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厚实力,英雄们的那点力量实在不堪一击。英雄的命运注定悲惨,要么被出卖,要么被丛天王朝供奉捉来。在五十年间能当英雄,其智识和力量自然不弱,但亘在他们面前的魔魔帝尊是他们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再强的英雄,风光五十后,都会被一一捉住,通通送去清官那里审理,然后被冠以贼寇之名斩杀或让平民杀,英雄家人的惨运自不待言。丛天王朝每一皇帝卸位之前,总能玩个尽兴。
在如此恶性的一轮一轮的循环下,几万年来,丛天王朝没有一片净土,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个规则,都知道了这么一种玩法。每个人的心态都扭曲之极。几万年来,每一代英雄都想打破丛天王朝的樊笼,每一代清官都想逃脱被新皇斩杀的厄运。于是,抗争地思想在加剧,摆脱命运的思索在深刻,与此同时,享乐一时的社会心态亦一代比一代更放纵。丛天王朝整个社会的悲怨度一年一年加深。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英雄们自反抗中来,清官自丛天王朝皇帝后期的一线仁慈中来,但这些无助于社会成本的节约。反抗需要资源。诉求需要资源,而大官僚大地主皇室子弟享乐更需要资源,千万平民每年的辛苦劳作就这样被征掉,被享掉,被战掉,被消耗掉。整个社会无底洞似地堕落。
麻木的社会,复杂的潮思。宿定的命运,扭曲地心态。这就是这一代丛天王朝的现状,这一代皇帝即位八十年,按循环,这是一个清官的年代,英雄悲惨的时代。
天心目现悲观。脸现悲情,缓缓醒觉过来。庞大的神识探索的结果让他头皮发麻,也让他杀气飙升。丛天王朝民众的遇昧和士人地奸滑非同一般。藏剑三制用在这样的王朝,这样的一个社会,他不得不评估一下,会有多大的阻力、抗力和反应力。硬执三制解决不了唤醒民众的问题,几万年来,英雄们的遭遇足以让任何小民止步,不敢为自己提一点逾份地要求。唤不醒民众互制,三制的执行必然成为大问题。
“一定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天心沉思起来。
“师兄。你在想什么呀?”一个清呖地声音打破他的沉思,“你都坐息十天了。”
天心闻身侧头,是一身火红劲装的清泓婉波,正和着度厄金薇和海心留香守在他的身旁。伽逻十三兄弟正在更外围的地方警戒。
“师兄,你是不是又探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清泓婉波见天心看过来,兴奋地道。这十来天,她们三女也学着天心,用九识探索,可惜探索不及远,连盆岭都没出。“快告诉我们。人家想唤醒你,可是你那把紫剑就是不让。还把我打出老远,师兄,你要赔……”
“十天,”天心一惊,一看时间,可不正是过去了十天。
“师兄,就罚你把探索到的东西告诉人……我们好了?”清泓婉波娇声催捉道。
“好。”天心将远处的伽逻十三兄弟也叫了过来,伽逻十二神色早已平静,显然在这十天里已经调节好了心情。天心遂将丛天王朝的事情用神识一古脑儿送进三女和伽逻十三兄弟地识海中。
三女仅有书本知
有三制执法经验,天心所讲不过又给了她们一个极端而已,引不起多少联想。但伽逻十三兄弟的脸色就渐渐严肃起来,丛天王朝的特殊性让执行三制经验丰富的他们意识到要三制化丛天王朝的困难性。愚昧,愚忠,极端奢华,民间、官僚、地主、王朝之间仇恨重重,也疑忌得重,朝臣不畏死是这个王朝的特点,他们还没想到唤醒民众的问题,只觉得硬执三制,在连环扣下,差不多可以把丛天王朝上上下下杀干净了。这显然不妥!
