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浑身寸许长的鬃毛都竖了起来,在视觉上本就巨大无比的身躯也好像整个又大了一圈。
猛地一声如同龙吟虎啸般的长嘶,它的后腿已经绷成了一个弓形。前蹄微微抬起,猛的向前窜了出去。
饶是这两个浑身都好像是肌肉块的大汉同时一声暴喝,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这一下却是拉的他们脚步松动,手里的绳子突突的往外滑了出去,上面已经是一种刺目的鲜红颜色,显然两人地虎口已经崩裂了开来。
与此同时,十几个装束各异,神完气足的老少汉子急急进入圈内,但那匹巨马没有给他们机会。伸长了脖子,整个后腿好像都快贴了地,就像是以一个人蹲了下来一般,再猛的冲上前方。这一下,本就已经脚步浮动的两个壮汉再也无法保持身形平稳,双双被拖倒在地。
巨马一声长嘶,撒开了四蹄。两个壮汉大惊之下,只有松开双手,他们可不想被这头暴躁地畜生拖成烂布,之前寨子里力气最是雄浑,一身横练功夫几乎已经不在寨主之下的十力和尚就是因为死心眼儿,被这头畜生拖着跑了几圈,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呢,没想到今天合他们兄弟二人之力,还是制不住这头畜生。
挣开束缚的巨马彻底的疯了。将十几个已经进入场中,身手都是不弱地绿林汉子追的鸡飞狗走,纷纷逃入人群当中,了性的巨马好像红了眼的公牛般一阵折腾,将场中弄的飞沙走石,烟尘蔽日。群盗束手无策。
李铜头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已经透出了铁青色,这个人算是丢大了,若是让吕梁山的同道们知道了,大虎寨的人出去都得矮人三分,再一个,最糟的却是这里还有几位汪古部的客人,若是连头畜生都能弄得他们灰头土脸,这以后地生意也没脸跟人家作了。
巨马在这时却仿佛一道红色的闪电。夹着好像把山石也要踏碎的蹄声。猛的冲向对面的人群,一群山匪一阵惊呼。前面的忙不迭地后退,后面的也一阵耸动,不过这些山匪都是亡命之人,脚步虽退,但各种兵刃犹自拼命挥舞着,各种腔调的恐吓声此起彼伏。
巨马冲到他们的面前,最前面的几个山匪已经岔了声的一阵叫喊,接着一个个闭上了眼睛,不过却没一个转身后逃的,虽然不如军队的纪律严明,但却也显得颇有胆气。
但那巨马却是一个急停转身,健美的颈部肌肉在阳光下好像条条都是律动,背上暗红色地鬃毛肆意飞扬,好像跃动着地火焰,这是一种力与美完美的结合,这一刻地景象,好像定格在赵石眼睛中,赵石相信,便是将世上所有专攻画作的名家高手都请到这里来,也未必能将这野性到极致的美感描绘出其中一二的,它就像……就像是杀了人后的自己。
巨马转身,接着一刻不停的冲出,一切动作都好像行云流水般自然,度更是丝毫不减,但方向嘛,却是直直朝着赵石等人所在之处而来。
声东击西?这个念头虽然有些古怪,但就生在他的眼前,却由不得他不信。
李铜头眼睛猛的睁大,脖子上的血管好像都鼓了鼓,正想大声让身后这些客人散开,但身边影子一闪,那位汪古部尊贵的额浑大小姐却是站在了他的旁边,昂着个小脑袋,令阳光都要失色许多的眸光透出恶狠狠的神情,不过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贝齿紧紧咬着鲜艳的红唇,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与这个看上去不错的光头共患难的架势。
但就是这一小步,本来想要避开锋芒的李铜头的脚就像是生了根般立在了原地,说实话,照李铜头如今的岁数,早已经过了好勇斗狠,鲜衣怒马的年纪,不然也不可能在吕梁山内闯下这一片天地来的,但在一个有勇气面对危险,来自草原上,有着尊贵身份的女人面前,李铜头心中颇然间便充满了豪气,就像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该死。”
群盗惊呼当中,老季闷哼了一声,这头畜生别说正面撞上了,便是十力和尚那样的高手,一拳打在它的脖子上。也只是让它退后了几步,之后暴怒的起来将十力和尚差点弄死,真是红颜祸水,李光头多少年没正眼儿看过一个女人了?没想到临到老来,却要脑袋昏……
枯瘦的好像麻杆一样地手臂微微伸出,却给人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灵巧感觉,身子猛的窜了出去,这个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从那些还没回过神儿来的射雕手腰间抽出的一把金柄弯刀,对方甚至连一点察觉都没有。
一刀在手,这个看上去已经七老八十没几天好活的老人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好像不一样了。刀握在枯瘦的手中,本来这双手看上去已经羸弱不堪,但此时却坚定如磐石一般,一丝一毫的颤抖也没有。瘦小的身躯在刀光的映射下也充满了别样地活力。
