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衫破碎,还带着些血迹,配着这副形象,看上去好像一个刚被人蹂躏过了娘们儿般可怜。
他没敢说实话,这些年大虎寨实力渐大,以少有同道敢到大虎寨的地界生事,官军更是多少年没见影子了,再加上李铜头年纪渐长,当初动不动就拔刀斩人的火爆脾气好像也收敛了很多,很少再拿寨规来处置人了,但这回的事情可是有些犯他的忌讳,若不是身为大寨主义子的那位说有事他顶着,还有几个年轻不晓事的跟着起哄,他们这些老弟兄说什么也不能跟着往坑里跳的。
事情说来也是简单,关帝山南边虽数天王岭势力最大,但也不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天王岭北边不远的仙人岭上,就有一伙儿盗匪,在吕梁山里已经盘踞了数十年,那位人称花狐的林老狐狸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更是吕梁山绿林道上的老前辈,在吕梁山中很有些威望的。
这人说起来既然人称花狐,早年很有些好女色的名声,但人现在已经七老八十了,女色是有心无力了,但心机却是一等一的厉害,作的买**天王岭要大的多,听说和金狗官府还有些勾结,自从天王岭接上了鞑靼这条线儿以后,这位林大当家的也来掺和了一脚。
这年头,金朝虽然对马匹管制极严,但任你律法再严,也奈何不住下面吏滑如油不是?李铜头虽然对这位林大当家实在看不顺眼,但对方有门路,要的又不多,只占每年净利的两成。还派出人手参与,如此一来,到是省了天王岭这边很多事情。只不过大家各有销路,又互不统属,到也相安无事的了。
这次派人过去,不过是为了今年贩马作些准备,到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坏就坏在派出去的人不对,领头的是李铜头新收的义子李志。近几年来,李铜头年岁渐老,,对于寨子里地年轻人的关照也多了起来,这谁都能看的明白,寨主开始为自己找接位子地人了,而这个李志在寨子里的年轻人当中渐渐脱颖而出,此人父母双亡,十九岁入山为盗,身手极是硬扎。又读过些书本儿,先在寨子中呆了两年,之后跟随程恕等人到草原上历练了几年。极为得力,去年为李铜头收为义子,现在已经管起了寨子中的账目。
这次到了仙人岭见到那位林老爷子,本来只是招呼一声,再将去年的账目消了,不算什么大事。但仙人岭上却来了几个人,像张虎这样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路数。
李志虽有些才干,但毕竟还是年轻人,和那些人聚在一起密谈了许久,接着就带上林老狐狸的侄儿回山,在路上大伙儿才问明白,原来是金狗的官儿让他们帮忙拿人,许下地好处是很多,但给金狗拿人?大伙儿见到金狗不拼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还帮他们办事?
这一路上没一个人愿意跟李志搭话儿。别人不知道,但张虎家里十余口人。都被金狗杀了个精光,若不是李志是大寨主的义子,又把话说在头里,这事由他顶着,跟旁人无干,张虎早就拔刀将李志这个狗崽子的脑袋砍下来了。
到了这天王岭山脚之下,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跟李志呛了起来,林老狐狸的那个侄儿在旁边不住劝解,但大伙儿都是冷眼旁观,谁也不愿上去掺和,就在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变立起,一群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家伙好像凭空出现在他们周围,几个猝不及防的兄弟立即被砍翻在地,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十几个人一个儿也没跑了,不是血溅当场,就是让人家逮了活
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手段着实狠辣,当着众人地面将老狐狸那个侄儿的腿一截截剁了下来,那场面,就算你见过大风大浪也没得变成小字辈儿。
活下来地几个人自是吓地跟见了鬼一般。恨不能将自己十八辈祖宗都给供出来。最后那群狗娘养地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总算放了张虎这个伤地比较轻地上山。传上来地不过是个口信罢了。
走在山路上。被冷风一吹。惊魂稍定地张虎才算是稍微琢磨过味儿来。感情人家早就盯上他们了。金狗上山要拿地就是这些人。大伙儿在山下一顿嚷嚷泄了底。人家领头地就在天王岭上呢。和着该他们倒霉。碰到了正主儿。这个亏吃地冤枉。
到了山上。他也没敢说是被人家给擒住了。将山上地底细泄了个干净。只说是自己逃回来地。先免了一顿皮肉之苦再说。至于以后如何。奶奶地。山规再厉。也落不到他张虎地头上不是?
