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指挥使。
想到这些,他自然不愿意多做停留,立即便接着说道:“前些时宋胜那里还给我府里送来了礼物,相当的不菲呢……微微一笑之间,略带着讥诮接着说道:“这出儿苦肉计到是使的像模像样,这个先生你不用管,我已经有了安排,只是左卫那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听他这么一说,徐先生心里也有了底,眼光闪烁着道:“这个殿下大可放心,我虽不清楚军旅之事,但羽林左卫才交到那个赵石手里多长的时间?就算顶些用处,也是有限的紧的,再说殿下也不是布下了一枚棋子去对付他吗?那些人已经到了京师吧?”
李玄持摆了摆手,矜持的一笑道:“这个手段不能常用,之后是要处理干净的……
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徐先生心里还是升起了几许寒意,自己知道的事情可是不少,到时自己是不是也在处理之列?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再不敢想下去,只是勉强一笑道:“殿下,武学成立是在三月十二,到时景王会带着兵部还有礼部诸位大臣往郊外祭礼,枢密院的几位大人也要去的,就是折大将军也不会缺席不去,到时还能少了防护?左卫估摸着到时正好随行护卫的,所以……长安中要是生什么事情,您说景王是赶不赶得回来?”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二十六章进京(一)
“皇上近来身体可好些了?”淑妃轻声的对张泽询问道,这些时日不论是皇后还是后宫的那些妃嫔,来皇帝寝宫都勤着呢,虽然大多数连宫门也进不来,但皇帝身体日差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早朝已经废弛了半个多月,若有什么紧急公务都是送到寝宫这里来的,其实一个皇帝身体如何,是再也瞒不住人的,不说后宫这许多的妃子,就说这些伺候在身边的太监宫女就都看在眼里,保密也就无从说起了。
能直入寝宫的女人说起来这满皇宫也不过五六人去,她淑妃算是一个,淑妃这里不管旁的人怎么想,儿子那里的话她也不敢往深了去想,她是一门心思的想着皇帝身体好起来的,轻声问了一句,心里却是拎着的,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张泽先是跪下磕了头,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刚刚睡下,头半晌咳的厉害,还……硬挺着处理公文,唉,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淑妃立时皱紧了眉头,“你们都是皇帝身边的人,怎么不劝劝皇上?”
张泽跌脚道:“娘娘,那可是朝廷政务,我们这些人哪敢说上半句啊?宫里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以皇上的脾气,就是咱家也得被斥出去跪上一天半天的,就别说旁的人了……
“行了,行了,就你们这些人胆子小……皇上吃的如何?”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晌午的时候勉强进了些糖水。到咳了大半儿出来,那些太医也都是白吃饭地,多少副药下去也不见好,皇上身子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从年前到现在。这才多长的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佛爷菩萨保佑。让皇上快点好起来吧……
他这里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淑妃已经转身走了进去,张泽眼光闪了闪,也便跟在后面,不大会儿的功夫,寝宫之内便传来剧烈地咳嗽声,显见正德皇帝又醒转了过来,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又是一阵忙活,几个穿着朝服地太医也急急进去。人人脸上都带着些紧张仓皇的神色。
殿外冰雪消融,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刻,但这寝宫所在,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当中,处处都显示着这位执掌大秦三十年的皇帝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了。大秦宰执,同门下平章事,代枢密使杨感府上。
书房之中坐着的就四个人。杨感虽是出身将门,但以文晋位,这。极是精致的。
但这四人都无心旁顾其他,杨感坐在书案之后,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案,脸上写满了忧虑两个字。
半晌过后。这位老大人才开了口。“京师要出大事啊。
其他三人都是玲珑剔透之人,自然明白当前的形势。按说当今圣上已经半月没有临朝,身体肯定已经……若是按照国朝惯例,这个时候应该早就下旨让太子暂代政务了,但如今呢,什么事情都有中书省几个人商量着来办,以前几人都是各干各地,这一掺和在一起,争执便无日或无,又要处理政务,又要缓和同僚之间的关系,这位枢相身上的担子突然之间便加重了许多。
便是如此,百忙之中,这位枢相大人还是感觉到京师暗流涌动,更何况是其他人了,但几个人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都觉得就算是安慰之言也不知从何说起啊。
最终还是参知政事李圃斟酌着开了口,“老大人是不是想我等一起陈请万岁,让太子监国?”
