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虽然惜身疏才浅,但自小学的便是权谋,若今后能对大人能有点滴之助,于愿足矣……
“来日方长。咱们进去说话。”赵石点了点头,对方的直接到是能给他些好感,话里的意思明白的很,没说什么其他的,好像还真是来给他出谋划策的,但到底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用,得用时间来证明的。
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亲兵立即招呼人手,上去开始帮着卸下骡马,整理物什。门房上地几个下人也热情的出来招呼客人,他如今府中下人还缺上一些,到是从巩义县来的那些团练大多都当了他府内的护卫,以他的品阶亲兵不能过五十之数,就是府内的护卫也不能过百,这还是他有爵位在身的缘故,不然一个将军随行亲兵大多都不会过十人去地,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从巩义县被他操练的身体强装的好像牛犊一般的兵卒有些便客串起了府内的下人。虽有大材小用之嫌,不过他对府内事情向来不怎么上心,也才当上左卫的指挥使,大肆安插亲信的事情还没提上念头来的,若不是府内还有张世杰。李博文替他照看着。这些军兵又被他训练的像模像样,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呢。
王管家在那里招呼这里。招呼那里,但这些人却没几个听他的,都在各自以前地军官指挥之下行事,场面难免有些纷乱。
陈常寿微微扫了一眼,再和爷爷那里提到的消息印证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些底,这位大人底下的人手到是不少,但毕竟底子浅了些,看上去风光,但却少了大家门阀的底蕴,又抬眼看了高大的门墙照壁一下,这样的景象和情势可是有些危险啊。
这个家全是靠这位指挥使大人独力支撑,一旦有了什么变故,便是天翻地覆,但一个带兵之人,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能走到这个地步也不得了,只要不贪功冒进,稳稳当当的,将来也是大有可为。
心中虽是如此想着,脸上却是半点不露,笑容自始至终都挂在脸上,不过赵石看着从马车上拿下的诸如狐狸皮的毛垫,香炉,茶具,书墨,一大堆的书画,其中竟然还有些猫狗之类地活物儿,最后一车东西拿出来便是药香扑鼻,整整一车竟都是药材,林林总总,真个让人大开眼界,心里暗自念叨了一句,这和搬家好像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这时从前头的车厢之中钻出几个女子,打头一个少*妇,身上却是穿着一身劲装,外面披着一条斗篷,十七八岁的年纪,浓眉大眼,身材高挑,腰间还配着一把横刀,看上去英气十足,周围只是略一打量,迈步便带着两个丫鬟一个婆子走了过来。
陈常寿向赵石苦笑了一下,“这是贱内韩氏,家里也是将门出身,有失礼的地方大人可要包涵着。”
赵石摸了摸下巴,头却有些疼了。
“河中韩洱,见过指挥使大人。”女人很是大胆,上前来干净利落的施了一礼,抬头便是一阵肆无忌惮地打量,而且说话之间,并不如寻常女子般报地夫家姓氏,竟是直接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大胆直爽之处和个男人也差不多了,赵石注意到,这少*妇竟然行地军礼。
陈常寿直摇头,自己这个媳妇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其他几个兄弟就常说他有惧内之癖的,也不知现在会给这位指挥使大人个什么印象。
“贱内领着河中勇毅伯府内宅护卫都头的职衔,所以……
他这么一说,这个少*妇又是姓韩,赵石立即便是明白,河中韩家的人是没错了,陈氏一族隐居河中,与实际上的河中王结个亲家到也在情理之中,再回想起陈老先生说起如今那位勇毅伯漫不经意的样子,原来两家已经结了姻亲的,记得当时河中几个兵士在长街之上跟折家的人大打出手,这事被正德皇帝交给了当今圣上处置,陈老先生让李玄谨给勇毅伯去了一封信,轻轻揭过此事,之后河中的几个人虽然削职,但对韩氏一族没有任何的影响,想来也是存了维护的意思在里面的。
“大人这府邸看着可比我们河中韩府气派多了,我们夫妇第一次来长安,还没好好看看这传说中的繁华天下呢,什么时候大人可以带我们去瞧瞧?夫妇两人一边跟赵石走着,这位赵石还是第一次见到豪爽如此的秦川女子一边说个不停。
