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矿石,大部分都是铁矿和钢矿。
在那些空地的中间,有四排低接的茅草屋,绵延很长,但是很狭窄,等草屋的两边都有出口,但是不知道里面存放了些什么。在这些茅草屋的外面空地上,有密密麻麻的乱七八糟的人影,他们有的躺在那里,有的坐在那里,还有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每个人的动作似乎都是麻木的,对于外界的事情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
董伟使劲儿的睁大了眼睛,这就是唐川帝**队的三万战俘吗?
远远的看过去,那些战俘的身体颜色都是白色的,几乎被漂白水漂染过,而且个个都骨瘦如柴,那些站在那里的战俘,看起来就像是几根骨头的组合体,董伟猜测他们的体重,也许还不到五十斤。其中有几个人的眼光似乎朝这边看了一下,但是显得非常的呆滞,也没有留意,然后就自顾自的在空地上慢慢的走动着,他们走动的目的是什么,董伟不知道。
矿场周围已经没有了赤炼教的守卫,不知道他们跑那里去了,那些铁丝网背后的啃岗,也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那些战俘似乎已经发现了守卫的异常,但是他们依然没有逃跑的意思。面对远处干涸荒漠的地带,他们似乎已经非常的眷恋了。
董伟掏出驳壳枪,对天打了一枪,宣告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到来。
然而,那些被关抑在里面的唐川帝国战俘,仿佛也已经麻木了,对于蓝羽军的到来,他们显得漠然而无动于衷,他们甚至好像没有听到剧烈的枪声,甚至没有人认真的朝这边看一眼。
“他们怎么啦?”有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战士小声的咕咚着。
“他们肯定是快要死了。”有人低声地回答。
董伟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那种身为解放者的激动心情荡然无踪,取而代之地是前所未有地沉重。他将驳壳枪收起来。轻轻的挥挥手,让大家放轻脚步,慢慢地从山腰上面下去。生怕惊动了他们。
下山的道路有层层叠叠的铁丝网。赤炼教武装分子撤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将铁门上锁。但是这些铁门当然难不倒蓝羽军的战士们,董伟亲手操起两把斧头,将铁门砸开,这些铁锁都是生锈的,也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开启了,后来有两个鲁尼狂战士干脆不需要斧头,直接用手拽就把锁头找开了。
铁门砸开的声音很大,终于惊动了部分的战俘,他们开始愕然地看着这边。有些走动着的战俘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来,向着铁门的方向走过来,而有些坐着地战俘,也慢慢的。慢慢的将身体转向铁门地方向,但是更多的战俘,还是显得无动于衷。他们原来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
连续的砸开了四道铁门,董伟沉静的走了进去,但是还没有走到五十米的距离,就有一股无比强烈的腐烂的尸臭味完全的笼草了他们,董伟差点儿要窒息过去,用力的鼻子前面挥了挥手,也没有丝毫的效果,这股强烈的尸臭味似乎已经和空气牢牢的凝结在一起,怎么都挥不走。
旁边有两个蓝羽军战士脸色苍白,呼吸也变得异常的急促,片刻之后居然当场呕吐起来,身体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晕倒,其余的战士们也纷纷的后退,一直退缩到铁门外面,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用急救包!”董伟低声的说道,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对付类似于毒气之类的气体还是有经验的,他从急救包里面将纱布掏出来,折叠了四层,然后接在自己的鼻子上,果然感觉好一点,最起码没有了昏厥的感觉。其余的蓝羽军海军陆战队战士们也有样学样,纷纷用纱布将自己的鼻子捂起来。
使劲儿的捂着鼻子,董伟再次鼓起了勇气,缓步的走了进去,忽然发现脚下不对,喀喀一声,似乎踩断了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具差不多露出地面的骷髅,被他一脚踩断了肋骨,顿时整个骷髅头都露了出来,偏偏骷髅头上面还有些肌肉没有完全的腐烂,一经牵动,立刻散发出无比强烈的臭味,董伟几乎也要呕吐起来,急忙后退,然后再看看四周,发现这样胡乱埋葬的骷髅还有很多,而且还有很多没有完全的腐烂干净,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有几个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忍受不住,重新跑到外面拼命的呕吐起来,他们呕吐的那么厉害,几乎要趴到了地上,连黄胆水都呕吐出来还是无法停止,甚至有人身手拼命的挖着自己的喉咙,好像还有东西没有呕吐干净。这些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在最残酷最血腥的战场上也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但是在这里,他们的确是被这种无法形容的恶臭完全的打败了。
董伟也感觉自己的内心在剧烈的抽搐着,似乎浑身都没有了什么力气,他实在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在他这一辈子的经历中,都没有碰上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有看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虽然没有丝毫的声音,可是却给他的内心剧烈的震撼。
