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吧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滚轮控制速度)
北京教父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王山   内容大小:269.87 KB   下载:北京教父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4-12-14 08:28:16
D-背情变节的聪明人。”陈成打趣地说。
“你错了,小伙子。生活多变,情,怎么能不变呢?”
走到院门口时,陈成又说:“赵大夫,请教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追到手呢?”
“把女人追到手,靠的是技巧和机遇,但是要得到女人的心,必须要有为她和她的事业献身的勇气。”
院门外的台阶上趴着一个人,腰上挨了一刀,浑身血淋淋的。
顺子。
11
陈北疆也怀孕了。经期已经过了二十几天,还是没有动静,呕吐、心烦,想吃酸的食物。自己摸摸肚皮,硬硬的、鼓鼓的,而且一天比一天胀鼓起来。
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刘南征、周奉天、陈成,还有其他许多不知道姓名或知道姓名的男人都与此有关。这里面,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有电影明星、政治领袖、中国同学,甚至还有肮脏污秽的乞丐。就像周奉天所说的,有一万人。
山村的风雪之夜,既使她感到了报复后的快感,又使她隐隐地感到一种后悔和不安。强迫男人们去强奸一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时,她对刘南征说,王星敏代表了与我们敌对的那个阶级,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阶级的象征,或者说,她本身就是那个阶级。因此,必须彻底征服她,而不是简单地毒打一顿了事。
征服的含义是什么呢?就是侵略、占有和强暴。
刘南征严肃地点了点头,以一种战士的雄姿和殉道者般的勇气毅然地推开那道屋门。后来,小屋里传来厮打和挣扎的响动,但是,没有哭喊、没有哀求、没有呻吟。是的,阶级斗争就是在无声无息中拼出你死我活的。
回来以后,她开始不断地接到周奉天通过各种渠道寄给她的信。
这些信有的简洁含蓄,甚至简洁到只有几个字,如“誓言”“一万人”“你已经被轮奸”等等。有一封信上竟形象逼真地画了一个勃起的男性生殖器。
有的信则极尽杜撰编织之能事,言之凿凿地描绘了她被轮奸的具体细节和过程。
对所有的信,她都是以浓厚的兴趣认真地读了。惧怕卑鄙的人,不是强者。
正在这时,学校进驻了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军宣队长亲自找陈北疆谈了一次话,让她反省和交代“文革”初期打人致死的问题。她和队长大吵一场,从此再也不到学校去了。
但是从这以后,她便开始了不断被噩梦吓醒的恐怖历程。甚至在白天,睁着眼和家人们说话,她也能看到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这些噩梦的主题只有一个:强奸。
先是梦见王星敏被强奸,被刘南征、生产队长,甚至是被驴、狗、猪所侮辱。这使她感受到极大的快感。从梦中醒来后,常常是身上大汗淋漓、冰凉精湿。
有一次在梦中她见到了赵大锁。他笑着说:“我操你!”
她紧紧地捂住耳朵,但是这句话却顽强地穿透她的手指,不断地在耳鼓中鸣响着,轰不走,赶不开。
以后,梦中的被强暴者,就是她自己了。当赵大锁那粗壮的身子向自己扑来时,她曾竭尽全力地抵抗过,但是不一会儿就精疲力竭了,她的身体像断弦的弓弩,一下子就瘫软下来,接着,就是被无情地侵略和占有,忍受无尽的痛苦和屈辱。再以后,她就根本无力再抵抗任何男子的攻击了,甚至是三岁的男童。更可怕的是,这些梦一个接着一个,使她无法弄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但是,她毕竟是陈北疆,她笑着承受了这一切,尽管在梦中她常常泪流满面。
母亲带陈北疆去部队医院作了一次检查。妇科大夫拿着化验单哭笑不得地对母亲说:“你的女儿还是处女呢,怎么会怀孕呢?”