他这话到是多以试探居多,虽说中书省中这人最以老实惧内出名儿,但如今的局势再看不清楚他也不会身居参知政事之位了。
汪道存在旁边摇头失笑,李圃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当初汪道存向他家求亲,他也没有细想,只道是两家门当户对,结个亲家到也没什么,朝中还多了个奥援,未曾想回去跟夫人一说此事,头脸上立即挨了几下,他夫人乃是贫寒时跟他结的亲,操持家务,照顾子女那是没的说,但却最是凶悍善妒,到了如今富贵加身犹是不改,还有变本加厉的势头儿地,跟他闹了一番之后,还被赶出府外,那狼狈样子偏偏还被同僚给看见了,一时传为笑谈。
过后他便想明白了,汪道存的儿子要出京为官,他家里那小子还一直嚷嚷着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之类的言语,所以一直没有成亲,这次远行,汪道存不怎放心,于是便到处给儿子张罗亲事,问出口地可不只就他一家,合着政事堂里的人都问遍了的,跟着出京到是没什么,但这一路舟车辛苦,再加上那小子自己不愿意,谁家的女儿若是嫁了过去,准是得吃尽苦头儿的,到时弄个一纸修书回来,还怎么见人?偏就他实心眼儿,真个要将女儿许出去……
如此两人之间虽说以后闭口再也不提此事,但心中地疙瘩可去不了,此时听他嗤笑,若不是当面还有杨感在这里,他就能立即反唇相讥出来。
杨感这些日子头疼欲裂,皇上那里病地不轻,他这里岁数也不小了,虽是仗着德望以及政务娴熟,没有倒下去,但他也知道,自己这般操劳也熬不了多少时候的,这时微一摆手,立时便道:“不用明知故问,别说皇上地心思你们看不出来。没工夫说这些有的没地,咱们现在要说的是,雄武军整军东去之后,这满长安可就只剩下羽林两卫了,羽林中郎将费伦只领着一个虚衔儿。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管的,长安军力从未有如此空虚过。宋胜和赵石两个人若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这可怎么得了?”
汪道存收起笑脸,沉吟了一下,手上捻着自己的胡子道:“这些日子我也琢磨了,是不是现在我们上书让皇上将左卫调回京师听用好一些?”
屋子里立时沉默了下去,景王得了圣眷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地,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在京师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的态势能没个措置?这一番争斗下来。是景王胜出还是太子登位真就不好猜估地,这个时候谁要上将左卫调入京师,那就是明明确确的站在了景王一边上,这太子若是登了基,秋后算起帐来,谁也受不了不是……
想到这些,屋子的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到是坐在最下的南十八意态闲疏,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茶,和其他三人截然两样。
杨感眼光闪了闪。脸上拂过一抹笑意,“南先生,你看如今局势当该如何?”
此时南十八俨然已经是相府第一幕僚,便是居处也搬到了这书房左近,以便能随时参赞。若不然在座几人都是朝廷重臣。还真没他的位置。
南十八慢慢将茶碗儿放下,将几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这才开了口道:“大人们的见识不是我这卑下之人可以比得了的。
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拨开云雾才能见青天,我这愚人百虑却有一得了,大人们只想着景王如何,太子如何,羽林左右卫又如何,就没想想皇上会如何?”
