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尽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哄丫头片子,再弄点好的,让我也见识下。”
郭老汉年纪其实并不大,四十出头而已,面对陈不群的指责,他讪笑着说:“陈大人,你是什么人啊,我老汉这点破烂哪够让你消遣,饶了我老汉吧。”
李清照停下手,瞪大眼睛问:“原来你们认识?可我记得郭大爷说二十年没有回乡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不群仰天打了个哈哈,扭身回到桌子边看地图,在他背后,郭老汉继续唠叨:“小娘子,你不知道,陈大人陪‘带头大哥’来过这而好几趟,这座石堡还是陈大人监工建造的,你说,小民能不认识他吗?”
李清照眼珠转了一下,连忙拉着郭老汉向墙角走,嘴里说:“别打搅他,来,你给我说说这座城堡是怎么修建的。”
桌子边,大家已经商议妥当,只听赵兴说:“就这样,兵贵神速,休整两日我们就动手。不管怎么样,这次行动的后果我全部担了,行动之前,让大家多看看大越人写的《征占日记》,那里记述着越兵与占国交战两百年的经验。一定要把注意事项告诉每个士兵。”
第二日,晨曦,薄薄的雾气中传来一阵阵喧闹,仿佛是一个巨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翻滚踏动,大地在震撼,像是地震一样,然而又不完全像地震,它没有剧烈的跳动,却带着像脉搏一样的一下一下的跳动。
群鸟惊飞,整个树林发出令人恐怖的哗哗声,紧接着,一头巨兽从树林里露出一个头来,它体型庞大,带着五尺长的獠牙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前进着,接着,怪兽那庞大的身体露了出来,它有着柱子一样的粗腿一丈多高,高大宽敞的脊背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小孩,一出了树林,他将一柄号角凑到嘴边,奋力吹响了号角。
这声号角仿佛森林女神的起床号,随着号角响过,森林波动起来,一头又一头怪兽慢悠悠走出树林,向东木头市的小城堡走来,走的不慌不忙,走的神态悠闲。这些后续出来的巨兽每头都用长长的鼻子卷着一根粗大的不像话的巨木,它们将巨木放到长长的獠牙上,仿佛放了一根牙签。
城堡中,听到号角开始戒备的广南士兵见到接连不断的巨兽涌出树林,立刻吹响了警戒号,大声吼叫:“怪物,全军戒备,快,拖小炮来。”
城楼上顿时慌乱起来,无数人在奔跑,无数人在不知所谓的呐喊狂呼,也有些人躲在城墙下,似乎以为那厚重的石墙可以给他们保护。
城墙外那支怪兽队伍停了下来,这时,最大胆的广南士兵发现,每头怪兽上都乘坐有人,他们一手持着铁钩子,一手拿着个号角,就是刚才第一个窜出树林的人吹响了号角。
这声号角仿佛森林女神的起床号,随着号角响过,森林波动起来,一头又一头怪兽慢悠悠走出树林,向东木头市的小城堡走来,走的不慌不忙,走的神态悠闲。这些后续出来的巨兽每头都用长长的鼻子卷着一根粗大的不像话的巨木,它们将巨木放到长长的獠牙上,仿佛放了一根牙签。
城堡中,听到号角开始戒备的广南士兵见到接连不断的巨兽涌出树林,立刻吹响了警戒号,大声吼叫:“怪物,全军戒备,快,拖小炮来。”
城楼上顿时慌乱起来,无数人在奔跑,无数人在不知所谓的呐喊狂呼,也有些人躲在城墙下,似乎以为那厚重的石墙可以给他们保护。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需要这场战争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需要这场战争
城墙外那支怪兽队伍停了下来,这时,最大胆的广南士兵发现,每头怪兽上都乘坐有人,他们一手持着铁钩子,一手拿着个号角,就是刚才第一个窜出树林的人吹响了号角。
怪兽在城下立定,默默的望着城上密如树林的枪尖,黑铁锻造的枪尖在晨曦中闪着冰冷的幽光,城上还有一两个人在大喊:“混蛋,你们的任务就是战斗,不管面前是神还是佛,你们的任务就是拿起枪,对准他冲锋,混蛋,捡起你们的枪,回到岗位上……”
城墙上的骚动慢慢平复下来,枪尖们开始有了队形,一柄柄长枪竖出城墙外,墙头接着出现一阵隆隆声,几个粗嗓门吆喝着:“闪开,闪开,大炮来了,我就不信轰不死它们……”
早晨的空气饱含着露水的味道,湿气中声音传导的很远,紧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想起,他不慌不忙的说:“解除警戒!”
