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阵。
而已知的最后三个先天之阵,却是准提道人的菩提大阵,幽冥血海之血海大阵,和这太上老君的两仪微尘阵。
菩提大阵逆天之举在于蛊惑于人,但凡修为不达天人者,一旦入阵,皆会被其所惑,乃是以阵之力,行那宣扬道统之逆天之举。
血海大阵更是无赖,不说别的,单是血海不枯,冥河不死这一条,就将那个狡猾至极的冥河老祖庇佑到现在,莫说多大神通,便是圣人之属,动辄也不愿上门去。当然除了怕那滔天晦气,倒也是觉得此人棘手,败他容易,杀他难。
而这后面三阵中,真正神秘的倒是这两仪微尘阵。当年三清同宗,开派昆仑山,太上老君曾大方地将此阵布在昆仑山,如今也完整地立在那里。当年周成进阵之时也细细探过,感悟也不少,不过估计是这太上老君藏了一手,他并没有现什么非常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这个阵中之阵。
世界之大,大若须弥,世界之小,在于一沙一水,小若芥子。这两仪微尘阵,平地起微尘,化而为世界,却是刚好应了此话。
世界有两仪,从某方面来讲,两仪有多种标准,不过在天地间,须弥和芥子之差也是两仪之别。两仪微尘阵摆在昆仑山前,其实就是用上了化须弥之大法术,而摆在这东海,却是用了那芥子之功。
其实,即便是玄都大法师也是一头雾水,因为这两仪微尘阵中那阵中阵,不是他能窥视的,那其实是以借助大阵之事,行逆天之举,上引天机,让人窥到未来之事。而此阵之精妙在于,一旦入阵之人,见了那日后之事,必当会被天机所惑做出决断,如若做出,便是不能出阵,除非大力之下,破阵而出。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更不用说天数之力。大道天机既然能安排众生的机缘福祸,那么,只要有一线道机,被人布阵困人,自然能起到奇效。
所以,孔宣入的阵,不如说是潜力被阵势引,借助大阵逆天之举,窥到了未来和自己有关的事,而且还是心结。而出阵的关键,就是看入阵之人,如何处理心结。而且,大阵所勾画之事,虽然小有虚构,却大多数是以天机触动了人内心最深处地恐惧,从而将这种恐惧以天数之力,衍化出了一种可能的结果。所以,这阵中衍化之事,不能说是全信,不然玄都大法师天天在里面待着,还不算尽天机。
不过,既然能被大阵天机所衍化,那就代表了一种可能性,天机示警于人,倒也无甚不可。
孔宣此时神色凝重,倒也不是没有原因。此时只等黄靖出阵,便再做计较了。
半响之后,只见一人忽然从虚空之中跌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师弟,你终于出来了!”孔宣有些担心地问道,本来还想问下什么,却是忍住了。
只见黄靖神色有惊喜,有惧怕,有愤怒,似乎还带着一点惋惜,半响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刚才是在阵中。
孔宣问话,方才惊醒了他,黄靖一泠道:“两仪微尘阵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与师兄已经破阵而出,先前之赌,尔等该有个交代吧!”
众人倒是一愣,不知道这黄靖为什么忽然间好像看谁的眼色都变得极度冷淡起来,想来是在阵中受了什么刺激,孔宣也是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玄都大法师道:“吾等既然相邀以赌定这四海之属,此番既然告败,自当遵守诺言。玉帝,你可有何话说!?”
玉帝眼中飞地闪过一丝难寻地恨色,却是笑着道:“也罢,愿赌服输,此番天庭便敕令四海龙王,让他们永居仙界便是。这四海,就交给黄靖师侄照看了。”
黄靖冷哼一声,连回答都懒得做。
云中子三人道:“既然此间事情已了,吾等也就归山去了!”
说完,三人却是遁光一现,转身便回昆仑山去了。
玉帝见三人走了,也立刻遁光便走,怕走迟了,遭了两人反悔手段。
黄靖一看玉帝遁光远去,却是脸上恨色一现道:“师兄,此人贼子野心,此番坏我成教之事,不能如此轻易放过,必要惩戒一番!”
说完,不管孔宣,却是径直提了弑神枪,向天庭追杀而去。
孔宣急道:“师弟莫要行那傻事!”说完,便急忙跟上去了。
准圣遁光,何止瞬息万里,孔宣怕跟不上暴怒的黄靖,只好以虚空之术,径直一步踏出,到了南天门。在他意料之中,黄靖果然已经追到了南天门,只见黄靖一枪刺出,大喝一声道:
“贼子,害我青丘山者,皆不会有好下场。你玉帝不会有,石忠也不会!啊!…….”
