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地办法。若这一点成功,开花炮弹也取得了突破。”
“确实!我常常说‘一个新地时代来临了’,这就是新的时代,一个火器为王地时代,它必将改变这个世界……”赵兴抚摸着枪支,感慨万千:“如今,我们已经毁灭了朝中那股想毁灭我们国家,毁灭我们民族地力量。从此再没有五德轮回的亡国与入侵,从此,我们能将‘共和’永远……这世界多么美妙。”
说到这,赵兴转头吩咐石文冠:“把那些贬官立即转运海外,告诉广州官员,给这些人分配的地方越荒僻越好,我希望他们终身不能回大陆。”
石文冠应声离开,赵兴又兴冲冲跟试枪的军官聊了几句。等他觉得新式快抢的设计没什么悬念了,才意犹未尽返回扬州官邸。
才进院子,耳听长乐楼花魁秋日曼声唱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咦”。赵兴惊诧的止住脚步。
这首词应该是李清照的早期作品《如梦令》,怎么扬州歌伎也会吟唱?
正思索间,内院走出了秦观秦大才子,身边是他的跟屁虫、马屁精毛滂。
答案清楚了。
秦观轻摇小扇。笑着解释:“你家媳妇思夫了,写下了这首词,我瞅着不错,便带来教导这扬州歌伎,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毛滂紧着拍马屁:“岂止不错,简直是绝唱。太尉大人挑人地眼光,能有错吗?”
赵兴苦笑着摇头:“师兄。你当的是越州官,怎么跑到扬州来,当官都当成你这样,能行吗?”
秦观无所谓的笑着,摇着扇子回答:“扬州繁华,正中我心愿……我听说侯蒙调走后,朝廷顾忌你的存在,没有任命扬州新主官。我跟毛泽民商量了。我俩静极思动,也想来扬州玩耍一番。此地甚好,我准备终老于此了。”
赵兴叫着苦:“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朝廷正在猜忌我们呢,连黄鲁直也在帮朝廷的忙,我敢把手伸到扬州吗?”
秦观摇着扇子,笑问:“你现在没有把手伸到扬州吗?”
赵兴无语。秦观继续说:“我不管了,你现在伸手问朝廷要一个知州官,你以为朝廷会拒绝吗?”
赵兴摇头:“朝廷不会拒绝!”
毛滂兴奋地掺和:“奏章我来写,太尉署名即可!”
秦观轻摇折扇:“扬州好,今后我就安居于此了……嗯,你选的几名歌伎都不错,我来替你调教一番。说实话,师弟也该休息一下了,谁当了太尉,家中没有几个宠姬?”
马屁精毛滂有觉悟,听到师兄弟谈起家务事,连忙拱手:“太尉,我去润色奏章,你请安置!”
看着毛滂的背影,赵兴笑着说:“这厮文笔不错,我还想着万俟雅言公事越来越多,公文书写另找他人,没想到他却宁愿来扬州。”
毛滂如花妙笔一现,朝廷确实没有拒绝,考虑到赵兴终究没把扬州强行归属在南洋事务局名下,而让秦观这名大才子出任扬州官,等于变相把扬州归还到朝廷手上,这让朝廷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随即升任秦观为淮南东路转运使,升任毛滂为扬州知州,就此,扬州名义上重归朝廷——因为等这二位卸任后,朝廷指认的继任官员可以任由自己选择。
九月,赵兴终于结束了徐州防御群地修筑工作,他再也没理由继续滞留扬州,便寻思返回杭州治所。风声传出后,扬州五花魁齐齐找上门来,别人还没开口,一丈青自持自己洁身自好,向来卖艺不卖身,又甚得赵兴宠爱,便抢先开口,盈盈拜谢:“听说太尉大人打算返家,不知太尉打算如何处置奴奴,奴家情愿做奴做婢,还望太尉收纳!”
稍喘一口气,不等赵兴回答,宋欣欣又快嘴补充:“相公。自廖大家过世后,相公家中缺少一个应酬的主妇,我听说太尉大人几个妾婢都忙自己的事,太尉大人这几年独过,对廖大家也算情深义重了。但相公回家后,想必以后的日子会宴酬不断,奴家虽然蠢笨,自信颇能应付迎来送往的琐事。还望太尉大人垂怜!”