“大当家地。咱们山上。是不是来了客人?”见李铜头满脸通红。显然是刚喝过了酒。脑袋上青筋乱跳地模样。张虎也只有硬着头皮道。
瞅着鼻青脸肿地张虎。李铜头盯了他半天。直到对方腰杆越来越弯。才咬着牙道:“怎么回事。李志呢?山上客人多了。若是白天。见到你这副样子。给咱们寨子得丢多大地人?什么人做地?难道是山上地客人?”
张虎脸上已经疼地麻木了。那些人也太他娘地缺德。只要有一点不符地地方。就老拳伺候。专往脸上招呼。不过对着李铜头好像刀子一样地眼神。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只这一会儿地功夫。背后地冷汗就已经湿透了衫子。
“不是……他们说……他们说让咱们放一个姓赵的下山,不然……不然就掀了咱们大虎寨……
李铜头楞了楞,接着便是哈哈大笑,但笑声之中,眼神却是越来越冷,张虎终于腿上一软,满头是汗的跪了下来,他是山寨的老人。自然知道这位大寨主真是动了杀机,自己这条性命就在顷刻之间,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立即嘶声道:“大当家的,不能怪我们……
“不能怪你?那我应该怪谁?你可好啊,被人捉住了还敢说逃回来的,李志他们呢,是不是被你小子给卖了?”
“大当家的,咱张虎不是那样的人,这次地事情也怪不到弟兄们的头上。少寨主答应给金狗办事,弟兄们不服儿,在山下就吵了起来,不是咱们胆子大,就说咱吧,一家十几口人,能活着进山的就兄弟两个,弟弟命薄,给狼崽子叼了去,就剩下张虎一个。别说给金狗办事了,看见金狗咱就想咬下一块肉地,弟兄们哪个身上没有血海深仇?但少寨主呢。还想给金狗当狗崽子,咱们不干。
听说林老狗已经受了金狗的官儿,是个什么安抚使的角色,这次是想拽着大伙儿给金狗当马前卒儿,听说那些秦人有些给赶进山来了,这才找上的他们。
山下就是人家的人。听弟兄们嚷嚷了半天,这才摸黑儿下的手,当即就把林老狗的侄儿给剁碎了,还把少寨主和几个弟兄扣下,张虎是怕死,,不然当年就不进山了,总也要跟金狗拼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里,张虎声音也带了嘶哑。“张虎只是那些人放回来报信儿地。之前没敢说,既然瞒不过大当家的眼睛。张虎胆子小,看见那些人把人一截截儿给剁碎了,差点没吓尿了裤子,在山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违了道上的规矩,大当家的说要砍了咱,咱也没话说。”
李铜头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楞了一会儿神儿,脸上却渐渐变得狰狞如鬼,站起身来,来到张虎面前,却是一把将对方掺了起来,“好,好兄弟,这才是我李铜头的好兄弟,你先下去养伤,这事不怪你……
等把张虎打下去,李铜头的牙齿已经咬的咯吱吱直响,话音里都好像加进了冰渣子一般,“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养了个狼崽子出来,鬼迷了心窍了他……
“恐怕不是什么鬼迷了心窍,只怕是让林老狐狸家里的那头小狐狸给迷住了,之前不就听说老狐狸要将她许给李志吗?”老季在他旁边幽幽道。
“嘿,之前觉得也不是坏事,只是没想到那头老狐狸却是受了金狗地招安,老季你说说,这世道还有天地良心几个字?”
“哼,天地良心?老狐狸跟官府本来就往来的多,这些年听说在山下很有些田产和宅子,这次金狗也是下了狠心,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做,他能耐得住?