更惊人还在后面,身子好像一条幻影般在李铜头和琴其海的缝隙间滑了过去,接着挥刀直劈而下,一轮刀光硬是刺的离的近一些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虽只是一个简单的挥斩,其中所蕴含的一往无前和暴烈决绝的刀意仿佛乍现即逝地流星般灿烂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但这一刀到底没能斩实,因为一条人影猛的贴近,一手抓住挡在面前的琴其海的描金腰带,单臂挥出,将这个草原少女硬是如同稻草般扔在了身后,这一借力,度更快了几分,正好迎上那好像便是山峦在前。也要一斩而断的刀光。
手里握着的从山匪腰间硬生生拽下来的砍刀,连刀带鞘毫无花俏的迎了上去,一声刺耳地金属摩擦声夹杂着那匹巨马的长嘶,恨不能将众人的耳朵震聋。
砍刀连着皮鞘一刀而断,但那位持刀在手,便仿若天神般的老人也楞在了那里。犹自做出那个劈斩的动作,但虎口处鲜血淋漓,顺着胳膊染红了袖管,那把弯刀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人看着掉落在地的砍刀刀头,那双方才一瞬间变得令人不敢逼视地眸子也渐渐黯淡了下去,最后竟好像透出一股死寂,那个迎风力斩,威风不可一世的老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甚至看上去更加的苍老。
接着他的领口被人揪住。腾云驾雾般被甩了出去。那匹巨马却是为刀光所惊,来了个人立而起。仰长嘶,可以想见的,这一刀下去,任这匹巨马再是神骏,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挨上这一刀,也得是一刀两段,没有任何侥幸可言,这一下不仅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而且几缕白光带着锐响也在它的身前一划而过,只带下了几绺鬃毛罢了。
但畜生毕竟是畜生,根本不管下面的人救了自己一条马命,碗口大地蹄子立时便是踩踏而下。
但那身影顺手将老人甩出去,却一无所惧,伸出一双看上去很是粗壮结实,但比起那双好像小树一般粗细地马腿来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的双臂,一把便握住了巨马踏下地两条前肢。
在一片吸气声中,脚下的牛皮靴子咯吱一声便破裂了开来,身子也是一矮,但随着一声炸雷般的怒吼,身子猛的绷直,竟是以一人之力,擎住了力若千钧的下压之势,硬是将那匹大的有些吓人的巨马半举在了空中。
“这匹马是我的。”
这一刻,场中此时已是鸦雀无声,声音中带着少许狂热,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
说起来有些拖沓,但场中的变化足以用目不暇给来形容,形势变幻,几乎大多数人没看清中间的变化,最后只见一人立在奔马之前,以一人之力,硬是让奔马止住势头,然后竟是……人瞠目结舌,几乎落下一地眼珠子之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还是人吗?神骏到极点的良驹,立比天神的身影,这一刻,场中的景象好像定格了一般印在众人的心头,
鞑靼少女晃着有些晕淘淘的小脑袋在护卫们七手八脚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却是觉得周围静谧的有些怪异,接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匹马是他的了?一听这个,少女的已经顾不得追究是哪个王八蛋将她扔出这么远了,更顾不上那个被她撞的七晕八素,却成了她的肉垫的山匪,脱口就骂了一句鞑靼语出来,抬头望去,到是要见识一下想和她抢东西的人是怎么一副模样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一百五十五章祝寿(五)
“我的天神……
瞬间琴其海的小嘴张的老大,好像能塞得下一个鸭蛋,她见过无数族中勇士,而他身旁的芒乎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若是圣狼的子孙还是草原主人的时候,射雕手往往都是箭术如神,能将比苍鹰飞的还要高的大雕射下来的英雄豪杰,但是现在嘛,射雕手已经成为了族中最勇敢,也最是强壮的人的称呼。
而今天,她目睹了一群比部族中最强壮的勇士还要勇猛的汉人,他们有的力大无穷,仿若怪物,有的奔跃如飞堪比骏马,还有那道刺目的刀光,几乎比的上天神手中的雷电,汉人,这便是汉人吗?
