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们应该向秦国再次派出使者。。。。。您想的没错,就像当年,我们向金国献上忠诚
如果。想要跟这样的敌人作战的话,那么,我们只能祈祷,长生天会照看她的儿女,用他的神力,来让我们战胜这个敌人了。
“就像,跟扎木合作战一样?”
“对,您说的没错,我们需要那样的神迹。”
两个人说的都很含糊,但他们所说的,正是当年十三翼之战后,铁木真重整人马,再次跟扎木合交战时候的情景。
据说,当日挂起了大风,还有雷电相随,这使明显处于弱势的铁木真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将扎木合赶出了东北草原。
但不光是铁木真和博尔术知道,甚至于参展的蒙古将士们也都清楚,那一战之所以轻易获胜,可不是因为什么乌云,大风,雷电,让扎木合联军处于混乱。
而是因为在之前,扎木合便已经众叛亲离,在战事当中,矛盾终于爆发了出来,联军自己发生了混乱。
很多人,根本不愿再跟顽强的铁木真作战,有些,甚至于想杀死扎木合,为铁木真效力,于是,那一战也就决定了蒙古诸部的归属。
至于所谓的神迹,不过是阔阔出这个长生天的使者。宣称如此罢了。
甚至于。很多经历了那一战的蒙古战士。也非常愿意相信,长生天在帮助他们,于是,便也有了另外一个说法。
这无疑让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汗位更加稳固,也更加让蒙古诸部的人们所信服。
但这个时候,他们谈论到神迹,只能说明,博尔术已经失去了战胜敌人的信心。想劝铁木真打消率兵出战的念头,向秦国人求和。
这让铁木真头一次对博尔术生出了不满。
他走出大殿,望着天空,告诉博尔术。
“当我少年时,遇到困厄,逃进不儿罕山,倒卧在大石之下的时候,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在我身后,跟随着无尽的蒙古勇士。无数的敌人,在我脚下乞求我的饶恕。贵族们捧上珍宝,国王献上王冠,他们的妻妾,在我的帐篷里,任我享用,没有尽头的疆土,在我眼前延伸。”
“是长生天让我看到了这一切,所以,在那之后,我可以忍受短暂的屈辱,就像给王罕义父送上笑脸,让扎木合拍打我的肩膀,在金国使者面前,跪下双膝,因为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些权势之人,都将拜倒在我的马前。”
“但这一次,我能感觉的到,屈服,只会让我在屈辱中死去,我的安达,你看看我,我们已经不年轻了,我的头上生出了白发,脸上长满了皱纹,我在不久的将来,即便没有敌人到来,我也会去到长生天的神国了。”
“那么,这就将是长生天赐给我最后的荣耀,我必得之,战死在敌人刀箭之下,或者,让敌人听到我们的马蹄声,便转身逃走”
低沉的声音,好像在诠释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是的,按照他的年纪,已经不再有隐忍待机的机会了,而且,敌人杀死了他两个成年的儿子,如果,他选择屈服,也将使他的威名受损,那样的话,他还剩下什么呢?
身为大汗的威严在渐渐淡去,他拍打着眼眶渐渐变红的博尔术的肩膀,一如当年两人相遇时那样,真诚的大声笑着。
“我的好安达,博尔术,不要这样沮丧,我们还有机会,汉人在相互厮杀,却还来图谋于我们蒙古人,他们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北面的那些狗崽子,就像草原上的枯草,从不敢迎着风挺直身躯,他们只配做别人的奴仆,咱们草原上有句老话,只要打败了主人,那么就能获得他的。”
“所以,我们其实只需要打败南边那些秦国人,北边的狗崽子们便会明白,谁将是他们的主人。。。。。。”
“自大的秦国人,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跟我们交战,只要我们在这个冬天,击败他们的大军,一切都将改变。”
“我不相信,他们在跟南边的同族厮杀的时候,还能派出太多的战士来跟我们作战,西边的大同,太原,以及那些汉人的城池中,还剩下多少战士呢?”
