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慢慢的打开了局面,白莲教在这样困顿的时候,他的表现特别的显眼,也就慢慢的提升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刘家的人心里面都有些另类的想法,随着棉绅之乱慢慢的闹起来,刘伯顺手中控制的响马和白莲教的私兵越来越多,他心里面也是和当年刘十三一样,以为自己有了可以凭借的资本,可是单独的做些大事了。
好在他还有一丝清明,知道在山东和北直隶闹腾出来的这些乱局,和官兵屡次作战取得的胜利,要不是有华州过来的司马从事和军官的指挥,恐怕根本就无法成功,当年陈聋子之乱和刘十三之乱散落在山东的士兵,这些年除了很少的一部分回到华州之外,都是在司马从事和亲兵营的各种安排之下,成为了各个绿林山寨,大股盐枭,甚至是白莲教的骨干力量或者是首领。
这些人有军事的经验,懂得练兵,在关键的时候,一发而起,闹腾出来的局面,可不是白莲教聚集些村民愚妇围攻衙门,到最后总是带头的被砍掉脑袋的笑话可以比,看到华州的计划,上面的“藏兵于民,化整为零,攻其不备,疲惫其兵”这几句话,就已经让刘伯顺彻底打消了他自己的那点小心眼。
而且华州对于山东北直隶的渗透如此的无孔不入,他也是经常想起,在沧州府和登州府两位六品的官员给他传递消息的情景,渗透都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如果自己有异心的话,可未必是和二将军(刘十三)那样被身边的人拽回华州,搞不好,就被身边的仆役家丁直接的砍了脑袋。
所以刘伯顺尽管是有些想法,可都是自己想想,还没有付之行动,一直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华州的指示在做事。
接到了洛阳总舵要开办大会的消息,刘伯顺的心里面就颇为的反感,他现在有时候出于习惯,有意无意的帮着白莲教考虑有些事情,这也是一种思维的定式,心想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各地纷纷发动,正是需要核心人物主持大局的时候,可是却要去洛阳开什么大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白莲教过来下帖相请的人可不是寻常的教众,都是教主身边的护法带着神兵,这些人都是狂热的信徒,如果你对教主的命令有什么意见,很有可能就给你一个叛教出门的罪名,直接砍了脑袋。
心中不耐也要客客气气的来,来到之后刘伯顺的心里面彻底的死掉了这条心,大事当前,教众的核心人物不去第一线指挥,却在远离战场上的洛阳,豪奢宴会,想起来进入这个金员外府之后,一路上看到的侍女奴婢,都是绝色,这等的做派,还未成事的时候,就如此的享受声色口腹之欲,那里是成大事的人。
刘伯顺微笑着听周围那些人的谈话,也不出声发表什么意见,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会话题就是转到了刘伯顺的身上,在景教主身边的一名老者,是教中的传经堂主,在那里神色严肃的说道:
“刘伯顺刘堂主对我白莲兴盛和弥勒的降世有大功,可所做的事情里面却有小小的不妥。”
“来了“刘伯顺心里面暗骂,不过还是恭敬的站起,开口说道:
“愿闻其详,还请传经长老指点后进一二。”
“此时各地教众受弥勒渡化,纷纷响应大事,局面大好,可刘堂主你却只在乡间活动,府县不甚注重,那沧州府龙蟠虎踞之地,正是我白莲的大兴之基,怎可能拿在手中,却又丢弃,这是小家子气了!”