生怕每一脚都会踩到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董伟卖在没有勇气进去了,总算另外有蓝羽军战士想到解决的办法,他们从山顶上拔下来一些暗绿色的野草,然后塞在自己的鼻子里。这种野草的味道非常的强烈,塞入鼻子以后立刻引发了大量的鼻涕,但是它散发的味道,的确可以驱赶这里的尸臭味,董伟也毫不犹豫地往里面的鼻孔里尘了一把,一阵痛苦的流鼻涕过后,总算感觉好了很多。
有三四个浑身雪白的战俘缓慢的走了过来,他们的速度很慢,很慢,因为他们实在太虚弱,虚弱到每走一步路都要不断的喘气,而且他们的身体也太脆弱,脆弱到他们身上只有骨头和皮。完全看不到任何地肌肉,就算是他们的骨头,也大大的萎缩了。有些人地小腿明显地看起来是就像是小孩子的腿。若非他们地眼睛还能勉强的转动,董伟真的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有生命的痕迹。
董伟让战士们将枪支都挎到后背上。以免误会。
显然,他们的这个动作让那几个战俘觉得友善了很多,他们慢慢的,慢慢的靠近董伟所在的位置,他们照样是从那些尚未腐心的尸体上走过,但是却好像一块叶子一样地轻飘飘的,没有给那些尸体留下任何的印记。看得出,他们花费了好久的时间,才来到董传的面前。然后一种无法言语地眼神看着董伟他们的头盔和迷彩服,喉咙滚动了好久,才用虚弱无力的声音嘶哑地说道:“你们是……”
董伟用力的捏了一下鼻子,让无名野草散发的味道更加地激烈,以免自己被面前的这三个战俘身上散发的恶臭熏倒。他也觉得自己喉咙有点艰涩,好不容易才沉静的说道:“我们是蓝羽军,是杨夙枫的部下。
我们已经消灭了这里的玛莎**队和赤炼教武装……你们自由了!“
仿佛董伟所说的事情很难理解,又或者是太过难以相信,那三个战俘依然是有点傻乎乎的看着董伟,打量着他的头盔和迷彩服,董伟不得不重复表明了好几次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那三个战俘才终于明白了,不过他们的反应还是很迟钝,喉咙不断的滚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无法说出来,或许是他们的头脑曾经在过去受到太严重的伤害,所以即使面对这样天大的喜讯也无法迅速的接受。
董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原来以为只要冲到了铁佛山矿场,将赤炼教的守军赶跑了以后,站在高处振臂一呼:“兄弟们!你们解放了!”立刻就会引来漫山遍野的欢呼,得到无数人的感激和拥抱,说不定还会有鲜花和掌声,甚至美女的亲吻和献身,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的没想有太多的区别,他反而觉得好像是自己一不小心就打扰了这些战俘们的生活。
不过,这些战俘毕竟是有反应的,浑浊的泪水无声无息的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他们的眼神显得木然而茫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情,也不显得如何的激动,只是来来回回的念叨着几个字:“蓝羽军,杨夙枫,蓝羽军,杨夙枫……”
董伟觉得这里面浓郁的味道几乎要将自己的完全的窒息,原来是无名野草的味道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幸好有一个战士善解人意,悄悄地递给他另外一把野草,他一转身,将原来的野草拿掉,然后重新将野草塞进去鼻孔里,用最大的意志来抵抗着这种能够杀人的臭味,他的脑海里忽然转过一丝荒唐的念头,要是将玛莎国的皇帝宇文震天放到这里来闻一闻这种味道,说不定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你们在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是谁?哦,我是说以前的。”董伟吃力的说道,因为鼻孔被塞住了,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得了重感冒,每句话都要重复两三次才能表述的清楚。
一个战俘终于开始完全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意识到了他们命运的重大变化,他似乎没有听到董伟说什么,而是飞快的转过身去,他转身的时候,董伟和身边的蓝羽军战士们都就揪紧了神经,生怕他身上的几根骨头一不小心就错位甚至粉碎了,果然,那个战俘的动作太快了,差点儿摔倒了,但是他不到五十斤的体重还是有好处的,好像被一阵风吹得飘了起来,于是他就顺着风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挥手大叫,他挥手的时候,董伟觉得他的手臂也许只有自己的两根手指那么粗,要是风大一点,都会将他的手臂吹断。
但是他的声音,董伟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吼叫什么。
年纪比校大的那个战俘似乎看到了董伟的疑惑,勉励的微笑着,但是他的微笑卖在很恐怖,让人觉得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惨白的笑容能够让人内心发毛,董伟也觉得浑身有点针刺地感觉。那个老年战俘缓慢的说道:“我们在这里呆久了。都不会说话了……我们很少说话……在这里负责指挥我们的,是孙可也红旗都尉……我们地将军,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或许他们已经被全部杀害了……”
董伟咬嗽着说道:“我想见见孙都尉……你们地将军没有别杀害。
他们被关押在赤炼神京……“
两个战俘老泪纵横,转过身去。示意董伟跟他们进去里面。
董伟回头交待了其他的战士们一些事情,主是是立刻报告上级,还有要求别地部队立刻准备粮食和物资,还有医疗卫生队等等,眼前的这些战俘,明显的是长期缺乏食物所造成的,玛莎国的军队不但要他们去干最危险的活,还不给他们饭吃。另外,董伟也不忘记多准备一口袋的野草。他可不想就这样被熏死在里面,要是万一被熏死在里面的话,多半是不能算烈士的。