宋欣欣说罢,盈盈拜下。她一开口,其余地花魁也纷纷拜倒在地,七嘴八舌的夸耀自己地出色,并信誓旦旦的保证尊重正妻,礼敬几位姐姐……古人把这种举动称之为“自荐枕席”。
赵兴豪爽地大手一挥,全体答允:“都有都有,我回去以后。正打算风花雪月度日,所以美女多多益善,几位愿意走的,把你们的老鸨都叫来,我跟她们谈谈赎身银。”
早有准备的花魁们一声招呼。老鸨立至。她们异口同声回答:“哪敢收赵相公的钱!”
赵兴可是不满意连朝廷都敢威胁的猛人,但他赎走了自己楼中地花魁,对风月楼来说是莫大的广告新闻,扬州十大名楼有十名花魁。太尉只看重她们所属地五座,这岂不是说她们更在其他风月楼之上?更何况现有的花魁已19岁,也红不了几年了。她们本打算乘机推出新人,有赵兴的造势,正乘她们的心意。
只是她们这句话终究是谦逊,限于行规,赎身银多少还是要收的,唯不敢狮子大开口而已。赵兴也知道自己不好一个钱不付。他严厉地低声喝道:“一人十万贯,可与她们的身份相衬。”
“相衬,相衬得”,老鸨们喜上眉梢。
赵兴这是哄抬物价,有了赵兴地前例,后来赎取花魁的不免要后浪推前浪,只会更高,不敢稍低。
“写上写上。文书由知州大人毛滂书写。稍后你们拿文书去我府上领钱……”赵兴大大咧咧补充说。
老鸨们一咧嘴,想哭。
赵兴这行为。搁现代称之为“打白条”。他空口许诺十万贯,却一个现钱不付,让她们去杭州家中兑现。可谁不知赵兴一挥手,两万万钱送给了朝廷?!
要说他没现钱支付,人家支票也收啊。但他却让人去自己家中取,且不说这些人能千里迢迢赶往杭州……谁家母老虎肯替丈夫支付购买二奶地花费?
老鸨哭丧着脸下楼,留下了五名花魁,一丈青看着赵兴地脸色,小心翼翼问:“相公,我等前日买卖南洋土地,都有收获……此外,我等昔日恩客留下的缠头也值十万贯,不如我们……”
“你懂什么?”赵兴不客气斥责:“出价十万贯是对地起你们的身份,但老鸨想拿我的名头做宣传,我的名头是免费地吗?我不向她们收费已是便宜那群人了,她们好胆,敢问我要钱!去,回去收拾行李,老鸨敢说一个不字,把我的话告诉她们,让她们来找我!”
秋日讨好地回答:“那是,太尉一声喝令,南洋诸藩国主瑟瑟,太尉署名的文书,怎也值个十万贯,妈妈那里,不要讨了便宜还卖乖呀!我等着就回去,太尉,您今晚需谁来侍寝?”
诸花魁里面,秋日年纪最小,她是当年花魁,按青楼规矩,顶多也就是去年做上了接客生意。因此,她的赎身价应该最高,赵兴这么做对她好处最大,所以她动作最快,日落时分,已经收拾好行李,并与姐妹举行了告别宴,马上迫不及待地返回。
按妓院行规,赎身的女子须在第二天天没亮被抬出妓院,而当晚则是姐妹们举行告别仪式、赎身女临别告慰情郎的时间。被抬出大门的伎乐,最好在出门那一刻,新一天的太阳恰好升起,这将意味着新生活地好兆头。秋日当天返回,甚至没让赵兴去接,算是宋代第一个坏了规矩的伎乐。
得到消息的一丈青当时即坐不住了,她立刻出面找正在院中游玩的秦观,商借秦观的仪仗将自己送回赵兴船上,且当作被赵兴迎回……
一丈青也跑了的消息传开,勾栏女子或嘲笑秋日急切,或钦佩一丈青急智,或不屑这二人的心切。其余几名女娘则坚持守在瓦舍,以完成礼节。
第二日,赵兴派车马带走了剩下的三名现任花魁。这三人刚一登州,战船立刻起锚。眨眼之间贬到了宽阔地江心。秋日一脸被滋润地花开正艳模样,站在船头伸展懒腰,一丈青脚下发软地一路趔趄走到船舷,呻吟:“阿也,奴家从没坐过这等大船。也从不曾日落就寝,日出起床,这样地日子。真欢畅。”
秋日张开胳膊,欢呼:“从此后天高地阔,再无人要求我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好自在哟!”