“你想想,等我们在这个冬天击败他们的大军之后,我们会得到什么?我们会拥有什么?”
“我的安达,你有太多的忧虑藏在心里,不过不用担心,这次的寒风来的猛烈了些,但也意味着春天就在不远的地方了,你说呢?”
像以往很多次那样,博尔术又一次被打动了。
他无疑是蒙古人当中,最为杰出的人中的一个,但他也只能是博尔术,不可能成为铁木真,铁木真只有一个,他是如此独特,有别于众人。
他总能在困境中看到希望,在困难中找到机会,这就是成吉思汗铁木真,蒙古人的
如果是当年,他一定欢欣鼓舞,跟在铁木真身后,为他尽心尽力的遮挡风雪。
但现在,他则努力的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激动,但所说的话,却和当年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想去南边儿,您要记得,当心一个人,我觉得,他已经到了开封,那个人叫赵石,秦国的大将军,您应该知道这个名字,乃蛮人,鞑靼人,克烈部,皆尊他。”
“秦国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弯刀,只要折断了它,冰雪便会消融,前方便是一片。”
成吉思汗铁木真大笑着,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博尔术的肩膀,“会的,我的安达,汉人中真正的英雄,我很希望遇到他,如果。。。。。。他肯臣服于我的话,我会赐给他荣耀的。”
博尔术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一切荣耀,皆归于长生天,胜利属于我们。”
而这个时候,被这两位蒙古君臣惦记的赵石,正站在开封高大的城墙上,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军营。
大秦成武十五年秋,河北燕王李任权,率领八万大军,跟随蒙古将领,博尔忽,赤老温两部,两万蒙古战士一起渡过黄河,借口秦人收容河北叛将张柔,进入河南地界,兵锋直指开封。
七月间,围开封。
十万大军,再加上南方闻风而动的淮左宋军,足足十余万人,陆续聚集于开封城下。
“李任权果然是”
种怀玉站在赵石身边,同样望着北方连绵不绝的军营,故作轻松道。
显然,这位胆小的毛病又犯了,看见敌人气势汹汹而来,即便心中所有成算,但还是难掩忧虑之色。
赵石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种怀玉虽然胆小了些,但眼光着实不错,李任权确实是老了。
这样的大军,竟然紧靠黄河扎营,不敢离开黄河岸边,小心谨慎之处,透着小家子气,实在难以想象,这人当年曾经率部越过山川,孤军深入蜀中,建立功勋。
是的,十万大军扎营所在,缺乏基本的回旋余地。
李任权久经战阵,不应该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显然,只要战事稍有不利,便会逃回河北。
“据地称王久了,既想占便宜,又不想伤筋动骨,难免畏首畏尾,这一战,未战,已经赢了三分。”
“不过,此战最紧要处在哪儿,你知道吗?”
