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些大多看不到，也听不到了。十四杯沙冰摆在眼前，两杯是我和傲宸的，而另外的是为那十二个女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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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前兆（四）
　　傲宸坐在我的身边，*在白色镂空雕花的椅背上，悠然自得，而我，则望着广场，等那十二个女人现身。
　　“呸！”在另一桌，一个人发出一声极不雅观的吐痰声，我耷拉着眼角，随意瞟着，原来是个穿着黑背心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但却穿着怪异，是时下混混流行的打扮。
　　黑色的背心，韩版的短裤，红色的头发，银色的耳环，从头到脚挂满链子，右手腕上，还有一条桃花手链。
　　此刻，一个环卫老伯正站在他的身边，那个混混轻笑着：“嘿，老头，你手脚很快嘛。”说完，他眼一瞟，又朝另一个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霎那间，只见环卫大伯身形一转，将那口口水稳稳接入他的簸箕中。
　　“好厉害的行云流水！”我轻声叹道。
　　“哪里？”傲宸也来了精神，凑到我的脸边，和我一样，注视着前方。
　　环卫老伯闪电似的身形让那混混很是难堪，立刻引来了“同行”的嘲笑：“红狼，你居然比不过一个老头，喂，你该不是不行了吧，难怪看你面黄肌瘦的。哈哈哈哈”
　　“你才不行呢！”那个叫红狼的混混很不服气，“我就不信了，不过是个扫垃圾的，我今天就让你垃圾扫不干净！”说着，将桌子上的垃圾一把捧在怀里，随即抛向空中，那些垃圾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飘向各处。
　　太过分了！我真想好好教训他们。
　　忽然，那环卫老伯嘴角一扬，双臂突然挥舞起来，脚下生风，顿时只见他黄色的残影，而那些垃圾还没落地，便消失在空中。
　　“好厉害！”傲宸也惊叹着，“这好像是风卷残云吧。”
　　我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
　　只一刻间，环卫老伯就站定在垃圾桶前，将簸箕中的垃圾倒入垃圾桶。
　　叫红狼的小混混急了，抡起拳头就朝环卫大伯挥去，我立刻站起身想去帮忙，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只见那环卫老伯左手提起那橘黄的垃圾桶，就像提起一个没有丝毫分量的纸板箱，朝那个小混混就罩了过去。
　　“咚！”小混混被垃圾桶扣了正着，一下子成了一个长脚的垃圾桶。
　　其他的小混混见自己同伴被欺，就拥了上来，要打老伯，我随手掏出大头钉，以大头钉的钉帽射人，分别朝那几人的腰椎穴甩去，顷刻间，他们无法动弹，这就是大头钉的好处，打学位快而准。
　　“老伯你真牛！”我蹦到环卫老伯的身边，而那个长脚的垃圾桶还在那里哼哼！
　　“当然！哈哈哈！”老伯爽朗地笑着，末了还不忘，在垃圾桶底狠狠一排，顿时，那人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耶！”最后，老伯还伸出了一个V字。
　　“我已经报警了，过会警察就会来。”傲宸笑着走到那些混混身边，用手指戳戳他们，他们除了脸色比较难看，根本动不了。
　　而我也发现，傲宸这人，其实很幽默。只见他将那四个混混摆出各种滑稽造型，然后又将那个倒在地上的扶起，用椅子抵住，向我和老伯招招手，就唤过流动车里的小姑娘，为我们来了一张手机合影。
　　“茄子——”
　　“垮察！”一张智擒混混照，就入了他的手机，正好在警察来到之前。他看了之后，还夸赞道：“没想到小玉你挺上照。”
　　“嘿嘿，那是自然。”
　　“谢谢你啊，小姑娘。”老伯将东西收拾好，而警察也已扰乱公共治安，将几个混混带上了车。
　　当然，那张照片，也通过蓝牙，发入了老伯的手机。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手机。