这个命令一下达,墙头一阵沉默,接着,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辩解争执,紧接着,刚才下命令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里是东木头市,城外是象队,他们是来搬运木头的。”
墙头传来一片惊叹声,紧接着,那个下令的声音指着城堡外下令:“好好看看城外吧,这就是大象,南方这片地方,它是主要的坐骑,如果我们有敌人的话,我们的敌人一定乘坐这种巨兽。下令:不知情的士兵可以三五成队就近去观察大象工作,每个人得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对付大象的办法。”
墙头上,陈不群跟在赵兴身后嚷嚷:“看到了吧。大象背上都坐了一个驯象师的身材,他那么瘦小,都能驯化大象,人能做到地事情,我们也能做到。”
这话说完,陈不群又转向赵兴:“老师,我们来这东木头市算是做对了,连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巨兽。也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简直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瞧它,用长鼻举起那么粗的木头毫不费力,我想不出有什么力量可以战胜它……咦,它们来市场,怎么排列的如此整齐?”
赵兴一指象队走出来的地方,说:“那条路名叫象路。你刚才感觉到的大地脉搏就是大象走动的颤动。东木头市收购地是红木、乌木、紫檀木。附近林子里的乌木与紫檀木都已经砍伐殆尽,这些人只好深入更远处的林子里砍伐。
森林里野兽比较多,砍伐这些木头需要以部落为单位,这些人先把收集到的木头堆放在自己的寨子里,等到象队过来一起收集。运送到这里。
每逢到象队出发的时候,沿途每个寨子都要出几个象奴,队伍前方的象奴负责开路,让大象拔去沿途挡路的小树枝。后方地象奴则以纵队前进,这么做是为了让大象节省体力,免得前面有树木挡路。久而久之,大象走的这条路就成了‘象路’。
这条‘象路’宽三米出头,因为大象的身宽在两米左右,大象嘴上叼的木头是标准的一丈长。他们走在这条路上,沿途碍事地小树枝都已经拔光,所以三米宽的路一点没有碍事的小枝条。而且路面被踩得很结实,足以通行我们的小炮。”
陈不群看着士兵出城,开始围着象队打转,那些大象在驯象师地指挥下开始搬运木材,这些古代畜力起重机举起长长的大木头一点不费事,引得官兵们发出阵阵惊叹,许多官兵还在议论:“呀,我刚才在城上还在想。这大象举的木头如此粗大。用来撞城,不知道我们的城墙能不能受得住。”
“老师。这些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怎么办?”陈不群询问。
“士兵们已经见到大象了,想必他们再见到象兵时,不会惊慌乱跑了。我们就今晚出动,兵分两路。你带海军与海军陆战队从海路走,沿着海岸线向北走大约一百海里,然后停泊在海面上等待天亮。清晨发起出击。中午时分,让五百个士兵跟着象队走,他们大约在明天中午能够抵达宾童城下,到时我们两路夹击,一定能打败敌人。”
陈不群看着那条象路,回答:“老师是打算亲自带队从陆路走?我看陆路兵少了,才五百个人,顶多能携带十门小炮,这茫茫树林,进去多少人都看不见,老师还是多带些人吧!”