李圃挪动了一下身子,眼前这个南先生他是不敢轻视地,但他是孔孟门徒,讲究的就是个光明正大,循序渐进,跟这等一开口就透着阴谋味道的人物在一起说话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不过这时还是正容问道:“皇上如今已经病重,能不能视事都还两说着,就是枢相大人进宫也被挡了回来,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商量朝廷政务,这个时候……
南十八摇头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为政三十年,说句犯忌的话,这身后之事能没个布置?羽林左右卫都乃皇帝亲军,皇上能看不到左右卫如今的情形?
左卫已在西山行宫整休半年了,兵部又商景王殿下执掌,这掣肘可就等于无了,赵石年纪尚幼,许多人都不怎看得起此人,但此人若无过人之能,怎会当如此重任?诸位大人都是想当然尔,有谁真正见过左卫此时真正模样?
左卫出了这么大的风波,连指挥使都换了人,就是雄武军也动了干戈,诸位大人可见皇上有半点整治右卫地心思?这说明什么?
若左卫已经面貌一新,而右卫还是那般暮气沉沉,这长安城在之后的时日内谁说了算?恐怕调左卫入京也只是早晚间事罢了,最重要的是个时机而已,诸位大人不趁此时候赶紧上书言事,还等什么?”
他这一连串地问句下来,几个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半晌过后,汪道存才展颜笑道:“早就听闻南先生之名,还只道先生只以琴艺称绝,今日才知,先生实有国士只才,和先生比起来,我们这些人虽是身居高位,却有尸位素餐之嫌了,惭愧惭愧啊。”
“不敢当大人如此赞语。”南十八收拢了方才的张扬之态,点头称谢道。
“既然如此,那吾等还等个什么?”杨感不由笑道,心中也自感叹,伴随着这位南先生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这参赞之言便也越的细致了起来,当年若不是自己一时兴起,还真就错过了一个了不得地人才。
李圃这个时候却是摇了摇头道:“左卫咱们也还没看到,怎能轻下决断?”
其他两人和他共事日久,也知此人虽说有些实心眼儿,有些时候难免不知变通,但也最是务实地一个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不以为意,呵呵笑着起身道:“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就分头写折子吧,不过左卫的情形到底如何却也还得看看,左卫进京乃大势所趋,到时再观瞧上一番也是不迟。”
“坚忍,谁更人忍耐痛苦,谁就越有可能胜出,凶狠,对敌之际务求做到一击必杀,不给对方反击之余地,这就是搏击之精要所在。大大地屋子当中数十人环列左右,左卫将校按照品级依次排列,浅红色的军服都是整理的一丝不苟,身体更是挺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站在场中的指挥使大人。
这样的功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这位大人在军中教授那个什么格斗之后,便将自己身边的亲兵悉数派了下去,但他们这些将校再怎么说也都是入品的朝廷官员,被一个亲兵呼来喝去的着实有些不成体统,有些人更是拉不下这个脸来请教。
开始时没有什么,但到了如今,手下的官兵将一些技巧用的熟了,一些时候便起哄要和他们比试,有些无以娴熟些的,还能尽自支撑,但有些人可就吃到了苦头,以前在左卫时自然没什么,但如今左卫上下尚武成风,比试输给手下官兵,丢脸还在其次,以后带兵可就没那么便当了。
几次之后,赵石也知道了这个情形,便将军营中最大的屋子收拾了出来,作为左卫的讲武所在,晚上除教授这些将校格斗技巧之外,一些兵书战策也可拿来讨论,到是颇像后世的辩论会场一般。
这些将校劳累一天之后,还要来上这么一下,这辛苦劲就别提了,但为势所逼,再加上如今在左卫当官真是不易,格斗上赵石又能倾囊相授之下,众人虽觉分外辛苦,但也忍了下来,不过按照赵石的想法形成规制却还得些日子的。
一把将场中的一个木人的胳膊抬起,翻转压住关节之处,一肘已经击在木人的后脑之上,一串动作简单利落,以他如今的力气,只是稍微用力,木人的胳膊就断裂了开来,再加上一肘,木人的脑袋立时骨碌碌被他击飞出老远。