“这次来长安,他我是不管了,但大人可得给我弄个差事,听说大人执掌羽林军是不是?我在河中时也带过兵的,大人你可别不信,我们韩家的人没一个不从小习武的,我早就想出来看看了,就是他身子骨太弱,禁不得折腾,不然……
“不然大秦就又多了个香侯是不是?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在家里说说也就行了,到了这里也不怕大人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学了一身本事是干嘛的?就你们陈家一群肩不能挑的文弱在家读书,没影儿的规矩也多,满肚子装着的都是弯弯肠子,说话都拐弯抹角的……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连话也不让人说了?大人是武人出身,你瞧瞧大人那些亲兵,就知道大人是个有本事的人,才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呢。”
赵石听到这里也笑了,他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四五年了,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子,若是旁人看了这么一出儿,必定对陈常寿存上几分轻视之心,连老婆都管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但他却未往这个方面去想,只是觉得这夫妇两人到是很有意思,与这里大多数人都不相同。
“我这里乱了些,人是不少,就还缺个护府的头领,你若是愿意,府里这些亲兵就都交给你来管了,怎么样?”
韩洱眉毛一挑,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满意,但还是痛快的说道:“大人可是比一些人痛快多了,行,我定然保大人家宅平安就是。”
陈常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位大人到是与别人分外不同啊,爷爷那里说的有些也不尽然,这位大人说话虽然有些冷淡,但这度量却是不小,至于其他的嘛,还得看看再说,不过先得帮这位将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五十五章变起(一)
“大人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陈常寿问的有些婉转,京中如今的情势他也有一些猜测,但毕竟都是猜测罢了,身在河中,一些消息得到的时候大多都已经时过境迁了的,这还要多亏了他家的娘子,总能无意间听到见到些什么,回来跟他杂七杂八的说上一通的,他从河中启程之时新帝已然登基,和他爷爷预料的差不多,其中细节处就不是那么明白了,但太子被废,朝中定然不稳,这个时候这位大人必定是风光无两的,这一点到是可以肯定,但这其中的凶险也要更甚上一些。
赵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陈常寿,心里琢磨了一下,却是淡淡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如今不过是维持京师不乱而已,这个也是轻松,京师虽是不小,但要说有骨气在刀子面前站着说话的也没几个,至于之后嘛,这就要看朝廷的安排了。”
陈常寿不由一笑道:“大人可知木秀于林的道理?”
见赵石转过脸来眼神一凝,幽幽的眸光好像能看进人的心底,着实有些吓人,他年纪还轻,城府自然赶不上他的爷爷,不由立即将目光转了开去,接着说道:“惜身僻处乡野,京中大势并不明了,只是从别人处听了些只言片语……
但还是觉得大人在京中一枝独秀,如此情势,让人有些担心啊。”
“哦?”赵石漫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人已有些刮目相看,不过心里又有些怀疑,不会是陈老先生借着他的口传的话儿吧?
见对方并不以为意的样子,脸色都没变上一变,稳重的实在不像是一个年方十五岁的少年,不由微微一窒,心里暗道,自己还是着急了些。但自己年纪太轻,难免被人轻视,这话既然已经出口,也不能半途而废。
“为大人计,且以为韬光隐晦未尝不是保全自身之良策。”
赵石笑了笑,“韬光隐晦?你知道现在你若软弱下来,得有多少人等着踩在你的头上?这事岂是一句韬光隐晦就能躲的了的?”