另外三名女伎也走出来,她们站在甲板大口呼吸着自由地空气,其中一名女娘惊喜地喊道:“好威风!奴家日常乘坐的花舟虽然令人瞩目,但从没有如此‘行到江心。百船回避’的待遇,瞧,你们瞧,左右的船只都让开航道,还向这里打旗降帆。船夫纷纷低头行礼……简直有种猛虎行于林中的感觉,太妙了!”
另一位女娘则酸溜溜地嘲讽:“太尉在扬州的时候,把我等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但总是独自过夜。绝不留人欢悦度夜,我本以为太尉是柳下惠再世,没想到才离扬州就吃了你俩。嘻嘻,你俩昨夜可是在太尉舱中喊得惊天动地,瞧你俩脚步虚浮,定被太尉揉搓的不堪。
奴家倒是早已料到这种情景,太尉那么雄壮地汉子,行云布雨顶如雷霆闪电。好笑你俩,也不瞧瞧自己的身板,这吃独食的滋味如何?小蛮腰如今可曾完好?”
剩下的那位女伎年长,大约二十出头,她世故地打着圆场:“妹妹别闹了,大户人家规矩多,休得恼了太尉……不过,这位妹妹说得好。此刻我站在船头。颇有点‘龙行于海,虎行于林’的感受。”
此刻。不仅江上的船只在回避、并让开航道,连甲板上经过的水手、军官,也纷纷向这几个女娘低首致敬。几位女娘虽然曾是花魁,享受惯了青春少年的追捧,但以前她们感受到地目光不免有点色色的味道,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崇敬,她们有生之年还从未享受过。
五位女伎正享受着这股尊敬,赵兴在源业平的陪同下走上甲板,女娘们才要上前逢迎,赵兴摆手阻止,他俯身与船长交谈片刻,一连串命令下达完毕后,赵兴走近几位女娘,微笑着问:“还好吧……船上有船上的规矩,船长在与人交谈、下命令时,天王老子也不准靠前。现在船头要进行作业,我们去后甲板。”
女伎们娉娉笑着,花枝招展地扭着腰走向船尾,没等她们开口,赵兴先问:“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走吗?”
秋日口快,闪电般回答:“太尉爱惜奴家,不舍分离。”
一丈青沉默不语。
还是女伎当中那位年纪大地咬了咬嘴,答:“可是因为童太尉?”
赵兴伸出大拇指,夸奖:“没错!童贯绝不会让他那段抱怨传扬出去,把你们留在扬州,他一定会想办法灭口。童太尉有钱,卖官得了不少私房;他有权,贵为节度使、太尉,出了事别人会替他遮掩;他还有人,手下不少听命的士兵,若假扮恩客约你们出去,再抬回一具死尸,你们老鸨一定不敢声扬。”
其他女伎不啃气了,年长的那位女娘低头沉思片刻,马上又问:“我等随太尉回家,童太尉今后必然会把目标针对太尉,是吧?太尉明言相告,可是不愿小女子给太尉引火烧身……不知太尉打算如何安置我等,小女子惟愿太尉怜惜,留我等一命喘息!”
此话一说,众女子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她们一起左右望了望——船正在江心。
至此,除一丈青与秋日还算镇定外,其余三位女娘软到在地,瑟瑟发抖。
恰在此时,又有士兵来报:“太尉,有两艘小舟一路追的紧,意图不明。瞧上去有靠舷企图,舰长已命令火炮准备,是否开炮,请太尉示下。”
第四百一十六章 蹊跷的水翼快船
第四百一十六章 蹊跷的水翼快船
“嘿嘿嘿嘿”,赵兴狂笑起来:“童贯没那么大的胆子,满大宋没人有胆子在江上与我开战,传令下去,让那两艘小舟靠舷,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赶在江上追逐我的炮舰!”
