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你,好罢,我明人不做暗事,就轻薄了你。”
少女俏脸变色:“你不怕我报官?”
徐谦笑呵呵地道:“你去告吧,我不怕。”
这一回轮到少女生气了,她怒道:“我可是宫里的人,你这是淫乱宫室,你不怕死吗?”
“我怕!”徐谦的回答出乎人的意料,不过他微微一笑道:“淫乱宫室是要掉脑袋的,我怎么会不怕?不过……你敢告吗?”
这就是流氓碰到流氓了,女流氓挖了坑请徐大流氓跳下去,结果徐大流氓更干脆,直接就来个任你摆布。
你敢告吗?告了的话,你的名节就毁了。
你说你是宫里的女人,告我淫乱宫室,那么,你一个被人侮辱过的宫女,以后还有能做人吗?到时候少不得要打发出宫,而且还要遭人耻笑。
要告,那就告吧!
少女俏脸一下子僵住了,她咬牙切齿看着徐谦,贝齿咬的咯咯作响,显然是想不到徐谦会来这一套。
徐谦看她生气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便想笑,这丫头虽然聪明,却还是太嫩,也不看看徐秀才是混哪里的,居然敢班门弄斧,他打了个哈欠,随即道:“怎么,你告不告,你若是不告,那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他站起来,举步又要走。
少女恶狠狠的看他,突然道:“且慢!其实,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这件事滋事体大,事涉公主,你肯帮忙吗?”
第九十二章:钦赐御剑
这少女楚楚可怜,本欲强迫徐谦为她办事,谁知道一脚踢上铁板,于是她立即改换了态度,换上哀怜的姿态,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徐谦,多半这时候她心里想:“想不到一个臭书生都这样难缠,看来这人是吃软不吃硬了。”
她楚楚可怜地道:“公子帮帮我吗?”
原料徐谦定会断然拒绝,拂袖而去,谁知道徐谦道:“是什么事?”
少女眼眸一亮,道:“我奉公主之命随黄公公出宫是来查探未来驸马,看看是不是如宫中所传一样风流倜傥,又博学多才。”
“未来驸马?”徐谦瞪大眼睛:“你别糊弄我,我是经常看邸报的,永淳公主早已许了陈钊,此人又不是杭州人士,你跑来这里看什么?”
少女忍不住流露出几分鄙视他的样子,道:“你看的那份邸报早就过时了,你毕竟不在京师,世间的事瞬息万变,这陈钊被人弹劾家世不好,他的父亲乃是兵丁出身,母亲乃是再婚之妇,大臣们群情激奋,纷纷反对。皇上圣明,已经推了这门亲事。而张太后又推荐了谢昭,皇上顺水推舟,也就顺道准了,只是公主有了前车之鉴,心里很是不放心,便叫我随黄公公一道来杭州看看这个谢昭是什么人。”
徐谦表示很不相信,公主下嫁哪里会有公主的选择权?虽说眼下大明朝待嫁的公主只剩下永淳公主,朝廷对选驸马的事尤为关心,可是永淳公主便是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派人来看未来夫婿,未免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少女看着他,道:“你不信吗?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涉及到了宫里的一些秘事,再加上下嫁事关公主终身幸福,不是小事,好了,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我请你帮忙,是因为那未来驸马谢昭乃是江南名士,据说年纪虽不大,却是学富五车,他是读书人,你也是读书人,想要见他,试探他的才貌,自然需有你这样的读书人牵线搭桥才是,我孑身一人,在杭州举目无亲,唯一认得的就是你了,所以请你帮这个忙,可以吗?”
少女殷殷期盼地看着徐谦,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心里只怕还在想若是徐谦不答应,下一步又该采取什么行动。
谁知徐谦这回又是出人意料,很爽快地点头道:“你找到我头上算是找对人了。”
少女惊愕地看着徐谦,道:“你答应了?”