这些年咱们贩马是往南贩,他呢,路子都是官府那里,能卖给谁?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照我看,金狗就算没找他,他也得找上门去,仙人岭那些有奶便是娘地,早忘了祖宗是谁了,我看咱们趁早跟他们断了来往才是。”
“断了来往?”李铜头笑的分外阴沉,“人不打狼就得被狼叼了去,既然林老狗临到老了犯糊涂,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寨主是说?”
“没错,趁机灭了这条老狗,以防后患,现在正好,之前还对这个姓赵的所说的还不怎么相信,这下到是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手下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多人手,老狗在仙人岭经营了这么多年,有些家底,光靠咱们天王岭,伤亡有些大,既然是冲着姓赵地来的,这个梁子的正主还得是他们不是?不妨一起拽上,也会省咱们不少力气。”
李铜头缓了口气,接着道:“老季,早年咱们跟官府里的人也没少打交道,但这样的人物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季,你说说,这人说的话能信几分?我不是夸口,要说眼光也不差,但这人别看年纪小,但我却看不透,是不是这些年咱们动刀动枪少了,反而没了胆气,怎么也觉着跟这人在一起的时候,背后有些凉飕飕的。是不是人老都是这副德性?”
老季晒干的橘皮般地脸上露出些黯然,嘿嘿笑了几声,“咱们是老了。这都多少年了,走镖,进山,跟人抢寨子,老兄弟眼见着一个个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伤地伤,死的死,人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这么个折腾。
不过说起这个人嘛。和寻常官府中人可不一样,不过说起来,这样地人我年轻的时候到也见过几个,无一不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老兵,你看看他那站相坐相,再瞅瞅他手下那些人,只有那些当兵地才有这般的气势,还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乡兵,绝对是边军的精锐才有的模样。
你说看不透。只不过是因为和绿林道上的爷们儿打交道打的多了罢了,他们和咱们不一样,没听他那话。当面就说要血洗了咱们寨子,这是什么做派?这就是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随声而动地将军做派。
咱们求的不过是一碗饭,一身饱暖罢了,而这些当兵的心思可不一样,他们要是金玉满堂。荫及子孙,现在我到是不怕他们反复无常,要跟咱们争食吃,这山里确实如他所说,没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人好像对草原上的事情极感兴趣,就怕过后他们裹挟了咱们山寨,要咱们给他们卖力,这个寨主你得仔细掂量掂量。”
李铜头摸着脑袋想了半晌。才恶狠狠道:“咱们又不是泥捏的。跟咱们买马可以,要是让咱们给他们卖命。想都别想,管他什么金人秦人,他娘的都不是好东西。”
“那少寨主那里。”
“什么少寨主不少寨主的,别说就是个干儿子,就算是亲儿子,我也是那句话,想给金狗卖命,老子就摘了他的脑袋。
不过这事还得跟姓赵的说一声儿,别起了误会,现在看,还是老季你说的对,这些当兵地确实不怎么好惹,你一会儿挨个嘱咐那些混人,我要留这人在岭上多呆些日子,让他们都老实些,离这些人远点……
还有,我已经跟这人说了,让他把那些手下都叫过来,别的到是不怕,就怕梁世义这个窝囊废从旁边煽风点火,这些人头脑一热,真冲着咱们天王岭来了,那还不得让林老狗笑死?