那传经堂主显然是对刘伯顺的恭顺态度颇为的满意,然后说出来这番话,边上的几个人纷纷的附和,在那里说道:
“我河南的教众本可以拿下真定府,却被刘堂主调到山东河北去围攻官军,打垮了几千兵,却一个府县也拿不到,这可是太伤我教众的心了。”
在白莲刚才联系棉绅的时候,没有一个堂主之上的人愿意承担责任,只有刘伯顺主动的自己顶上,不过也是在洛阳总舵白莲教主景恪守那里得到了调动武力专断的全力,也就是说,白莲教在北三省的武装力量都是归刘伯顺调动,这种专断的权力必然是让周围的人眼馋不已,而且眼下的局面看起来已经是可以拿功劳,官兵屡战屡败,拿下了府县大家在里面开府建衙,做土皇帝。这刘伯顺的专断之权,也就有些扎眼了。
虽然知道是有人摘桃子,可是心里面总是有些不甘,刘伯顺还是在那里开口说道:
“各位,眼下的局面凶险无比,大意不得,边军实力未损,保定兵虽然被击溃,可是已经收拢起三千……”
“眼下之事,刘堂主一人劳心劳力实在是不妥,本座觉得需要各位给刘堂主分忧,群策群力,共谋大事!”
一直是沉吟不语的白莲教主开口下了定语,刘伯顺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争辩,却看到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一副计策得逞的表情,当下心里面冷笑了一声,站起来以极为顺从的表情开口说道:
“谨遵教主圣谕。”
心里面却是暗道:
“成不得大事的东西,老子回华州!”
第五百六十四章 出墙发财
第五百六十四章 出墙发财
原本一直是活动在乡间,仅仅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靠近府城和官兵打大仗的白莲教,突然间行事变得张扬了起来,山东和北直隶河南交界的一带,突然间在府城之外冒出了几万乱民攻打城池。
除了已经是破烂的不像样子的沧州府城很快又是被打下来之外,其余的城池都是在坚守,野战之中,这些响马乱民确实是颇有战力,但是攻坚这种只有正规军才能完成的动作,就显得颇为的笨拙了。
除了几个小县城因为里应外合被拿了下来,其他的地方官兵虽然是被压缩回了城中,可是凭借城墙和壕沟,还是能够坚守住。
原本以为乱民只是在乡间活动,可以睁一只眼比一只眼,反正不用上报担罪责的地方官们纷纷的上表请求援军,所谓“贼逾十万之众,漫山遍野,局势几不可控,只有固守城池以待外援”,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的朝京师发去。
不过也有人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守城的官兵和周围的援军将官,虽然是每天苦战,但都是感觉到压力轻松了不少,收拢兵卒退守德州的保定援兵的守备,就和自己的幕僚说道:
“此贼非前贼,攻守无章法,好似乡间争水械斗之村夫愚妇,原以为鞑虏参与其中,此时看却不然……”
刘伯顺确确实实是被架空了,他现在升到了总舵的传经副堂主的位置,在教内的地位确实是要比执掌地方的堂主的位置要高,而且待遇丰厚,不过却没有一点的实权,但是刘伯顺也不去争什么,只是安静的接受,这倒是让白莲教里面的众人心里面很有些不好意思,准备给他些补偿。
白莲教山东香堂堂主的换人,那些行动颇有章法的乱民响马突然间就散乱了下来,很多绿林的势力都是默不作声的消失了,据说是回到了山寨,或者说是到了别的地方,不过去山东指挥的白莲教首领们,对这些并不在意,在他们的眼中,一片大好的局面,各地都是胜利的势头。
那边打下沧州府的某舵主已经是自称什么侯爷了,景教主有令,说是每个人打下的地盘都是归谁镇守,财源人员税赋什么的都是归他支配。白莲教几百年来都是以打天下做皇帝为目标,核心的教众们对于地盘和人口都有一种渴望,现在有了这个榜样在前面,这些人都是奋勇驱动乱民攻打。