　　和老伯告别后，我心情大好，回到椅子上，将早上那些不认识的手机号提取，在傲宸的帮助下，对号入座。傲宸还霸道的要把自己列入“亲人”栏，这下不怕我不接他电话了。呵呵，傲宸自然算是我半个亲人。因为我喜欢老妖怪，所以我也会喜欢他，这叫爱屋及乌。
　　“他们也是采花折柳的，你怎么不扣下其中一个？”傲宸问道，因为他也看见了那些混混手上的手链。
　　“那些是小混混，没必要，而且桃花手链分级别的，一般白金链子，红宝石花瓣的，才是真正能出入总部的会员，这些，说不定还是假冒的。”
　　听完我的话，傲宸显然有些吃惊：“你确定你从没向飞鹰买过消息？”
　　糟了，看来说多了，我不自在地笑了笑，立刻朝广场挥挥手，大喊道：“你们还不出来？冰快化了！”只见，嗖嗖嗖，几个身影都从阴影中跃出，我随即朝傲宸眨眨眼，“里面有几个喜欢你？”
　　“咳咳！快吃，要化了。”说完，傲宸将沙冰的杯子推到我的面前。我笑了起来，他也有不自在的时候。
　　转眼，有不少人朝这里跑来，果然是他的十二个月。
　　“三少！”她们围在傲宸身边，好大的排场，子月一下子跨到傲宸的身边，看来十二月的级别也是根据月份排的，她应该是老大，也是最早进入傲氏的，“小宸，你太乱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
　　“子月，来，坐下，吃冰。”傲宸带着平淡的笑，拉子月坐下，其余的也铁着脸，坐在周围。
　　在傲宸跟十二月交谈的时候，我正好将十二月看个仔细，这可不是平时能见到的，虽然以前就见过她们。她们较之先前，变了好多，而且，越来越漂亮了。
　　说为何我会认识十二月？是因为傲宸。爷爷，也就是老妖怪对傲家很挂心，所以托我带回有关傲家的相关消息，自然包括傲宸的十二月，她们其实都有段心酸而不为人知的过去，当然，这些过去，也被傲氏很好的尘封起来。现在，她们只是傲氏的十二月。
　　显然，十二月并不只是傲宸的保镖，更是朋友，看她们围着傲宸检查就知道了，其实，一个人能有那么多朋友关心，是件幸福的事，我忽然很羡慕傲宸。我心里在想，如果哪天我也有十二个男人保护，我一定幸福死。而且，如果哪天我跟傲宸走在街上，一定相当拉风。
　　他后面十二个美女，我后面十二个帅哥，哇塞！想想就兴奋，我先算算有几个：小畑，肯定要排在第一位，因为他帅，然后……胡子大叔……刀疤大叔……金蛇郎君……大力士胖胖……缩骨神童……越想越沮丧，我的异性朋友怎么没一个像样的……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跑到我的身边，她有一头漂亮的小波浪，是戌月：“乃，姐姐，这大头钉是你的？”
　　我看着她手中银光闪闪的大头钉，笑道：“是啊，这东西便宜，你还捡回来干嘛？”
　　“真是你的？”她又问了一遍，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是啊……”我被她问地有点心虚，难道不是我的？
　　“是你！”戌月突然激动地握住我的双手，当然，其她人并没注意她的反常举动，因为她们都在关心傲宸，“是不是你，大头神针，独闯……”
　　我立刻捂上她的嘴，这么傻的事也能让她大喊大叫？
　　“呜……呜……”戌月比先前更激动了。
　　【大头神针，独闯天涯】是我刚出浆糊时的口号，年轻人嘛，总喜欢弄个口号什么的，比较幼稚。当时每做完一个任务，我都会留下这么一句话，所以，当时浆糊上还给了我一个绰号，就是大头菜女神。
　　“嘘……”我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戌月安静。
　　“你们在干嘛？”终于，我们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问话的，正是傲宸。
　　我赶紧搂过戌月的肩，笑着：“没什么，套近乎呢，是吧，戌月。”
　　“恩！恩！”戌月顺势抱着我，超级亲热，亲热地我有点热了，耳边忽然传来她的千里传音，“大头菜女神，能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没想到你长这模样。”
　　我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这小姑娘怎么像个八爪鱼：“你的戌月，好……热情，呵呵……”