“末将知道,不能让李任权这狗贼逃了。”
“去他娘的,李任权七老八十之人,逃了又能怎的?我告诉你,之后那些蒙古人,若是漏了一些出去,你这河南东路宣抚使,也就有的头疼了,所以,此战首要处,是圈住那些蒙古骑兵。”
第十四卷风云激荡几时休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残酷
“王胜保,陆相。”
“末将在。”
“把骑兵分为两部,驻东西两营,等李任权中军动摇之时,你们率部,以重骑为先,冲击蒙古人营地,把他们给我往北边赶,你们记住了,兵荒马乱,有些逃敌在所难免,但要是漏了一两个千人队出去,你们两个也不用来见我了,自己抹了脖子干净。”
“是,大帅。”
“末将尊令。”
这两个人,可以说,晋国公门下这样的词用在他们身上,已经不太合适了,他们都是大将军赵石的真正信徒,惟命是从的那一种。
王胜保从克烈部回来,便晋身四品武职,陆相这些年,更深受张锋聚器重,升迁也快,虽然因为身在河东军中,军功积累的要慢一些,但现在,也只比王胜保差了半品而已。
这两个人,都是河东重将,大将军赵石一到开封,这两位便已自动来到赵石帐前听令,种怀玉这个前上官就此指挥不动他们了。
实际上,此时守卫开封的秦军人马,也只七八万人,王胜保陆相所率领的人马,又都是骑兵,所以,真正能用于守城的军兵,至多五万人。
像开封这样,人口近百万的大城,五万守军,直可称之为薄弱,甚至连城墙都站不满。
而且,开封方定,还要防备城中百姓作乱,这样一来,兵力捉襟见肘之处,也就可想而知了。
没有什么援军,河洛大军疲惫。赵石严令河洛各部。不得东进半步。就地驻守,以防淮右岳东雷北上。
如此一来,赵石以之与城下十数万敌军争锋的,就是开封这里的七八万人马。
但只要听到城头之上,他们的谈话,就可以听的出来,此战必胜的信心,几乎溢于言表。
作为主帅的赵石。视城外十数万敌军如无物,部下们还都深以为然,并无一人相劝,显然,秦军上下,皆已是成竹在胸。
而在城外的河北大军军营当中,兵力占据了很大优势的河北大军主帅,燕王,李任权,却是满怀忧虑。
年近七十的他。须发皆白,脸上身上。都带着深深的疲惫,这位割据一方,垂有二十载的秦军叛将,已然老朽不堪,再无当年的风采了。
他在黄河岸边扎营,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本不愿率军南下,跟此时士气正盛的秦军交锋。
如果是十年之前,他很乐意率军与秦军一战,让大秦的那些尸位素餐的狗贼们知道,李任权才应该是大秦的中流砥柱,而非是什么赵石赵柱国。
但现在不同了,他老了,大秦越发强盛,几乎已经看不出多少当年困守一隅,倾力一战,在蜀国那样的羸弱之国都会碰的灰头土脸的窘迫模样了。
大秦的疆域,在这二三十年当中,急速的扩张开来,兵锋所指,无不束手。
开封没用几天,就被秦人攻了下来。
岳东雷空有后周名将之名,此时却只能困守襄阳,做了缩头乌龟。
强盛一时的大金,如今已经烟消云散。
大秦的世仇西夏,一战而亡,草原上的胡人,纷纷拜倒在大秦脚下,任其驱使。
听说,吐蕃人也称臣了,遥远的西边,回鹘人也低下了脑袋。
大秦,已经成为了一个他很难想象的庞然大物,那样辽阔的疆域,到底有多少人力物力供他们肆意挥霍?有多少英雄豪杰,甘愿为其驱使?
如果他能预料到今日之景象,那当年,他断不会跟那个毛头小子硬顶,服个软,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事实没有如果,今天,他终于率兵和当年故人,也可以说是宿仇战于疆场。
这些年来,他午夜梦回,都是这样的情景。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滋味儿却苦涩的令他几乎难以忍受。
他在蒙古人强令之下,亲自率兵南来,留在身后的河北,空虚的让人害怕。
蒙古人可以不管这些,南边越乱,估计他们越是高兴。
但他不成啊,河北是他经营多年的根基所在,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张柔,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在他后背上狠狠刺了一刀,本就已显乱象的河北,一下便成了烂摊子。
自己却要随蒙古人南来,与秦军交锋,这军心,就不太稳当。
而河北是如此的空虚,河中,河东秦军瞅见空子,从太行径钻过来,那么大军的
所以,这次南下,他一过黄河,便选择在黄河岸边扎下答应,牢牢看住渡口,将船只也都收拢了起来。
他根本没打算在开封城下死战,那无疑是取死之道。
军心不稳,后路堪忧,兵家大忌,犯的已经太多了,要是顿兵于坚城之下,战成一支疲惫之师,他不敢想象,最后结果会怎样一个凄惨模样。
蒙古人还想四出劫掠,像他们在辽东,在河北曾经干过的那些事一样,靠着四条腿的优势,将河南搅个天翻地覆。
但你也不瞧瞧,这是哪里。
这里是河南,刚刚经过战乱,有什么可供你劫掠的地方?