“走,咱们去丛天王朝的都城看看,哪里正发生着两个有趣的案子。藏剑三制从那里开始执行。”天心眉尖掠过一丝杀气,微微一笑,这会儿他借着给众人灌输丛天王朝地一切,反思了一遍,总算整理出一个头绪。他招手收了九天华莲,道,“你们要做好彻底摧毁丛天王朝武力的准备。这王朝不弱,有供奉,还有军队。供奉不死,军队不亡,丛天王朝就不会灭。”
“掌教师兄勿虑,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众人齐声道。伽逻十二更是恨上心头,眼里闪现血红。
丛天皇城,这天人山人海。
酷吏钟直高坐光明法堂,心满意足,自从他成为这一代皇帝地从新皇变旧皇历程中的第一位清官,已经有二十五年。在民间声望颇高。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保皇派拥君者。二十五年了,在判案过程中成长圆滑起来,在处理案情时,总能做到最好,该刚的刚,该柔的柔。非常富有弹性。
今天的两起案子,一起是平民起诉京中大官右相的子弟,另一起则是十年前据说由圣君亲自出马才捕捉到的造反者鲁元超。前一起案子,他决定柔,倒并非不能刚,以他多年断案地经历,要把那右相的子弟整惨了,也没什么了不起,老皇反正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这样做,两头不讨好。起诉的平民一般有两种心态,一种软,一种硬,平民一般倾向于前一种,即讨得一点公道就行,求得某种平衡就行。毕竟平民还要在这地方生存,真执对方于死地。那以后他除非远走高飞,否则就等着被玩死。因此,准确把握并顺应这种民意,是一个好清官的象征,这样断案会获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起诉的平民面子上得到些许补足。又获得相应的财物补偿,最重要的是他不用背井离乡。自然满意。而受罚者可能就面子上不好看一点,其他方面的损失几可忽略不计,这绝对是那个犯事子弟可以接受的结果,右相亦会领他地情。
鲁元超被称为酷吏,这是他保皇忠皇的另一面。这一面主要用在对皇帝不恭敬者身上,特别是反皇帝的民间英雄,亦即造反者。轻则痛打,大则大刑。对这类死硬者,他刚。因为无论他做得如何过份,都会在民间和朝中得到好誉。
不过,今天的案子却让他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在大堂审理第一起案子时,堂下观看的人群中已经悄然挤进十七人。赫然是天心、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三女和伽逻十三兄弟。
一如老套的案情,起诉右相子弟地是兄弟俩,身形清瘦,右相子弟倒没有反面电影中那种大腹便便的身相,反而很健美结实。容貌也极英俊,只眼活了点。
钟直心里叫苦。告状的兄弟俩,看性子,一个胆小,一个胆大。今天,他很难像往日的案子那样取得平衡。状纸他早看过了,富家子弟,色往往是他们头上的一把刀。这右相子弟,他认识,是右相孙子中最狡猾的一个,因为能说会道,被右相视为开心果,极为钟爱。这小子前两日逛街,碰到告状兄弟俩地妹子,一见惊艳,但又不耐烦花时间去讨佳人喜欢,欲火一发,霸王硬上弓,强来。小妮子不从,被极度施暴,一时羞愤自杀,被两兄弟发现,及时制止,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却再无生机,整日焉焉恹恹,这样下去,命不久长,与自杀何异。两兄弟遂一纸诉状递往光明堂,胆小的兄弟只要那小子向他小妹道歉并给予相应地补偿,以换回小妹的生机即可;胆大的兄弟不依,要求将那小子按律治罪。
钟直的断案历时半个钟,最终按胆小兄弟的要求办了。胆大兄弟不依,被衙卫撵了出去,在喊冤不得理会的情况下,抱头痛哭。天心嘴一歪,伽罗十二挤出人群,走向痛哭的小子。
第二宗案子开堂。
鲁元超是这一代皇帝最头痛的一个暴政造反者。智识过人,身手高明,也不知他以百多年之身,是如何达到千年修为的。供奉堂中地供奉根本制不住他,他的军队打得王朝军队丢盔弃甲,他本人亦成功从数名供奉的围攻中脱险。打击鲁元超,这一代皇帝从新皇变为旧皇,不仅没有抓住这个造反者,反而让造反者越来越有尾大不掉的趋势。旧皇只要放下自尊,向盆岭圣地求援。魔魔帝尊亲自出马,不仅鲁元超被捉,义军数万兵马被屠戮干净,就是鲁元超的师门也被连根拔起。