“五百人够了,小炮要不了十门,五门足够了,路上走需要轻装前进,带太多的人,反而是累赘,就五百人,不能再多了。”
陈不群犹豫了半天,开口问:“老师还有什么交代?”
赵兴随口回答:“没有了,退下吧。”
可陈不群依然不走,赵兴愣了一下,马上又恍然:“不必担心,我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
陈不群苦着脸,慢慢的说:“我不担心敌人方面的事情,这几年累累看到老师筹划对敌,我知道只要老师筹划好了,一般来说,跟我们作对地人没有翻盘的机会,可老师对敌人的计算不遗余力,怎么就算不到我们自己呢。比如……”
陈不群吸了口气,继续说:“比如朝廷那方面,私自兴兵可是一件大事,而且打的是灭国战争,老师不怕朝廷方面……”
陈不群语气一转,说:“老师,朝堂上争论的如此厉害,如今便是新党本身的人员也朝不保夕,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厉害的还在后面,便是章惇本人也不见得能够在这场风暴中保存全尸。
这就像一场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上来地人并不是于国于民有大功,而是政治需要,比如吕惠卿,虽然贪污巨万,使环庆战局怠怠可危。但依然可以因功升职,师公守杭州、定州、密州,处处为国为民谋利,每治一处便惠泽百姓,但依然是大罪贬往岭南荒蛮之地。
老师,现如今这个世道是乱地,说不上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老师现在保住这个官位,全靠当日章惇那点旧情,但章惇是念旧情的人吗?去年各地一起报灾,朝廷税收不过八千万出头,但广南一地交纳了两千万。老师,章惇是希望老师能给他捞钱啊。一旦老师出了错,他能庇护老师吗?
老师,广南已经是我们最后地栖息之地。但老师庇护贬官,已经惹怒了新党,新党今日能容忍老师,后日能容忍吗?章惇今日能容忍老师,后日能容忍吗?我担心章惇做事如此嚣张。恐怕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陈不群稍稍停顿片刻,不容赵兴反驳,马上又说:“老师,我不知道这场战争你打算打多久。打成什么样子,但请老师时刻提醒自己——此时此刻,可不是开疆拓土的好时机;此时此刻,可不是惹怒朝堂御史官员地好时机。”
赵兴望着湄公河西岸,沉默了片刻,咧嘴一笑:“你刚才说的有一部分是正确的,比如:章惇现在容忍我,是因为我能够替他敛钱。
你知道今年各地官员为什么纷纷报灾。他们报的依旧是人祸。朝廷的新法不得人心啊,但章惇不得不推行新法,即使这种新法经过验证,已经证明是错误的,他也要强行推广。因为他需要新法,他需要这种政治武器。这是他上台的理由,也是他执政的理由。所以暂时我倒不了,因为我地存在证明了推行新法依然能增税增收。
只要我不停的给章惇输钱。他就不能动我。无论他心中对我有什么想法,他必须容忍我……
然而。钱就那么好挣吗?这世界从来没有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们屡次通过赤字财政,扩大对广南的投入,但如今产出跟不上,我们的赤字窟窿越来越大,必须有一笔横财才能填补这个空洞,而这世间,无论什么生意都没有发动一场战争得来的暴利。
这场战争我们必须打,是我们需要这场战争,而不是朝堂的大臣们需要这场战争,我们必须打……
另一方面,南洋各国的情况我们了若指掌,为了应付这里地气候,我们招收了专门生活在山林中的夷人,经过近一年的丛林战训练,我们也有胜利的把握。”
话说到这里,赵兴话头一跳,又指指湄公河西岸,说:“你知道河对岸属于什么国家吗,汉代叫做扶南,宋书上把它叫做真腊。他们自己称自己为‘吴哥王朝’。那群人是在两百年前建立这个吴哥王朝的,那时起,他们才有了自己地文字,称之为高棉文。