西边的郑州,有秦军重兵把守,威胁大军侧后。
开封南边儿,那是两淮,别说还是宋人的地盘,就算是秦人的疆土,你四条腿到了哪里,还不如两条腿便当呢。
所以,他死死拉住了两个彪悍的像狼一样的蒙古将领,不惜将蒙古人的大汗都搬了出来,还好,蒙古人好像就吃这一套,跟他们好好说话,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费了不少唇舌,才算让他们打消了离开大军,自行其是的念头。于是。也让他稍微有了些底气。
蒙古人的骑兵。他见识的多了,这样的骑兵,应该非是秦人所能敌才对。
两个万人队,足以顶得十万大军。
这就是他的认识,和之后的,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被胡人打怕了的人。想的怎么夸张,也不为过。
李任权走出帐篷,望着开封那高大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飘扬的秦军旗帜,有些出神。
他的身边,跟着他的长子,以及几个义子。
若是往常,这会定然很热闹,但现在,没人说话。他们都知道,父亲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同时,离开河北,南来跟秦人交战,让他们心里没底,也惦记着身后的家乡,一如军中很多将士一样。
这就是军心,河北兵卒,自唐时便为天下劲卒,也同样是个出豪杰的地方。
但如今嘛,不说
李任权望了望天空,天气已经凉了很多,不久便是冬天了,李任权心里有点庆幸,再过几天,应该就能退兵了。
他眼角扫了几个儿子一样,心里暗叹,这个时候要是张柔在,该多好啊,退兵时可断后,进兵时可任先锋,还能跟其商谈军务,在这样的困境之中,一定也有一些真知灼见。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只浮现了一瞬,便被怒火所取代。
”
“禀报。渡口。。。。。。渡口失守了。”
李任权还没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什么?接着,不用那将脑袋几乎钻进土里一样的军中将领回答,李任权身子就是一晃。
脸一下苍白了下来。
渡口失守了?怎么会?
他猛然转身,望向身后,那里正是大军南来的渡口所在,看着很安静,怎么会失守?
“胡说,大军环绕,渡口怎么会”
他的长子,已经厉声代他说了话。
“不是。。。。。是北岸的渡口,王爷,有人逃过来了,兄弟们也都看见了,确实是秦人的人马,看打的旗号,应该是河中那边过来的。。。。。。”
众人六神无主之下,齐齐拥着李任权,来到黄河岸边向北眺望。
消息根本瞒不住。
当夜,黄河北岸,火光隐隐,第二日白天,一条条烟柱,直上云霄,那是秦军在传递信号。
实际上,开封城下,还未开战,河北大军已经有了乱象。
在李任权的中军大帐中,河北众将吵成一团儿,将领们尚且如此,兵卒们就更不用说了,河北大军开始出现了逃兵。
驻扎在河北大军两侧的蒙古人,都骑上了战马,准备合兵一处,这样一来,大军轻移,造成的混乱也就可想而知了。
蒙古人,不会管汉军的死活,知道了消息的博尔忽和赤老温两人,此时只想凑在一处,合力镇压汉军军心,然后回头跟秦军决战。
但他们的做法,让河北大军彻底陷入了混乱当中。
因为他们从未跟汉军协同作战过,根本不知道汉人作战,应该遵守怎样的规则。
而此时,早已为惊弓之鸟的淮左宋军,在听闻河北友军不战自乱的消息之后,调头便走,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清晨,开封城北门,几个城门纷纷大开,早有准备的秦军将士,陆续出城,从容排成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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