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力毙金国武士数人,从此得了圣宠,接着便是金銮殿上一场比斗,活活将东宫侍卫统领秦克简打死,得了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一职,之后在皇城边儿上遭遇金国刺客十数人,以一人之力,尽屠来者,保世子平安无事,到好像是当年长坂坡前赵子龙重生一般,接下来圣上亲见温勉,夜宿太液池,威名赫赫之余,这恩宠也是一时无两。
西山练兵,本来以为能消停些时候的,不想才半年,又立下了拥立之功,好像全天下的好事都让这人给碰见了。
现在陛下提及此事,到多数是不想让旁人说他任用私人,恩宠太过的意思了,不然一个小小的左卫副都指挥使还不至于让他们一起来商议如何赏赐的吧?看来陛下是想着要光明正大的封其官职的了。
不过此人现在虽说官职并不算高,可是如今却是权重之极,京中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支可战之军,经历了那晚的变故,接着又是给老皇帝置办丧事,朝局颇为混乱之下,到也多亏了这人手下官兵将校维持协助,不然场面不定怎么纷乱呢,有这人在侧,那几位皇兄可都是老老实实的,不过就是如此,连长安令尹都得听这人号令行事,虽说只是权益之计,但这人的权位却显太高了些,如今长安城内,提起这位左卫副都指挥使大人,都是谈之色变的居多,都道是拿人血染红的官袍,其凶名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人封赏起来确实也是一件颇为头疼的事情。最关键处却是此人年方十五,还不到弱冠之年,陛下那句话到是说的实在,赏的太重,以这人的年纪,以后还怎么给其加恩?总不能封个异姓王爷出来吧?太轻了好像也不行,毕竟这滔天大的功劳都是实打实地,此人如今已是代表了陛下的脸面,赏赐太轻不光是让陛下不高兴,也叫有功之士心寒不是?这个火候儿着实难以把握了些。
既然想明白了此节。众人便也放下了其他的心思,气氛上也就轻松了很多。
“不若晋其官爵。以示荣宠。”
众人都是纷纷点头,大秦官爵比之唐时又要严密了许多的,官爵从公侯伯子男五级中又分为三等,像是郡王嫡子生便是三等男爵。其他朝臣却也有可能一辈子也无缘于爵位。在这上面,因功授爵和唐时到是一般无二,至于缘由嘛,却是因为大秦地域狭小,周遭又有强邻,开国之初便征战不休,这爵位的增多到多数是因为有功将士太多的缘故了,这个时候以爵代赏,到是颇为合适的。
“赵石知兵。观如今左卫军卒便可知一二,其人又勇冠三军,乃不可多得之猛将,如今还只是代指挥使,酬其功劳的话。将代字去掉也就是了。”
“听说他父亲早逝。家中有一寡母,若能得一纸诰命封之。却能增些尊荣的。”
“不然,封侯但在马上取,观此人言行,实有将帅之才,只是缺了些磨砺罢了,京师繁华天下,对他这样的人却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换成老臣……宁愿到边关之上一刀一枪地拼些功名回来。”说这话的自然是那位折大将军了。
听他这么一说,李圃也开了口,“陛下,御史台已经有折子上来,参赵石专行独断,在京师重地妄动刀兵,致使羽林右卫死伤惨重,血溅宫门,此实国朝所未有之惨事,之后行事更有擅权之嫌,指使长安令尹如对下属。林雷麾下军兵也多有对朝臣不敬之事,兼之嗜血成性,动辄杀戮,如今京师闻其名者莫不谈虎色变,朝臣震恐之余,多有微词地,此时后赏其人,恐难以服众啊。”
见李玄谨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其他人看向李圃的目光中都带了些担心的神色,这些事情谁都心里明白地,右卫上下牵连甚广,一旦有了死伤,在朝中多出许多名里暗里地政敌那是难免的了,御史台有这样的折子呈上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们本就是和所有人为敌的角色,这里最重要的当然是皇上,皇上有个什么心思,他们一定是得挑出些毛病来的,不然便是有亏值守了不是?