这个国家有百万建筑工人,非常擅长修建石头建筑,它每年动用上百万人修建印度教寺庙,经过两百年不事生产,专业修建,这个王朝已经衰落了,它像一枚熟透的果子,只要在树下轻轻一跺脚,果子就会坠落。我们先要做的就是扫平湄公河东岸,去西岸跺跺脚。”
赵兴垂涎欲滴:“一片相当于我广南东路面积大小的土地、一百万熟练地建筑奴隶,他们国家的士兵没有进行军事训练的热情,没有耕作的心思,全副心思都在修建寺庙膜拜神灵上。怀着对宗教的虔诚,他们盖起了一座又一座宏伟的寺庙,神像全用黄金宝石镶嵌,这简直是快大肥肉……
那些奴工,只要几个铜板,管几顿饭就能让他们干一年。你说,这么丰硕的果实——天予不取,必遭天谴。”
陈不群见劝不动赵兴,叹了口气,立正行礼:“老师,我下去准备开船了。”
赵兴摆手向对方告别:“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你到了那里,不要犹豫,不管我到不到,立刻发动攻击。这片海域还没有遭受过海军陆战队的袭击,以快打快,别让他们回过神来。”
陈不群躬身告退。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政治地残酷性,他只是从表象上判断,但赵兴看到的是事物的本质。
现在的小皇帝是章惇拥立的,正处于青春逆反期地小皇帝做事不可理喻,但他对章惇却有一种父爱情节。小皇帝不死,章惇不论做的多么出格,决不会倒台。赵兴只要源源不断的供给章惇钱财,他自己也不会倒地。
历史地大势不容逆转,目前,东西方的战争已经爆发了,西方世界通向中国地道路已被战火隔绝。无论赵兴个人怎么努力,东西方的贸易额必将大幅度下滑。而且下滑程度不是一成两成,应该是八九成。在这种情况下,赵兴必须广开财源,才能维持广南地高速发展,以及以增长势头向朝廷递交赋税……
公元1096年春,也就在赵兴抵达东木头市时,十字军东征第一仗打响了。先期应召赶到君士坦丁堡的各国农民决定:不让骑士团夺取首战的荣誉,他们背着包裹抢先渡河。他们向巴勒斯坦进发。不出意料地在河对岸,遭遇了马木留客骑兵,各国农夫无畏地挥舞着包裹,向全副武装的阿拉伯骑兵发动了决死冲锋……
大屠杀开始了!
先期渡河的各国农夫无一幸存。
此战过后,东征的脚步暂时停顿下来。经过这一仗。各国狂热的农夫基本上被消灭干净,剩下的农夫都是理智型,他们决定把战争地主导权交回到职业兵手里——让拿刀的手拿刀,握锄头的手紧握锄头。从此。各种骑士团纷纷掌握了战争主动权,农夫们进入骑士团,向骑士们学习战斗机巧。
在这个血腥的时代,原本历史上一片平静祥和的南亚也掀起了波澜,大宋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市舶使、两广驻钱司都大提点赵兴对占城国地攻击开始了,当时的人们不知道,正是这次不宣而战的战争,拉开了大宋南下扩张的序幕。从此。温文尔雅地大宋君子们冲南亚裂开了狞笑的大嘴,露出了满嘴的獠牙……
后世史学家用无数华丽的词藻描写这次进军,然而现实却是乏闷之极的。当时,雨下个不停,在瓢泼大雨中,空气却显得又湿又闷,连续的大雨让披着薯莨纱的赵兴都觉得沉闷酷热。浓重的湿气已经渗透了薯莨纱,让他衣内全是水迹。他站在路边。看着士兵们艰难冒雨前进。一名倭人在他身后撑着残破地雨伞。
小小的雨伞挡不住瓢泼的雨水,虽然那倭人已经竭力将雨伞端正。但风雨还是不断的淋在赵兴身上。
一名倭人趿拉着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赵兴身边,腰弯了九十度汇报:“长门殿,前面发洪水,已经没有路了。”
赵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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