等过些日子,咱们聚齐了人,就派人去各大山寨,先把林老狗受金狗招安的风声放出去,事后咱们灭了仙人岭,旁地人也没什么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这就叫师出有名。
***,本来好好一个寿辰,被这些人硬是搅合的不成了个样子,真让人气闷。”
老季微微颔,自己这个兄弟人虽老了,但想的还是一如当年般周全。
赵石屋子里此时却已经多了一个女人,女人看上去很是年轻,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长地也是不差,只是脂粉气浓的不行,一身的风尘气息,说话嗲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眼神儿狐媚,直叫人一看到她就想到床这玩意。
不过此时这个叫山桃儿的女人笑的却是有些讪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说话也不答腔,浑身的风流手段也就施展不出来,若不是方才出声叫她倒酒,她还以为这次陪的是个哑巴呢,原来是个酒鬼,心里暗自腹诽着,脸上却依旧**仿佛是已经生在脸上般的媚笑。
赵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不过他现在对身边地女人没有半点兴趣,到不是因为什么洁癖之类不知所谓地东西,在前世时,那些身经百战的**甚至还没眼前这个女人来地强呢,但现在嘛,却不是时候。
手下那么多人都还没安置好,这个时候若是享乐,还嫌早了些,将军是有些特权,但现在他需要的是威信,还有,这里可是土匪窝子,虽然看起来那个光头现在还不会对他不利,但只要有危险在,他的精神就是绷紧的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一百六十章袭寨
林城已经老了,满脸都是无情的岁月留给他的痕迹,一条刀疤刻在他的侧脸上,这是早年一个仇家留给他的,但那个当初高高在上的仇家一家上百口人,现在都已经在地下长满蛆虫了吧?
林城慢慢的将景致的茶杯凑近嘴边,分外享受的嗅了嗅飘散的茶香,这茶虽然算不得名茶,但也是川中少有的好茶了,在山外面也许并不算什么,但在吕梁山里,价钱便也大大不同的,两个模样还算过得去的小丫头正在旁边轻轻的给他捶着伸直的腿脚。
林城今年已经六十五岁,这在吕梁山这样的地方,也算得上是了不得的高寿了,但林城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老态,身体不胖不瘦,精神头也很足,这主要要归功于这些年安稳的日子,不用再像早年间般打打杀杀,自然活的也就惬意了些,一身长袍衬托之下,早年那股子精悍气息已经削去了很多,到是添了几分遇事不惊,万事在握的气度在里面。
他年轻也是读不好,正是那位野心勃勃,却又滥杀成性的海陵帝当位的时候,女真贵族的骄横比现在还要来的凶上许多,许多朝中老臣倒下,许多人上位,官员换的那叫一个快,苦的却是底下的汉人百姓,搜刮无度,滥用私刑,简直就是要将人往死里逼。
那年他得罪了一个县里的差役,过后县里地海捕公文就下来了。还好是在家乡有些威望,事先得了消息,他当机立断,立马带着亲族子侄往西逃,期间。想着过了黄河就是大秦地界,那里总归都是汉人,只要到了那里。总归有条活路。
不成想半路上那个他得罪了差役竟是带人追了上来,把他们截在了吕梁山下,那个差役狞笑着好像戏耍老鼠般在他脸上割了一刀的时候,却是一伙儿吕梁山上的盗匪当了救星,将那些公差赶走的赶走,杀死的杀死,之后这些穿着邋遢地家伙们将他们一族人都好像赶羊般弄进了吕梁山里,当初他还年轻。自忖必死无疑之下。很是受了些惊吓。
还好的是,这群山匪的头领还讲些道理,又看中了他家地一个侄女儿,就算他对这些山匪痛恨鄙夷异常,那时还是答应了下来,还为了一家子的活路很是劝了那要死要活的侄女一番。
打那之后,他便也放下了什么读书人的矜持,很是给已经成了一家人的山匪头子出了些主意,几番拼斗下来。这伙儿强人实力渐大,自此,他也便摇身一变,成了这伙强人的狗头军师。
他和一些人学了功夫,手上第一次沾了鲜血,,第一次享受了一个抢来的女人的嫩滑**,然后一刀将这个自己染指过了地女人抹了脖子,其他盗匪恐惧地看着他。好像不是在看一个人。他却狰狞笑了,接下来将自己的家人子侄也拉了进来。他不愿再将什么圣贤之语挂在嘴边,手里时刻握着刀把子,丝毫不能容忍别人的挑衅。
那个便宜侄女婿死了,他拉拢了几个心腹,还有自己的几个子侄,终于当上了这些人的瓢把子,抢了一座不错的山头儿,渐渐在绿林道上有了自己的名声,跟着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毕竟还是读书人出身,虽然经过这些年,觉得理多数都是狗屁,但心思城府却要比这些混头混脑的家伙们多地多,他开始用山寨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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