捉住鲁元超后,十年来,旧皇为了泄恨,没有马上处死鲁元超,而是让清官每月审他一次,审完之后,又好好招呼他一顿。旧皇决定了,不仅要从上痛击,还要从精神上玩死这万年来王朝遭遇的最强的造反者。
鲁元超功力被禁锢,十年的折磨,上的痛苦他不惧,但精神上的痛苦却真地快要将他打跨。十年来,他的传奇英雄事迹,在统治者,特别是清官钟直地扭曲下,已经消失怠尽,随着王法的宽松,鲁元超越来越被日子有起色的平民视为逆贼。其次是内心的动摇,这种动摇来自于自责。被魔魔帝君制住之日。他悚然发现了丛天王朝不倒的真象,以他地身手,一个回合不到即失手被擒,不仅跟随他的义军兄弟被王朝军队杀尽,就是他的师门,很强的师门也在魔魔帝尊手中化为飞灰。他常常问自己,“我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近些年来,随着民间辱骂他的声音渐起,他开始怀疑自己反暴政的正义性。这时候,能给他安慰的就是死难了的兄弟。兄弟们虽然死难了,但他们的信念却能让他每一次走出自责的泥潭。
审问一如既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鲁元超众目
下,吃了大刑,皮开肉绽。这次案子地惟一特殊之处上前辱骂鲁元超时。骂刚出口,被不知哪里伸来的手掌打翻在地。
堂上堂下一阵混乱,钟直气得吹胡子瞪眼,围观人群则直了眼。公堂中,飘然出现十多个人。对麻木的人群,保皇的官员。天心决定下一剂猛药。
“你旁边坐着,看我怎么断案。”
钟直耳旁传进一阵语声。随即他被移到旁边的辅坐上。他的座位上则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三个超美女。
第一个案子中哂笑着的没有离开地右相子弟惊于变故,再看到先前告状的兄弟俩中胆子大的那个扶来了被他施暴的女子,突感不妙,正要溜走,但被伽逻十三挡住去路,“小子,回去受审。胆敢拒捕,我碎了你。”一股大力涌至。右相子弟跌到公堂中。
“有冤告冤,无冤退堂。”天心吆喝道,那样子看得三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右相子弟听得清脆声音,抬头一看,这才是美女,一时之间,呆了。
“大人,小女子有冤。”
“与我说来。”
堂下观看的人发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们看着那脸色有点青的右相弟子,听着清秀女子讲述地熟得不能再熟的案情。他们要看看突然出现地十七个不速之客怎样处理权大威大的右相的子弟。吹呼雀跃者,有之,神色质疑者,有之,当然,脸色铁青不友好者,亦有之。
钟直则有点莫名其妙,天心等十七人依着华丽,倒让他有了误会,以为是来了自己不知的皇室子弟。他自忖在今天的断案中,没有出任何纰漏,因此不臾发生什么,当然想不到,丛天王朝就要变天了。
案情听完,众人只听得地上一声脆响,原先还以为是令牌,细看都一惊,是一把长刀。堂上的声音震耳,“受害女子,尔所讲案情属实,依我藏剑三制律,强暴损及受害人不能修习藏剑基础仙诀者,死。因此,侵犯你之人,已是死罪,尔是亲自动手,还是委托执行。”
受害清秀女子看看长刀,再看看一个神色惶急、一个欣慰的兄长俩,还有惊呆了的包括钟直在内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她并不是对世事一无所知,知道一刀下去,快是快意了,但带来地后果可能也是她一家人承受不了的。
“咣,”长刀再响,清秀女子痛哭起来。长刀纵然执手,却不能下手,这种郁闷让女子一颗恨心整个儿凉透。
右相子弟又习惯性地脸露讥容,似早料到会这样似的,可惜,这一回没等他知笑容露出,就给伽逻十三一只血红大手抓住,如雷的话音响起,“小子,别以为那小女子放过你了,你就会没事,事情如果发生在藏剑三制惩罚介入之前,小女子放过你,算你福气。惩罚介入一旦进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小女子不执刀,便意味着委托执法。小子,三倍于初结果的执法会让你非常好受。你会想着小女子要是一刀结果了你,该多好!”