整个北三省,特别是北直隶和山东交界的地方局势已经是如火如荼的局面,但仅仅是局面而已,实质性的进展也就是几个县城被打了下来,就是这样,自称将军,都督,大都督的就已经是有十几个了。
原本是准备看看风色的棉绅们这时候确实是害怕了,这么闹下去,交不交税,是不是受盘剥是一回事,造反的抄家杀头又是一回事了,而且自从闹的大起来之后,这些棉绅发现自己倒是能控制手中的私兵和家丁了,而不是从前的完全的听命于白莲教的命令,这个原因倒也是简单,从前刘伯顺知道把得来的财物分下去,现在都变成了自己发财和上缴洛阳白莲总舵。
没了好处,有没有什么人约束,这些人自然是回归到自己的庄子家里面,白莲教裹挟催动的大乱,参与者越来越多的是各地的奴工还有死心塌地白莲死忠。
棉绅们开始给官府通风报信,提供各种方面的支援,不允许白莲教的乱军在自己的庄园控制范围内,取得给养和休整。
慢慢地到了嘉靖二十二年的六月份,白莲教的势头渐渐的弱了下去,原本是遍地开花的局面,变成了只能是在北三省三省交界的地方,针对青州,东昌和真定一带重点的进攻,而且除了官兵和他们死战之外。
到了乡间地头,棉绅控制的私兵家丁和他们也是互相的拉锯搏斗,这些人比起官兵还要顽强,而且因为前期的原因,对白莲教的作战习惯颇为的熟悉,并且对于乡间民户有极大的控制力,十分的难缠。
四月五月的如火如荼,京师自然是早就被惊动了,三万兵马已经是开进了北直隶,原本还在通州围困攻打的白莲教众,和这些强兵一触即溃,原本声势滔天的白莲教,很快的就是低落了下去。
辽镇总兵李孤峰调走了一万兵马之后,又是重新的布置了防御和阵型,所谓草原上的威胁,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是那么回事了,因为在北三省的白莲教叛乱之众,响马的战阵之法里面,完全是鞑子的套路,这说明,草原上还有亡我大明之心不死的蛮夷,九边重镇一定要加强防备。
这都是中枢的旨意,秘密的发到各个边镇总兵的案头,辽镇总兵李孤峰原本是等到朝廷的命令一下,就开始对关外流民的清剿,这可是大有油水的好事,可是这个文书一来,就要把原本调动到铁岭边墙附近的兵马朝着西北的方向移动。
而且这个时候要严防出现什么妄动的局面,免得影响军心,所以辽镇总兵发下严令,不得越过边墙,擅启边衅。
不过整个辽镇的最北端,也就是铁岭卫那里,已经是约束不住了,第一次那个百户发了一笔大财,拿着钱财去江南享福,其余的人日子也是跟着天翻地覆,这个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而且去抢的时候,据说那些关外的流民也不敢抵抗,就是跑,这还怕什么,这就等于是白捡的财富。
凭什么那百户可以发这个财,我们就不能,而且关内来的商人们上次也是赚到了便宜,撺掇着军人们去抢,这样他们就可以用较低的价格来获得从前要公价买来的货物,彼此都可以发财。
所以到了嘉靖二十二年六月的时候,虽然是上面明令禁止,抓回来的人都是打了军棍,但是越过边墙去抢掠的情况还是屡禁不绝,从前是要百户带着人过去才敢,后来则是三两个人就敢出去。
不过也确实是越抢胆子越大,在边墙那边的那些流民只要是见到辽镇的士兵,都是拔腿就跑,这些辽镇兵也不愿意抓人,只要是丢下财物的,绝对不会穷追不舍,回来之后,就有商人收购,自然是发了一笔小财。
看着眼红的人越来越多,往往一个晚上,铁岭卫五千多人的实额,实际上有兵四千一百人,有时候上千人翻过边墙去碰碰运气,边墙那边的流民也是被吓破了胆子,敢靠近的人越来越少。
边墙那边流民人数众多,总是有不信邪的来做生意,也总有倒霉的碰到辽镇的军兵,只能是财物被抢走,越是这么搞,大家的胃口都是被吊了起来,谁都是想要过去碰碰运气,而且边墙流民看起来也是很需要贸易来买卖货物,经常是这边的抢掠停下几天,再出去的时候往往就能抢到不少东西。
还有几个百户领着人出去的时候,收获比起第一个百户来相差不远,尽管是辽镇总兵几次三番的明令禁止,可是却屡禁不止,财帛动人心啊!
