着嗓子介绍说:
“禀报大人,这个船上共有那下甲板三十二门十二磅长炮,中甲板二十门六磅长炮,十六门十二磅磅短炮,露天甲板十六门十二磅短炮,前后船楼二十门佛郎机。”
听着这些枯燥的数字,江峰缓缓的点头,脸上的虽然还算是平静,不过却看得出来脸上的欢喜之意越来越浓,那名老匠户在那里凑趣说道:
“大人咱们这些炮,可都是朝廷里面的将军炮级别啊……”
济州岛附近的海面上,赵三水站在武装商船的船头,指着前面几艘船大喊:
“让他们停下来,不停下来就给我用炮轰!过路就要交钱,不交钱,就用炮轰!
第二百九十六章 济州岛 赵三水
第二百九十六章 济州岛 赵三水
济州岛的海上位置并不重要,中国到日本九州和其他港口的航线根本不经过这里,没有海上的贸易,又是个鸟不生蛋的岛屿,赵三水手下有三艘武装炮船,四百战兵。江峰在他离开的时候也是承诺过,不要担心给养,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人接济,对于李和尚率领的船队来说。
每月在从九州回程的时候,给济州岛上面补充给养也很是方便,船多走两天路就是了。不过赵三水既然这次被派了出来,心里面也是不免有些雄心壮志。要是靠着路上的接济才能吃饱喝足,总觉得有些没有出息。
四百战兵加上三艘武装炮船上的武装水手,一共有六百人左右,岛上一共也就是三千多的朝鲜人,这些人平日里面就是在岛上贫瘠的土地上面耕种些庄稼,主要的收入是靠着女人们下海捞取珍珠和海产品去大陆上换些钱财和粮食。
自从那二百多倭寇上岛之后,岛上的人过的日子更加的悲惨,因为这些倭寇的本事也就是去陆地上劫掠一番,朝鲜的沿海已经是让倭寇和本国的海盗给抢劫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倭寇们只能是在岛上的居民身上做文章,可是这点人能做什么文章,就是石头里面榨油又能榨多少出来。
苦不堪言的济州岛民们没有想到明朝的军队居然会上岛来,朝鲜一向是把明朝看成是上国,心想这可是盼来救星了,难道是来赶跑倭寇,解决我们的吗?
赵三水离开登州的时候,江峰跟他说了一个原则,关于如何对待外国的原则,除了明朝人和登州营的人,其他人都不是人,之所以要把登州营的范围单独划分出来,因为在登州的烟台山附近还有一百多名白人。
在江峰的身边,赵三水早就是见惯了血腥,从来不是悲天悯人的角色,济州岛除了简单的渔港,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港口,三艘武装商船停泊的位置还是算是天然港,但是也有这样那样的不足。
必须要修建港口和工事,赵三水一声令下,二百名走投无路的倭寇俘虏和岛上的三千多朝鲜岛民都是被驱赶到岸边开始了各项土木工程,这种繁重的工程在第一天就因为士兵用火药炸石头的时候操作不当,死了十个人。这三千多人却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敢做,岸上作为监工的五百人明军手中的大刀和长矛,海中武装炮船的黑黝黝的炮口,让这些天生的弱者们心里面产生害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代开始,朝鲜半岛就成为了东北亚的浴室拖鞋,不管是谁都可以在他的领土上蹦达一会,只有他们自己不能。这么多年的弱者地位,让这些人早就是懂得逆来顺受的道理了,特别是在刀剑和枪炮的下面。
在山东的时候,登州营要雇用地方上的民夫,都是按照公价付钱,而且还要稍高一些,这也算是收买人心,至于在济州岛,赵三水可没有想那么多,修建港口平整道路的报酬?什么还想要钱,唯一的报酬是你可以活到明天。
在这种四面环海的孤岛上,防备海上的危险也是必须的工作,四百战兵除了每日在这里监视苦力们的劳作之外,也是轮班的戒备,定期的环岛巡视。至于三艘武装炮船,则是轮班的出海转悠。
赵三水则是经常在船上跟着出去,济州岛距离朝鲜的本土约摸两百里的样子,不过这个并不是他们担心的,前一段时间的武沉那句‘朝鲜有官兵吗’的反问句倒是打消了他的不安。
不过赵三水倒是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自己这样的炮船在海上几乎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说这个炮船的样式,而是来往的船只压根都没有炮这个东西,这可是说明现在这片海面上的拳头是他赵三水的最大啊。
虽然来往于这片海面上的船舶并不多,但是赵三水可不想把留给自己的三艘炮船就这么停泊在港口里面作为自保的工具太可惜了。
登州的武装商船,因为软帆和龙骨的存在还有改进的各种技术细节,所以对风的利用率更加的高,更浅显的说,就是速度更加的快了。
只要是路过济州岛海面的船只,还真没有追不上的,偏偏这条航路还真是那些从对马北面过来的船只必须要走的路线,第一次,赵三水只是带着一艘炮船出海,结果有五艘船组成的船队路过。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在这里的海面上居然有这样的船只存在,赵三水和武装商船的上面的水手也是没有想到遇见了商船应该干什么,双方在十分近面的距离上擦身而过,两边的船员在船舷上大眼瞪小眼。
开了过去之后,赵三水才是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喊道:
“这片海面可是老子的地盘,过路要交买路的银子,交钱,交钱!”
他毕竟是在陆上的军官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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