伽逻十三的狞笑在公堂中飘荡,众人听得心头大震,但又纳闷。有心人迅速抓住了几个关键词:藏剑三制,征罚介入,委手执法。丛天王朝的大清官钟直似乎抓住了什么,脸色煞白,一颗心往下沉。
“你敢,”右相子弟颤声道,“我爷爷会给你们好看的。”
“哈哈,老子先不弄你,让你看看眼。”伽逻十三的笑容更加狞猛,回头道,“剑主,第二宗案子可以开审了。”
鲁元超经历大刑,但基本的武功仍在。所以身子骨仍硬朗,一蹭一蹭走到公堂前,脸色有点白,双唇紧闭,自有一股凌傲之气。
天心微微一笑,手一举,七心魔女海心留香越前,灿然一笑,呖呖莺声解释起此次断案用地不是丛天王朝的法律,而是藏剑三制。在简洁明快地介绍了什么是藏剑三制后。海心留香魔鬼般地笑容再次浮现,语气极为庄重地宣布:丛天王朝旧法从此废除,以后一律按藏剑三制执法。
如果说众人先还被海心留香地风华吸引,不知这丽俦无双的女子在说些什么。但随着美人小口里说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惊人,众人的心神就收了回来。虽然没有大乱,但骚动却是发生了,不过。好像有什么把他们定住了,动动可以,想大动却是没门。
鲁元超越听越惊心,如果海心留香所述是直,那他岂不是可以反客为主,血仇有望。不致遗恨。海心留香说完之后,他便沉声道。“大人,我家说起来,也是丛天王朝官员,家父鲁亨,乃两代帝臣,上上代帝王时为一地方小官,免了新皇戮杀旧臣的危难,至上代帝王时,家父入朝。忠直,甚为爱惜民众,因此甚有民望。家父深知新皇杀旧臣已成丛天王朝滥习,因此辞官避祸隐居遍远山区,没想到狗皇帝仍然不放手。家父母遭难之际,留书嘱我不要报仇。我遵父言,行脚天下,历十载,新皇暴政,民众疾苦。吾受众兄弟拥戴,遂起义军。历六十载,威震天下,一朝被擒,本以为就此了结残身,只可惜了师门,因我之过,化为飞灰。大人,我之深仇两人,一人当朝皇帝,另一人毁我师门之人。如果能亲手刃之,我下九泉,亦当瞑目。”
“逆贼住口,尔擅起兵祸,袭击朝廷,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千里鸡鸣,白骨散野,乃天下罪人。我皇早期虽然荒唐,但近年来,泽被天下。功过可以相抵也。”钟直叱道。
“虽帝王,在藏剑三制之下,杀人者死。”天心望了钟直一眼,淡淡地道,“丛天王朝以民为玩偶,民当以玩偶还之。如今苦主已出,无论他是何人,该受报应,就得承受报应。”天心说完又转而对鲁元超,“皇帝之命,给你,但戮你师门之人,吾虽已拿下,惜乎另有苦主,不能给你。”
“是吗?”鲁元超狂喜,浑泪涸涸而下,一腿跪地,大笑震天,他本担心这一行人受那人袭击,没想到最强的仇人已经落网,“丛天王朝,这下,我看你怎么活,老天,你终于变脸了。”
天心五指拈花,向着单腿跪地的鲁元超打出,气劲直入其体内。魔门禁锢人的手法很多,也各有其妙,但魔魔帝尊被制,他所下的禁法在天心神识招”的攻击下自然无法保秘,不仅如此,魔魔帝尊身上系地功诀,甚至天圣界的一部分秘密,都被天心掏到了手。
鲁元超只觉浑身一振,丹田金丹再次透身金光,转动起来,他一挣站起,欣喜地发现十年前被禁锢的功力又回来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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