徐谦正气凛然道:“学生在杭州是出了名的好人,助人为乐是我的快乐之本,我一向乐于助人的。”
少女心里想:“原来是个书呆子。”表面上却是雀跃地道:“你真是个好人,方才你挺身而出要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顶好的人。”
徐谦感觉自己的品德一下子升华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高度,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做人这么善良,或许这是我的天性,又或者要感谢我的父亲,是他谆谆教导我,因此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做一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少女不经意地朝他皱皱眉,笑吟吟地道:“是,是,你是好人,徐公子的情操真是高尚。”说罢,对那青年将军道:“你们都退下,还有,给徐公子斟茶。”
她笑起来竟如茉莉花一样的精巧好看,清澈的眸子看着徐谦的时候两眼放光,等到那些官军如潮水一般退散而去的时候,她兴高采烈地道:“好,我们现在说说看,该怎么样才能试探那谢昭,其实我有个想法,你是读书人,他也是读书人,你可以发一个请柬,请他来办一场诗会……”
徐谦晃晃悠悠地坐在椅上,摇头道:“先不忙谈这个,我们还是先谈谈正经事吧。”
少女愕然道:“这岂不就是正经事?”
徐谦道:“还有更重要的正经事。”
少女忍耐住性子,道:“好,你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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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道:“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而且又关系到了公主殿下一生的福祉,你身为公主身边的丫鬟……”
少女纠正他道:“是女官。”
徐谦无所谓地道:“好吧,就算是女官。你看,兹事体大,我为你们鞍前马后,能有什么好处?”
少女惊呆了:“居然还要好处?”她顿时愤怒起来,握着粉拳道:“你不是要做蜡烛吗?你不是要烧了自己照亮别人吗?”
徐谦理直气壮地道:“你以为你是王公公,这蜡烛难道不要花钱买的吗?你不给钱买蜡烛,那还烧什么?”
虽是歪理,却也足以让少女泄气,少女幽怨地看着他:“好吧,你要什么好处?”
徐谦叹了口气,道:“本来不想谈钱,谈钱太俗气,你随便拿点东西留下纪念也就是了,若是当真没有,也只能折现,听说公主家里有金山银山,随便拿出几千两银子来也就是了,哎……”
少女冷笑道:“你不如去抢,公主殿下每月的月银也不过数百两而已,除此之外还要给人打赏的花销……不如这样罢,先赊欠着好不好?”
徐谦又不是傻子,赊欠?到时候自己敢去要账吗?他虎着脸道:“我必须申明,本人概不赊账。不过……”徐谦眼珠子在少女的腰间转了转,少女的腰间居然斜跨着一把小剑,用的是鲨皮为鞘,剑柄上嵌着两枚硕大的玛瑙,以徐谦前世在博物馆的工作经验,这柄剑只是贵人们用来装饰,可是这价钱绝对算是不菲,只是一个宫女佩戴这么一柄小剑,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我要这个……”徐谦毫不犹豫地指向那柄小剑,身为读书人,身上没有一点像样的配饰在身怎么成?而这把剑要是配出去,只怕要羡煞旁人了。更不必说以徐谦的估计,这柄只有两寸长的小剑价格只怕不在千两之下,有钱的时候拿出去吓唬人,没钱的时候还没有换银子花销,一举两得。
少女愕然,随即羞愤道:“你……你……这……这是公主殿下赐给我的宝物,怎么能给你。”
徐谦是个很干脆的人,立即凛然正气地道:“好罢,既然谈不拢,那么就不谈了。”
少女咬着银牙,几乎把徐谦恨透了,徐谦给他的印象从一开始稍稍有些可爱又变得可恶,等到他满口答应帮助自己时,又觉得这家伙虽然呆了一些,至少总还算是个比较好利用的呆子,可是现在,少女恨不得把徐谦的皮剥下来。