才走了不到一百米,董伟已经踩断了至少六个骷髅地骨头,他的军靴是很沉重很坚硬的。几乎每一脚落下都要有人遭殃,他的身躯本来就很高大,加上身上的装备。差不多有两百斤,要比刚才地三个战俘加起来都要重,那些被踩碎的尸体果然发出无比难闻的尸臭味,幸好董伟有备无患,可是那三个战俘却似乎完全习惯了这样地味道,没有丝毫的反感。
察觉到董伟的不安,上年纪的战俘慢慢的回过头来,缓缓的说道:“能够看到你们的到来,他们已经得到安息了。他们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他们的躯体现在只是臭皮囊,就算完全的粉碎了,也无所谓了。”
董伟这才稍稍安心,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脚步,然而,在这片土地里面弥补尸体的地方,他想要完全不打扰死者的安息,那实在太困难了,他默默的计算着,大概每走五米左右,就要有人的尸体被他硬生生的踩碎,这种情况一直到了矿场的核心地带才稍稍好了一些。在矿场的最核心,土地是干燥的,结卖的,下面也没有埋葬有尸体,董伟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宁愿到战场上和玛莎**队肉搏三天三夜,也再也不愿意走这样的路了。
在董伟前进的道路上,他们的旁边,有很多战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董伟头顶上的钢盔,还有暗绿色的迷彩服,还有笨重结实的大头靴。有些战俘的目光显得很迷茫,似乎不知道董伟是什么身份,有些战俘的眼光则是很好奇,似乎在猜测着董伟身上的这些装备究竟有什么用,但是更多人,却是带着羡慕的眼光,即使在唐川帝**队装备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达到董伟这样的程度。
有的战俘想要站起来,和董伟握手,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只好歉意地朝董伟笑了笑,那种笑容让素来粗暴的董伟也觉得无比的心酸,有些战俘就地在原地给董伟敬礼,董伟也谨慎的还礼了,有些战俘似乎要想和董伟拥抱,结果被董伟巧妙的躲避开了,他可不想被他们熏死在这里。
进入茅草屋的位置,董伟好奇的看了看,只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似乎有很多白色的东西在蠕动,好像是疽虫,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原来那些不是虫子,而是一个个白色的人体,稍稍适应了黑暗的光线以后,他发现每个茅草屋的里面,都有密密麻麻的木床,每张木床都被分成十层,每一层大概只有四十厘米高,刚好可以淌下一个人,当然,翻身是不可能的,那些躺在上面的战俘,就是他所看到的白色蠕虫。
“这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哦,你放心,这里面的人都是活着的,死人是不可能在里面……我们居住在这里,大概……我是五百七十六天……老陈,六百零一天……最长的,有六百六十一天……最短的,也有三百九十天……年纪最大的四十六岁,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七岁……
哦,今天是十八岁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总算熬到了你们的到来……才十八岁的孩子啊!可怜……“老年战俘慢慢的向董伟解释,董伟觉得眼眶里一热,眼泪终于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一个通讯兵从后面急急忙忙的赶来,递给董伟一份电报,原来是指导员的回电。这名通讯兵为了赶时间,也为了减少恶臭熏死自己的机会,所以是从外面一路飞奔进来的,笨重的大头靴不知道踩断了多少死者的骷髅,一路所过,几乎都是喀嚓喀嚓的声音,他的鼻孔里,死死的塞着无名野草,仿佛要把鼻孔撑裂。
营部指导员说,蓝羽军海军陆战队本身携带的粮食不多,必须节省着使用,赤炼教武装分子虽然逃跑了,但是他们也带走了大量的粮食,其他的粮食都被坚壁清野了,蓝羽军需要时间来寻找,至于医疗卫生队的问题倒容易,团部护士长艾静少校已经率领医务人员过来了。
董伟一把揉碎了电报纸,狠狠地扔在地上,厉声喝道:“就算将朱阁地区的狠食都搜刮完,也要将粮食找来,给我每家每户的搜,只要能吃的都收集起来。让他过来这里看看!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会把每一粒狠食都从老鼠的嘴巴里夺回来!”
因为过度的愤怒和激动,董伟的声音显得特别大,通讯兵还从来没有被董伟这样子吼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急忙转身去了,大头皮靴再次在去路上不断的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又不知道打扰了多少亡魂的安息。忽然间,旁边的茅草屋似乎被董伟的声音震动的太厉害,哗啦一声倒塌了,可是里面的人员却没有任何的伤亡,因为只有干枯的茅草到下来而已,只是光秃秃的木床架暴露在太阳底下,无数的白色人体反射着阳光,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董伟狠狠地骂道:“浑蛋!”
那个老战俘沉默片刻,才苦涩的说道:“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董伟喘着大气说道:“从海上。我们从宁波港上岸,直接杀到这里来的,赤炼教的人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现在都撤走了,也不知道撤退到了哪里,我们其余的部队正在追杀他们,这群狗娘养的,等我们抓到他们,一定要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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