稍停,赵兴仿佛没事一样安慰那三名女伎:“慌什么?赵老虎屠人无数,杀的各个是可杀之人。对女人动手的事情还没干过,我带你们走,是不想童贯日后来找麻烦。
瞧见了吗,沿途各个州县那个不来巴结我,若你们想脱籍(贱籍),而后匿名埋姓隐藏起来,我只要三寸纸条递给地方官,你们想改个什么名字都行,地方官保管会把手续给你们办的详尽无漏……你们的意思呢?”
所谓“洗尽铅华,嫁入平常百姓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做到的。各位花魁们平常享尽官员才子的奉承,喝的是最好的酒,穿最贵的绫罗绸缎,吃最有名的美食佳肴,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筝歌艳舞终日,所付出的不过是讨好卖乖的本能。
现在,眼看有机会走入当朝一品大员家中,悠闲度过后半生,给她们另一种选择,让她们选择洗尽铅华,嫁一个平常汉子,饭要自己做,衣要自己缝,住在猪圈边,每日布衣荆钗地用曾经绘画与跳舞的手,洗衣做饭打扫猪粪,还要亲手纺织,亲自到街市上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跟摊贩讨价还价……这样的田园牧歌日子,并不是享尽荣华的女人所愿选择的。
江上追来的两艘小舟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船上人了,有两名艳丽女子站在船头,一边催促船夫加快速度,一边冲赵兴的战船娇声呼唤:“相公,赵相公。且慢走,等等奴家哟,奴奴有事相求!”
一丈青讶然:“竟是另两位扬州花魁?”
秋日脱口而出:“是快意楼与临江楼那两个狐狸精,我等还在考虑去留,这两狐狸精又追来,想干什么?气煞人也!”
秋日忘了,其实也是别人眼中的狐狸精。
追来地是扬州几名现任花魁。也就是赵兴在扬州期间,未加理睬的那几位花魁。
赵兴在扬州与眼前的五位花魁交好。并不是他刻意选择的,只是因为这五位都是与侯蒙平常来往密切的艺妓,侯蒙与赵兴相会时,顺便把她们推荐给了赵兴。
目睹过廖小小的风情后,赵兴对艺妓们不再像一名情场初哥一样充满好奇与朦胧,套句现代话说:他现在每秒几十万上下的人,懒得在女色身上多花费心思。女伎的存在只是他地一种掩饰,当时朝局动荡不安。他又做出兵谏的出格行为,需要借助风花雪月醇酒美人来引开别人敌意的眼光。所以侯蒙一推荐,他懒得自己去探索,来者不拒地接受了这些伎乐。
每天处理的事情多了,人的精力不免要被分散。赵兴当时全副心神都在密切关注朝局变化,并暗地里策划一个接一个阴谋,明面看他每天都色迷迷的栖花眠月,跟女伎们搂搂抱抱。但如果拿一台显微镜去观察赵兴脑细胞的运动,准会被他脑海中翻江倒海的筹划吓一跳。
处于这种精神状态地赵兴,身边有五个女伎已经多了,再没精力招呼别人。而兵谏后赵兴威权日重,出入都带有大批的扈从,他不点头,别人想靠近都难。所以,被冷落的几位花魁虽然满腹抱怨。但她们连接近赵兴的机会都没有,满腹委屈自然无从说起。
此际,江上船只排成一字队型逐次行驶,这恰好是唯一接近赵兴的机会,两名女娘在船上跳着脚催促船家赶路,旁边地秋日竖起了眉毛,啐骂说:“相公,休理她们。我们自去。”
赵兴再问:“决定了吗?”
那位年长的花魁突然跪下。哭诉道:“幸太尉垂怜,我等昔日赚的辛苦钱尚在囊中。盘算起来也有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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