她眼珠一转,心里想:“且先稳住他,暂时将这剑给他保管,等这件事成了,再想办法要回来。”打定主意,小丫头居然又高兴起来,很是单纯地道:“宝剑赠壮士,徐公子既然喜欢这剑,送给你也无妨。”
说罢将小剑取下,送到徐谦手里,道:“区区薄礼,请徐公子收下。”
徐谦很不客气地将剑接到手里,这剑说穿了就是一柄匕首,握住剑柄将剑从鲨皮鞘中拔出,徐谦的眼前顿时寒芒闪耀,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贵气。前世的职业使然,让他不禁端详起小剑起来。
随即,他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小剑上雕的竟是蟠龙纹理,他一时愕然,险些握不住剑了。
他前世在博物馆中公干,便是再蠢也清楚,这种装饰用剑尤其是在等级森严的大明朝,上头的雕纹是一点马虎不得的,而龙纹即意味着……
御剑,这是真正的御剑。
虽然在明朝并没有什么御剑的说法,可是徐谦可以肯定,这是皇室专用宝剑。
他手里拿着剑,沉甸甸的,可是却又感觉自己握着的是一块烫手山芋。
第九十三章:打脸
徐谦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眼前的许多事告诉他,这里头有太多的不寻常。
这是一把御剑,御剑是什么?御剑是皇室专用,就算是赏赐下去,就是自己的恩师都得乖乖将这赏赐的御物老老实实收藏起来,或者是放置到宗祠里妥善保管,而眼下这个宫女居然将赐下的御剑随身携带,难道她不怕犯忌讳?
更不必说,这宫女居然还随意转赠给了自己,这就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问题就在于,这柄御剑自己要还是不要?
若是要了,会不会惹来麻烦。
徐谦看着御剑,眼中放光,眼中掠过了一丝贪婪之色,他琢磨片刻,心里想:“这柄剑暂且先收着,这宫女定是缓兵之计,到时她定会想方设法将御剑赎回,到了那时再狮子大开口罢。”
徐谦将剑收回鞘中,也不点破这是御剑,随即淡定地道:“好,我明日就下帖子,将这杭州城的名士一起召集来,到时我们再安排一下,让你看看这谢昭是什么人。”
许下承诺,徐谦实在不想和这少女有什么瓜葛,约定了次日清早来寻她,便逃之夭夭。
倒是王公公一直在候着他,王公公奇怪地看了徐谦一眼,又看到徐谦手里提着的御剑,脸色惊愕,这是他的府邸,可是此时王公公的表现却像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一样扭扭捏捏,左右张望确认四周无人,王公公将徐谦拉到一个偏房里,压低声音道:“徐公子,方才你去哪里了?”
徐谦道:“府上有个人说是公公请我去说话,结果……哎……一言难尽。”
以王公公的聪慧,自然猜测出了什么,他的脸色冷峻,在这房中背着手来回走动,居然没有再追问下去,或许是因为那个宫女的身份过于敏感,使这老狐狸觉得尽量少掺乎的好,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黄公公已经回京了。”
徐谦方才听那宫女也说黄公公已经回京,当时还是不信,可是现在听了王公公亲口说出来,忍不住惊讶地道:“回京?他来江南不是另有要事要办吗?况且恩师那边,他还没有走动呢。”
王公公摇头苦笑道:“似乎是你的文章让黄公公一直心神不宁,他老人家说,此事关系太大,况且文章再过三两日就要公布出去,他必须火速回京,做好应对。”
徐谦虽然早有预谋,可是不曾想那位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太监竟是闹到了方寸大乱的地步,心里一时也是唏嘘,今日他实在有些累了,便拱手对王公公道:“王公公,学生告辞了罢,下次再来拜访。”
回到家中,徐谦不敢怠慢,连忙又去请邓健来,对邓健道:“麻烦你立即回我乡中一趟去见我父亲,让他火速到县城来,是了,还有一些年轻力壮的族人,若是他们有闲,便让他们一道来,到时再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搭上这顺风车。”
邓健道:“什么顺风车?”
徐谦也不瞒他,直接将这事统统抖露出来。
邓健大怒,揪住徐谦的领子痛骂道:“枉我将你当兄弟,你这臭书生,有这样的好事却是不叫我!”