随着他的动作结束,周围诸人都是高声呼喝,三遍过后,才又转静寂。
赵石微微一笑,这搏击技巧乃后世人们千锤百炼而来,尤其是医学的展,让人们分外熟悉人体的各处构造,更是将各种线路用电脑设计的更加简单实用,这些地方都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所无法仿效的,便是像了然和尚那样的高手,若没有般若劲之类不能按照常理解释的东西左卫后盾,光论徒手格斗,也将不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特种兵的对手的。
示范结束,正要找人演练一番,李全德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大人,圣旨到了,传旨太监就在营外,叫您赶紧迎接圣旨。”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二十七章进京(二)
(有些读者在讨论区说别写什么格斗了,在这里阿草要说上两句,格斗并不是泛泛的指打架,不论是民间的格斗技,还是军队的杀人伎俩,这些东西不仅仅能用于实战,还能增强人们的体质,最主要的也是灌输一种精神,就像是读书读多了,总能在形成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出来。
而那些黑社会打架打的多了,也能表现的极为凶悍,那格斗自不必提,就像阿草在文中提到的,坚忍,凶狠,能最大程度的忍耐痛苦,这些东西不仅仅能在战场上得到,在平时训练格斗技巧时依旧能够体会到的。
军队的尚武精神是怎样灌输进去的阿草的书中还是会有个脉络的,这时候除了纪律和训练,也就是格斗还起些作用,至于什么民族大义的这时不会提到,那样就显得有些过了,为了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所想所为,什么国家民族精神自然会渐渐深入,至于荣誉方面只有经过胜利才能深入人心,这个时候讲这些东西为时过早,阿草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好了,废话就说到这里了,大家不要厌烦啊……
“羽林左卫进京了?”
“是啊,左卫进京了。”
坐在书房中的两人一问一答,语气中都泛着一股忧虑的味道,那位李先生脸上还不怎的,不过羽林右卫都指挥使宋胜却是皱紧了眉头。
羽林左卫连夜进京,与此同时,圣旨便下到了他的指挥使府,右卫整个交卸驻守皇宫之责,分散出去守卫长安各处城门要道,看上去还和以前两卫轮换时差不多少,但在这个时候左卫突然进京。立即便接管了皇宫,想到这些。宋胜后背可就有些凉了,东窗事,这个念头从昨晚开始就没离开过他的脑海。
这不,忙了一晚上。将所有事情匆匆布置了,这才急急赶回府内,将这位李先生招了来商议对策,好在大理寺差官没有找上门儿来。他最怕的就是那些阴司事情作,被直接弄进大理寺大牢,到了那个时候,一个抄家灭族的罪过都是轻的,他这一族老小可就……
“大人亲眼看见那些左卫官兵了?要说左卫闹出那件事情才不到半年,上下军官又都是新人,没闹出什么乱子来就算不错了,怎么会……”这位李先生虽是城府深沉,颇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做派,但脸色也是阴沉地可以。
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切。宋胜更是眉头深锁,沉声道:“左卫行动有度,虽是深夜进京。却无一丝慌乱,已有精锐之形,这些年在京师还没怎见到过这等地军伍,右卫……不如多矣啊。”感叹了这么一句出来,心中也是懊丧。他本就潼关守军出身。任职右卫指挥使也有些年了,当初还有心想整顿一下。但多方掣肘,手下的军兵实在难制,最后见长安各军都是如此,也就息了振作之心,有些得过且过了,此时见到左卫模样,这心里能不难受?再有一个,那赵石年纪比他儿子都小,任职才刚半年,就将左卫整治得井井有条,这魄力以及才干上,他宋胜已是逊色多矣,妒忌,惭愧,恐惧各种心思念头夹杂在一起,就别提有多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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