但话又说回来,那个赵石擎天保驾的功劳可就是那晚立下的,刀光剑影,身披十数创,力战不退之下将老皇帝硬是救了出来,这才等来了景王回京即位,这里面不但有拼死救驾之功,而且是实打实的拥立第一功勋之人,相比较下来,右卫死伤上些人好像也就不算什么了,这位李大人性子真是倔强,在这个时候阻了陛下地兴头儿,能落得什么好处?心中虽是腹诽不止,但也暗自佩服此人的耿介。
李玄谨心里的火气已经有些不可抑止,今天他提的头一件事便受了阻挠,现在想封赏一下功臣也不得安生,阴沉着脸将李圃的话听完,脸上已是怒意渐显,不过眼睛扫过书案之上地文牍,当初这里就是正德皇帝处理国事所在,睹物思人,心中却是有些悲戚,再一想到父皇生前在大臣面前少有大雷霆之时,便是犯了错处,也是谆谆告诫居多,并不见如何地疾言厉色,但是威严自显的。
想到这些,心中升起地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不过脸色终是有些难看,“哼,这些都不用去管,他们的心思难道朕还不明白?就是看不得旁人的功劳比自己大,总想蹿叨着把事情坏了才好,什么擅权?什么嗜杀?权是朕给的,人也是朕下令让杀的。
这其中的关节朕还不明白?右卫上下盘根错节,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给他们打不平的呢,也不想想右卫是个什么样子,一战之下,兵无战心,将无斗志,便是散兵游勇都不外如是。他们是怎么带的兵?宋胜死了,郑世武死了,要是他们还活着,朕现在就得问问他们,朝廷一年拿那么多的银子养着他们有什么用?拿着朝廷的俸禄他们就不觉得亏
下旨给兵部左侍郎李严蓄,让他会同大理寺卿彻查右卫上下,就照方才朕说的一个个地问他们……哼,死伤惨重?亏他们说的出口,死伤加在一起不过百余人,数千人的羽林军。作鸟兽散,场面真是壮观的紧呢。
那个什么叫王前的。竟然胆大包天到要冲击皇宫的份儿上,这个罪朕还没来得及问呢,是什么人给他的谕令?大军调度竟然不经兵部,听说这人逃跑的时候到是快的很。就这样的人竟然能作到右卫中军官儿地位子上?诏大理寺严刑问讯……
一口气说完这些。周围的几个人都是神色凛然,李圃也是闹了个大红脸,从左卫牵扯出右卫,刻薄话儿一句连着一句,竟是还要将前太子一党地李延蓄拿出来架在火上,到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当初李严禄一案就是劳心费力,闹的宣宣扬扬,看来这次又要轮到右卫头上了。不过右卫确实也确实应整治一下了,数千人一战皆溃,就算是他们这些文官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这样的兵。养是养的肥了。却各个不顶用,传出去可是一段让朝廷蒙羞地笑话了。这次碰在这位兵部出身地陛下手里,自然是得不了好去的。
“陛下,羽林右卫确实很不成话,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不习战阵多少年了……几个带兵官儿当严惩不怠,但为如今朝廷政局计,不能涉及太广,应慢慢整治才行。”
李玄谨经了这番泄,火气已经消了下去,听杨感开口说话,微微点头,声音放缓道:“为政不能苛急,要善纳臣子谏言,不能以一己好恶行事,这些都是父皇生前常自教导的,朕也明白。
但方今天下,诸国林立,又有强胡在侧,大秦历代先皇为政都是如履薄冰,生恐毁了祖宗基业,父皇动心忍性三十年,积蓄国力,开我大秦立国百余年从未有过之局面,再观其他诸国,西夏金国君主都已年老,兼且党同伐异,内乱不休,国力已是大不如前,南方我汉人诸国也无半点进取之心,皆有偏安之心,独我大秦拥兵三十万,常怀恢复中原之念。
当此之时,我大秦平安日久,朝中大臣壮志渐消,朕能不心急?难道朕有为千古明君之志,尔等却无为千古名臣之