给太监做护卫前程实在有限得很,什么时候王公公要是回宫,他邓健的差事也就没了。此时听说有入东厂的名额却没有自己的份,邓健自然是火冒三丈。
徐谦苦笑道:“邓兄弟,不是不肯举荐你,实在是我的身边暂时也离不开人,我爹若是去了京师,你就忍心让我一人留在这里吗?倒不如你先在杭州陪着我,等我爹在京师站稳了脚跟,到时有的是机会给你,你急什么?”
这么一说,倒是让邓健好受了一些,他狐疑地看着徐谦,道:“好,便信你一次,你可莫要骗我。”
徐谦正色道:“骗你做什么?你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离了你,我去哪里都不开心。”
邓健顿时毛骨悚然,道:“这些话你不敢对赵小姐说,却对我说做什么?罢罢罢,我怕了你,我这便去乡下走一趟。”
好不容易将这邓健哄走,徐谦心里大致已经有了规划,父亲的前程自然要紧,可是他的前程也很要紧,所以他打算先让父亲进京,而自己先在这里筹备乡试,若是能中乡试那便立即搬去京师与父亲会合,想办法在北京会试。
可要是乡试不中,徐谦也打算进京,只是不再是进京会试,而是先做两年阉二代再回杭州继续乡试,心中打定主意,如今又有了禀生功名,那对一朝发迹的心思也就渐渐淡薄下来,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站稳了脚跟,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要看这一次院试之后的连锁反应。
他有一种预感,文章一旦放出来之后,只怕整个杭州都要乱起来。
只是眼下这些暂时都不关他的事,文章确实是他写的,可是他只是考试做文章而已,代圣人立言,难道说孝道也有错?自己是生员,只要没有被人抓住小辫子,那就与己无关,闹,那也是当官的闹,那些想向各自主子们表现的官员们要闹就闹去。
眼下既然收了那宫女的好处,自然是要帮人把事办妥得好,他连夜写了许多份请柬,请的自然都是杭州城内的一些生员和名士,这里头自然算上了那谢昭,单独去拜访谢昭过于孟浪,况且那宫女要亲眼见谢昭一面,单独会面确实不妥,反而是这种聚会容易掩人耳目。
他特意去请了个人,给了些银钱,把这些请柬统统发了出去。
第二日清早,徐谦兴致勃勃去邀上那宫女,让这宫女化成了一身女婢的打扮,随即便带他出了王公公的府邸。
不过……
徐谦发现宫女虽然是只身与自己出来,可是与她上了马车之后,附近却有无数熟络的面孔化妆成各种人等在这马车附近,至少徐谦发现的就不下三十人,若是再加上其他人等,徐谦心里隐隐觉得,只怕不会下于两百人。
他忍不住好奇地看了这宫女一眼,心里问:“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若只是一个宫女,为何让这么多人暗中保护她?”
越想,越是觉得离奇。
徐谦倒也没有深究,他不过是众人所托而已。
带着这叫红秀的宫女到了约定好的酒肆,徐谦上楼与她坐在一边,徐谦更是发现连这酒楼的伙计似乎也换了生面孔,这些人一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哪里像是小二?
红秀却是兴致勃勃地道:“这里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到,那个谢昭,不知肯不肯来。”
徐谦看了看天色,道:“只怕要等些时候,读书人就是这臭毛病,最喜欢摆架子的。”
红秀大眼打量徐谦,冷笑道:“你不也是读书人?”
徐谦平平淡淡地道:“读书人里,偶尔也会有几个极品的,你很不巧,正好撞到了一个。”
红秀咋舌:“不害臊。”
徐谦用红秀的话回敬回去:“你们宫里的人若是讲良心早被人吃了连骨头都吐不出了,而我们读书人和宫里人都一样,若是脸皮不够厚,早被人踩死了。”
红秀道:“我可没听说过读书人非要脸皮厚的。”
徐谦叹了口气,吃了口茶道:“说了你也不明白,待会你就知道了,其实论起脸皮,我在读书人里还算是比较薄的。”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足足过去半个时辰,照旧是一个人都没有,红秀已是有些不耐烦了,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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