“轰!”…….“轰!”……
两声巨响,一声是弑神枪刺中玉皇大帝臀部,杀气炸裂开来,瞬间就见一些血肉之物飞了出去,随即却是弑神枪擦过玉帝,径直砸中南天门,可怜的天庭门户,再一次英勇现身,轰然倒塌,弑神枪杀气四溢,殃及池鱼之下,仙兵仙将死伤一地。
“玉帝,你给我小心点,再有下次。我定当杀上凌霄宝殿,杀尽你一家老小!”黄靖也不管玉帝受伤在地,径直要回东海去。
孔宣连忙一探,却是现玉帝受伤不轻,如果不是黄靖手下留情,要留着他对付石忠,说不定这背后震怒的一枪,就能将玉帝直接挑起来,玉帝虽然是准圣,但被七十二变之法一番狠揍,实力暂时不敌也是自然。这次回去看来要闭关疗伤了。
“倒是不知黄靖师弟在阵中看到了什么,也罢,去问他一问!”
孔宣说完,却是跟黄靖去了东海,东海风波却是暂且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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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心结终究是心结
第三百五十四章 心结终究是心结
却说南天门外,一战之下,玉帝被暴怒的黄靖,一枪刺中令人寒碜无比的后庭位置,虽受伤不重,但脸皮却是丢的极大。不过倒也论证了黄靖的一番言语,不打不足以平息青丘山怒火,不打,不足以令肖小胆悸!
孔宣疑虑不解之下,却是径直跟着同样心事重重的黄靖,一路回了东海,不过前后脚,也没人通报,孔宣就径直进去了。
“师弟!”黄靖此时却正站在龙宫中一处水晶作壁的屋子里,望着外面的游鱼,在海底幽光的衬托下,背影中显现出一阵怒意和那深深地落寞,甚至,有一些悲凉。
黄靖也未回头,却是喃喃道:“师兄,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大阵中之事?”
出乎孔宣的意料,此时的黄靖,哪里还有一丝怒意,语气中是不尽的自嘲,不安。甚至,不意间,孔宣居然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孔宣随势坐下,却是图的一个比较轻松的气氛,说道:“两仪微尘阵中,黑白二障破了之后,你我踏入那阵中之阵,果然应了老师当年之年。但凡逆天之阵,必有逆天之举,却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逆天之法。”
黄靖道:“我从未怀疑过老师,两仪微尘阵有这般威力,却是刚好应证了老师所说的逆天之术。”
孔宣点点头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语气很坚定,仿佛肯定黄靖也看到了什么一般,直直地望着他,想看出来他有没有说谎。
黄靖背对孔宣,伸手向那水晶宫壁隔空虚拂一下,却是惊得海底无数游鱼,尽皆作鸟兽散。
“师兄,我们是不是正如那游鱼一般渺小?或许,我们还不如他们吧。鱼有自得之乐,我们,却无那戏水闲情,人生如此,难啊,难,难,难!”
孔宣一愣,却是不知这黄靖师弟为什么忽然间有了这种感受,不过细想之下,自己原来也有这种感觉,却是道:
“大道之下,即便圣人,也不过是偷天之蝼蚁。即便老师鸿蒙得道,也不过是做了那天道下的强者,道路茫茫,何时是岸。游鱼有自得之乐,吾等修道之人,却是连他们亦不如。”
孔宣感慨道,似乎是他修道多年的感悟吧:“当年吾等常说,老师修为已达天人境界,其实当年老师便曾有言,大道之路无止境,唯有走在前面,方才是吾等修道之人的福缘。”
黄靖问道:“那你恨过这个世界吗?她总是给人很多伤心之事,她总是给人太多聚散离合。不论拿起放下,皆是一番错,道之一途,究竟何方是岸。”
孔宣轻笑一声道:“师弟,你倒是着相了。师兄与你不同,当年虽然早生洪荒,先天有神通。但祸福皆是同行,我那五色神光也为我惹来了无穷的杀祸。所谓蝼蚁者所求之物,不过苟且偷生。我当年连蝼蚁亦不如,哪里还敢感慨如今之天地不公呢!”
此言一出,黄靖倒也有了所思,微微转身,苦笑一声,坐下道:“人欲难足,我黄靖本体不过一条锦鲤,能有今日成就,早已经是得天眷顾。不过,准确地说,我们这些门人弟子,都是抢了老师气运,虽然,他是自愿分给我们的。”
“老师分气运,弟子气运足,老师也会有所得。师弟倒是不要太着相了!”
黄靖摇摇头道:“我此言,却不是这番意思!人生难足,我黄靖区区一条锦鲤,怎会为自己鸣不平,怎会为我这些因为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的族人鸣不平。我,恨的是别人。”
孔宣一愣,随即明白,黄靖肯定是在阵中看到了什么,而且以黄靖的修为,肯定明白,这些东西虽然不一定是全真的,但绝对有大部分是真的,而剩下的就是那所谓的天机变数。
“师弟,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孔宣再次问道。
黄靖道:“师兄问我看到了什么!难道师兄没有看到什么吗?”
孔宣心头一念转,却是道:“阵中之事,却是,却是……”
黄靖摇摇头,道:“师兄,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我修为,皆知那阵中之阵乃是确有其事。而我等所见之事,他日比有可能生之时,甚至,许多事已经注定了!”