“难道大人已有定计?”听他这么一说,陈常寿越地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也小瞧了这位大人的心智。
“也不用瞒你,我过些日子估计就要出京。不过还要等些时候,这些天我派人跟着你熟悉一下京里的风物,诸事不用去管,我府里还有几个人引见你认识,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和你应该谈得来,我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就是,以后少不得要你出力的地方。不急在这一时。”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赵石的话里透出不容拒绝以及告诫的意思。陈常寿脸上微微一红,躬身称是……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以大人之才具,将来少不得入阁拜相的,下官在这里先为大人贺了。”
“不错。圣上登基未久,尚书大人就升任尚书之职,可见陛下之信重之意,将来拜相乃题中应有之意,即便不能入门下省,也将到枢密任职的……
“以下官看来,圣上有鼎革之意,前些时宫中传出消息,说圣上有意于东方,若真如此。咱们兵部便乃重中之重,再加圣上龙潜之时便为我兵部主事,看来再过些时,这六部之非我兵部莫属了,到时尚书大人虽非宰辅,却有宰辅之实,我们这些人附于大人翼尾,将来还望大人提携的。”
新任兵部尚书李承乾脸上含笑,红光照面,人也显得极是精神。好像比以前年轻了许多一般,显是心里高兴到了极点地,但嘴上却是一阵谦逊。
“哪里哪里,本官到没想那许多,既然蒙圣上恩遇。托之于腹心。这些日子可是有些不堪重负啊,还多赖众位同僚协力相助的。圣上神武天纵,心思可不是咱们猜的到的,本官这里也只有尽力而为的想头,并不敢奢望于其他的。
话说回来,圣上主理兵部时的气象大家也都看到了,本官呢,在这里劝大家一句,别把心思用在没用的地方,实心任事的本官便不会忘了,若有那轻浮子想一步登天的,本官在这里劝你趁早绝了这心思……
在座之人都是兵部官员,李承乾以兵部右侍郎之职一跃而成兵部尚书,这在一年多以前谁能想到?他在兵部十余年,一直为李延蓄所制,李延蓄又投了太子,风头正盛,当初大家都道兵部尚书地位子肯定是李延蓄的囊中之物了,不成想景王横空出世,入主兵部,半年间便压的李延蓄苦不堪言,而李承乾也机灵的抓住机会,入了景王幕中,景王登基,李延蓄立即被往大理寺审什么羽林军右卫的案子,而李承乾却是顺理成章的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前些时布置国丧事宜,也没来得及给这位尚书大人贺喜,如今先帝遗褪已然送入帝陵,借着这商议潼关援军调拨地机会,这些兵部官吏心里自然想着和这位新任上官亲近亲近的,虽说这位尚书大人一番话显尽了官威,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题中应有之意罢了,当不得真,一时间好话自然还是不断。
兵部左丞成峦面无表情,并无什么话语出口,是李延蓄还是李承乾来当这个尚书他觉得都没什么区别,上面有枢密院压着,枢密使杨感以及枢密副使汪学正那是什么人?若是李严蓄任了兵部尚书,说不定还能争上一争,毕竟李家的势力不小,但他李承乾嘛,别看旁人都说乃圣上恩宠备至的人物,但这才具上也就和李严蓄差相仿佛,有没李家的底子撑着,还不是得作枢密院的点头虫?
说起来和户部有些像,都说户部乃六部之。历代太子皆是要先执掌户部的,所以户部看上去风光无两,但实际上从尚书到侍郎,都得听太子的,还要时常规谏,比御史台还累的差事,如今户部更是失了圣宠,找一个憨直的李圃从上到下一顿严查,毛病自然是越查越多,别看都是废太子李玄持在时犯下地过错。但皇上那里可以问兄弟的罪,下面的人却是不能没了君臣之义,这些过错还不得落在户部几个主官的身上?若不是如今潼关告急,大批的粮草军械调拨还得户部措手,就这一番整治下来,不定得有多少人掉脑袋呢。
想到这些,成峦肚子里一阵冷笑,六部之?入阁拜相?没影儿的事儿,李承乾以前的稳重都到哪儿去了,还是说高兴的忘了自己是谁?就这么将这些没边的好话照收了?这传到杨相等人的耳朵里。一个狂妄他就得担着,心里如此想着,面团团地脸上却挂出些温和的笑意来,旁人见了,还到这位大人也在想着什么好词来拍拍李尚书的马屁呢。
他旁边的兵部右丞段德却又是另一番做派,听在座的官员们越说越来劲,立马皱了皱眉头。开口言道:“大人,昨天调羽林左卫副将杜山虎入右卫,任职羽林右卫代指挥使地文书已经到了兵部,您看是不是命令下去?”