尤其是这个……伸直双臂,好像能将苍天擎起,肆意张扬着堪比天神力量的男人,她从不曾想过,那些看上去只是些商人的汉人中间,竟能有这样的英雄。
她身旁的老塔赞却要平静的多,作为部落里最具智慧的老人,他早过了将心中所想表现在脸上的年纪,但这一刻,他想起了那个更像是传说的遥远记载,汉人曾经将圣狼的子孙从草原上赶走,瞅了一眼周围瞪大眼睛的族人,汪古部啊,身处契丹人,女真人之下太久了,眼界也变得狭窄,睁开眼睛只知道阳光照耀天地,却没想到月亮虽然昏暗,但也能将光亮洒满每个地方。
听说汉人人数很多,不过在这样一个偏僻地方,却能看见这么多的奇人。还是让他感到了几许惊讶,若是能再年轻上二十,不只要年轻上十岁,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到更南边去,去那些真正属于汉人的地方,看看汉人们的英雄豪杰是不是真像草原上地马群一般众多……
场中方才还吵的好像要将这天都翻个个儿,但现在嘛,却静的好像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除了那匹上不得也下不来的巨马的嘶鸣声,所有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木呆呆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个将巨马托起在空中的陌生少年,就像时间忽然一下子定格了似的。
赵石却不管那么多,浑身精力勃。牢牢抓住巨马前肢,任它后腿拼命使力,也撼动不了赵石脚步分毫,他甚至极度相信。只要自己手臂扭转,百分百能扭断这粗的好像小树般的前
力量大到一定的程度,一切技巧在绝对地力量面前都将失去应有的作用,这是前世时一个教他搏击的教官说的话,但最后那人还加了一句,这不是什么好事,极度迷信力量和枪械地人,必将死在这种盲目自信之下。
他的记忆一样很好,这么多年。那些教官交给他的在战场的一切生存技能他都几乎牢牢记在心里,潼关之外力斩萧幕,还有前不久率兵断后,对于他来说,虽说没要了他地命,但都很凶险。
巨大地力量带给他不仅仅是好处。他每每都会暗自警醒。善泳者溺于水。不过他抬头看了看这匹神骏非凡地巨马。心里却是有些苦笑。到了关键地时候。他总会将自身地优势挥到最大。引人注目不说。后果也不好说。
他这样地人冲动地时候少之又少。但一切生地太快。只是一个这匹马我喜欢地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身子便已经不由自主窜了出去。抢刀。甩人。一刀迎上。几乎都是他本能地反应。等到马蹄踏下。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举起。之后全场寂静……
这次来天王岭地目地不过是观察。他也没有将这些山匪赶尽杀绝地意思。但是两千多人地吃喝却全要落在这些山匪地头上。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若是对方实力太弱。这个时候恐怕这里已然是他手下军兵地驻地了。
不过这些山匪有些门道。所以便也先来个先礼后兵。至于现在这匹巨马嘛。只是个意外罢了。还有那些草原来客们。显然他对这些草原上地鞑靼人更感兴趣。是得好好盘算一下地时候了。
心中暗自想着。双臂用力。噗通一声大响。尘土飞扬。那匹巨马已然被他掀翻在地。他可不懂什么驯马之术。唯有以力取胜。
这匹纵横西北。带领着自己地马群逍遥自在地马王算是倒了霉。嘶鸣中好像也透出了几许哀婉和凄凉……
死死的按住巨马的脖子,任其如何挣扎,但赵石的一双手好像铁钳一般将它粗壮地脖子按在地上,不能移动分毫,冰冷地杀机从眸子中透出,直直盯着巨马的眼睛,像是在让对方抉择,生存还是死亡。
这场较量持续地时间不短,赵石只知道,有个草原上的牧民告诉过他,马是很有灵性的一种动物,一些驯马的高手甚至不用动什么手脚,只是直直盯着马的眼睛,就能让一些野马驯服。