孔宣闻言,不由暗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天数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接受。
“师兄。那阵中之阵,你可是到了青丘山?”黄靖道。
“不错!正是到了青丘山!”
黄靖道:“如此一来,想来你我不过前后脚,虽然看到的东西可能不同!”
孔宣闻言却是神色凝重道:“我入山之时,被那守山小狐狸告知,曾经有人闯出山门去了,但天意弄人,我却是不知何人闯阵而出!师弟,可曾知晓详细。”
黄靖闻言,却是苦笑着摇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神通不及天数,许多事,终究不是我等能改的。该逃的人还是会走,尽忠尽孝之人,打死也不会变。”
孔宣闻言,却是一急之下,站起来问道:“师弟,告诉我,谁闯出去了?我进殿之时,除了老师,恍惚间居然只看到了你,其他人,我也不知谁在谁不在。你便告诉师兄,谁闯出山门,叛、叛……叛教去了……”
说完,却是颓然地坐下,在他看来,得知那个消息,犹如要了他的命一般,让他难以接受。
黄靖道:“我当时踏进大阵,回山之时,正好遇到了那出闹剧。唉……”
“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孔宣急道。
黄靖道:“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世间之事,哀莫大于心死。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吗?我没有拦他们,我大笑着,送他们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师弟!!!”孔宣一看,黄靖怒极而笑,盛怒之下,居然大咳出血,准圣境界的修道者,居然被气的吐血,这着实太宁人难以相信了。孔宣急忙将黄靖扶到一旁榻上,想让他躺下。
“不用管我,死不了!”黄靖推开孔宣,重新坐到椅子上,道:“我是为老师不值,为老师不值啊。”
“唉,天数既然难改,你也不愿说,也罢,不说也是。想来他日天机显现之时,你我也能窥到一些端倪。到时候再做计较,成与不成,就看天数了!”孔宣道。
黄靖却是道:“亲眼见了那件事后,我就待在了青丘山。后来,老师告诉我,为我黄家安排了一番机缘。唉,老师之恩,高比天穹,唉!”
“是何机缘?你黄家已是四海之尊,莫非还有比这更了不得的?”孔宣道。
黄靖苦笑着摇摇头,道:“老师为人,恩怨分明,对待门下虽然不一定惩恶,但赏赐却从来没有手软过。能是什么别的机缘,唉,还不是那……”
孔宣一愣,随即一想,忽然大惊失色道:“莫非是那……”
黄靖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师兄,我黄家窥到老师太多了,故而我才如此反感那些知恩不报的叛教之人。”
“如此一来,师弟一家,福缘确实大了。唉,师兄修道之路,却又在何方呢。”孔宣有些落寞地道,他倒不是嫉妒黄靖,却是想到了当年周成所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如今黄靖的路基本已经现了雏形,自己的呢?又在何方。
黄靖道:“师兄,老师曾有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自己选的就不要后悔。大阵中时,石忠二人已经被擒到了青丘山,我刚要被老师招去大殿议事,却是中途出阵了。你便告诉我,你是怎么选择的?我能感觉到,老师定是让你定夺,这或许就是你的路。”
孔宣闻言,却是一头冷汗道,“我,我没有……不,我选了。我……”
黄靖闻言,忽然站起来,摇头道:“师兄,你好糊涂。道之一途,你却如此执着。我便明告于你,当时你选择之时,我正好在大殿中,唉……”
“你,你都看到了?……”孔宣大惊失色道。
“嗯。我都看到了,包括……”
孔宣颓然坐下,道:“那你可知,最后是何结局?”
“哈哈哈……”黄靖一阵悲凉到极致的笑声,却是激得孔宣不由心神跳动,“师兄,师兄,唉,此事就此作罢,他年你必会知晓此事究竟,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此间事了,你还是回青丘山吧,日后终有争斗之时,这些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东海事了,孔宣回山,却是成周山,周成忽然停下讲道,“今日讲道,到此为止,尔等退下吧。无事休来烦我!”
众人退下后,周成一人坐在那云海之边,自语道:“没想到两仪微尘阵如此大威力,天机显现之下,不知会有何变数,也罢终究还须下山一趟,正好可以去魔界看看那宝贝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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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辈岂是化外人
第三百五十五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辈岂是化外人
且说周成有了定计,却是唤来了周诗祁。
“哥,找我什么事?”周诗祁道。
周成示意她坐下,说道:“我准备出山一段时间,要交代你一些事!”
“呃?哥要出远门?”周诗祁见周成居然要给自己安排事情做,倒也高兴起来,平日里,她也觉得有些闲了。“哥,你这一走,那些每天都来听道的人怎么办啊?”
其实说“人”是很勉强的,因为周成信奉有教无类,自从讲道成周山以来,却是但凡成周山中方圆十万里的妖怪、灵类,但凡心术正者,皆是来者不拒,只是讲得倒也不是什么高深无比的道法,只是混沌篇入门篇!
“你呀,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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