这话说的可是重了,杨感先自便起身跪倒在地,这位陛下的志气他是知道的,大秦如今的国力也是百年来最强盛之时,有了这么一位锐意进取的君主当政,实是正应其时的,不过福祸也是难料地很了。
但在这个时候,断不能给这位陛下火炭儿般的心思浇冷水的,这位陛下也算是变相的向他们这些臣子表露了一下心迹,意思嘛,自是不言自明的,得过且过地日子过去了,不能给他出谋划策地,办事不尽心尽力的,才能不足地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既然想到了这些,当下便率几人跪倒在地表明心迹不提。
第二日朝会之上,除了任命兵部右侍郎李承乾为兵部尚书,以参知政事李圃兼理户部,会同吏部员外郎刘芳第,御史台的一干人等进驻户部,察查账目,减除冗员。
之后便是羽林右卫副将王前交大理寺会同兵部左侍郎李严蓄议处,羽林右卫上下官兵将校皆驻于城外军营,随传随到,不得擅离营门一步外,便是重赏羽林左卫上下官兵将校的事宜了。
其他赏赐不过是记功一等,赏赐银钱绸缎若干罢了,只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赵石,晋爵一等巩义县男,晋其母三等诰命夫人以荣其家,这还不算,品阶也是连升两品,任羽林左卫指挥使,其他赏赐若干,这里就不一一细数了,如此这般。简直是恩宠备至,羡慕的旁人眼睛蓝的。
别看底下颇有人抱有怨言,但在朝会之上却无人出来阻挠,毕竟这位朝廷新贵乃当今皇上腹心之人,又有大功在身,升迁乃难免之事,底下使些手段也就罢了,若说敢当庭跟这位严刚可畏的皇上作对的,还真就没人有这个胆子,就算不是如此。也没几个人愿意当面与那个凶名正盛的朝廷新贵作对的。
朝会过后,立即便有太监宣旨。招赵石进宫面圣。
来到乾元殿,赵石也是有些感慨,这乾元殿前前后后可是来了不少次了,看着这里光滑的条石地面。最后一次在这里的时候好像这里可都是血红色的……以他对这个时代地认知。这里就相当于后世的国务院了,能频繁出入这里的都是大秦高官,有的朝臣一辈子也别想在来这里一次的,以他现在的样子,算不算是进入了大秦的中枢呢?
这次见面却是要比之前都要来的正式许多了,殿中没有旁人,只要徐春侍候在侧,如今这个小太监却也算在宫中混出了个样子,徐老太监那里因为年老。立功之后便在太液池旁边的一处偏殿容养了起来,而乾元殿总管太监的职位原来是由张泽兼着地,张泽身死之后,李玄谨见这个小太监很是机灵,又立下了大功。便也没让自己府内之人充任。将其提升为了乾元殿总管太监。
这次会面,李玄谨这里自然是温勉有加。又当面问及左卫副都指挥使人选,赵石沉吟再三,此次虽说张峰聚犯错在先,但事到临头,也是拼死沥血,险些将性命搭上,杜山虎那里的功劳照着他就差了一些,还引来了许多非议,所以最后还是推荐了张峰聚出来。
李玄谨欣然应允,接着又问了些旁地,最后却是漫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右卫整治在即,指挥使人选却不可或缺的,他有意从左卫中拔一人以任之,让赵石看看谁合适上一些。
赵石已然想好,这个时候却是作冥思状,半晌之后才将想好了的话说出来,他觉得赵布宗办事谨慎,又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是个绝佳人选的。
不过这次他却是猜错了这位陛下地心思,李玄谨摇头便笑,“赵布宗乃是皇亲,忠心自是无可置疑,但勤谨有余,才干却显不足,照如今右卫地情形,非有胆量魄力之人不可担当之,朕看杜山虎这人便是不错,又曾在镇军中领兵,如你之前一般,先当个副都指挥使,代着指挥使一职,你看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便是赵石心里不怎情愿,也只有点头称是,不过随即一想,当初自己可不就是如此想的吗?杜山虎乃是他的心腹,官职越高,对他却也越是有利的,也就放下了心思。
见他点头称是,李玄谨却是将话锋一转道:“你多少时日没有回家看看了?”