　　“戌月！你在干嘛？”突然，一头短发的寅月大喝一声，寅月是十二月中，最凶的一个，“你难道认识她？”
　　“是啊，戌月的性格是生人勿近的……”一旁的卯月轻声道。
　　“奇怪啊……”
　　戌月立刻放开我，背转过身，面朝我，对我调皮地吐着舌头，依旧是一句千里传音：“谢谢你当年救了我。”随即跑回她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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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前兆（五）
　　戌月说的是五年前，戌月当时是武林邪派荼毒门的技术人员，至于她如何进入荼毒门，只能说是误入歧途，因为她原本是个孤儿。浆糊中很多孤儿在没有良好的教育下，都会被黑暗势力蛊惑。
　　荼毒门是浆糊中研发毒品的地下加工厂，浆糊中的毒品、毒药和毒物百分之五十，都是从他们那里加工出来的。而身为技术人员的戌月在一次采集毒物中，被毒蛇围攻，当时，我也正好在那片原始森林，所以我救了她，救了她才知道她是荼毒门的人。所以，我跟她进行了一次长谈。
　　可能那次长谈多少起了作用，几年后，她站到了正义的一边，帮着公安和傲氏，捣毁了荼毒门，为了保护她，她便进入了傲氏，成了戌月。当然，我那次也带着人皮面具，年轻嘛，喜欢玩神秘。所以，她没认出我。
　　我抿嘴笑着，为她的改变而高兴，根据她的特长，她自然成了傲宸身边的毒物专家，市场上出现的毒物，没一样能难倒她的。
　　其实，这十二月，我都曾跟她们接触过，只不过年份长远，我又隐藏身份，所以，她们对我没有印象，甚至还有些敌意。不过，我倒没想到戌月能认出我，莫非她有狗鼻子？
　　十二月或是疑惑，或是忧虑，或是不满，从她们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她们并不信任我，至少现在不是。在她们心中，保护傲宸的只是她们十二月，而不会多出一个我。
　　对于她们的排斥，我不急，因为只要付出真诚，她们总有一天会接纳我。任何一个团体在接纳新人时，都会产生排斥情绪。
　　我朝十二月咧嘴笑着，挥着手，打着招呼：“大家好，我是沈玉，大家可以叫我小玉。”
　　“欢迎！”戌月热情不减，她是第一个接纳我的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很好！那以后你们就是伙伴了。”傲宸站在我们之间，此时的他，就像过去管理小妾的丈夫，真是滑稽。
　　当然，除了戌月，再没一个人给我笑脸，她们或是因为对我上午不到场的不满，或是出于某种竞争，因为我的到来，她们之间某种平衡将被破坏，这平衡的支点，就是对傲宸的感情。
　　“嘀——”远处传来一声鸣笛，一辆商务车停在路边，门一开，下来的是白秋叶。
　　不可否认，我对白秋叶的印象很好，因为他很清爽，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他应该是来接傲宸的，不过，即使是商务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我第一个站出来告别：“我先走了，回头联系。”
　　“你去哪儿？”傲宸追问道。
　　我笑着耸耸肩：“我不上班，或许逛逛街。”
　　“我也去！”戌月跑到我的身边，挽着我的手臂。
　　我笑了，她肯定想问我许多事情：“好啊，一个人逛，挺无聊的。那……各位再见！”
　　“好吧，晚上见，是到梁家接你吗？”熬成忽然问道，而且还很大声。
　　我愣了一下：“晚上接我干嘛？”
　　“去我家啊，合同上可是写地清清楚楚哦。”说完，傲宸奸邪地笑着。
　　我轻呵一口气，该死，我居然忘了这事，手臂被戌月抓紧，她一脸坏笑，我瞪了她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后对傲宸说道，“我有脚，我会自己去的。”赶紧脚底抹油，我发现酉月和辰月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而且卯月的眼中也满是失望。
　　商务车在经过我们的身边的时候，该死的傲宸还放下车窗朝我暧昧地挥着手：“那我晚上等你哦……”
　　混蛋，已经被人误会了，还要强调，真是过分。
　　当然，我也不会真的逛街，我和戌月迅速躲进街边的咖啡厅，享受空调和美食。