渐渐的也都是琢磨出来规律了,六月月末的时候,铁岭卫上下约莫是十天没有出去,而且安排关内的商人们出边墙去放出收购的消息,说是朝廷已经是严厉约束了辽镇各个卫所,让他们不能擅自的出边墙,所以关内的商人们也是准备来和他们做生意了。
等到去联系的商人们回来说明情况的时候,整个铁岭卫都是疯狂了,说是关外集中了大批的珍贵货物准备交易,虽然是热天没有什么上好的毛皮珍珠之类的,不过据说因为这段时间的抢掠,关外流民的生活必需品的需求不禁是数量很大,也是急需,为了尽快尽多的从关内的商人手中换到,都是拿了多年的库藏,比如说品相上佳的珍珠,今年收获的鹿茸,据说还有在金矿里面的大块原金。
这些东西在关内可都是值大钱的东西,不光是士兵们热切无比,商人们更是暗自的在那里盘算,收购的差价到底可以赚多少。
更有那脑筋灵活的,已经是和千户百户们谈好了价钱,更有那明白人直接去找铁岭卫的指挥,还有那商人去找晚了,索性是去找附近卫所的军户军官,几家卫所讨价还价的定下了谁该分多少。
在这期间,还不停的派出商人们去稳定边墙之外那些流民,以防他们跑了,同时也是确定对方的仓库和存放货物的地方到底是在那里,确定地点。
嘉靖二十二年七月四日,铁岭卫,抚安堡,懿安堡等卫所堡垒共七千多人,在晚上蜂拥而出,直奔边墙之外,发财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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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口袋
第五百六十五章 口袋
这次的关外流民据说货物的堆放地,比起第一次被抢的地方,要靠近里面几十里,就是在一个庄园的里面,虽然都说流民的庄园里面有不少的私兵和护卫队员,不过一直是有探子在盯着这一块,据说也就是一百几十号人,可是以铁岭卫为首的卫所官兵就要将近七千,都是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根本就不怕。
而且很多人都是动了歪心思,卫所的官兵们一直是抢掠在庄园外面的流民,还没有进过庄园里面,那里面富裕了这么多年,赚来的钱财积攒一定是不少,而且还有女眷,想到这个,明军浑身上下都是燃烧起来了,钱财和女人是最让人动这个邪恶心思的事情。
远了几十里,根本不是问题,这次的明军都是备好了马匹,七千人里面,大概是两千多匹骡马,还有大车之类的东西,那些走路的干劲也是很高,看着身边带着马的人,心里面暗自的赌咒,这次我多抢点东西,下次我也带马来,那时候多分点。
预先就已经是定好了分钱的规矩,指挥使,千户,百户之类的自然是不能少拿,下面的官兵则是骑马的多拿一些,如果你赶着车来,又要多拿一些,这个理由大家倒也是服气,无非是有马的战斗力强一点,有车的到时候可以多拉一些东西。
夜里面出发,按照估计的情况是在凌晨的时分到达庄园,赶一晚上的路,不过不管是军官和士兵,谁也顾不上休息什么的,丝毫没有什么积蓄体力的想法,七千人对不到一千人,而且这一千人里面还是男女老弱都有,抢劫这些人需要什么战斗,况且那种即将发财的兴奋让每个人都是忘记了疲惫。
北方的夏天天亮的特别早,在寅时(大概是凌晨三点到五点左右)结束的时候,天就已经是大亮了,这是高纬地区的特点。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七千多官兵终于是看见了庄园的轮廓,清晰的就在眼前,几乎是瞬间,整个的队伍行军速度一下子提了上去,骑马的赶车的拼命的把鞭子马刺朝着马匹身上招呼。后面的士兵马迈着大步疯跑,大家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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