精神科大夫的诊断是:受到强烈的暗示影响,假孕。
12
三福和大丫头在郊区住了几天,吃够了姨母的白眼和冷饭,实在熬不住了,又回到城里。
刚到家,大丫头的娘就找上门来了,三句话没说完,就和三福妈对骂起来。
“哟,我说我们大小姐怎么老是往你们家里钻呢!敢情你们家有长三只手的,花起钱来就是气派!”
“哪敢和您家比呀!娘儿俩伺候着一个老公,那辈分儿呀,也不知该怎论!”
小两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抱着哭了一场。三福说:“大丫头,要不,你先回家去住几天吧!”
“我不!回了家,那条老色狼还不得把我揉搓烂了。你要是逼着我回家,我就去死!”
“你别总说寻死的话,这会儿我心烦,不爱听这个。”
大丫头又哭了:“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真想去死。”
“那你就死去吧,没人拦着你。”三福气呼呼地说。
大丫头捂着脸哭了很久,然后,她擦干眼泪,对三福说:“三福,那我就走了。”
“你走吧!我心烦。”
大丫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三福想去追她,但是终于没有去。把她追回来又怎么办呢?也不能总是靠眼泪来打发日子呀!算了吧,无情无义才是真丈夫。
黑子被刺成重伤,住进医院,老二就成了这一帮人的大哥了。从小佛爷混成吃佛爷的玩儿主,一靠机会,二靠手黑。现在机会有了,还得显显手段。坐稳这把椅子,得冒几分险。
老二和弟兄们凑了二百块钱,找到周奉天,说顺子把黑子刺伤了,求周奉天做主。
周奉天说:“这件事我不管。按照街面上的规矩,你们要是有本事呢,你们就把顺子干了,挣回面子;要是没本事呢,别人还会欺负你们,不如赶早散伙儿,各寻新的靠山。这就叫适者生存,自然淘汰。”
老二又问:“陈成和边亚军会不会管呢?”
周奉天说:“顺子已经不是街面上的玩儿主了,他还争圈子,干玩儿主的事,谁也不会给他撑腰的。”
老二领了周奉天的旨,带着七八个人到处找顺子,终于在一天傍晚找到了他。
“顺子大哥,这些日子混得还不错吧!”老二搭讪着靠近顺子,其他人也从四面围了上来。
“我洗手不干了,有什么吃什么,苦日子苦熬吧!”顺子没精打采地说。这时,他忽然发觉了围上来的人,顿时警觉起来:“你们哥儿几个到哪儿玩去啊?”说着,他习惯地摸摸后腰。
但是自从收山以后,按规矩,他就不能再带刀子上街了。
“我们哥儿几个现在混得还不错,顺子大哥,这钱你先用着,以后……”老二把两张十元钱的票子硬往顺子的怀里塞。
“不行,这钱我不能收。情意,我领……”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用手一摸,一把尖利的弹簧刀扎在自己的右胯上部。
那帮小子!刀子没拔出来就跑了。雏儿!顺子想笑,但腰间的剧痛使他没有笑出来。他扶着墙,站稳身子,右手紧握刀把,猛地用力一抽,把刀子拔了出来。
刀子上沾满了血,顺子在街灯下认真地看着血水沿着刀尖一滴滴地流下来。他玩过刀子,也见过血,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血。
他终于笑了,尽管笑得头晕目眩,笑得浑身出虚汗,他还是笑了。
他妈的,老子要重开山门了。
半夜里,三福突然惊醒了,他听到了大丫头的哭声。三福穿上衣服走出家门,街里街外找了一圈,没见到大丫头的影子。他疑疑惑惑地又躺回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耳朵里老是响着大丫头的哭声。
“又想你那个大姑娘呢?早钻进那老浑蛋的被窝了。”三福妈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三福的心里腾地烧着了一把火,再也躺不住了。他翻身下地,摸了一把菜刀,拉开屋门走出去。
他不想别的,只想杀人。
13
周奉天能写一手好书法,这天,他抄录了两句诗贴在自己床前的墙壁上: 志须预定自远到,世事岂得终无成 。
宝安读不懂,问边亚军。边亚军说:“周奉天下决心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誓言,而且他已经作出了具体安排。”
“报复陈北疆的誓言吗?那怎么可能实现呢?”宝安不解地问,“一万个人轮奸一个人?”