赵石压根儿这半年多来就没回家过,也是有些惦念的,这时据实答道:“诸事繁忙,臣还没回去看过。”
“朕知道你的忠心,这些日子忙乱下来,也多亏有你在,不然京师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呢,此时京师已然不会有什么变故,你也可休息些时日了,回家去与家人聚聚,不然旁人还不得说朕不知体恤臣子吗?”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躲在一个巷子里探头探脑的中年人被随行的亲兵拉了出来,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模样地年轻人,手上大包小包着实没少提了,脸色苍白,神色惶恐,就连他自己手里也捧着一个锦盒,这时却是哈着个身子,又怕将盒子摔了,一副面团团的笑模样,不过看上去可是狼狈的很了。
“下官……下官礼部校阅李师雄见过指挥使大人。”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四十六章故人
礼部校阅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儿闲职,和翰林院的编修差不多,看眼前这人想跪下去,但手里却捧着个大大的盒子没法放下,急的脸色通红,手脚没个放处的样子,赵石这些亲兵脸上就都带出了笑意,不过赵石治军极严,眼前之人官儿虽然不大,但也算是朝廷命官,所以并无人敢于插话的。
这是在离如今的左卫指挥使府不远的街上,看到这等场面,早有行人驻足观瞧,赵石生性不喜张扬,此时带的亲兵包括李全德不过四人而已,不过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浅红色的羽林军服都整理的一丝不苟,如今的长安城,羽林军左卫的名声和他这个指挥使的凶名一样传的是人尽皆知的,羽林左卫会同各处城门卫,令尹衙门的差役在这半个多月里协同巡查各街各坊,开始时便有数十颗人头落地,其中大部分都是羽林卫中趁火打劫之辈,还有几个内衙的侍卫。
之后更是借着羽林右卫指挥使宋胜府邸的血案,以搜拿凶徒的名目陆续将各坊间的城狐社鼠给梳理了一遍,一时间刑部大牢里人满为患,着实让刑部人等头疼了一把,不过长安城之治安却是从所未有的好了起来,至于名声嘛,可就不怎么好听了,毕竟军人和差役的行事有很大的区别,这些羽林军士在西山行宫呆了半年,回到京师便跟右卫见了一仗,心底这股火气可是不小,行事之间便也粗暴直接,难免就给人如狼似虎。凶横到极点的感觉,有心人自是在心里暗自诅咒,就算是这些平常百姓见了这些军士也都躲的远远地。
这时见竟然有人当街将身穿羽林军服的兵爷阻住,看上去还是个送礼的,不过送礼送到大街上来,这场面可是不多见。只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远远的围了不少人,虽是不敢近前来。但指指点点的却在所难免。
这么一来,李师雄更是窘迫了三分,抬头看看那位高坐马上,冷冷看着他的少年指挥使大人。显得分外倨傲。这位朝廷地少年新贵他曾远远的见过,传闻更是听得多了,此时离地如此之近,被这样沉沉的目光盯着,心里立时便有些毛,心虚的低了头去。
不过他是经过磋磨的人,自己大儿子那晚逃回来可是把他吓地不轻,这些天就算睡觉都不安稳,总是被噩梦惊醒。就担心下一刻会有军士闯进自己家中,所有人都成了阶下之囚。
今日早朝,听同僚说起羽林右卫所有官兵将校都要迁出城外,回想起当初李严禄坏事时地情景,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遏制。
匆匆忙忙回了家。在家里仔细一想。总不能坐以待毙,朝廷中的大臣他熟识的不多。还多是礼部官员,此时这些关系便显得无用,最后一咬牙,听说那位当庭被晋封为羽林左卫指挥使的赵大人虽然凶名赫赫,但家里却是真正的寒门出身,家里的人应该好说话上一些的,拉下这张老脸去求肯一下,那位老夫人又新晋诰命,估计此时圣旨正好到府里的,以贺喜地名头上门儿应该找不出什么毛病,说不定老人家一时高兴就能给说上一句两句的,那可就是邀天之幸了,不成想,在半路正碰上回府的赵石,情急之下,带着两个家丁就钻了巷子躲闪,不过还是被人看见拉了出来。林雷
“你找我?”赵石到是觉得这人的名字颇为的熟悉,好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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