他这一句话却好像给众人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枢密院地堪令文书,大摇大摆到兵部,而且还是羽林军指挥使这样重要的职务,事前李承乾竟不知道,来找他商议一下都没有地,这无疑让李承乾感到些难堪。若是以前也就罢了,但景王执掌兵部之后,枢密院办个什么事情也就变得有商有量的,但到了他这里。
所以他便将这堪令压了下来,一来他要在兵部树立一下权威,让枢密院知道,兵部地事情如今是他李承乾在做主,二来还有些小心思,那个赵石如今已经官居四品,更是深得帝宠。如果再进一步是不是就该进兵部了?这也是他现在最担心的地方,赵石出身景王府,乃当今圣上第一心腹之人,论起才干来,他自认不是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孩子能比得了的。但若论起情分。他又不如的多了,只看那晚变乱迭生。自己只能跟在景王身边去西山,一点功劳也没得到就能看清一二的,如今再让赵石的心腹当了右卫代指挥使,从容安插亲信,结交朝臣,不多时,估计进兵部也是水到渠成地事情了,到了那时,他这个尚书可就有些不尴不尬的了。
既然虑及了这些,他心里已然打定主意的了。
不过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提这码事情,还是让他很是不悦,斜眼看了段德一眼,李严蓄不在了,但他在尚书的位子上坐稳还得一段时间,就眼前这两个左右丞他便有些压不住,不过到也不急在这一时。
就如方才那人所说,皇上用兵之意已显,到时兵部自然水涨船高,来日方长,慢慢梳理便是了……
“这个嘛先不急,左右卫都乃御前亲军,驻守的又是京师重地,兹事体大,本官是有话要到圣上面前陈说的。
先不说这个,潼关军情紧急,皇上那里已经下话来,不能有任何差错,军械粮草已经开始在调拨,援军虽然还没有商定,但调西军精锐前往潼关应援是一定的了,这个担子可是不轻,大家都要仔细了,若有任何怠慢,误了军情,不说本官饶不了你,天也饶不得你……
第二天,李承乾便入宫面圣。
站在乾元殿外等了许久,里面一个小太监笑着出来给他搬来张椅子,“圣上正与门下几位大人议事,叫尚书大人在外面等等,这个时间可能不会太短,您先坐着,可别累着了。”
李承乾矜持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并没有跟一个太监答话的闲情,不过心中却在羡慕,听说赵石可是有宫中带刀行走的权力,还有个乾元殿值守地职衔在身上,进宫随到随见,可谓是恩宠备至了,这要是老臣宿将也就罢了,但却还是个孩子,真真是个异数,自己也将近五十的年纪了,什么时候才能入阁?望着内殿的大门,他这里却是浮想联翩了起来。
直到等的他都有些坐不住了,殿门一开,几个人鱼贯而出,李承乾一见之下,立即站了起来,侧身为礼,当头的正是同门下平章事杨感,身后跟着的几人他也都认识,枢密副使汪道存,参知政事李圃……
这几个人都是脸色紧绷,有些凝重,看到李承乾,也都微微施礼,并不言语,经过他的身边,径自出了乾元殿。
只有杨感身形顿住,说了一句,“李大人,见过圣上之后来枢密院,我们在那里等你。”之后便转身离去。
李承乾愣了愣,立即便已感觉到了事情的紧急,微微思忖了一下,才在太监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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