“怎么不可能?‘世事岂得终无成’,他相信自己是能够实现誓言的。”边亚军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实现了这个誓言,他自己也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
“毁了别人,也就是毁了自己。”
春天的时候,陈北疆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发现这些跟踪者并不难,因为他们都是些流里流气、嬉皮笑脸的小流氓。
而且,他们好像毫不隐蔽自己的跟踪意图,甚至常常故意地暴露自己,但是要想摆脱掉这些跟踪者却很难。他们油滑敏捷,死皮赖脸、寸步不离地黏上你,想甩都甩不开。
陈北疆知道,这些小流氓都是周奉天的人。
他派人来跟踪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渐渐地,陈北疆发现跟踪者的队伍扩大了很多,路上的行人、卖冰棍的老太太、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甚至连大院传达室的那个老头都用不怀好意的眼光在盯着自己。
陈北疆索性不再走出家门一步了。
五一节时,父母逼着她去中山公园散散心。她去了,但是刚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上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发现这个神秘的跟踪者。
这个人像是外地来京的旅客,脖子上挂了个照相机。他跟着陈北疆坐公共汽车、进公园,又出了公园。整整一个上午,他按动了不少次快门,照街景、照花卉、照行人。但是,这些景物行人都是照片的背景,镜头真正对准的是陈北疆,是从各个不同角度对准她的脸。
不久,陈北疆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发信地址是河南省某市。她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腆着肚皮在卖弄风情。
仔细看,陈北疆发现那个女人竟长着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那张脸笑吟吟的,和那风骚的体态恰成一体。
不难发现,这张裸照是拼版叠印的,洗印者的暗房技术并不十分高明,照片背景物就极不协调。但要命的是,人体和脸的拼接却几乎是天衣无缝。
照片的背面有几个铅笔字:印一万张。
陈北疆呆愣愣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她拼命地大喊了一声“卑鄙”,接着就痛哭不止。
她从来没有这样痛哭过。因为,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卑鄙的流氓手段。哭完了,她大病一场,发高烧,说胡话,拼命地打自己,把全家人吓得半死。病好以后,她一头秀发都掉光了,长出稀稀落落的几缕卷曲的黄毛,像是烧焦的枯草。那个美丽、坚毅的少女,再也不是陈北疆了。
但是,周奉天并没有就此罢手。“志须预定自远到”,为了那个可怖的誓言,更残酷、更无耻的手段还在等待着陈北疆。
14
连黑子大哥都怵三分的顺子,竟被自己轻而易举地刺了一刀,这使老二激动不已。
腰里经常掖着刮刀、匕首,但真正地动刀伤人,这还是第一次。老二清楚地记得,当刀尖刺透皮肉,往人体深处切割的那一瞬间,他感到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从指尖一直传遍全身。这一瞬间,使他成熟了、强大了,使他成为真正的男人。
当晚,他们在一个小佛爷的家里痛饮了一顿,以庆祝胜利。酒后,老二毫无困意,他提着一把大号的刮刀,带着几个弟兄沿着后海沿岸巡视着。他雄心勃勃,豪情满怀,似乎自己已成为天下的主宰。
三福爬上街灯的灯杆,再从灯杆上跨上墙头,然后沿着墙头走了七八米。墙下,是一间自搭的茅厕。当他从茅厕顶上下到院子里时,一块瓦片也跟着他一起下来了。瓦片掉在地面摔成两半,发出很响的声音,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但是院里的住户们没有被惊动。夜太深了。
大丫头家住在西屋,屋内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显然,那老浑蛋还没睡,正在干那事儿。三福胸中的那股邪火,腾地一下又胀满了。他掏出菜刀,轻步走到屋门前,正要破门而入时,从纸糊的窗子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你还有完没有?折腾得人家一宿都没睡。”
这是大丫头娘的声音。
“我不折腾你折腾谁去?你要是不把那小娼妇给我找回来,我天天折腾你,折腾死你!”