这样的技巧听起来神乎其神,赵石也从没见过,但不妨碍他做这样的尝试,要说让他像那些草原人一样,骑在马背上,直到座下的野马平静下来,再贴身日夜伺候,别说他有没有那个耐心,就是第一关他就别想过去,所以唯有使用笨办法了。
直到赵石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感到赵石的杀机,巨马的眼中惧色也是越来越浓,就像动物碰到了天敌,这种出自本能的畏惧神色一旦出现在动物身上,那么除了逃跑之外,就是屈服。
“我要粮食。”
此时已经是晚上,一天的喧腾过去,山寨中的人好像将自己的精力都用光了,尤其是结果让这些山匪有些意外,也有些丧气,这放在绿林道上,就是有人上门给了大伙儿一个响亮的耳光,却又不能还手,着实让人有些郁闷,所以此时整个山寨都寂静了下来,没人再想着三五成群的在山寨中晃荡。
老季脸上的皱纹好像更多了,一张脸隐在阴影中,浑身上下都好像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这个老人好像在那一刀中耗尽了最后一点漏*点和精力,连原来隐藏在眼底的一丝精光都消逝在了不知名的角落,浑浊的双眼看着身子坐的笔直的赵石,仿佛不知在想什么。
赵石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晚饭很是丰盛,除了送饭的家伙那很像白天那匹巨马的敬畏还夹杂着些敌视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之外,也没有再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明日便是那位光头寨主的寿辰,整个山寨中那股好像过年的喜气儿却是被他白天的表现驱赶了个精光,那位寨主脸色并不好看,但一直没有作出来,也算得上是城府深沉之辈,想来为了明天能过个不错的生日着想,今晚便派了人来看看他们的来意,这也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老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个人到山寨来是为了这个,“粮食?小兄弟是在为忠义社奔走?”老人看上去虽是颓废了很多,但思虑依然清晰,对于老人来说,受到第一次打击时很难受,当第二次来临时,这种挫败感就要轻了很多,只是眼前这个好像浑身都充满了精力的少年让他想起了以前那次让他不想回想的往事罢了,那些往事就好像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想去碰触,而一旦碰触就会流血,疼痛。
并没有回答老人的疑问,而是径自道:“我需要很多粮食,不过不是白要,我会拿东西来换。”
“我们这里是山寨,我们更不是粮商,我想小兄弟来错地方了吧?”
赵石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光,其中的意味让老人有些凛然的感觉,经过白天的事情,谁也不会再轻视眼前的年轻人,便是在山寨中素来张扬的火鹞子,最后也只是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他***,老子今天算开了眼界,竟然有这么驯马的,那头畜生还真贱的可以。”
“给寨主祝寿的弯刀您老应该看过了吧?这样的弯刀我这里有很多,一把弯刀要多少银子一柄?在这吕梁山里恐怕要更贵上一些吧?不过我这人向来公平,不占这个便宜,我会按照山下的市价跟你们交易。
白天我也看了,山寨中的兵刃可是有些五花八门,好像还有拿柴刀的,这样……看上去岂不让人笑话?这些弯刀对于我们来说是无用之物,但对于你们来说嘛。
如果你没办法做主,还是去请你们寨主来吧,我这人不喜欢浪费口舌,我不是商人,我这人只说实话,如果这次交易不成,这……吕梁山里就要流血,流很多的血,到了那个时候,不单我会心疼,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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