　　果然，戌月开始好奇地发问：“小玉姐姐，你退出江湖了？好久没出现大头菜神女了。”
　　“呵呵，美女，我成熟了，不玩那套了。”
　　“也对，那你怎么认识三少？还要住他家？好棒啊，肯定嫉妒死她们了。”
　　“怎么辰月没跟你们说清楚吗？我将成为三少的家庭武术老师，所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哦～～原来如此。”戌月终于明白前后因果，“你做他老师绝对行，你武功那么高。”
　　“呵呵，但打不过你们十二个。”这是实话，她们十二个只要四个一起上，我就吃力了。
　　戌月吃着冰激凌：“那你做三少的老师有其他目的吗？你做事向来有目的，是追三少，还是二少，还是大少？”
　　好离谱，我笑道：“我绝对对他们三个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就好……”戌月居然松了口气，“你也知道，她们……”
　　“我明白。”我打断戌月，这些儿女情长的鸡婆事，还是少若为妙，烦。
　　戌月的确改变了不少，当年看见她时，她性情孤僻，决不会让生人*近半步。她虽然叫我姐姐，其实她只比我小两岁，而当时的她，只有十七岁，同龄的那些女生还整天花前月下，手里捧着言情小说，心里想着白马王子。而她，却四处收集毒物，身处极度危险的原始森林，杀人不见血，手段极其毒辣。
　　而现在的她，开朗活泼，一双清澈的眼睛毫无半丝杀气，嘴边总是挂着欢快的笑容，热情奔放，这才是正常的女孩嘛。
　　和戌月的聊天非常愉快，她总是提起五年前的那晚，当时我救她时，我就在她身边唠叨，所谓的长谈，其实就只有我一人在说，期间她还有几次恨不得剁了我，苦于蛇毒未清，无法动弹。
　　“知道吗？”戌月从回忆中渐渐回转，“我后来的改变是因为你的那次长谈，是你告诉我世界有多精彩，不是只有杀人和被杀，是你告诉我原来世间还有感情这东西。我从八岁就开始在街头流浪，进入荼毒门，除了毒还是毒，不是试验别人，就是被试验，那样的日子……”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包裹住她的手，那样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
　　“呵呵，是啊……”笑意再次在戌月的脸上绽放，“不过那晚，你真的很唠叨，哈哈……”
　　呵呵，那是跟小畑学的，看看时间不早，我们便在咖啡店门前分了手，临别时，戌月还很高兴地说，我能加入她们真好，当然，她也会帮我保密大头菜神女的身份。毕竟，那是个傻乎乎的称号。
　　当夕阳的流金洒满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开始在家里收拾东西。望着窗外金色的阳光，无限怀念，怀念梁家的院子，怀念院中的梧桐，怀念阿萨，怀念那个总是大喊“强盗来了的”菲佣，自然还怀念小畑和小音。
　　鼻子开始发酸，我走的时候，居然，是被——赶出来的！只见小畑在我身后连声催促：“好了没，我晚上还有约会，拜托你收拾快点！”
　　“重色轻友！”我怒喝着，这家伙居然还叫菲佣也来收拾，加快赶我的速度。
　　“错！那是很重要的应酬，当然，我也很舍不得你的……”说完，小畑脸上开始抽搐，可见他正忍着笑。
　　“死变态！”我气地直跺脚，“你小心被人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如果真是那样，我想那个人，会是你。”小畑带着调笑，可那笑容在我眼里简直就是恶魔。只见他将我的行礼扔进车厢，并将我按入车里，开了车就走。
　　当然，我在车里，依旧没有停止我的谩骂：“死梁若畑，你去死吧，以后别指望我英雄救美，让你被那些女的折腾死，发疹子发死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不！是女人！……”
　　“骂完没？”梁若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差点飞了出去，他眯着眼，温柔地笑着。
　　寒气顿时溜进我的后脖子，奇怪，好像空调没开这么冷吧，怎么……我寒毛全竖起来了？我怯怯地，小声地说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