这是那个老浑蛋。
“你不是人,是牲口!”
“人都是牲口。”
接着是一阵无声的厮打、翻滚,间或有一两句对骂声。
“老狗!”三福暗骂了一句,向院门走去。临出院门时,他拾起一块青砖,用力砸向那扇窗户,窗棂被击得粉碎。
住户们还是没有被惊动,或许,他们是被惊呆了。
但是,大丫头,你到底在哪儿呢?难道,你真的去寻了死?
三福胸中的邪火熄灭了,眼泪却不断地涌出来。大丫头,如果你死了,我也绝不活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老二有点儿困了,他带着弟兄们打算到后海南沿的一个小佛爷家去睡觉。刚走到柳树林子的边上,忽然听到海边上传来了一阵嘤嘤的哭泣声。
他一挥手,带着兄弟们围了上去。
三福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大丫头,他盲目地向后海方向走去。刚走出胡同口,就看见一个人正在街灯下痴痴地望着自己。
大丫头!
三福扑过去抱紧大丫头,两个人哭成一团。大丫头浑身都被露水和泪水打湿了,冻得瑟瑟发抖。她拼命搂紧三福,恨不得钻进他的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儿来找你呢?
都不知道,也许是心的指引?
哭够了,他们决定,分着把大丫头带在身上的那瓶敌敌畏喝了,一起去死。天快亮了,不能到远处去了,就在后海边上去死吧!他们是在这被称为海的水边出生的、长大的,那么也就死在这里吧!出生的时候,他们是单独地来到人间的;死的时候,他们是两个人在一起!
在海边,又紧紧地抱着哭了一阵。摸出药瓶子,正准备喝下去时,几条黑影已经紧紧把他们围住了。
一块砖头重重地砸在三福的脑袋上,在昏迷过去的一瞬间,他似乎又听见了大丫头的哭泣声。
15
赵大夫帮着陈成把顺子送进医院的急诊室。顺子的伤不重,缝了三针。把顺子送回家以后,陈成去找周奉天。
“奉天,一个叫老二的佛爷把顺子刺了。这件事,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老二在几天前找过我,说他们要给黑子报仇,我默许了。”
“我的口信,宝安带给你了吗?”
“带到了。”
“那好吧!我走了。”陈成转身走了。
周奉天迟疑了一下,等他追出门去时,陈成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早晨,陈成的大妹妹推开院门时,吓了一跳,门沿里跪着一个人。这个人除了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以外怎么看都像是个死人。他的头上和脸上的血迹已经成了黑紫色,两只眼睛半睁半闭,眼珠子呆滞地望着天空,一动也不动。
“你是谁呀?怎么跪在这里呀?”大妹妹惊慌地问他,“你有什么事?怎么不说话呀?”
那个人只是直挺挺地跪着,眼珠都没动一下。大妹妹只得把陈成叫了起来。一见到陈成,那个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陈成大哥,救救我们,你救救大丫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起来,慢慢地说。”陈成认识三福,但是不知道大丫头是谁。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三福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好吧,能帮的,我肯定帮你!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三福还是跪着,一边哭着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丫头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些人都是谁?”
“有一个人,是黑子的兄弟,叫老二。”
黑子、老二,他们的背后肯定又是周奉天!陈成咬了咬牙,慢慢地握紧拳头。好吧,周奉天!
“三福,我派几人跟你去找大丫头,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送走了三福,陈成回到屋里去洗脸,大妹妹关切地问:“大丫头是谁呀?”
“三福的女朋友。”陈成不耐烦地说。
“他们把三福的女朋友抢走,想干什么呀?”
“你少管!”
陈成没吃早点,气哼哼地走了。他走时,大妹妹没有像往常那
本文每页显示6000字 共24页 当前第18
首页   上一页   ←   18/24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 ← 或 → 快捷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以下载北京教父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